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山再度说话:“牧灵啊,你是老大,这些弟妹你可要照顾好。”
银牧灵很快从喜事中脱离出来,坚定道:“师傅,您放心。”
慕云山深吸一口气:“唉,灵妖宗日后可要看你们了。”说完,便是把他们几个轰下了山,说是要让他们去城中玩耍,并交待他们晚上不可回山。
一切都来的太快,不到一炷香的婚礼,还有慕云山的话。
下山路上,官白雨与银牧灵走在后面:“大师兄,师傅今日是怎么了?”
银牧灵摇头,脑海中神识似乎有些动荡:“不知道,要说师傅平日里也是个急性子,什么事情都不喜欢拖着,可也不至于如此着急不是?”银牧灵看着官白雨,“小雨,算算今日吉凶。”
官白雨当即拿出三枚角币,法力于手间翻涌,随之角币爆射而出于天空形成一圈阵法。
“如何?”银牧灵问道。
官白雨收回角币,眉头凝重:“术上没含吉凶。”
银牧灵沉声不语,深知慕云山心性的他们不敢违背,亦是没有回宗。
江余城内仍是繁华热闹,难得下山,最为欢快的要数慕芷曼与晋舟正,至于继允都只是看着慕芷曼开心便好了,唯有银牧灵与官白雨心事重重,即便是城内如此热闹气氛也不能令他们有所改变。
“牧灵哥,你与小雨怎么了?”慕芷曼终于是问了出口,“从山上下来你们便是这一脸心事,难得爹放我们下山,开心一点嘛。”
“在为明日思索。”
提及这个,慕芷曼没有再多口舌,自己拉着继允都看这个,买那个去了。玩的累了几人找了个客栈休息,晚宴过后,再度出门看夜景。
正当慕芷曼看街头艺人表演看得兴起继允都却走向银牧灵:“大师兄,我买了点师傅师娘最爱吃的糕点,现在时辰还早,我给送去,运起法力,来回一个时辰也够了。”
继允都走后不久,银牧灵脑海中一直动荡的神识变得更加不安。
“小雨,我总感觉有事发生。”银牧灵拉过官白雨道。
看来官白雨同是这样的想法:“大师兄,我们还是回去吧。”
银牧灵点头:“嗯。”说完,不顾还沉寂在艺人表演当中的慕芷曼与晋舟正,一把拉过他们便往灵妖山上跑。
“牧灵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的脾气,我们回去肯定要被骂死。”慕芷曼还是不舍城内的热闹,一路埋怨。
银牧灵不作回答,只是不停催促加快脚步。
一向安静的灵妖山跟往常一样安静,宗楼灯火依旧那么孤寂。可当他们踏进院内,眼前继允都跪在地上,浑身是血,望着左手不停的颤抖,而慕云山与何氏双双倒在地下,一柄钢刀将二人穿透。
“师傅,师娘!”“爹,娘!”几声沙哑又竭尽全力的呐喊换不回慕云山与何氏的半点回应。
慕芷曼跪在双亲面前,哭已经哭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呼喊爹娘。又见得穿过他们身子的刀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晋舟正跪在慕云山与何氏身旁不断摇动他们的身子,企图得到他们的回应,可亦是枉然,泪水跟鼻涕一起话落,模样阳光的他,此时是那么的难看。
银牧灵、官白雨双双跪在地上,泪水在心中翻涌,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这一夜是十一月里最后的一夜,也是他们的末日。
腊月头一天的斗法银牧灵没有去,守灵几日过后,安葬了慕云山与何氏。坟头,五人跪在地上,磕足了九下头,每一次皆是那么沉重,九下过后,五人额头也已是留下鲜血。
他们并未哭泣,只是额头鲜血划过鼻梁,慢慢流到下巴,直至滴落在土地上。
“师傅、师娘,您们一路走好,请原谅弟子的无能,待得弟子法道有成,再将仇人头颅提到坟头祭奠。”银牧灵沉声道。
“师傅、师娘,一路走好!”
“爹、娘,一路走好!”
灵妖山中回荡着这样的声响,又或许灵妖山中有这样两个灵魂在山间嬉戏,他们或许能看见坟头五人,他们嘴里肯定在这样议论:
“云山,你看啊,孩子们都长大了。”
“是啊,答应了你近二十年,游遍天下的诺言,如今可以去履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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