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瑶池仙姥听其所言却也是一愕!但随即便化为一丝轻蔑的笑意,只听她冷冷的说道:“你?就凭你一介凡夫俗子如何配得上我家雪瑶!将雪瑶嫁给你个凡人岂不是便宜了你这小子!哼!试问天下间岂会有这等美事!”
“是!姥姥所言极是!但江寒虽为一介凡人,却也有羞耻之心,如今大错已成,只盼能对雪瑶姑娘略作补偿,我愿足矣”这番言语却是情真意切,发自肺腑若是寻常人家听了或许多少颇为感动,只是那瑶池仙姥何等人物,万载修行见多识广,又岂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他的话,随即冷冷回道:“哼!你当姥姥我会轻易相信你这小淫贼么!你又当这瑶池玉洞是什么地方?若是所有人做下此等不耻之行,却反能得到姥姥我亲手调教的瑶池灵女相伴终生,那姥姥我这万年修行岂不是白修了?雪瑶!你愿意嫁给这个小淫贼么?”
那盲女闻言,素净的美满之上不由闪过一丝窘迫,纤柔娇躯更是陡然一震,仿佛被电到了一般似地,一番扭拧挣开江寒怀抱江寒猛然一凛,面色之上却也是一番过意不去,方才情急之下为其当下那一杖,在诸人之前这般将她抱着却是不妥只听那盲女雪瑶恨声说道:“弟子不愿!弟子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淫贼!拨皮拆骨,食其皮肉!只是大错已成,纵然如此,那与弟子相伴终生的碧流珠也不会复原了将他杀了亦是于事无补,又有什么用呢!”
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恨自己,不过自己一时之失,却叫她千载修行付之东流,她能这么说已然是对自己最大的恩泽了却听那瑶池仙姥冷笑一声,随即对江寒说道:“如何?你听到了?可否需要雪瑶再重复一遍?”
“不……不用了,江寒只是消能为自己做下的错事赎罪罢了”江寒面色无光,神色黯然,一时之间却如失魂落魄一般只见那瑶池仙姥凝视了江寒一阵,随即朗声说道:“好!既然你心中有愧,想赎罪的话姥姥我需得给你这个机会!这件事雪瑶可以不计较,但是仙姥我却不能坐视不理也需给你一个教训!跟我来吧,婷儿引路!我们去西库!雪瑶,你也来”
“姥姥…….”不知为何那盲女听到西库二字之时身子竟然陡然一震,欲言又止那瑶池仙姥,缓缓说道:“姥姥这是给你出气!你这个傻丫头!就是对别人都太好,才有今日之事!不知自爱!哎!这淫贼轻薄在先,若不给他个教训怎对得起你这些年来的苦修!小子!你既然想赎罪就跟来吧”
“姥姥所言极是,江寒虽为一介凡人,却也饱读圣贤之书如今做下此等不可饶恕之事,能得一个赎罪的机会心下也会稍安在此事之上江寒是势必要给雪瑶姑娘一个交代的”江寒当下言道,却听那瑶池仙姥一声冷笑,随即说道:“好!记得你现在说过的话,只盼到时你莫要后悔!”
“无怨无悔!”
……
随即江寒和那雪瑶姑娘,伴着瑶池仙姥在那小女孩婷儿的引领之下,穿廊过径,一路西行而去,走到一处楼阁之间,猛然却见那小女孩一个转身,当下稚嫩可人的说道:“姥姥,西库到了!”
却见那古朴的楼阁之间果有一张大扁,墨尽横挥之间瑶池西库四个大字跃然扁上,看样子此处却是少有人来,身边石柱之间已然落灰甚厚,江寒当下拂去其间尘土,那瑶池仙姥见得如此,不禁笑道:“江公子想必也看出此处人迹罕至了吧,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江寒不知,还望姥姥指教!”江寒闻言,躬身一拜,随即回道
“那是因为此处是我瑶池玉洞的邢楼!是姥姥我惩治门下弟子的地方!其间内藏九九八十一种酷刑法器,皆是姥姥我亲手打造!纵使仙家亦难以承受其间苦楚,江公子一介凡胎肉体若是现在后悔,却还来的及”
江寒闻言,顿时大凛,想不到此处竟然是瑶池玉洞惩戒洞婢犯禁之处,这瑶池仙佬道行如此高深,想必打造的刑具法器亦非同小可,心中犹豫之间,却听那瑶池仙姥接着说道:“如今雪瑶犯了洞中规矩,理应受刑江公子既要赎罪,姥姥我便将公子带到此处,亦算最好的赎罪方式了,江公子你说呢?”
“敢问姥姥,是否只要江寒受刑便能免除雪瑶姑娘的刑罚?”江寒闻言立时回道,那瑶池仙姥,不禁望他一眼,眼中神色却是异样,但随即却道:“那是自然!姥姥修道万年,说话算话只是需得提醒公子一句,这八十一种刑具虽为刑具,但我门下弟子万年以来不堪刑痛身死其间的已有五百多人!”
“多谢姥姥提醒,江寒愿代雪瑶姑娘受刑!只是在江寒心中信奉的乃是孔孟之道,孔孟之道其要义在于仁者爱人,仁义为本,正所谓仁者,心之德,爱之理义者,心之制,事之宜也今日之事虽是无心之失,却是大错已成,也需得给雪瑶姑娘一个交代,否则江寒亦心下难安!”这番说辞自他讲来虽是娓娓动听,可那瑶池仙姥何等人物?万年道行又岂容他一介凡胎竖子在她面前言词说教,大谈些自己听都听不懂的孔孟之道就算这孔孟二人亲自前来,于她瑶池仙姥之前亦只怕不过是个晚辈,谁听谁的教诲只怕还是未知之数,当下冷冷说道:“想不到江公子说教的本事却也不同凡响,生于人间之时莫不是个教书先生吧?”
“姥姥如何知道!在下确实曾在……”他心思单纯,亦未听懂那瑶池仙姥语中嘲讽之意,只觉这姥姥一猜即中,却有神通,情不自禁之下不由破口而出,随即顿觉不妙,只觉那瑶池仙姥面色阴郁,冷冷望他一眼,身旁婷儿早已笑得合不蚂,当下扯着姥姥的衣袖说道:“姥姥,这个教书的淫贼好傻哦”
教书的淫贼……想不到世间却还有这等不搭的称呼,江寒心下却不由为之一叹,只听瑶池仙姥冷哼一声,随即说道:“哼!但愿江公子尝试过姥姥我亲手打造的刑器之后,还能如这般潇洒的侃侃大论心中之道!”
当下四人一并走入西库楼阁之间,却见楼阁之间,赫然立地九个高耸的大柜,分别按东,南,西,北,中,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九个方位排布,每一个柜子又有九个格子!如此一来九九之术,共计八十一个格子其间所藏想必便是那仙姥口中刑具,只见那瑶池仙姥蛇杖跺地,顿时发出一声脆响,随即缓缓说道:“雪瑶!你去为江公子选一件吧!这格子中的所藏你皆不知,一切听凭天意,岂非甚好”
那盲女闻言心下陡然一凉,不由娇躯一震面色之间徒然变的紧张起来了半响不为所动,那瑶池仙姥见其景状,当下厉声说道:“姥姥这全是为了你好!如你这般性格给人欺负了还不言不语,只得独自一人默默承受,姥姥最看不惯得便是你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你若不去,我便叫婷儿直接把那八十一种刑具之中最毒的无良神水取来,到时候却看这淫贼如何自处!”
此言一出,却见那盲女顿时为之一惊,极是不愿的向正前方一个柜子摸去,但见柜门缓缓打开,那盲女顿了一下,心中似有思量,随即低叹了一声柔婉,一只素手悄然向那柜中探去,却是一个紫色的小瓶,看似却是极为精致,瓶间纹路更是巧夺天工,江寒虽不知是何物,心下却也不由暗赞这瑶池仙姥打造技艺竟然如此之高
只听那婷儿当下一惊,对身旁瑶池仙姥说道:“姥姥!雪瑶姐姐选中的是无良神水!”
刹那之间,江寒面色顿时惨白,什么!这九九八十一分之一的机会竟然也被自己赶上了,而那雪瑶姑娘目不能视,听闻此言,更是惊得手上一松,紫色的小瓶子顿时滚落在地!神色之上竟然比江寒还要慌张!却见那瑶池仙姥,缓缓走来,弯腰拾起那掉落的紫色小瓶,重新按到雪瑶手中,苍然笑道:“哈哈哈哈,江公子,看来这便是天意了!这无良神水的奇效可是非同小可!其间饱含仙人两界一万零一种毒虫毒草,公子服用之后便能将这整整一万零一种奇毒服用后的感受一一体会!而又不会中毒身死!整个身子便如在鬼门关前踱来踱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间妙处恐怕只有真正服用之后才得感悟吧!如何?江公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虽然姥姥我说过它不会令你中毒身死,但你若禁不住万毒嗜体之痛嚼舌自粳也莫怪姥姥我相欺于你!在姥姥我座下犯禁弟子之中,曾有一十九人抽中此刑!如今没有一个活下来的!雪瑶,你不愧为姥姥的好徒弟,这一柜抽的甚合姥姥心意!雪瑶!还不喂江公子进药!”
那雪瑶闻言唇齿之间瑟瑟发抖,一轮美满之上更是如霜惨白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瓶子,不知所措瑶池仙姥见状,顿时怒道:“怎么?于心不忍么?那你便将这瓶无良神水自己喝下去吧!哼!不知自爱!”
雪瑶闻言,全身顿时一抖,俏唇微微一张,难掩心中惶恐,无助之间只觉得一股暖流按过自己那一双握着罪恶的素手,悄然之间取下她手中的紫瓶,随即是那个淫贼的声音淡然的响起,竟是那般的忧郁,那般的沧桑:“此事罪不在姑娘,只在江寒一人,试问姑娘进的药江寒又怎能不饮呢?”
一句之间,却是那样无力!那声音仿佛魔咒一般在她心间回荡――“试问姑娘进的药江寒又怎能不饮呢……”
恍如隔世,天旋地转…….
曲一 神农谷-魂荒
题记:帝寤而叹曰:“…夫千钧之弩,异力者也;躯羊数万群,能牧民为善者也天下岂有姓力名牧者哉?”――――《二十四史》
青帝,玉屏山……..
四目相对,不知几许
那狰目不转睛的死死锁在眼前那个男子的身上,锋利的獠牙若隐若现,一股可怖的杀气自它额间一角传来,五条尾巴不住的晃动
男子衣衫褴褛,好几处被那狰的爪子划破,血几过衫子印出条条血痕,但他粗犷的面容之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不羁的说道:“你这山猫敢在我师父山下作祟,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狰似懂人语,冲他狰狞嘶吼数声,声声入耳,如雷霆响彻山谷,晴空突下霹雳一息之间再次飞身向那男子扑来,獠牙利爪凌空乱舞狠抓数十下,快若离弦
男子冷哼一声,纵身飞退,双手间变化万千,一道灵光顿时自指间而出狠狠向那狰射去,恰如一道光剑,没有丝毫犹豫
狰身躯急速缩为一团,堪堪避过那一犀灵光,一爪之下扑到男子身上,将其按倒在地血盆大口猛然向其颈部咬来
生死一刹,男子左臂一挡送入那狰的口中,只听咯咯几声脆响犹如骨裂一般
那狰占尽赢面,血盆大口再次大张,眼看这畜生大口一合之下男子左臂必断,男子闷哼一声,一条左臂化拳为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入那狰咽喉之处指力洞穿脑后,一条血水迸出,如将那狰的后脑开了个口子
那狰始料未及,只觉喉头生疼似被什么东西所洞穿一般,血盆大口尚未来的及合拢,便身子一软,死了……..
男子从那狰口中拔出受伤的左臂,深深的喘了口粗气,只道方才当真好险
“力牧”
一声熟悉传来,男子循声望去却见青葱古木间一青衣老叟向自己缓缓走来,老叟面容消瘦,长发虬须,却是仙韵犹存
那唤作力牧的男子当下一股溜从地上爬起,爽朗笑道:“师傅,这只山猫已经被我收拾了,哈哈哈哈”
老者摇了摇头,无奈一声慨叹,似是颇有怨责,扫了一眼力牧受伤的左臂,语重心长说道:“哼,若是这臂膀断了,看你还笑得出来否”
“力牧结实的很,师傅不必的师傅您找我来可是有事?”力牧问道
“恩,你即刻带着这把剑和为师的伏羲八卦去神农谷,让神农为我炼制一枚元决丹此事关系重大,不可有失,你懂了么”原来那老者便是这玉屏山的主人,青帝伏羲!
“力牧即刻动身”说罢力牧接过伏羲手上之物,脚下生云,瞬息万里,绝尘而去折消失于从云之间
伏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扫了眼地上那已然死去的狰,目中几许赞赏,心中暗道:方才若是将手臂抽去那狰便会咬向他的颈部,他能于一瞬间想到将手臂送入那狰的口中反将这畜生杀死且不说其睿智单是这般胆色便非比常人,久之必成大器
……
三千里南天浩瀚无垠,云海翻腾,如同层层巨浪一般叠叠而上
一声清悦响彻云霄,宛如九转回旋,荡漾云间…….
丛云之间,一只孔雀翎羽翻飞,凭空飞旋,双爪间勾着一只糯白尾小兽,扶摇九天而上轻影微动一飞入云宛然中天神鸟,光华万丈
孔雀侧羽翎飞,周身浮光闪烁,时而一飞而起,时而急转直落,飘然若舞曼妙浮云而去,
巧步莲移之间,几番婀娜不可方物,折仙化在一片凌云之中
……
陡然间只见云海之内一片祥云红光大作,七彩神光萦绕其间,孔雀一惊之下急转直下,再万里浮云之中划出几圈雅致的弧线,随后盘旋萦飞,翎羽飞舞,轻落于一山谷青葱之间,旁边一处巨石墨尽横挥的书着三个大大的血字――神农谷
神农谷大隐于世,曲折迂回百里有余,山石陡峭连绵不止在红花绿树之间无声的墨色着盎然的春意
清悦宛耳,如百鸟朝鸣,一声高鸣过后,孔雀周身翎羽恍如无尽白光,青葱绿草之间折合成一道白色的人影,便如若脱去翎毛的少女,仙化出绝美的神韵
那少女冰肌如雪,飘然若仙,一条琼花裙迎风开合之间绽放出一双白嫩可人的玉足,伏笔在绿草萌萌之中,不禁淡出几许绿野仙踪的韵味,让人惹不尽的遐思
但见她螓首微抬,放下怀中那糯小兽,轻轻唤道:“那父,你自去玩吧”
那牛犊般的小兽似通人语,白色的尾巴欢喜的摇了摇随即跑开
少女素手兰指娇俏无双,五指纤细轻拂过一缕撩人的丝发,一双澄澈在天空中那朵七彩祥云之间不住游走,柔和的山风吹动了款摆的花裙却吹不走少女美满间的忧疑…….
少女面色凝重,两条春水悄然紧蹙,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美满之上淡出些许愁云,
眼怔怔的望着那团七彩祥云向自己飘飞而来,卦间祥云红光大作,一线白芒破云而出,祥云之中赫然顿化出一道男子身影
那男子身披灵甲,威武非凡,粗犷的面容之中夹杂着几缕洒脱的不羁背后一口青光白刃神华夺目,耀眼成辉,一望之下便知绝非寻常之人
少女花容美满之上显出些许愕然之色,反复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而后踌躇片刻,走上前去,兰臂微抬,将男子去路挡赚天籁之声随即入耳,便如稚子孩童清甜可人:“这里是神农谷,外人不得入内”
“妖孽!让开”男子目空一切,面无表情,对这少女的花容月貌更似不屑一顾一般
闻言,少女秀颜薄怒,虽然料定此人地位非凡,位列神班,却没想到神界中人竟皆是如此傲慢无礼,当下不退反进,负手上前,伶牙俐齿生生说道:“上古三皇,伏羲创神,女蜗塑人,我师父神农为世人尊为地皇,历来便以造妖为乐,天下群妖尽出其手,你在他老人家门前说妖的不是,那便是蔑视他老人家的威名”
“你!”男子欲言又止,粗犷面容之上淡出一丝无措似乎并未想到这小小的山精小妖竟不畏自己,言之凿凿,更是颇有几分在理
神农之名威慑八方,六界之中何人不识?神农帝归隐之后被封南方赤帝,终日遍寻百草,造妖为乐,与鸟兽为伍其说神农是她师父,只怕亦绝非空茓来风
不过男子自神界而来,生平虽御妖无数,然此次而来却是有求于赤帝神农,于是面色稍缓,淡淡说道:“既然如此烦劳姑娘为我通禀一声,就说神将力牧奉家师伏羲之命求见赤帝神农”
虽已知晓对方绝非凡人,却亦没想到其来头这般之大对方现在肯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这山间小妖讲话已然是纡尊降贵了,又怎敢得寸进尺
天皇伏羲位列三皇之首,地位何其超然,法力何等神通可如今竟然遣自己的爱徒亲自前来,莫不是神界之中出了什么连其能力所及也解决不了的大事?
一念及此,少女心下不敢怠慢,随即巧笑盈盈,如拈华盛放,娇躯一转,琼花裙无边:“既是如此,且随我来”
神农谷曲径通幽,世间仙境
通路之间不乏奇珍异草,当世灵药,错落有致,嫣然齐放有些便是连神界之中亦难寻一二
他二人一前一后,越过一园花圃药房,横穿数房茅舍草庐,而后步上一处天台开阔之地
那天台高入云端,周边凌云缭绕,在左右八方之位各立一面彩旗,分太乙乾坤之象,五行八卦之势,阵法之间古符怪印层出不穷,法号符记不胜类举
力牧自幼被生生父母遗弃,幸得天皇伏羲收养为义子,多年来勤修苦习,孜孜不倦,已可谓尽得他老人家的真传伏羲八卦之理早已然是尽淫其胸,不过饶是如此,面对眼前这等奇阵亦是毫无头绪,不禁问道:“这是何地?”
但见少女花裙水袖,如彩蝶般蝶舞纷飞,素手兰花,一对青红令旗乱舞春秋,变化千穷
无数古符怪印如被感召一般,缓缓升起,光彩夺目,少女置身其间银铃若笑,淡淡回道:“此为归魂之地,是连接魂荒的入口魂荒境置身空间裂隙之中,乃我师傅平时造妖修炼之所,洪荒妖兽有不少便出于此”
话音方落,归魂阵中心之处顿露一线天芒,而后化出无数神符古蝇一轮金色八卦冉冉升起,便在此一刹之间,力牧眼前一片恍惚,只觉空间扭动,时空逆转,弹指之间更不知身在何处?
他眼前是无边的墨色,不尽的漆黑
昏不见天日,手不见五指置身裂隙之中,仅有几株弱小的星光,若即若离,透出几许微亮就如无月的星空,暗淡萧索
耳边更有哀鸣四起,或泣哭哀嚎,或狂怒不止,生生入耳,句句撕心
蓦然之间力牧神色转冷,深眉一蹙,一轮神光跳动,伏羲八卦萦绕翻飞,转出万丈飞华,流光无限
一只在黑暗中鬼哭狼嚎向其扑飞而来的游魂立刻被这道神光打得魂飞魄散,甚至连最后一声哀嚎都不及发出
“回!”
伏羲八卦应声回手,力牧暗嘘一口凉气,转而用一种或怒或疑的眼神望向身旁少女,但见其扑哧一笑,巧笑盈盈,宛如纯真稚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反倒如孩童一般鼓起掌来:“嘻嘻,不愧是天皇伏羲调教出来的弟子,还挺有那么两下子的嘛”
“你!”话到嘴边,力牧不禁面色抽动,随即又咽了回去,负手而立,冷哼一声,而后说道:“继续引路”
少女但笑不语,颇有几分得意悠然美满之间,如林中仙子般,素手一扬,纤云弄巧
一道金辉瞬间划破漆黑的夜幕,只见金辉之间一个小小的铜铃飘然舞动,缓缓落入少女的手中
铜铃轻椰潺水铃音,绕梁三日如细水长流一息间淌过这幽黑的幕布九天玄音在这魂荒境中便如钟磬一般泱泱而去,久久不绝
“这是何物?”力牧眉头一蹙,一双炯目牢牢的锁在那金色的铜铃之上
“镇妖铃,这个给你戴上它这里的妖魂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少女莞尔一笑,光华慑人,百媚丛生,随即从腰间又取出一颗金铃送到力牧面前
“荒唐!力牧身为神界之人,怎可用这妖邪之物不必了!”
“你!哼,好心没好报,随你的便,我们走吧”
少女独自在前,心中颇为不快,这镇妖铃乃是师傅所赠,如今却被这人不分青红皂白指为妖物,当真可气
九天神音响起,四周厉鬼游魂纷纷避让,两旁邪兽群妖闻声而逃
只是她有镇妖铃玄音护体,力牧却没有两旁恶鬼天妖见动她不得,便齐齐向力牧扑杀而去
这些妖魂平素为赤帝神农铸妖炼魂而存,各个凶狠异常,妖术诡异,更兼常年被困于裂隙之中出而无门,进也不是,更无法转入轮回之中,只得靠互相为食,自相残杀壮大自己的法力,妄图有朝一日冲出裂隙,重获自由
故而长此以往,其狠辣之力不在话下战力非凡,堪比洪荒天妖
黑幕间白光飞逝,流华万千,七彩神光缭绕翻飞,伏羲八卦纵横飞转这一路走来力牧早已是杀得手脚酸麻,贪魂厉鬼死伤无数,纵使没有八千之数,亦有五千之余
他二人复行数里,魂荒境中陡然淡出一缕阴寒之气一息之间,空间扭转,时空变换,力牧只觉处身寒潭雪池之中
傲雪迎风,冰寒刺骨,眼前豁然开朗,赫然竟是一片冰天雪域之景
神识扩散,一望千里力牧不禁心中一骇,原是无形的贪魂厉鬼,在这冰天雪域之中合冰雪之身竟然已经凝结为实!
千百冰兽雪怪,面目狰狞,藏于暗处,正死死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