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冉冉。”他拉了她的手腕坐到桌边。“冉冉，今天是我不好，说的话轻浮了。现在，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以后，可不许在这样轻看自己，知道吗？”说着，就站起来很严肃的给白冉鞠了一躬。

“啊！公子不可！”白冉吓得连忙站起来。“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何况公子还是皇子，怎可对我道歉。白冉受不起的。”

“冉冉，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对你行礼，是应当的。冉冉可是骨笛兵的白虎，无论怎么说，我这一拜你是绝对受得起的。只是，小丫头不过几个月不见，怎么感觉又漂亮了呢。”

“啊……公子又在取笑我。”她破涕为笑，挂着泪珠的睫毛眨地飞快，微红的鼻头，煞是可爱。

“好了好了……冉冉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逗你了。”笑着，从袖口里拿出一条素白的汗巾，一角上绣着空谷幽兰，仿若真的兰花跃然于上，仿佛不经意间可以闻到兰花淡雅的清香。可见缝制之人绣工之高。

白冉瞧着年前夏嵚飂生日自己送的汗巾被他如此珍惜，随身携带，心头热乎乎的，感动的鼻头一酸，险些又掉下眼泪。

“冉冉这次前来，可是有事？”

“嗯……前天我听夏凌枫说他要向圣上请命出征。”

“请命出征？现在不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怎么会离开呢？我看……请命是虚，搏彩头，哄父皇开心才是真的吧。”

“公子所言不错。他打的却是这个主意。”

“可真是补好棋呢。皇子请命出征，父皇定会十分开心。”

“公子何不在他之前向圣上提出出战一事呢？这般好事，岂能便宜了他？”白冉气鼓鼓的说到。

夏嵚飂沉默许久，眉头深锁。当初自己虽然也掌握了一些刘玄迹通敌的证据，却未想到夏凌枫动作如此之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击得一败涂地。这次……

“没事的，随他去吧。如果他真的想上战场，我们就帮他一把。让他彩头搏得更大些。”

“可是公子？”

“没事的，不用担心。冉冉等着看好戏就是了，我可曾让你失望过？”他笑着，依旧很清澈，很温暖。

“没有……我相信公子！”她摇头，绝对的信任。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他转身从书架上拿过一个金丝楠木盒子，一打开便香气四溢。盒子里躺着一把檀木梳，上面雕着双飞的彩蝶，栩栩如生，仿佛放重了呼吸，一对彩蝶就会被惊飞似的。

“喜欢吗？”他捧着盒子，认真的看着她。

“我……冉冉不能接受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冉冉……”

“我也没送过姑娘东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可染柒那家伙说你们女孩子就喜欢这些。你……不喜欢吗？”

“不不……我很喜欢，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冉冉及笄的礼物……如今我大事未成，委屈你了。待我成就大事后，一定给冉冉补办天下最盛大的笄礼。所以，收下吧，冉冉！就算让我心里好过些，收下吧。”他轻声说着，一字一句，是涓涓细流，一点一点渗入她的心脏，淌过她的血液，融入骨头。

“嗯……谢谢公子。”

第七章

凛凛岁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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