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失魂落魄地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地前行。听了珞琳的话之后,新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震撼了。是的,就是那么震撼,努达海竟然不顾他自身的安危,在克善和她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这究竟是多大的情感能做出来这样的举动!
等新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被带往慈宁宫的路上。她想要去仔细地询问珞琳,努达海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却被那两个嬷嬷叫人拦了下。
“你们放开我,我要问问珞琳!”问问珞琳努达海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又出了什么事。
“格格!请您自重!这可是在皇宫之中!”章佳嬷嬷最厌恶的就是这样不懂规矩不知进退的丫头了,以前进宫里的丫头只要有一个这样的,都是下狠手整治,直到服服帖帖为止的。可是这个格格身份不一般,不能像以前的那些个丫头一般对待。在太后身边当差许久的她心里明白,这个格格和世子就是太后养着给大臣和天下百姓们看着的,不然怎么会一再的容忍他们?就算禀报了这个新月格格和努达海将军的不清不楚,也只是轻轻放过。新月不能动,努达海更不能动。
“你们让开!我只是说几句而已,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在望月小筑每日都不让我看克善,克善是我的弟弟啊,我为什么不能看他!”新月还挣扎着,满脸悲楚。
“格格!老奴说句不敬的话,这里可是皇宫内院,容不得您如此放肆!您还是为端亲王爷想想吧!”章佳嬷嬷怒气冲冲地开口“来人!给格格整理一下!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是!”随即就有两个随身宫女将新月架起,帮她整理衣衫。
新月委屈地看着严肃冷漠的嬷嬷,不得已的才安静了下来。那些个宫女一点都没手软,趁着乱劲又掐又拧,胳膊痛极了。
很快到了慈宁宫外,苏麻姑姑也那么冷漠地看着新月,丝毫没有一点曾经的热切与怜惜。新月心中更委屈了,为什么都这么看着她,她只是想看看克善而已,这么那么多人都不让她看克善呢?现如今,也只好对太后诉说一下心中的委屈了。想到这里,新月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跟着嬷嬷来到了慈宁宫。
太后正在和玄烨喝茶,看到新月跪在地上,也没叫起,直接让嬷嬷回话。
章佳嬷嬷忍着气愤,将新月格格最近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地禀告给了太后,太后的脸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连玄烨也黑了脸。
新月在下边听着,也顾不得太后没叫起了,抬起头来,眼里含着泪,打断了嬷嬷的话:“太后娘娘!章佳嬷嬷说的根本不是事实!您要相信奴才啊!”
“哼!还没问到你呢,你急什么!”玄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一顿,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将新月吓了一跳。
嬷嬷继续说着,说到新月怒打克善的时候,新月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囔囔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很快,嬷嬷回完了话,退了下去,只留下新月还跪在地上。
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下流泪的新月,开口问道:“章佳嬷嬷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太后娘娘!”新月凄惨地喊了一声,跪倒在地“奴才从来没有做过虐打克善的事情!您请听奴才细说,奴才是八月初三的生辰,八月初二那日,本想着让莽古泰接克善回来吃顿便饭的,因为莽古泰每日练武,云娃也去学了规矩,当初端王府逃出的只有奴才们四个人,奴才们也很久没聚在一起了。结果……”新月神色黯然“结果莽古泰到宫中接克善的时候,却得知克善请了病假,根本没在宫中!克善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突然请了病假?就算是请了病假,又怎么会不回府中休息?奴才心中悲苦,奴才的阿玛和额娘都在地下盼望着克善能重振王府,却没想到他却如此贪玩!奴才一时气愤,只好代替阿玛和额娘教训他!珞琳……珞琳也只是不小心误伤到了,奴才也是心中万分地懊悔啊!”
“哼!”玄烨冷哼一声“你是以为他贪玩,却没想到他每日学文学武,该有多辛苦?你每日都做些什么?吃吃补品,绣绣嫁妆?你究竟有没有将克善当做是你的亲弟弟?还是只是重振王府的工具!”
太后看着玄烨发怒,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满意极了。
“奴才没有!”新月瘫在地上,匍匐着身子,一个劲地摇头“奴才从没想过克善是工具!为了能让奴才和克善从叛军手下逃脱出来,奴才的阿玛和额娘都在荆州城里殉国了,奴才时时刻刻记得要重振王府,才难免对克善苛刻了一些,奴才绝对没有不把克善当弟弟来看的!”
“你心里没有,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太后下了结论,嫌恶地看了眼哭得涕泪横流的新月“况且,你真的将端亲王一家放在心里了吗?哼!尚在热孝之期,就做出如此让人费解之事,你竟然还敢说你为了你阿玛和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