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僵持着,车里极静,静到仿佛能听清呼吸声,他的,还是我的?
恍惚中,我按住心口,生怕一颗老心平时缺乏运动,忽然蹦腾得太欢,会蹦成残疾。
但我的担心最终是没发生,眼前的人忽然转开脸,放我一马。我还不觉,茫茫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车外赫然有个人,正弯下腰,对车里说话。
"先生,请问是来用餐的吗?"
"是。"
"请问您贵姓?"
"程。"
"程先生,这里不能停车,车可以停到附近我们提供的停车场里,我给您带路。"
"好,谢谢。"
听他们一来一往,我这边终于醒过神来,羞得真想趁他们说完前,找个地洞钻下去。
但已经来不及,他回过头,对我说:"你先下车进去,我去停车。"
正合我意,我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恨不能离他远远的,免得再出丑。
车外站着的那人,是个年轻小伙儿,一身蓝布衫裤,像是旧时大家的家仆打扮。
人很机灵,看我下车,连忙上前,对我微笑:"小姐,您请这边走。"
那是个四合院,大门颇有气派,上方悬挂着金漆牌匾,我一看,这地方我还真知道,前不久还带过一帮鬼佬客户来,把国际友人们忽悠得眼都直了,直夸中国饮食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可程先生怎么会把我带到这儿?小冉知道他来这一手吗?或者,根本她安排的?
短短几步路,我就走得满肚子问号,大门前站着穿着铁灰色绸缎长衫的老头,管家模样,一见我,就露出得体的微笑,过来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