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光所言不虚,烈明野真的从宫中为我请来御医!
我清醒后烈明野未露一次面,御医却每日来“兰苑”为我搭脉号诊,直至五日后我的身体有了较大起色才告辞回宫。
对此,我一直沉默,因为不懂,故尔不言。烈明野既有心为何不来看我?莫不是还在为欢爱后我所说的耿耿于怀?莫不是他拉不下脸来?莫不是……想来想去,所想均有可能。
七日调养,我的气色在宫中御药的调理、滋补下愈来愈好,下地行走、溜弯儿有力而从心。
聂光几乎每日都来看我,陪我聊天、与我解闷,时尔讲些有趣之事给我听、逗我开心。说真的,他是个好男人、好兄长,懂得如何疼人,不似烈明野为所欲为。
今乃6月5日,小苍炽满月之时,府内自几日前便忙活开来,仿佛仗毙未曾发生,就连每日为我送膳的丫鬟脸上都有了喜色。
我千盼万盼、千等万等的便是今日,终可再见儿子!掩饰不住内心喜悦,笑得合不拢嘴。我儿子,呵呵,惹人疼爱的紧!
一面笑着、脑中一面浮现出小苍炽粉嫩可爱的模样,他那双眼睛随了烈明野,令人移不开视线!还有那不怕事的虎气,他挥舞小拳头为我鼓劲儿的样子浮现眼前。想着他,我的心变得好软、好软,好暖、好暖……
径自想着,人影止于面前,随即闻头顶上方传来声音,“少爷吩咐,命你换上浅衫。”
闻声,思绪被打断,我下意识抬首望……只见丫鬟捧着一只托盘,盘内置一套浅黄|色衣裳与两只紫檀小盒,那衣裳只需一眼便知选材精细、质地上乘!
我身上所着之物均普通的紧,现下忽有件上等衣裳受惊不小,我指着自己的鼻头匪夷所思反问,“给我?”
“少爷吩咐,命你换上浅衫。”她半垂首,将之前所言重复。
确定了,真是给我的!我盯着浅衫与紫檀小盒好半晌才扫去惊愕,露出明了。
怨不得,今日乃小苍炽的满月庆,我身为娘亲需出席。既出席,那便要穿着得当,不可丢了烈明野的脸面。
想到此,从躺椅上站起,朝丫环点了下头,移足回房。
镜中的我换上新衣,明亮的色泽将我的肤色衬托得白里透红。下意识抚摸现下所拥有的这张清秀容颜,虽经常做粗活,但由于只有16岁的青春年纪,故尔不使用护肤品皮肤一样娇嫩,这是26岁的我身在21世纪所不能拥有的。
女人一旦过了25岁,体内的胶原蛋白便会渐渐减少,想再恢复少女之肤必要借助昂贵护肤品。我则是追求年轻的其中一员,为护肤花去半月工资,剩下的一半用来节衣缩食,以及交付房租。好在我有一份月收入不错的工作,否则,难以想像26岁的脸孔会是哪般模样!
我端坐在淑妆台前由丫鬟梳着简约大方的少妇头,浏海不见,光洁额头大半显露。这是古代女子的一种标志,婚前均留有浏海,婚后浏海拨至额两侧,用此区分是否嫁做人妇。
丫鬟打开两只紫檀小盒,两盒均为胭脂,其一涂面、其二抹唇。
我望着镜中着装、打扮完毕的自己,嘴角不由自主翘起。原以为这张清秀面容不过如此,未曾想施过脂粉竟如此美丽,令人眼前顿亮!
‘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我想起此话,说得一点也不错!
已近傍晚,我随丫鬟离开“兰苑”前去“竹苑”,“竹苑”乃烈明野住所。
丫鬟退下,我推门而入,一间男性味十足的寝房即入眼帘!房内摆投;案架古董;墙上挂画、弓箭;以及床榻、幔帐,无不透露着阳刚霸气!
我环顾房内一圈,看罢轻轻叹息,这便是烈明野的房间,与他的人一模一样,不羁、狂放!
垂首转身,欲阂门等待烈明野的到来,哪知转身面对敞开的房门时一具身躯直入目!
未闻脚步,却见来人,我吓了一跳,反射性抬首、向后退去。退去两步,当看清是谁时止步,微微张启了唇瓣。
烈明野无声而立,今日的他着一身降紫长袍,神秘迷幻的紫色掩藏了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张狂,添附高贵、沉静。
这是自欢爱后我二人的首次见面,一时间我无法移开视线,定定的望着他……
他面无表情,瘦了,比八日前瘦了一圈!心,有些疼,他为何会瘦?因我说的伤人之语?
对视暂短,他举步前行,落坐于铜镜前。
见状,我阂了房门朝他走去,执梳为他梳理黑亮发丝,他闭目任由我打理。
将他松散的发丝梳理整齐,我用一根同为降紫色的缎带绑束。绑罢望着铜镜,现下的他好似一下子变成成熟男人,一家之主,尊贵、沉敛!
他张开双目,幽深之眸沉似海。
我二人的目光于铜镜中交汇,这一刻,我的心跳快一拍,下意识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