闫继臣像是没听到,过了半响才答道“有缘总会再见的。”这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徐旭更是大动肝火:“还说呢,上次我看上cindy时你就这样说的,结果见是见着了,没有抱得美人归不说,美人反扑向你怀里,提起这事就令人锤胸吐血!”
闫继臣不置可否。
绕过广场,像进去了另一片天地,这片破旧的居民区在广场的背后阴影下苟延残喘的在这个城市占着一席之地,到了晚上,在那片霓虹灯的映衬下更显得萧条冷寂。
瑾青和妈妈住的不是单元的居民楼,而是带院子的一小户,长长的胡同更是隐藏在居民区的一角,只有在街口矗着一盏路灯.
刚搬来的时候,这里虽称不上富丽豪华,但也算温馨别致了,没想到一晃十几年过去,这里已经沦落成了影响市容的贫民窟,渐渐地人们都称这为老巷。
斑驳的墙壁显示着岁月留下的历史痕迹,到处是五颜六色的小广告,像陈年旧衣服上打的补丁一样,连城管都懒得来这里走动。
这里的人大多陆陆续续的都搬到别的地方,又陆陆续续的有进城打工的农民工搬了进来,瑾青和妈妈一住却是十几年不曾动过,也没想过要搬出去,在这里,她们很满足。
走到巷子口时,巷子口的那家夫妻不出意外地又在上演武打片,粗鄙的叫骂声穿透了整个巷子。
“你竟然让那个破鞋进门来,我跟你拼了!”女人哭着嗓子叫喊。
瑾青听了心理烦躁,加快了脚步。
走到胡同中间,前面突然窜出一团黑影,瑾青心脏停跳了两秒,差点失声尖叫出来,毛茸茸的两个大爪子欢快的扒着瑾青的腰,尾巴也不停的摆来摆去,是郿郿姐家的发财。
瑾青恶狠狠地瞪了发财两眼,发财才委屈地放下自己的爪子,原路跑回大概又睡觉去了。
发财是这条胡同里体积最大也是年龄最大的狗,体积庞大的让每个第一次见它的人都心生畏惧,瑾青刚来的时候就着实被吓哭了一次。
瑾青还记得大自己两岁的苏郿郿拉着自己的手安慰她:“别哭,别哭,你看,其实发财也很可怜呢,告诉你个秘密,发财是个小傻子。”
瑾青泪痕未干地眨着眼问“真的么?”狗还有傻子之说?
久而久之瑾青发现发财还真是图长了个凶神恶煞的大个子,性子却是极其温和,甚至傻傻呆呆的,平时没事大家都爱逗弄着玩。
苏家在这一片也是老住户了,甚至比瑾青家还要早就住在这了,苏家原本也是富户人家,因为一场车祸苏家的儿子丧命,儿媳也一去再无音信,也只剩下苏氏老夫妇和他们的孙女相依为命。
第一眼见到苏郿郿时,瑾青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单纯的美,没有杂质,让瑾青想到了书上写的雪莲,一朵还未开放的雪莲花苞,只是性子有待考核。
或许是相互安慰,更或许是相互温暖,两个心里都有创伤的人格外亲近,所以瑾青没事总喜欢呆在郿屋帮苏郿郿做事。
瑾青家和苏家是对门,因为苏爷爷和苏奶奶年纪大眼睛不好,晚上出来怕磕磕碰碰,瑾青的妈妈特意在自家的门前挂了一盏白炽灯,暖暖的,站在路口,瑾青就知道那是家的地方,门永远开着,灯永远亮着。
推开大门,透过低矮的窗户,瑾素宁忙碌的身影像一团云不停地飘来飘去,嗅着含白玉兰的甜糯空气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那个已经由男生成长为男人的英俊男子。
背后光的从缝隙里透过来,一点一点洒在他的周围,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瑾青笑,仿佛已经在那等了千上万水,一如当年第一次遇见的那样,只差一句问候。
瑾青走过去轻轻开口:“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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