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赌,帝朝的《大律》是禁赌的,但是宛州虽有都护府却不受帝都的节制,大街上公然设有赌坊。有的人一注千金,一夜之间暴富暴贫,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七八十个,倒也不算很多……”年轻人忽然煞住了话头,他注意到祁烈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上下打量着他,尤其是在腰间的皮囊上多停了一会儿。
“我是没那么多钱的,”年轻人急忙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岔开了话头,“你刚才说什么‘鬼看门,死域城’?”
“早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了,都别掩着了,我现在是穷,当初也阔过,都是正经的汉子,还能抢你?”祁烈讪讪地笑,又深吸了一口旱烟,静了一会儿,仰头对天喷了出去。
这口烟袅袅的散去,祁烈那张猥琐的笑脸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令人心悸的思索模样:“你猜我今年多少岁?”
年轻人微微犹豫了一下,打量着祁烈那张瘦脸,仿佛有一把薄刀把那些皱纹深深地刻在他脸上。
“五十?”
“过两个月满三十,”祁烈磕了磕烟袋,吐掉嘴里一口发黄的黏痰,“云荒这边的瘴气,折人寿的。走了那么多年,没给毒虫蝎子弄死已经是万幸。你不要看这片林子,你若不是遇上我们,早就死了,这片林子里面能杀你的玩意儿,不下一千种,若是中蛊,更是生不如死。”
◇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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