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本宫寝室榻前的‘白玉观音像’取来!”庄妃口气颇急,绝色美颜上的色泽一变再变。
我捏着小人跪在地上不动,心如明镜,观音送子本是祝福,但内含小人便成为了诅咒!莫非这又是那正主所为?矣或另有他人?!
怨不得我会觉得怀孕、软榻、观音像集在一起眼熟,此景在《母仪天下》中见过,王政君便是因身怀龙种引来迫害!《母仪天下》中的黑手是傅瑶,那么这架空的皇宫中谁才是真正的黑手?!
宫女依言取来另一尊观音像,庄妃命其摔地。“啪”一声脆响,与先前我碰碎的那尊同出一辙,小人增出!
宫女面色大变,她本无错,却出于条件反应跪在地上,且双肩难掩颤抖。
庄妃面露震惊与难以置信,瞪着破碎的观音像与小人半晌无语,良久后身形一晃,微哑着嗓音对宫女说道,“去请皇上,说本宫受到惊吓动了胎气!”
“是”宫女应,忙退出耳室。
庄妃利索地唤来第二位宫女,命其去请太医。
瞅着她压制住震惊果断吩咐的模样我心里阵阵颤动,到底是生活在后宫中的女人,心思果然高明!一则请皇上、二则请太医,令自己本以受害的状况更加深入人心,根深蒂固!
庄妃未命人清扫满地碎片,这些是最有力的证据,她要待皇上来时亲眼看见!
她转身朝我走来,伸手将我从地上扶起,眼中盈闪晶莹泪花,轻颤着嗓音、略带鼻音对我说道,“筱落,你真是本宫的福神!”说着,一滴泪水滑下面庞。
“娘娘严重,您与腹中胎儿无恙比什么都强!”我未居功,只因知晓她的泪水少一半是感激我,多一半则是庆幸自己与龙种再一次逃过了迫害!
我扶她躺回榻,太医先皇上一步赶来号诊。庄妃面色不好看,非装,心中确实后怕。
耳窒珠帘豁然掀起,皇上满面着急,快步赶来,身后随着烈明野。
皇上的目光被地上碎片吸引,当他看见漆黑小人时面部肌肉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就连我与太医的行礼也视而不见。
“皇上……”庄妃柔若无骨的撑起身子娇唤,皇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榻旁握住她的手,一面握着、一面侧首看向太医。
太医不敢怠慢,忙躬身回话,“娘娘受到惊下动了胎气,并不大碍,待老臣开副安胎怡神的方子给娘娘服用。”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皇上龙颜大怒,温和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冰冷刺骨。
“是是,老臣即刻去办,老臣告退!”太医吓得老脸色变,忙叩首行礼退出耳室。
“皇上,若非筱落及时发现观音像中的小人,臣妾腹中的龙儿怕是难以保存……”说着,庄妃掩面而泣,梨花带泪般的模样可揉碎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音落,我即刻感受到了烈明野投来的惊诧目光。
果然,皇上心疼不已,轻拭她脸颊上的泪水放柔声调安抚,“让爱妃受惊了,爱妃莫哭,朕定会还爱妃一个公道!”说罢,一面轻拍庄妃的柔胰、一面看向我,“你真是庄妃的福神,朕感谢你!”
闻言,我惶恐,忙跪地摇首,“皇上言重,民女担受不起!”
“担得起!”皇上一字一音说得清清楚楚,说罢另道,“今日到此,你们先退下吧。”
“是”我与烈明野同应,应罢退出耳室。
来到外面,我双腿一软靠在墙上,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微微发抖。诅咒已破,但我却无法高兴,我怨自己为何去撞那尊观音像!我本已成为某位妃子的眼中钉、肉中刺,现下一来便更加变成卡在喉间的鱼刺不吐不快,看来这皇宫日后不可再入了,绝对!
“啪”手腕被扣,我抬首,烈明野那张紧绷的面容直入眼帘,且紧绷中蕴涵怒火。他什么也没说,扣住我的手腕托着我快步离开“明喜宫”。望着他气火蔓延的背影,我心里更不是滋味,连他也在怪罪我多事!连他也不赞同我又将自己推向了顶级锋尖!
坐上马车回返烈府,烈明野狠狠地捏住我的腕骨愤怒低吼,“收起你的自作聪明,日后尽可避免少入宫!”说罢,用力将我甩开,气愤的别开脸不看我。
我“砰”地一声撞上车壁,撞得肩膀生疼。一面忍痛、一面握住手腕轻揉,对于他的怒吼我无言以对,我的确太多事,总是不能克制自己!直到现下我才有了后悔之意,后悔看了一部又一部关于历史与后宫的影视剧!
这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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