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甚重”
这平淡无奇的四个字,从她口中传出没有一丝的波澜,江寒不由一叹,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然而却是多么消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么,结此妖缘,一生多难而他最最的的还是祸及无辜,乾至亲自娘亲死后,他的身边便以没有什么亲人了,若说亲人便只有这结拜的庞毅,潇湘二人,如今其视潇湘为亲妹,视庞毅为亲兄他对自己说,自己的亲人原本就不多,怨一个就少一个,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怨恨他们呢
却听江寒当下回道:“慈航静斋不愧道门鼎盛之地,云初姑娘更是其间翘楚,还望姑娘指点迷津,江寒结此妖缘,又当何以自处?”
那不起波澜的眼眸,看不到一丝尘埃,一如她那颗无尘涉足的心,静静地将那柄剑递到江寒手中,轻道:“随缘”
随缘?江寒不由暗道,或许真是命中如此小时候镇中的老人常对年轻人说缘分之事不可强求,自己这般执着又何尝不是在强求往事随风,既无法改变,亦唯有顺天应命他淡淡的闭上眼睛,细述往事,以前的一幕幕景象如今想来又是何等的眷恋不禁叹道:“世事无常,人生多变,姑娘的话我记下了恕在下无理,敢问姑娘又是何以出身这道门之中?莫非姑娘命中亦有何难言之事?”
“往事不可追矣,公子又何必在意呢?他们回来了”云初平静的答道,那种平静让江寒觉得她似乎不是一个人,她就像一道幻影,似乎近在眼前,然则遥不可及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捉摸的谜一样却见潇湘,庞毅和雪流姑娘已然回来,潇湘快意的舒张了一下臂膀,娇道:“哎,坐了一路的马车,骨头都快散架了!出来走走真舒服”
“让小姐一路劳苦,却是庞毅照顾不周了今日还要劳烦小姐在马车之上屈就一夜明日便能抵达尚天山混天道了这混天道可是道门中一道大派”
无尽的夜风,寂寞的寒星,伴随着马蹄毫无规律的作响众人渐渐进入了梦想,江寒只觉得飘飘欲仙,浑然见不知身处何地,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似乎自从那个美妖出现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做这个梦,来到这相同的地方,尽管所见的景物变了,但那种感觉不会错人间仙境,妙不可言
方才所处的平原,似乎一瞬间升高,化为巍峨的山巅,没有鸟兽的鸣叫,没有虫鱼的游跃他只是一步步的向上爬,他不知道哪里是路,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只是觉得哪里宽阔便往哪走山间愈加的开阔,渐渐听闻流水的清音,清音愈加的宜人勾勒了山间的香凝,香凝愈加的可人,点缀了芳芳的青草
水声渐急,湍流之音何其浩大,一座神涧灵瀑,跃然眼前!绝应了那句诗: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仰观势转雄,壮哉造化功!
??琮琮飞花溅玉飞流直下如烟如雾水花飞溅水平如镜,清澈见底波光粼粼金粼闪烁九曲回肠深不可测水流湍急江寒远远望去那曝布像一条洁白的玉带搭在那高高的断崖上,几棵树在水流之上围成一个棚,仿佛是一座翡翠架起的仙桥使之如人仙境
渐渐地走近了,便听得水声轰然似有万千猛虎在翻腾咆哮再看那白练,却多姿多彩石挑练破,化为点点玉珠飞溅;雨打花开,幻作朵朵白莲飘浮白练扎在山脚下,击起一片雪白的泡沫,如同一片繁盛的“梨花”
山岚,环绕着白练的周身,它们聚集着,变幻着,似乎竭力要掩盖这白练的多姿自上而下的流瀑,汇成一个潭,潭水幽幽,碧波粼粼却亦不见其中有何虫鱼游动,江寒只觉得清澈,清澈的就像呱呱坠地孩童的心,看不到一丝尘埃的透彻,看不到一丝污点的明净那旁边的磐石之上似乎隐隐有个人影,雪白的头发,淡蓝的衣衫,身形似乎是一个老者,很老很老的老
江寒悄悄走到老者的身后,那老者并不回头,似乎没有发觉,只是注视着浩大的流瀑,只是平静的任由山风席卷他淡薄的衣衫那种平静让江寒不由得想起了那位云初仙子
江寒不由躬身拜问“在下江寒,南乡举子,敢问老人家,这里却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