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小姐,我这次来不只是简单的送东西。”陆建辉的助手陈其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斟酌地说道:“老巷要拆的事,陆总已经知道了,你们搬家是迟早的事,这次——”
瑾青不耐烦地打断陈助理的话,厉声道:“搬不搬还不一定,再说即使搬家也轮不到你们陆总Сhā手!”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陈其章看了看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瑾素宁,接着说道:“毕竟这血缘关系还是在的,于情于理陆总都不能不管的。”
“哼!”瑾青忍不住冷笑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当初一无所有的时候,妈妈带着我都没有流落街头,现在我们有手有脚更不用他的帮助!”
陈其章被瑾青的话噎的无话反驳,脸色逐渐挂不住,却在极力维持心平气和。
这几年陆总的心事,他也是看的一清二楚,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外面传来敲门声,瑾青起身去开门,钟爱的郭师傅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进来。
“呦,有客人啊。”
“马上就要走了,郭师傅你坐。”
瑾青的话让陈其章一时下不来台,瑾素宁也尴尬地坐立不安,只有瑾青热情地招呼郭师傅。
郭师傅把自己拿来的大袋子放在茶几上,打开袋子口对着瑾青她们说道:“这是今年刚下来的杨梅,住在乡下的侄子给送了好大一个包,都是纯天然的,你们也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平时都劳您关照了,本因该我们看您才是。”
“小青的说的对,您太客气了。”瑾素宁接着女儿的话说,她那里知道自己女儿心里打的小九九呢。
郭师傅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孤儿寡母的生活有了困难自然需要人帮助,我不过正好可以帮上忙而已。”
“郭师傅,你顺便看看我最近绣的一些绣品吧。”瑾青从里屋拿了几块刚绣好的给郭师傅看。
最近闲了,瑾青就会跟着妈妈一块学绣那些难学的技巧,要说多感兴趣也不是,更多的是刺绣能让一个人的心静下来,这也是她妈妈告诉她的。
一旁沉默的陈其章看着他们大秀友爱和睦的场面,被当做透明的他心里有些不快。
沉思了一会,陈其章拿出公文包里携带的信封放在茶几上。
瑾青不明所以,敛眉问道:“这是什么?”
“世家眉苑别墅的钥匙,这里拆了,你们可以直接搬过去。”
瑾青刚泄下的火又窜了上来,强忍着怒气才没把信封直接甩出去,他难道听不懂她说的话吗?
“我和我妈妈就两个人,住什么别墅!”陆建辉还真是舍得,只可惜他越是舍得,瑾青就越觉得他罪加一等。
“世家眉苑在金水高新开发区吧?”郭师傅抬眼问道,然后摇了摇头,颇为遗憾地说道:“那里好是好,就是离这边太远了,先不说瑾老师的麻烦,就是小青上班也不方便啊!,我有认识的朋友的房子空着,就在这附近倒很方便。”
陈其章立刻接嘴道:“这个不用担心,可以给瑾小姐配一部车子。”
“我不会开车,也没钱请司机!”瑾青说话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她本是气急,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瑾素宁呐呐地开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陈其章悻悻而去,郭师傅坐没多久也就离去了,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了瑾青和妈妈。
瑾青把送来的东西一股脑全放进了杂物室里,眼不见心不烦。
又去厨房做了简单的晚餐,餐桌上,两个人各自低着头吃粥,谁也没提今天的事,这是惯例,她们谁也不提。
晚上睡觉前,瑾青接到闫继臣的电话,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死丫头,一晚上也不打个电话,我要是不打,你就一直憋着?”
“恩,憋着。”此刻瑾青才感觉胸腔里憋闷的浊气渐渐散去。
“你成心气我吧!”
“没有。”
“情绪不高?不开心?怎么了?”闫继臣试探地问道。
“怎么会,只是有些累了。”她是真的有些累,心累。
“别对我隐瞒,即使我看不见,也是有心可以感受的到。”
“你为什么这么好?”瑾青傻傻地问:“你这么好怎么会喜欢我?是因为我还长的还可以吗?”
“我怎么没觉得你哪里长的可以了,瘦不拉几的,个子也不高,上了高中就没再长个吧?”闫继臣在那头调侃。
没有吧,她似乎上了高中就真的没再长个子,只是心似乎却变得越来越苍老。
“早点睡,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瑾青好奇地问道。
“乖,先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我怕你把我拐卖到哪个山村旮旯里,当然要提前问清楚。”
闫继臣痴痴地笑了起来,黑夜里带了魔力般让瑾青的心跳在胸腔里乱蹦。
“不会把你卖了。”停顿了几秒,闫继臣随意地问道:“你不会怕我把你吃了吧?”
“谁怕啦!”不肯服软的瑾青话不经大脑就反驳起来,等回过味来,脸早已涨得通红。
“唔,不怕就好,我们可以考虑考虑......”
“哎呀!,不跟你说啦,挂了。”
挂了电话,瑾青揉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嘀咕,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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