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永恒如初的江湖似乎也染尽了烟尘，快意泯恩仇也不尽然，纵使江湖事儿江湖了，可如今的江湖哪是银牧灵能够说道的？

对于江湖、恩仇，他还是太渺小。小到连江湖中的鱼儿也不如。

银牧灵踉踉跄跄回到府内，倒是吓坏了柳伯，柳寒缇跟着银牧灵出去了一趟，涨了不少见识，相比柳伯来说心中静得多。

银牧灵没跟他们多说，他的仇恨不应该将他们牵扯进来：“修行便是这样，今日我算是好的，哪天若是死了也只能怪自己修为不济。”

银牧灵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被龙玉灵用龙族之血洗涤过得身子强横如此，仅是第二天便出现在荒谈海。

出现在荒谈海的银牧灵让余兰儿大吃一惊：“为何不多休息些日子？”

“身子没有不好，唯独心里头难受。”银牧灵，“当日灵妖山慕氏夫­妇­被害皆因我而起，他们的仇不报，我这心里一天都不痛快。”

“昨日看你那副不要命的模样，慕氏夫­妇­是你何人？”

银牧灵眼神放空，随即道：“余美人大恩与我，银牧灵也不是小心眼之人，其实慕氏夫­妇­正是家师家母。之前说了些谎话，还望余美人不要见怪。”

余兰儿莞尔一笑，衣袖微摆，抬步走到窗前，望着那皎洁月光：“罢了，我余兰儿行事向来随心随意，从未管他有何背y景来历，相助与你，也是觉着你我有缘，这便是我的法道。”

余兰儿最后一句话让银牧灵心中有些触动，‘这便是我的法道’，“随心吗？”银牧灵坐了下来道：“我的法道便是杀尽天下负我之人。”

余兰儿未曾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银牧灵，而后轻笑两声宛如尘世美酒，接着又是看着窗外：“衣白宗知道吗？”

银牧灵点头：“洛沅第二宗门nAd1(”

“狗屁！”余兰儿大骂，“世间只知人、妖、魔三界大战，他九天末辰宗辰老儿为保这方众生断了一条臂膀，却不知衣白宗白仙姑失去了多少。”

余兰儿继续骂道：“现今洛沅一统，他辰岩更是装腔作势跟个娘们儿一般，纣甫元得念他当年失去的一条臂膀，故而将洛沅第一宗的门头给了他九天末辰宗。”

银牧灵哑口无声，他不知余兰儿为何如此大骂九天末辰宗。

余兰儿这才意识到失态了，掩口道：“我也不是有意要骂，只是那辰岩做派让我见了委实心闷。”

银牧灵心想怎么的也要接下她的话语，方才不至于尴尬，开口道：“余美人何故提及衣白宗？”

“我只是要告知于你，论实力衣白宗才是洛沅第一，九天末辰跟衣白都到了收新弟子的时候了。”余兰儿，“应该是在九月末吧。”

银牧灵明白了余兰儿话中之意：“余美人是要我进到宗门？”

“依着你如今的情境，进入一个宗门再好不过，若是你去到衣白，我自然会与白仙姑知会一声。”

银牧灵再次沉默，对于这些他真不知如何是好，几个师弟师妹此时应该都在九天末辰宗，或许自己进个宗门才是上上之选。

沉默片刻后，银牧灵深深吐气，道：“密境一事过后，我自当去衣白宗，或许还会带着柳寒缇，便烦扰余美人了。”

余兰儿依旧笑：“白仙姑又要欠下我一个人情了。”

衣白宗，衣白宗，寥寥新衣白如雪；衣白宗，衣白宗，剑去白衣染殷红nAd2(

衣白宗坐落在洛沅三十城东南方三百里外的东陵山脉内，东陵山脉地势极险，群山峭壁，座座山峰高耸入云且相连山峰极少，皆是用稳定­性­极好的玄铁制成云桥以连。

“对了，为何密境还未现世？”银牧灵话方问完，门外便是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跑堂小五推门而入。

“掌柜的，密境现世了，在被大火烧过的西面。”

余兰儿不以为然：“我就知道哪些莽夫会弄巧成拙，密境能量波动忽隐忽现，虽说东边占多数，可那些莽夫却未曾想过这是那亡人的障眼法？这下可好了，二十九城倒是要笑开了花。”

余兰儿顿了顿，又道：“不对。”

银牧灵即而看着余兰儿，眼神颇为焦灼：“怎么不对？”

“小五，消息是哪里得来的？”

长相激灵人更激灵的小五愣了一下，答道：“城主府。”

余兰儿再问：“其他人是去了西边？”

“嗯，全数去了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