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雷国的金銮殿中,只见祁麟手拿纸扇不停敲打着另一只手,并踩着急切的步履直在傅烈辙面前晃荡,而傅烈辙却丝毫不以为意地凝起一边嘴角,恣意欣赏着他这副无奈跳脚的模样。
“别慌了,事情既然已成定局,你就好好想法子怎么去完成才是,你这样晃到天黑也于事无补啊。”
“我说辙,你……你八成是开我玩笑吧?这个任务我可不可以不接?”
他祁麟可是游戏人间的男人,也早就过惯宫中“逍遥侯”的日子,可没想到傅烈辙这家伙居然公报私仇,给了他一份这样的好差事,让他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傅烈辙凝起脸色,仿似盘算了—下才说:
“你是我几个助手里头最精明的,不派你去,我还不知道谁能够胜任呢。”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已打定主意,你就别再说了。”傅烈辙两道英眉高耸,随之闭上眼拒绝再听他进言。
“你派我什么工作我都无怨言,可是这份任务实在……太难了。”祁嶙也学着他揉了揉眉心,紧接着又吁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去北桠族,那地方又冷又旱的,我怕我熬不过来啊。”
“这你放心,我会多订几件大氅让你带去,绝不会让你冻着的。”傅烈辙隐隐勾起嘴角,他哪会不知道这绝对不是理由,而是仙给这小子的任务是找女人。
而祁麟喜欢游戏人间,女人一向不是他的生活重心,如今却要他耗费大半精力去寻觅一个女人,对他而言……还真是苦差事。
“就这么说走了,你不要再找理由推卸,我也绝不会采纳的。”傅烈辙仿似在对他做着最后通牒,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起身朝殿外走出去。
“喂——”
祁麟伸手想喊住他,可是见他头也不回的,心
想他再挣扎也是没用,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吧。
而这时突见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在月光反射下他瞧见她发上耀眼的坠饰。
呵,在宫中能带着如此炫目发饰的人,不用他说,大伙都猜得出来。
祁麟轻咳两声,于是说道:
“宓儿,别躲在外头偷瞧了,快进来吧。不过得走慢一些,挺着个大肚子、要是怎么子我怎么向仇政交代?”
要是以往他可是非常有兴致跟这位小公主开玩笑,可今天……他恼啊!
“究竟怎么了?是因为我哥的关系吗?”
宓儿一手撑着腰,肚子像颗球,圆滚滚的顶在前头,走起路来也变得滑稽,可这样的她却丝毫无
损于她的可爱娇美。
“唉……别提了……”祁麟撑着下巴,一副无奈的模样,“我哥是要你去北桠族做什么?那地方听说非常干旱,你待得下去吗?”宓儿迟疑道:
“是干或旱都不成问题,我都熬得住,可*的传烈辙居然要我去——”他气得冲口而出,可旋即—‘想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他的亲妹子啊。
“喂,你话不能只说一半的,说清楚啊。”
还不是仇政要她过来问问,因为他知道宓儿嘴巴甜,脑筋又快,由她来骗得内幕是最恰当不过。
因为心细的仇政发觉从晌午开始傅烈辙和祁麟之间仿似心底有着疙瘩,每每两人相望就是蹙眉叹息,他都快看不过去了。
“唉,没你的事。”
“是没我的事啊,再说过几天我和仇政也得回王府将小孩生下。问你,也只是关心你嘛,还真小气!“吊起眼尾,她对他吐吐舌头。
“你们……”
他又重重叹了口气,
“好吧,我就告诉你,你老哥居然要我去北桠族找一个不知是圆是扁的女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呀!他气的—ρi股坐在椅子上并跷起二郎腿,挥开纸扇猛扇着自己。
愈想愈火……愈想愈火……
“找———个女人?为什么呢?”
宓儿想了想乜不对啊,老哥怎么会叫祁麟去找
女人呢?再说这女人又对他们震雷国有帮助吗?
“听说她可预知未来,阿辙对于应付炽日国的事相当看重,所以非得请她过来一趟。”
“可……不知是谁,会不会是空茓来风啊?”宓
儿扬起眉,“我看说不定根本没这个人。”
“你错了。有……千真万确有,阎山老人就是
她的恩师,他亲口承认收过——位女徒。”祁麟眯起眼说。
“那何不找阎山老人,他是她师父,道行应该更高啊!”天真的宓儿直觉道。
“我也知道要找当然找师父,可是……可是他已驾鹤西归了。”祁麟嗤冷一笑,“除非我跟他一块儿下地府。”
“好啊,你去。我会多烧点儿东西给你。”淘气的宓儿暗吐了下舌头。
“你!吱!”摇摇头,祁麟拧眉一笑。
“其实啊,你别叹气,我想凭你这副相貌堂堂又风流倜傥的模样,一到那种地方,定能迷乱女人心,到时候口令一发,定有不少女子为你效命。”
今天她心情可好,就爱找他抬杠。
“算了吧,你的说词就跟你哥一样,我只会右耳进左耳出。”他鼓着腮帮子,孩子气甚浓。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惹你厌了,还是去找我的仇政聊天舒服点。”还真是好心没好报呢。
宓儿睨了他——眼,便又挺着大肚子一步步地朝外走去。
“等等宓儿,我记得以前尚未分占六国时你曾到北桠族游历过是吗?”祁麟突然喊住了她,急急问道。
“没错啊,不过那时候的北桠族不像现在如此的干旱,我怀疑是人为造成的。”宓儿凝起—对可爱的柳眉。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我要问的重点是,听你哥说你上回还留在他们的北天府和一位长老学了好阵子的北桠族文化!
”
“是啊,说起这事我就一肚子火,回来后还被我哥念死了,还说我就这么大胆的留在那儿,不怕被人卖了。”宓儿噘起小嘴,嘴里头念念有词地。
“呵,辙就是怕你太过天真被骗了,所幸没有。”祁麟嗤笑了声。
“什么?怎么连你也……”鼓起腮帮子,宓儿气得捶他几拳。
“行了行了,我自己打自己吧,你要是动了胎气,仇政绝对会拳头伺候我。唉,谁要现在孕妇最大呢!!”
“哼!”宓儿头一撇,却笑在心底。
“再说我现在还有求于你呢,怎么说也不能得罪你啊。”他嘻皮笑脸的说。
“嘿嘿,没想到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她对着他睨笑着,随即又问:“到底要问什么?快说吧。”
唉啊!站着还真累人?于是她一手叉着腰,慢慢走向椅子坐下。
看着她这副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模样,祁麟摇摇头又道:
“如果我将来娶老婆的话绝不让她怀孕。”
“哟,想不到你还心疼女人啊?”宓儿诧异地说。
“哪是心疼,而是瞧她这副样子,什么*都没了。”揉揉鼻翼,他也笑着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
她激动的又要冲起身,祁麟见状连忙安抚道:
“没事没事,你别老是做出这种惊险动作,我胆子小可是吃不消的。”
“你记住,以后再说这种毁夸我们女人的话,我就找仇政和你决斗。”宓儿举起拳对着他皱皱鼻子。
“行行行,还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
“你说什么?”
“没……我是希望你能将在那里所学的一切全部告诉我。”祁麟紧皱起眉头,回复正经。“你为什么要知道那些?”这对他此趟北桠族之行有帮助吗?
“反正多了解一点那里的风土民情总是有好处的不是吗?”祁麟清浅一笑。
这趟出门已是百般不顺,心底愈是不舒坦他就
愈要将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要是铩羽而归可是会笑掉许多人大牙。
他们肯定会说他因为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不肯尽全力执行。啐!这些损友会说什么他用膝盖骨想都知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把我所记得的全都告诉你。
于是宓儿便开始回忆当时所学的一切,以及那儿的·些习俗。意外的是祁麟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对那一片干漠之地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你说当时那位长老还教你一些观天象的技巧?”祁瞵抠抠眉毛。
“对,而且还有一些很玄的事哦……”她压低
头,细细说着这些让祁麟愈听愈有兴趣的话题。“那好,这次我肯定要找那位长老聊聊。”
“可听说……听说他和阎山老人——样,你……你去地府找他吧。”宓儿偷睨着他那副吃瘪的表情。
“啥?怎么一些厉害角色全走了?”他倒是一阵懊恼。
“不过那里有古代出土宝物可探究。”宓儿又道。
“当真?”他眼睛一亮。
“没错,还有古老时期的动物遗骸,它们可长的难看恐怖呢。”宓儿伸出手,做出副可妖怪的鬼脸。
“呵呵,我倒觉得你比较恐怖。”祁麟掀起唇角,干笑两声。
“你!”她双手叉腰,漂亮的大眼狠狠瞅着他,“哼,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还要叫我大哥下次命你去更荒凉的地方。”
“哇真毒!待会儿我要去向仇政讨教几招。”他
嘿嘿两声,露出一脸的贼相。
“你要向他讨教什么?”宓儿鼓起腮帮子,发觉自从怀孕后,脑子似乎有点儿退化,老是被这个可恶的祁麟所戏弄.
“请教他如何驯悍妻呀?”**鼻子,他随即利落机警地一闪,逃出了金銮殿。
“喂,你有胆子就别跑。我……我……啊——我肚子疼呀。”宓儿动了气不仅是睥气还有胎气。
闻声,祁麟迅速折返,见状心头一震,赶紧上前扶住她,
“宓儿,你怎么了?快坐着,我去请大夫。”
“我就是大夫,谁要大夫啊。”
宓儿眼珠子一转,连忙给她个南拳北腿,祁麟勾起嘴角,哪会不清楚这女人心底在想什么!反正被她打几下也少不掉一块肉,于是就静默地站在那儿任凭她挥舞拳头了。
“咦,你怎么不躲也不闪的?”宓儿凝起眉头。
“你把我骗来不就是这个目的?”他无辜地耸耸肩。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早知道我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