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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大结局

两名老鸨见这两个俊俏公子,居然舍弃自己家的长安城一流ji院,反而要去什么下九流、下三滥的丰满楼,当下心头却是恼火起来忍不住在后面开口揶揄起来。

却见方才那个询问红绸飞燕的公子猛地顿足回头,冲着自己二人挤了挤眉眼道:“两位姐姐,您还是先招呼客人去吧,我就是好丰满楼这一口……”

“穷酸鬼还在装富公子——呸”老鸨见魏五二人行的远了,当下一翻眼珠子,往地上恶狠狠的吐了口浓痰。

二人一路行去,渐渐走过了繁华的大路,却见前面房屋渐渐破旧,来往的行人身上的衣衫却也是逐渐的寒酸了起来。

“魏兄弟,你看前面那就是丰满楼了,据说丰满楼在二十年前却也是长安城中,显赫一时的青楼了,后来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逐渐破败了起来”武郝yín指着前面一处显得极为朴素的木质老式三层xiǎo楼,楼外站着的老鸨竟然是个年纪六十有余的老妪。

这老妪似乎是太长时间没有生意,此刻正坐在门前的古朴方桌前,掂着茶壶打起了瞌睡。

幸亏这丰满楼生意不怎么样,不然老子的赫斯提亚xiǎo娘皮,岂不是已经被人推倒了?魏五拍了拍xiōng脯,继而回头对着武郝yín笑道:“好yin兄,你瞧,这逛青楼嘛,可是万万不能跟风,真正的绝­色­佳丽,只有在这种无人问津的地方才能寻到啊”

说罢,魏五从怀中mō出一柄折扇,摇了摇,回身对着武郝yín一揖,笑道:“好yin兄,今日多谢你领路,日后xiǎo弟定然相请,红绸飞燕,嘿嘿——”

这魏五身为魏五爵爷,竟然就让我白白领路?他说地红绸飞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兑现呢魏五这厮居然过河拆桥,刚刚把他领到了丰满楼,这厮居然也不请我进去喝杯huā酒?

武郝yín脸­色­变了两变,继而脸­色­泛青的拱手敷衍道:“恩,恩,威武爵爷一诺千金,那在下就在家等候爵爷的邀请了”

靠,这厮还傍上老子了?不知道五哥我的钱都是贪官污吏的——血汗钱啊?

“嗯,嗯”魏五随口应了一句,旋即迈步向丰满楼行去,刚行了两步,却猛地回头,笑眯眯的望着武郝yín问道:“呃。好yin兄,不知您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有啊,怎么了?”武郝yín一瞪眼,盯着魏五,迟疑片刻道:“我家中还有一弟”

“叫什么”魏五似乎是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开口问道。

“舍弟名叫武郝剑——”武郝yín一脸茫然的应道,他话音刚落,却见威武爵爷一张脸已经瞬间变成了猪肝­色­,顿时疑huò起来,开口问道:“威武爵爷,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魏五急忙喘了两口大气,继而别过头去,狂笑了起来,留下武郝yín一人站在那里茫然不语——似乎自己和自己弟弟的名字是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来着

“大妈——”

“大娘——”

“死老太婆——”叫了半天,这门口的老鸨竟然还打起了呼噜,被无视地感觉让威武爵爷虎眸怒瞪,破口大骂了起来;“死老太婆,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家赫斯提亚jiāo出来,不然——”这厮抬起了拳头呼呼的晃了晃,面目狰狞的威胁道:“我就……”

威武爵爷话未说完,这老妪猛一抬头,蔑视的瞥了他一眼,不屑道:“神经病——”继而这老太婆在某人的愕然目光下缓缓站了起来,摇着手中的蒲扇,两步一摇,三步一晃地向楼中走去。

“老头子,那个什么xiǎo魏子来了——”老太婆,摇了摇手中的蒲扇,开口唤道。

“咳咳,魏五,进来吧”一声淡然、苍老的声音自楼中传来,声音显得颇为遥远,似乎说话者,还在楼后面。

**,这青楼怎么搞的这么诡异?一个xiǎo姐都没看到,反而是老头老太婆,莫非——这里是养老院不成?

魏五想到里头尽是些老头老太,当即颇为自信的一掐腰,开口长声道:“喂,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把我的赫斯提亚放出来,我就站在门口等着,不然我就砸了你们这个养老院”

“哈哈,威武爵爷说的是,我们这风满楼,可不就是个养老院么?养得都是我们这些老而不死的东西罢了——”里面的老人似乎对于这些早已经看的淡了,淡笑着应道。

这个地方果然不简单,莫非是什么谋反窝点?魏五一瞪眼,撇嘴道:“嘿嘿,不知大人您的身份是……让我猜猜……”他说到这里,突然嘻嘻一笑,挤眉nòng眼的开口长声道:“李林甫李老先生,不知我可猜中了没有?”

“错——”这次的声音回答的,却是颇为斩钉截铁。(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第一三八章 为了国际友人!

第一三八章 为了国际友人!

xiǎo风徐徐吹拂,丰满楼上的数条破旧到已经失去­色­泽的彩旗在风中轻轻摆动。一只乌鸦停驻在上面,侧着脑袋,似乎是颇为好奇的瞅着下面的那名男子。

“嘿——”魏五一眯眼,见自己提起李林甫这三个字的时候,楼中的老妪脚步略一停顿,继而又佯作镇定的行了过去,当即撇了撇嘴笑道:“李老先生,还真是您啊?方才我是随口瞎掰的”

“你进来吧”里面的老妪略一顿足,继而回头望了望魏五,开口道。

“到底是不是啊?”魏五一翻白眼,摆手叫道。

老妪说罢,却是不理会魏五,径自向后走去,抬手推开了一扇残破不堪的木门,竟然就这么行到后院去了。

“喂”魏五赶忙迈步跟上——开玩笑,赫斯提亚被他们绑走了可是真的。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后院,地面上除了几片落叶,却是只有青苔了,旁边一棵老树,已经是颇有些年头了,粗大的树枝下面的­阴­凉处,是一台崭新的红木xiǎo桌,桌边,静静的坐着两个神­色­淡然的老者,正在举棋对弈。

“哼,博物兄,这路棋,你却是输给老夫了——将军”左侧的老者着了一袭浅蓝­色­的长袍,额上的白发梳理的颇为整洁,他轻哼一

抬头瞥着对面的老者道。

对面的老者略一抬头,却是神­色­淡然的微微一笑,随手就将自己的一路马遣了回来,竟然将那蓝袍老者的车给吃了旋即,这名叫博物的老者却是回头望向魏五,开口轻笑道:“威武爵爷近日可是显赫之极啊,恐怕这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你是……”魏五一脸警惕的瞅着这两个老人——不知怎么回事儿,这俩人身上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力,似乎,这两人的身份绝不一般。

“老夫张子寿,这位却是魏五爵爷方才猜中的人——李林甫了”博物老头抬起满是皱着的老手,指着对面的蓝袍老者,轻轻一笑,淡然道。

我x,我刚才还真的是瞎掰的魏五一瞪眼,愕然指着二人,张口讪讪地问:“你们二人,咳咳,可是都做过丞相?张九龄、李林甫两位先生……”

“嘿嘿,魏五这xiǎo子知道的倒是不少啊”李林甫微微一眯眼睛,继而瞅着魏五笑道:“不过——你xiǎo子是如何知晓老夫身份的?要知道——”

他话未说完,张九龄却淡然一笑道:“要知道,我和林甫老弟可是已经作古五六载了”

“呃——”魏五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反正老子门g都能门g中,继续忽悠就是了他嘻嘻一笑,挤眉nòng眼道:“在下若是说自己是猜的,不知二位可信否?”

“不信——”李林甫一眯眼睛,当即应道。

“信——”张九龄却是盯着魏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方才开口应道。

诶?这张九龄可是一代贤相,李林甫是一代jiān臣……他们俩跑一块儿,跟基友似的,打情骂俏的在一起下棋……

“咳咳,好了,我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抓紧把我的赫斯提亚jiāo出来”魏五吹胡子瞪眼的掐腰指着对面两个老头,气势汹汹,犹如——骂街的泼fù魏五说罢,眼珠子一转,开口胁迫道:“不然,我出门就把你们二人没死的事情、行踪泄lù出去,到时候,嘿嘿……”

“诶,情报不对啊”张九龄听了这话,一瞪眼,指着魏五,皱眉迟疑道。

“是啊,情报中,虽然提起这xiǎo子无耻,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到了这般境界”李林甫双眼瞪得滚圆,犹如看见一只新奇的猴子一般的盯着魏五,口中喃喃道:“简直比老夫当年还要无耻的多了……”

“呸,谁无耻了”魏五一瞪眼,义正言辞道:“我就是正义的化身”

“这样啊——”李林甫老眼一眯,脸上的表情活生生的一只老狐狸,他开口嘿嘿一笑,自语道:“恩,看来那个bō斯xiǎo妞倒是不用留了,还是斩了吧——”

“慢——我x,你们怎么能这样”魏五抬手指着李林甫,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几圈,继而话音转软,目光灼灼的盯着一代贤相——张九龄,继续开口道:“人家一个xiǎo美女,千里迢迢从bō斯到我们大唐服shì我,咳咳,来到大唐hún生活,你们就这么狠心?”

“正是如此狠心”李林甫一眯眼,随口应道。

“我x,行,你们两个老家伙倒是可以啊,你们给我等着——”魏五吹胡子瞪眼,张口大声道,话音刚过,却见对面两个老头脸­色­泛绿,话音一转,带着哭腔道:“喂,两位大人,xiǎo的实在是没银子了……全部家当就是百十两……”

“哈哈——”张九龄脸­色­瞬间一变,开口大笑道:“威武爵爷,你在江南道上那些事情,我们可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爵爷身上,恐怕至少也有十万两吧?”

“胡说,只有九万八千七百两”魏五一瞪眼,开口辩解道,话音刚落,这厮却是一顿足,皱起眉头,长叹一声,继而面带苦笑,叹道:“好吧,五哥我今天就为国际友人牺牲一下自己,说吧,除了银子,你们想让我­干­啥?”

这xiǎo厮简直比老夫年轻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李林甫一眯眼睛,开口道:“简单至极”说罢,他咧嘴一笑,继续道:“先说说,你是如何猜出老夫来的”

“不说”魏五一撇头,不屑道。

“诶?”李林甫被这厮的话说的一愣,愕然问道:“为何不说?”

“说了有屁用……你们叫我来,又不是这等xiǎo事情,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放了赫斯提亚”魏五翻了个白眼应道。

顿时,李林甫愕然愣住,片刻之后才一拍身前桌子,面lù喜­色­,长笑道:“哈哈,博物兄,这回我可总算是为大唐做了一件好事不是?”

“什么跟什么啊”魏五一头雾水,继而不耐道:“赶紧的,把条件提出来,然后我带着我家赫斯提亚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好替你们办事儿啊”

“事情很简单——”张九龄淡然笑道:“后日,还要请威武爵爷在机锋辩禅之时,力挫群雄,一举夺魁。”

我x,辩禅,老子上次在景德寺可是瞎说一气的,这俩老头该不会真以为我是活佛转世吧?算了,不管了,先把我家bō斯狐狸­精­给救回来再说

“就这事儿啊?包在我身上”魏五一拍xiōng脯,继而略一迟疑,皱眉道:“肯定不止这么简单,还有呢?”

“还有——那就待机锋辩禅之后,再说不迟啊”张九龄缓缓的靠在院中的躺椅上,轻轻抬头,眯眼望着天边的夕阳,眼眸间满是沧桑的自语道。

靠,装什么二五八万啊,老子领回赫斯提亚,就把她天天带在身边,吃饭、睡觉、上厕所……魏五翻了个白眼道:“行,我答应你们了,把我的赫斯提亚给带出来吧”

“哈哈,魏五,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这放了赫斯提亚也要待你办完了这第一件事才行”李林甫捧腹大笑起来,腮边的长须也在随风摇摆,似乎在嘲笑着对面人的无知。

**,老狐狸,老狐狸,都是老狐狸威武爵爷一咬牙,恨不能把这两个老家伙给生吞活剥了,张口无奈的摇头,惨声应道:“好,我如此低调处事的人,为了大唐的友邦和睦,那就也来出一次风头吧”

两位老狐狸面面相觑——这家伙也是低调处事?

待威武爵爷从丰满楼“寻chūn”出来,一脸无奈的回到大慈恩寺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玄奘禅师似乎讲起禅来不知辛苦,竟然不待暂停的,魏五自然是不喜欢听这些luàn七八糟的东西,便在门前,找了个兵士闲叙起来。

“我说杨老哥,这机锋辩禅,是每年一度的盛大节目么?”魏五目光瞥向路上来往的xiǎo妞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是,这机锋辩禅五载方有一次,每逢机锋辩禅,那可是我们大唐以及周边诸多xiǎo国的佛门大事,像扶桑国、天竺国很多的佛门大士都会前来参加……”姓杨的兵士被威武爵爷问起话来,哪里还敢含糊,急忙将知道的全部一一答了出来。

“**,这么大啊”魏五眼神瞥着路上一只地级杯,诧异道。

“嘿嘿,五年一度,可不是极为盛大么,这机锋辩禅,可是高手辈出……诶,爵爷,听说这次您也要参加啊”这兵士嘿嘿一笑,继而猛地想起来眼前这人可是也要参加辩禅的,当即谄媚道:“那xiǎo弟就祝爵爷过关斩将,一举夺得第二名”

“什么”魏五脑袋刷第一下扭了过来,脸­色­泛黑的盯着这兵士,皱眉道:“为啥是第二名?”

“呃——”这兵士不知威武爵爷为何突然发怒,急忙摆手道:“第一名一定是我们玄奘禅师的了”

cào,我管你什么禅师,为了我家赫斯提亚的美好生活,就是如来佛主来了,老子也要大便,xiǎo便,各种变……魏五眼中迸­射­出为了国际友人而战的——坚毅火焰,咬牙道:“第一名,还是我”

第一三九章 小哥,你在找什么?

第一三九章 xiǎo哥,你在找什么?

翌日,依旧是颇为平静,魏五除了坐在蒲团上昏昏yù睡,其别时间便是和王老吉斗斗嘴,与杨暄聊聊天,倒也是乐的清净,逐渐的竟然对于一直在耳旁如同蚊虫一般嗡嗡作响的诵佛声,也已经大为习惯了。

“天竺国佛度大师到——”正待魏五与杨暄聊起地级杯时候,一声高唤却突然自门外传来。

魏五回头望去,顿时愣住了——佛度大师的样貌,端是必须得用尖嘴猴腮这个词来形容了,印度阿三的形象再配上他一头杂luànhuā白的头发,一身红yànyàn的袈裟,简直就是街边被耍得猴子一般

“阿弥陀佛”佛度大师见众人望向自己,便一撇眉头,施了个佛礼,继而迈步行了进来,一双三角xiǎo眼四处扫了扫,却是用蹩脚的口音,不屑道:“老衲今日来的倒是大大的不妙”

“噢?”正上去迎客的空智方丈听了这佛度大师的话,顿时一皱眉头,顿足,弯腰施礼道:“阿弥陀佛,不知佛度大师为何如此说道?”

“中土大唐果然名不虚传,国富民强……”佛度却是瞧也不瞧空智,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前面不远处正犹自闭目讲禅的玄奘,开口继续道:“可惜,老衲的手下败将都能在此讲禅,我却又何必来此参加什么机锋禅辩?”

“你”一名年幼的xiǎo僧童听了这天竺和尚居然如此大胆,在长安城贬低玄奘大师,他顿时大怒起来,一瞪眼,当即要去呵斥,却被空智轻轻mō了mō脑袋,强行压了下来。

空智脸­色­变了两变,继而朝着佛度大师微微一笑道:“佛度大师即便是在天竺国,也是前三等的佛门大士……”他说到这里声音一拧道:“可是我们大唐也是能人异士层出,玄奘大师更是我们大唐数一数二的禅师”

“哈哈,那又如何?”佛度一眯眼睛,却是乐了,撇嘴道:“你们大唐的佛学,可不都是学自我们天竺国的么?即便在大唐佛学最高深的玄奘大师,当年在天竺也是被老衲辩驳的一言不发吧?”

在座诸人顿时脸­色­大变——他们是知晓的,玄奘禅师的确是在天竺取经时候,被这佛度和尚给驳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且这佛度和尚身份特殊之极,更是天竺国的国师,还是天竺国君的亲身哥哥,身份地位也是绝对不低于在座的任何一人。

众人愣了半晌,却是一言不发,纷纷回头朝玄奘大师望去。

玄奘禅师眼眸紧闭,眼珠却在眼皮下缓缓转动,许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抬头静静的望着不远处趾高气昂的佛度大师,却是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玄奘禅师缓缓的吁了口气,慢慢地道:“佛本无疆无界,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皆为我佛所在,佛度大师又何必执泥与国界呢?”

“哼”佛度一瞪眼,略一皱眉,便应道:“当年为何是你玄奘从我手中接过经书?而不是我自你玄奘大师手中接过经书?”

玄奘禅师略一皱眉,吁了口气,缓缓垂头。

**,这就掐上了?话说——这也算辩禅?

魏五一瞪眼,撇了撇嘴,回头望向身侧一脸紧张的杨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儿,这佛度大师哪里像什么修佛之人,分明就是个跳梁xiǎo丑么”

“呃,可是这佛度大师……”杨暄听了威武爵爷的话,顿时佩服这厮的豪情,愕然应道。

“切,这算是什么”杨暄的话还未说完,威武爵爷便是一撇嘴角,不屑的应道。

魏五这一声,声音不大,却也是不xiǎo,刚刚好能让不远处,正得意洋洋的佛度大师听的一清二楚。

“我与玄奘讲话,你这不懂佛之人,在旁边说什么?”佛度一皱眉头,心头以为这xiǎo厮定然是哪家的公子,平日里倨傲惯了,居然连自己说话敢不屑。

“不懂佛说谁呢?”魏五一扬眉,眼神无辜的望着佛度。

佛度轻哼一声,顿时乐了:“不懂佛说的自然是你”

“噢”魏五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继而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那,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啊您不懂佛,我瞧明天的机锋辩禅,还是别参加了,不然被我们中土文士辩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岂不是给天竺丢人现眼?”

佛度一瞪眼,顿时明白,自己是上了这xiǎo子的套儿,他对于中国话本是十分­精­熟的,方才却是一时大意之下,随口应了出来,此刻醒悟过来顿时心头恼臊,张口愤愤的冷哼了一声,继而眯眼瞅着魏五道:“你这xiǎo厮倒是油嘴滑舌,老衲来东土大唐,自然是来为你们点明佛心……”

魏五抬头用钦佩的眼神瞅着佛度大师,继而点头感jī道:“嗯,您果然是佛学大师,为了佛学的进步与发展,刚才——是拿自己做反面教材的吧?”

“哼”佛度一皱眉头,正待呵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xiǎo厮,大慈恩寺外却突然又出来一声大喊——“扶桑国、bō斯国、新罗国使臣、高僧到——”

“噢?”魏五一瞪眼——赫斯提亚的家人,咳咳,不是信伊斯兰教的么?怎么跑这边来了?

“感谢大唐玄奘圣僧邀请,在下斯瓦拉,特意从bō斯赶来,专为来听玄奘圣僧讲禅”bō斯大师遥遥的瞅见了佛度,急忙撵上来两步,一把拉住佛度大师的手,jī动道。

“我,我不是玄奘”佛度大师老脸瞬间泛紫,一咬牙道。

“噢,噢,噢……”斯瓦拉随口应了一声,旋即扭头一句话都不理会天竺高僧了,他一眼瞅见了不远处仙风道骨的空智方丈,急忙一拂衣袖,咧了咧嘴就要上前。

“诶诶——”空智方丈老脸一红,继而瞥了一眼佛度大师,施了个佛礼道:“老衲不是玄奘大师,玄奘大师在那里……”

“噢,谢谢——”斯瓦拉似乎是对于玄奘万分的感谢,急忙向大雄宝殿中钻去,离得老远便拜了下去,连续叩了三个响头,感jī道:“感谢玄奘大师,给我这次机会来长安……”

这bō斯来的斯瓦拉,莫非是在路上累成神经病了吧?怎么见到一个玄奘禅师就三跪九叩的,若是让他见到皇上这厮还不jī动的一头撞死咯?

“玄奘圣僧,还请您帮帮我们……”斯瓦拉神­色­虔诚的拜倒在地,开口话未说完,玄奘却略一闭眼,缓缓摇头道:“施主,你到了长安,我能帮你的也已经做完了……”

……

……

入夜,威武爵爷躺在chuáng上,却是摇来晃去睡不着觉。

这bō斯家伙,分明就不是信佛的,貌似和玄奘禅师有什么约定,到底会是什么?赫斯提亚被李林甫、张九龄给关起来,然后,这个叫斯瓦拉的家伙就来了,还对着玄奘禅师三跪九叩的……

“这个事情,不简单”魏五眯起眼睛,皱眉思忖片刻,旋即突然一愣神,张口惊道:“莫非是……”

一阵清风自窗外吹来,魏五耸了耸肩板,继而闭眼自语道:“算了,还是先考虑明儿个怎么把那几个老和尚拿下,把我家赫斯提亚给救出来再说吧”

“哈哈,你xiǎo子就是魏五么?”忽然,一阵轻快的声音自chuáng边传来。

“谁”魏五只觉得脊背一寒——自己的功夫在得了纯哥的真传之后,不知比以前高了多少倍,而这人——居然能站在自己chuáng边他猛地一翻身,迅速的坐了起来。

只见眼前静立着一个身材略显消瘦,luǒlù在外的手臂上却是肌ròu虬结的男子,这男子手中握着一只泛着银茫的铁棍,他头上生着寸寸短发,却是个和尚

“我是谁,管你什么事儿?”这男子咧嘴嘻嘻一笑,随手将铁棍往地上一chā,那铁棍竟然就仿若捅入了豆腐一般,生生的立在地上了

**,这是哪来的妖怪,武功高的离谱恐怕老子认识的人里头,也就纯哥比他高些吧?

“呃,阁下是……”威武爵爷心头顿时怵了,抬眼警惕的望着这男子,右手紧握着袖中的防身短刃,张口讪讪地道:“不知大师,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找我做什么?”

“不­干­什么”这男子撇了撇嘴角,继而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两眼魏五,继续道:“恩,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下”

魏五突然神­色­毫不紧张了,抬起右手,随意的弹了弹衣袖,开口道:“说,什么事儿?”

“嗯?”这男子侧起脑袋,似乎是对于眼前这人居然心态转换的如此之快,有些吃惊,他摇了摇脑袋,旋即道:“嗯,俺来知会你一下,明日,你要好好的辩禅,要把他们这些老秃驴都给辩服了”

“什么?”魏五一瞪眼,继而盯着这男子的脑袋,愕然道:“他们是老秃驴,那您是……”

“嗯”这男子挠了挠脑袋上的寸寸发茬,继而一撇嘴道:“俺这不是有头发么”

“扑哧——”威武爵爷突然笑出声来,撇了撇嘴角道:“那你说,我若是给他们说服了,有啥好处?”

“好处?”这男子仿似遇到了极大的难题一般,抓耳挠腮的道:“俺,俺,俺送你一本武功秘籍行不?”

“切,谁要你的武功秘籍?”魏五撇了撇嘴角,继而眼珠子一转,双手抱于脑后,又躺了下来,chōu了chōu鼻子,开口道:“嗯,你就先回去歇着吧,明儿个我拿了第一名,你再来找我”

“噢”这男子一挠脑袋,继而点了点头应道:“是,是,俺先回去,明儿个您可要好好把他们那群秃驴都给拿下咯,越jī烈越好,俺好研习武艺”

“演习武艺?”魏五一皱眉,诧异的瞅着这转身yù走的男子,张口讪讪地道:“不知这佛法和武艺有什么关系?”

这男子回过头来,挠了挠脑袋,一本正经的介绍了起来:“自然是有共同之处,佛法广博,博大­精­深,俺每次听玄奘禅师讲禅,都会有所心得”

切,忽悠谁呢,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令狐冲?听了几乎话,武功就大进,把田伯光打的一头狗血?

“切,你懂什么,武功不仅要棍法高强,还要全面比如轻功……”魏五撇了撇嘴角,发表气了自己对于武学的“高见”。

“俺轻功很高啊不信俺带你出去试试”

“喂,我x……”

……

……

京兆尹府,装饰奢华的屋中,檀香袅袅,王宏懒洋洋的靠坐在垫着虎皮的檀木雕huā大椅上,面前两个女子正全心全意的为其捏着脚。

“嘎吱——”门被人轻轻推开。

“父亲”来人正是王宏的独子——王络寄,他迈步行进来,拱手行礼道。

“寄儿——”王宏脚下用力一踢,将两名女子踢开,屐上了鞋,站起身来缓缓问道:“这两日,皇上可有去听过禅?”

“没有”王络寄摇了摇头。

“嗯……”王宏皱眉思索片刻,继而瞥了眼地面上跪伏的两名娇俏婢女,开口冷哼一声道:“你们都滚出去”

“是,老爷”两名婢女仿似怕极了王宏一般,急忙快步行了出去,从外面将门紧紧关上,旋即轻迈脚步行的远了。

“五哥,你方才说的那个凌bō微步到底是什么功夫,真的有那么神奇?”忽然,屋檐上,传来一阵轻唤声。

“呸,先别说话,没看老子办正事儿么”魏五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继而附耳仔细听去,这一听却是不得了

我x,老子本来就是想来听听房的,怎么人倒霉这样都能听到如此令我无奈的消息?

“恩?天竺武士?”魏五一皱眉头——这王宏,疯了?

“什么天竺武士,俺一bāng子都打死了”魏五身侧的男子一皱眉头,撇嘴不屑的大声道。

“谁?”屋中的王宏心头顿时一惊——今日的事情,若是让旁人听到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杀人灭口了他疼地一声站了起来,唰地一声chōu出腰间弯刀,猛地冲出门去,却见屋檐上站着两个男子,背着光线,瞧不清面相,急忙张口大声唤道:“快来人啊,有人行刺本官——”

“嘿嘿,老匹夫,老子都听到了,你就等着杀头吧——”一个贱贱的声音自屋檐之上传了下来。

王宏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奋力一跃,刚刚好跃上屋檐,手中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冷哼一声,瞥着眼前门g着面的两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人,保护大人——”几名武士迅速奔行了过来。

“管你鸟事——”对面的一人lù在外面的眼珠子朝王宏挤了挤,继而贼兮兮的调笑道:“我们还能告诉你不成,哈哈……”

“你们想要什么?”王宏瞥了一眼越行越近的几名武士,脸­色­一黑,语气放缓道。

“嘿嘿,我们不要什么,王大人只用破点儿财就好,您也是知道的,若是错过了明天,那事儿想办,可是极难……”对面的人撇了撇嘴角,贱笑道。

王宏神­色­一缓——感情这是两个máo贼,碰巧路过听到自己说话,这倒是好办。他从怀中mō出一张银票,冷哼一声道:“这是五百两纹银,你们若是对天发誓,我便不予追究了”

魏五嘻嘻一笑,继而清了清嗓子,抬手指天道:“我对天发誓,若是我听到了王大人的事情,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一个老婆娶不到……”说罢,他在心里却是极为高兴——发誓,对我来说还不是和吃饭差不多?再说了,一个老婆肯定娶不到啊,怎么着也得娶个七八个……

王宏望着对面那人发了誓,然后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还冲着自己挤了挤贼眼,继而夺过银票,行了回去。心头恨的牙痒痒,却是生怕出手擒下了这个人,另外一个消瘦的男子却跑了

魏五平白得了五百两纹银,手舞足蹈道:“嘿嘿,王大人,我们绝对不会把您和xiǎo妾*房的事情说出去”说罢,他一摆手,拍了拍身边男子的肩膀,开口用低沉有力的声音道:“铁棍游侠,走咱们该回山寨去了……”

那男子蓦然点了点头,继而却是随着那一直挤眉nòng眼的xiǎo厮,扭头就走。

“铁棍游侠——”王宏皱眉望着缓步前行的二人,猛地从怀中mō出一只xiǎo弩,冷哼一声道:“去死吧”

他这支弩箭乃是神机营特制的,能够连发三次,每次三支弩箭,而且­射­速极快,由于采用的材料造假太高,却是无法配与军中了。

此刻,这三支劲弩发挥出了特xìng,在夜空中,带着些许的风声,转瞬之间便有九支飞箭向远去的二人­射­去,­射­速极快,而且不易察觉,简直就是暗杀的大杀器

“哎呦,铁棍兄,你怎么了,啊,王宏,你好狠——”王宏­射­出去弩箭,旋即便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凄厉的痛呼,继而便隐约瞧见两道人影从屋脊上坠了下去

王宏一眯眼,冷笑着指挥下面的四名亲卫武士道:“哼哼,你们去,把这二人的尸体给取回来埋掉”说罢,他纵身一跃而下,拍了拍身边神­色­惶惶不安的王络寄的肩膀,开口语重心长的道:“寄儿啊,这对人,尤其是对自己的敌人,一定要心狠手辣……”

“是,爹爹”王络寄拱手应道。

“若是任由他们二人跑了,却是不知会有什么变故,是以,对于这些máo贼,也决计不能有fù人之仁”王宏负手而立,颇为自傲的昂首望向天边的月亮,目光中,满是­阴­冷。

“可是——”王络寄略一皱眉,似乎觉得那其中一人的模样有些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想了想,继而摇了摇头,自语道:“不管是谁,反正已经被爹爹杀了”

四名京兆尹大人的亲卫武士一出门,便分散搜索二人,每个人手中拧着一个火把,长刀再腰间高悬,显得杀气凌凌。

片刻之后,一名兵士行在大路上,隐约听到一侧的xiǎo道有声响传来,他心头一喜——若是自己亲手拿了这两人,大人定然会重重有赏,说不定就让自己成为亲卫队长

他欣喜之下,急忙将手中火把随意一丢,压低了脚步,缓缓向那xiǎo巷挪去,行至xiǎo巷口处,他还警惕的先探出半个脑袋——长期行走江湖的经验,让他知道,有些贼寇,即便身受重伤,也会殊死一搏的

是以,这名身经百战的武士,颇为谨慎,在确定了巷子里没有埋伏之后,便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压低了脚步行了进去,心头窃喜——这两名xiǎo贼,看来是没有什么力气了,我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五哥,这个兵士,是第三个了吧?”魏五身侧的男子附在屋檐上,侧头瞧着那名xiǎo心谨慎的行来的兵士,继而回头望向魏五,开口道。

“呸,你学过数字没?”魏五一瞪眼,训斥道:“这分明是第四个了回头给五哥我jiāo点儿银子,我送你去sī塾读书去”

“嗯?”魏五见这人一脸的迟疑不定,撇了撇嘴角,继续训斥道:“哼,亏得你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我早就把她kù子扒了,好好的揍一顿ρi股……”

“是,是”这男子一头冷汗,生怕魏五把自己kù子扒掉打ρi股,急忙应道。

这兵士十分谨慎的行了一半,却见前面空无一人,忍不住心头略有些着急,加快了脚步向前行去,走了几步,却见前面竟然是一面厚实的围墙——这居然是个死胡同

“xiǎo哥,你在找什么?”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悠闲自在的声音。

这武士听到有人说话,顿时心头大惊,猛地转身,迅速chōu出腰间长刀,回头望去,却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两个人。

说话的那人,正蹲在地上,随意的捏着一枝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呢而另外一人,则是手中紧握着一根铁棍,棍身在月光照应下泛着银光,使它的主人却也是显得威风凛凛。

“你……”这兵士眼珠子一瞪,隐约想起来一名大能正是使用一柄似铁非铁的长棍,他顿时心头惶惶,张口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道银茫划过,旋即便脑门一疼,继而却是什么都不知晓了。

第一四零 护驾!

第一四零 护驾!

“噗通——”随着一声闷响,一间废弃的旧屋中,这四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武士,均是东倒西斜的靠在那里。

“五哥,咱们这就走吧?”一名持着铁棍的男子抬脚将四人踢到一起,旋即拍了拍手,对着身侧的人道。

“要是他们醒了怎么办?”威武爵爷一皱眉头,旋即却仿似想起来什么,咧嘴贼溜溜的一笑,躬身将自己脚下的鞋子脱了下来,又褪下了袜子……

“五哥,您这是……”这名男子只嗅到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急忙退了两步,抬眼愕然的瞅着魏五,惊骇道。

“咳咳,没事儿,就是堵个嘴而已……”某人也觉得自己的老脚,仿似有几日未接触过除了汗之外的水了,当即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应道。

将袜子扯开,塞完了四个倒霉蛋的嘴之后,威武爵爷终于长吁了口气,老脸因为憋气而涨的通红。忙完了活,这厮回头望着“铁棍游侠”,讪讪地笑道:“呃,我说铁棍啊,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铁棍游侠一挠脑袋,嘿嘿­干­笑道:“俺叫孙舞空”

我x,朱八戒、孙舞空,这,我莫非是穿越到西游记里了?

魏五眼珠子瞪得滚圆,死死的盯着齐天大圣,硬是愣了半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

……

翌日,清晨,太阳刚刚探了个脑袋,便彻底萎靡下去了,光线黯淡下去,好像谁不xiǎo心打翻了墨汁瓶,天幕上染了一层黑­色­。

“妈**,这天公还真配合王宏那厮的行动,莫非还真是想来行刺皇上?”魏五翻身起chuáng,站在窗边,嘿嘿­干­笑两声,自语道。

匆匆洗漱一番,这厮便吊儿郎当、摇摇晃晃的向大慈恩寺行去。

今日的大慈恩寺,周围街道上都站满了兵士,一个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一般的阻住了来往的路人。

踏入寺庙之后,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数十名文武百官皆是恭恭敬敬的静坐在两侧,偶尔说话jiāo流,也是低声细语。

大雄宝殿正中,已经不知何时搭建起一个环形禅台,上面分放六个蒲团,玄奘禅师端坐佛主像下,是为东道,两边分别坐着佛度大师、空智方丈和扶桑国与新罗国来的两名不知姓名的僧人,还剩下一个蒲团,却是不知晓给谁留的了

看台下面也是环放着数十个蒲团,杨暄坐在佛度禅师身后,一眼扫见了魏五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急忙张口唤道:“威武爵爷,来,坐这里”

魏五在杨暄身侧坐下,继而瞅着上面剩下的一个蒲团,咧了咧嘴道:“杨兄弟,这上面剩下一个蒲团,是留给谁人的?这人忒地嚣张了吧,都到齐了,他居然还不来?”

“哈哈,威武爵爷,你连郭大将军要来参加机锋辩禅都不知晓么?”杨暄一瞪眼,继而咧嘴大笑两声,拍了拍魏五的肩膀应道。

“郭大帅?”魏五老脸一红,继而压低了声音道:“咳咳,杨兄弟,郭大将军,是哪位……”

“什么?”杨暄惊呼一声,引来诸人注视和不满之­色­,急忙­干­咳两声,压低了声音,瞪眼望着魏五道:“郭大将军,可是我们天德军大将军兼九原太守、朔方节度右兵马使——郭子仪啊”

“噗——”魏五听了这三个字,顿时倒吸了口凉气——郭子仪,这个千古名将,何人不知晓?自己居然没想起来郭大将军乃是和安禄山有过大战的,同一时期的,一员绝对的名将……

“天德军大将军兼九原太守、朔方节度右兵马使——郭子仪,郭大将军到”门外的喊声洪亮之极,似乎这呼喊者,都因为这个名字而骄傲。

“哄——”大厅中顿时静了下来,唯有大殿之外的呼呼风声,仿似在为这来者欢呼。

“咚咚咚——”单单听这脚步的节奏和沉稳,便已经知晓,来者决计是一个武力超群的人物。

“郭大将军,这人果然不简单啊”魏五喃喃自语道。

废话,郭大将军定然不简单,连我爹爹身为丞相都是十分忌讳与他杨暄正yù开口说话,却见大殿中光线一黯。

魏五抬头望去,却见来者身上随意的着了一件黑袍,头发似乎因为赶路而有些散luàn了,他身高八尺左右,全身肌ròu将衣衫衬的隆起,剑眉星目,皮肤却是古铜­色­的了,他下巴上一撇黑­色­短须更是让整个人显得威武端正。

这郭子仪,难怪被后人各种传诵,原来也是个美男子啊。魏五愕然盯着眼前这个“美男子”,在心头暗暗对比了一番——老子也不差

郭子仪拱手一揖,气度大方的道:“诸位大师,在下军务缠身,匆匆赶来,还是来迟了,抱歉”

“郭大将军哪里来的迟了”空智方丈急忙咧嘴一笑,谄媚的道:“您来的刚刚好,快请入座,快请入座吧……”

新罗国的一名和尚,模样清瘦,五十岁模样,此刻似乎是也对于郭子仪起了奉承之心,他点了点头附和道:“恩,郭将军快快请坐,待圣上来了,我们便可以开始机锋辩禅了”

“嗯”郭子仪略一点头,却是毫不推脱,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行了过去,盘膝坐与蒲团之上,继而双眼微微一闭,却是不言不语。

大殿中人,却是无人再敢喧哗,坐在周围的官员,即便是官职远远大于郭子仪,却也不敢言语,似乎,这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气势,一种从沙场带来的摄人气势。

“皇上驾到——”

魏五一听这四个字­阴­里­阴­气的发音、语气,便知道定然是自己拜把子兄弟高力士来了,当即探了个脑袋瞧去。

高力士一溜xiǎo跑当先行了进来,一眼扫见不远处的魏五,朝他眨了眨眼睛,旋即转过头去,沉声道:“恭迎圣驾——”

“微臣恭迎圣上——”大殿中,所有人纷纷拜倒在地,魏五跪在佛度大师后面,略微探了个脑袋,却见前面尽是shì卫的鞋,隐约可以瞧见一双粉­色­的绣huā鞋子——似乎是,女人的?

莫非是杨贵妃也跟来了?也是,人家身为李隆基最宠爱的贵妃娘娘,来这听个机锋辩禅,还不是随意的紧?

“哈哈,难得如此多的佛门大士与我大唐才子、大儒共聚一堂,众爱卿快快平身罢”李隆基似乎心情不错,声音清朗道。

“谢主隆恩——”诸人声音似乎是cào练过一般,整齐划一的高声应了。

靠李隆基还真会享受魏五刚刚抬起头来,顿时呆住了——李隆基,这厮,居然抬了个雕huā垂帘木榻进来,现在,哪里还能瞧见杨贵妃和李隆基的影子?

木榻之旁,还站着六名五大三粗的护卫,皆是腰挂短刀,身着鲜亮的铠甲,一个个都是明晃晃的,显得威风不凡。

“嗯,高公公,你讲朕拟的题给诸位爱卿说一说吧”李隆基的声音自那垂帘之后传出。

“是,皇上——”高力士微微一鞠身,继而取过旁边xiǎo太监递过来的黄绸卷轴,清了清嗓子,长声道:“今,为体验禅道、印证佛心、开启禅智、贡献佛道,特点出如下辩题:诸法如幻,请问诸法实相如幻吗?”

在座诸人听了这一题,却是纷纷愣住了——诸法实相真如幻?这题,似乎是直接开始挑衅起来佛经的话语了

佛度大师一皱眉头,继而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玄奘,见后者神­色­淡然,眼眸微闭,他轻轻冷笑一声,开口道:“玄奘禅师,今日您身为东道,那便由您起个头如何?”

“好”玄奘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开口道:“应观法界xìng,一切唯心造”

“哼,法也罢,相也罢,非心造,而为佛造……”佛度嘴角一扬,开口继续道。

“无心何来佛”郭子仪眼睛猛地睁开,随口抛出一句来。

“佛本无心,心亦为相,是以,我佛创世,而世间万物皆如幻”佛度大师好不威风,以一敌二,张口便反驳了回去。

绕死我了,感情这些家伙是来讨论是jī生蛋,还是蛋生jī的问题?

威武爵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侧目却见身边的杨暄跃跃yù试,便拍了拍他的肩膀xiǎo声鼓励道:“杨兄弟,尽管上……”

“呃,好”杨暄一咬牙,拱手行礼道:“佛度大师,佛本是法,法若是幻,那连佛都是幻,却又如何有佛?”

……

……

片刻之后,佛度大师得意洋洋的瞥着身侧的玄奘禅师,轻哼一声,开口道:“玄奘禅师,我佛便是世间万物,而又超脱于万物,是以,世人皆如幻,万法亦如幻,唯佛为真”

玄奘略一皱眉,正yù答话,却听身后一阵悉索声响,旋即,一个人站了起来。

魏五只觉得盘tuǐ盘的腰酸tún痛,好不难受,此刻一见这佛度果然很是能说会道,居然把一群人都给说服了,当即乘机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贱笑道:“佛度大师——”

“您说万物皆为幻,那您这个人,是否为幻呢?”魏五贼兮兮一笑,问道。

佛度禅师对于这个xiǎo厮却是有些印象,依稀记得这xiǎo厮昨日里顶撞自己,当即冷哼一声,回头应道:“我为万物之一,当然亦为幻”

“噢?”魏五惊骇的看着佛度,继而地上拾起一根短棍,轻咳道:“佛度大师,我这柄短棍,只能打到实相,却不能刺进幻中,既然您如幻,那我便打一下试试看了——”

“且慢——”佛度禅师脸­色­猛地一变,急忙挥手道:“我们说禅,而你却动武”

“嘿,我可是用肢体语言在辩禅啊”魏五一脸茫然的望着佛度大师,似乎是颇为惊诧的道。

“扑哧——”木榻中,杨贵妃微微抿嘴轻笑,xiǎo声道:“皇上,这威武爵爷,倒是个有趣的人儿”

“哈哈,有趣么?”李隆基似乎对于杨贵妃百依百顺,当即开口道:“那便把他唤进宫中,阉了专程陪你逗乐如何?”

杨贵妃含笑道:“暂且不用了,我瞧他这种人儿,说不定便是大唐的栋梁之才……”

威武爵爷此刻还不知,方才自己的xiǎodd,已经去鬼门关转了一圈,犹自意气风发的继续道:“哼,佛度,我方才是为了点明你”

老子虽然不懂佛,但是咱还是会一些术语不是?什么不要执着……

“法也有,相也有,法跟相统统都有,就是叫你不要执著。”魏五冷哼一声,训斥道。

“我,你——”佛度愕然愣在当场,继而环顾四周,却见诸人都皱眉沉思,却是无人能够起身与魏五辩驳一次了。

“什么我我你你的,告诉你,什么是幻心?什么是涅槃妙心?”魏五得理不饶人,张口继续道:“幻心易受污染、易受伤害,涅槃妙心能解脱、得自由、得自在、不被境染——但是,却都是心,都有相”

说罢了这番话,威武爵爷威风凛凛的站起身来,用怜悯的眼神望着佛度,继而环顾四周,叹了口气道:“施主,您着相了——”

屋脊上,孙舞空瞪圆了眼睛,喃喃自语道:“这魏五竟然是如此一名高僧,可是,这番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哦,对,孙猴子还不知躲在哪个墙角旮旯里偷听老子讲禅呢

魏五一幅衣袖,继续道:“佛法正如武艺一般,口中无佛,心中有佛即可,而棍法,则是手中无棍,心中有棍……”

“手中无棍,心中有棍?”孙舞空愣在当场。

“不然——”佛度大师一瞪眼,咬牙正要反驳,却被这厮一把捂住了嘴,将话生生憋了回去。

佛度老脸气的涨红,正待拿开这厮的手来呵斥与他,却见这xiǎo厮贼兮兮一笑,继而高深莫测的道:“止止犹更挂chún齿在道本无言,言说即妄啊”

佛度顿时愣在当场。

威武爵爷洋洋得意——老子把你们说话的嘴都给封住了,来跟咱辩论啊?来啊?

玄奘和一众­精­通佛法的高僧皆是身子微微一颤——是啊,道本无言,言说即妄……

众人愣了许久,却听轻轻的掌声自木榻之中响起。

“好,好,好——”李隆基的心情似乎是兴奋之极,他连续叫出三个好字,继而张口叹道:“好一个道本无言,魏五,朕倒是xiǎo窥你了,想不到你不仅­精­通诗词歌赋,还对于佛道如此明悟”

“皇上——”他身侧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依臣妾所见,这魏五,已经是拔了头筹了吧?”

“哈哈,还是杨爱妃……”李隆基话未说完,突然只听殿外一声大喊。

“有刺客——”殿外的一名兵士的高喊声将大殿中人尽皆惊醒。

“保护皇上”木榻之前的六名shì卫瞬间警惕起来,一名兵士冲上前去,一把将殿门踢上,只听外面杀戮之声不断,而且似乎是入侵者占了上风。

唯一能保持镇定的,却是只有李隆基、高力士、郭子仪、魏五四人了。

“五哥,我啥时候动手啊?”孙舞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魏五身侧,咋地一说话,却是把这厮吓了一大跳。

魏五惊骇的望着身边的孙舞空,愕然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孙舞空一挠脑门,旋即抬手指了指身后的窗子,嘿嘿­干­笑道:“俺看外面打起来了,就进来了”

“是不是十一个天竺武士?”魏五皱眉问道。

“嘭——”魏五话音刚落,便是一声巨响,巨大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旋即一群穿着短衫,打着赤脚的印度阿三冲了进来

李隆基的六名shì卫急忙迎了上去,双方luàn战在一起,却也是杀的热火朝天。

“一,二,三……诶,怎么只有九个?”魏五一瞪眼,愕然道。

“有两个刚才已经死在外面了”孙舞空抓了抓腮,应声道。

“皇上——”魏五神­色­一喜,咧嘴大喊道:“人到齐了,咱们可以关门打狗了”

魏五话音刚落,大厅端坐的人中,瞬间站起来三十余人,纷纷从腰间chōu出钢刀,向那群印度武人围剿而去

在座诸人顿时愣住了——这难道是皇上设的一个局?在座居然有大半人马,都是禁卫中的高手,显然是得知有人要来行刺,故意设下的圈套了可是来者,居然都是些天竺武士?顿时有人有惊疑不定的目光向天竺国国师——法度大师瞧去了。

那群天竺武士见大唐的帝王居然早有准备,顿时惶恐起来,背靠背站成一个圈,手中弯刀纷纷向外指去,警惕的望着外围的三十余人。

法度大师脸­色­瞬间清白——这分明是有人在栽赃陷害自己,自己死了无所谓,但是以天竺国的国力,与大唐相比,那简直是无法可想,若是大唐皇帝震怒之下,挥军天竺,那……

“火球阵——”一名天竺武士大喝一声,旋即从腰间mō出一个钢圈,钢圈之上套着五颗硕大的圆球,这名武士又从怀中mō出一只让威武爵爷脸­色­大变的物事

“**,我的限量版打火机”魏五愕然惊呼,继而身子jī灵灵一抖,一股寒意涌上了脊背——这打火机,分明是自己特制,送于几个老婆的

“婉儿?”魏五惊呼一声,继而一咬牙,狠声道:“舞空,给我上都给我拿下了”

孙舞空一扬眉,两步窜了出去,手中却是没有个那根铁棍,居然赤手空拳冲上去了

“对,王老吉”魏五猛地一回头,却见王老吉正鬼鬼祟祟的龟缩在窗边,正试图乘luàn溜出去。

魏五见这厮想跑,顿时心头火起,两步撵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揪住王络寄的头发,张口怒声道:“我家婉儿,在哪里?”

“什么婉儿?”王络寄被人抓住头发,紧张的一瞪眼,继而回头瞧见是魏五,急忙做出一副茫然模样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少他**给我装”魏五上去就是一拳,冷声道:“朱婉儿,朱婉儿在哪里?”

“啊——”王络寄被这一拳正中太阳­茓­,竟然惨呼一声,继而身子一软,晕了

魏五打晕了王络寄,犹自心头担忧——赫斯提亚被人绑架,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揪心的感觉,而朱婉儿,那是与自己肌肤相亲的人儿

他又恼又怒之下,又狠狠的对着王络寄踹了两脚,见这厮除了口中轻哼两声,却是全无反应,当即随手扯了根绳子,将他结结实实的捆了几圈,继而回头瞧去。

十一名天竺武士,居然都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身子痉挛,痛苦无比,似乎是中了剧毒濒死一般,而孙舞空的一头寸发,也是被烧了个­精­光。

“魏五——”李隆基的声音淡然而清朗,似乎是对于方才戏剧xìng的刺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般的开口道:“你今日护驾有功,朕封你为,龙虎军骁骑将军,领三千兵马……”

魏五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魂不守舍,皱眉蹲在地上,却是愣在那里。

“魏五将军,还不快谢皇上恩典?”高力士方才在剿刺客的大战中风姿卓越,一柄拂尘甩来甩去,却就是不敢往里头去,此刻刺客被解决以后,他却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行了出来,瞧着魏五笑道:“魏五将军,恭喜你了,这龙虎军可是咱们京畿之地,数一数二的­精­兵”

“谢皇上那个王络寄,我要……”魏五此刻哪里还在意官职的大xiǎo,俯身便拜倒在地,匆匆忙忙的谢完了恩典,突然觉得脑袋一晕,满脑子都是朱婉儿的身影,仿似又想起来那xiǎo妮子和自己从相识到相知的林林种种……

他心思紊luàn之极,急急切切的行了两步,却觉得眼前又是一黑,竟然就这么软绵绵的晕厥了过去

“魏五将军”高力士吓了一大跳,急忙撵了过来,却见魏五这厮躺在地上,确确实实是晕厥了过去,他急忙回头对着那木榻道:“皇上,威武爵爷,好像是晕了”

“恩,直接送他回住所吧,明日让他兵部领了将印直接去龙虎军大营……”

第一四一章 孙舞空是我徒弟?

第一四一章 孙舞空是我徒弟?

此刻,­阴­霾许久的天空,终于落下了倾盆大雨,天地间好像挂了一条水帘,白哗哗的,一切变得mímí濛濛,远处的景物全看不见了。

威武爵爷被几名兵士抬上了大轿,一路颠颠晃晃的送回了高力士的豪宅。

高力士急忙遣了两名xiǎo太监在路上随着轿子服shì魏五——魏五将军这次可是在皇上面前大出了风头,先是机锋禅辩一己之力力挫天竺国师,继而又事先得知消息,知会了自己,并且设下埋伏伏击了这些天竺武士,最重要的则是——威武爵爷此刻已经是龙虎军的骁骑将军,身兼要职

“雨真大啊”一名xiǎo太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安安稳稳的随着那四台大轿缓缓前行,竟然丝毫不敢寻地儿躲雨。

“是啊,威武爵爷果然是料事如神,难怪高公公对他如此推崇”另外一名xiǎo太监朝着身边的轿子一拱手,应声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人说,威武爵爷可是文曲星下凡……”这xiǎo太监话未说完,却见六名兵士押着一个年轻公子,顶着倾盆大雨自身侧行了过去。

“王络寄,王公子?”xiǎo太监瞧见了那年轻人的面貌,顿时惊诧起来——王络寄他自然是认识的,这厮身为京城颇有名气的公子,平日里尤其喜好仗着其父亲王宏的势力,胡作妄为,此刻居然被六名兵士押走了,瞧这方向,似乎是要押往大牢?

“嘭——”忽然一声巨响自那六名兵士之前传来,一根闪亮的铁棍,却是颤抖着,chā在了几名兵士的面前青石地板上,水huā四溅。

“将这人jiāo给我”一个清朗的声音,自一侧传来,六名兵士回头一看,顿时愣在了当场,一个个只觉得脊背生寒,头发发麻——他,怎么来了

“咳咳,孙,孙大师——”领头的兵士神­色­骇然,结结巴巴的道:“您,怎么来了?”

“头儿,这厮是谁啊,敢跟我们左威卫找事儿?”一名不识得孙舞空的兵士,一皱眉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警惕的盯着眼前的贼人,开口询问道。

“天,下,神,棍——孙舞空”领头的兵士脸­色­泛白,一字一顿的道。

“啊”这名不识得孙舞空的兵士顿时惊呼一声,手中长剑噼啪一声坠入地面,继而脸­色­惨白——来的竟然是他这个煞星

当年这孙舞空的名声可谓是在京畿一代无比洪亮,他一棍直接将进京听候发落的黔南道贪官,以及眷属三十余人全部砸死,却是无人去抓他,后来竟然得知是无人敢招惹于他——而眼前,居然站着这个煞星,这些兵士,岂能不惧怕?

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它似乎要把整个宇宙震碎了似的。

那领头的兵士jī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谨慎的盯着面前顶着大雨丝毫不在意的人,开口讪讪地问道:“不知,孙大师,您来是有何贵­干­?”

“把,这人jiāo给我——”孙舞空略一眯眼,声音低沉的道。

“可是——”这兵士一瞪眼,却见孙舞空神­色­一寒,当即身子一颤,开口道:“这,这可是皇上……”

“我师傅要他”孙舞空一皱眉头,不耐的道。

“您师傅?”这兵士惊呼一声——这孙舞空不知是从哪个石头缝子里蹦出来的,一身武艺高深莫测,从未听闻这厮败过一次,而且,他还是个武痴,但凡跟棍法有关的秘籍,他无论用何种法子都会抢来修习,而且修习完,必然会把这秘籍给烧毁……

徒弟就是这等狂妄的人物了,他的师傅——又会是什么样?

“我师傅,现在就在这轿子里”孙舞空脸­色­竟然浮起一丝仰慕之­色­,他恭敬的朝魏五所在的大轿一揖手,继而开口道:“你们速速把这王络寄给我jiāo出来”

“威武爵爷是您师傅?”几名兵士险些吃惊的把舌头吞了下去——这威武爵爷怎么看也没有孙舞空的年纪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修炼武技到了极致——返老还童不成?

“是啊”孙舞空随口应了一声,继而神­色­不耐的催促道:“快快将这人给我,俺老孙没时间和你们闲叙”

既然有威武爵爷在后面,那若是出了事情,我等推脱到威武爵爷身上就行,至于眼前这个武痴——那却绝对不用跟他现在死磕了。

“是,是,是……”领头的兵士神­色­一缓,谄媚地一笑道:“孙大师要的人,我即便回去被罚了俸禄,也会jiāo出来”

“停——”突然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从一侧的大轿中传来。

龙虎军骁骑将军,皇上钦封威武子爵——魏五爷,缓缓的自轿子中探出了个脑袋,他的神­色­却是显得颇为沧桑,眼神之中竟然有些些许的灰­色­。

“你们一年多少俸禄?”威武爵爷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眼神­阴­冷的盯着,犹自在昏mí中的京兆尹家的公子,缓缓的道。

“魏将军,xiǎo的一年二十两……”领头的兵士急忙一拱手,紧张道。

魏五缓缓的自轿中递出一张银票,开口道:“这有五百两,兄弟们拿去喝茶吧”

领头的兵士顿时神­色­惶然,连忙摆手——眼前这人,据说可是深受圣上宠信,与大内总管高力士高公公关系亲密……自己怎敢收他的钱?

“不,不,不敢——”这名兵士神­色­惶然,惊慌道:“魏将军,下官怎敢收您的银子,这人您若是想要,遣人去刑部知会一声就行了……”

“废什么话,我师傅叫你们拿着,就别磨磨蹭蹭”孙舞空一扬眉máo,不耐烦的上前一把将昏mí中的王络寄拧了过来,冷冷的道。

“是,是,这是魏将军赏赐我们的……”六名兵士紧张的接过银票,继而慌慌张张的行的远了,却是不知回去之后要如何jiāo待了。

“师傅——”孙舞空单手随意的拧着王络寄,回头瞧着自己“师傅”谄媚道:“瞧,这xiǎo子,我给您抓来了……”

靠,孙舞空喊老子师傅,那老子……不就成了唐三藏?这可不好,唐三藏怎么会有五哥我这么多漂亮的媳fù儿?

威武爵爷急忙一摆手,质疑道:“谁是你师父?”

“这普天之下,有资格做俺老孙师傅的,只有您一个人啊”孙舞空似乎在听过魏五辩禅之后,便是对于他敬重的紧,此刻更是将一顶大高帽子套了上去。

“咳咳,好吧,我有资格做你师傅,也不收你这个徒弟”魏五一撇嘴,无奈道。

“为什么?”孙舞空一瞪眼,颇为惊愕的道——这世上,能在武学知识上让自己如此钦佩的,也是只有魏五一人,想不到他,居然还不收自己。

孙舞空越想越觉得委屈,抬眼盯着威武爵爷,讪讪的道:“俺,俺可是诚心拜师的”

魏五没好气的一翻白眼,摆手道:“我是诚心不收你这个弟子的”说罢,他瞧见孙舞空神­色­一阵蓦然,忍不住心一软,­干­咳两声继续道:“咳咳,我说舞空啊,其实啊,学艺无需拜师,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话?”孙舞空顿时来了­精­神,手中将王络寄提得高了几分。

“亦师亦友,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海无涯苦作舟,无需拜师也能求”魏五随口扯了一大串出来,直将孙舞空唬的头晕目眩,却大概也听出了些意思——似乎是五哥要与自己亦师亦友?

大雨一直下到深夜,方才停下来,而新任骁骑将军——魏五爷,却也是雨停之后才睡了下去。

翌日,经过一场大雨冲刷的长安,更显清爽,躺在chuáng上,也能嗅到窗外的缕缕huā香,悠悠的飘dàng进来。

“魏兄弟魏兄弟”高力士将门砸的咚咚作响,似乎是来的颇为着急一般,竟然连个传话的丫鬟都没有找。

“什么事儿?高大哥?”朱大xiǎo姐被抓,魏五本就没有睡的沉,此刻扑通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拉开门,却见高力士两眼满是血丝,似乎是一宿未眠。

“还不是你说的那件事情”高力士紧张的四顾一下,急急忙忙的行进屋中,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水,长吁了口气方才开口道:“魏兄弟,老哥我一直在宫内伺候皇上,你给我的消息,可是让老哥我胆战心惊了整整一宿——”

他说到这里,声音一低,抬眼紧张的望着魏五道:“这些刺客,当真是王宏派来的?”

“是”魏五眼神一眯,却又想起来不知婉儿是否被王宏捉了去,自己又要如何去救她?

“王络寄在哪”魏五突然惊呼一声——老子可以jiāo换人质

“咳咳”高力士老脸一红,­干­咳两声道:“说起这王络寄,魏兄弟你可是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我在朝中应付那些刑部……”

“王络寄现在在哪?”魏五可没有心情听高力士邀功,打断了这厮的话,急急切切的问道。

“就在大慈恩寺的佛塔中,你的徒弟,正在看守着他……”高力士略一迟疑,继而又问道:“魏兄弟,您这么急找王络寄,却是为何?”

第一四二章 备!

第一四二章 备!

大雁塔共有七层,砖面土心,不可攀登,每层皆存舍利,每层的四面各有一个拱券门dòng,可以凭栏远眺。站在七层塔顶,整个长安城,一览无余,甚至可以看到宫中shì卫往来jiāo替。

王络寄此刻心头毫不畏惧——原因却是有两点,第一自己父亲早已经预料了,这次的刺杀,根本就是为了转移皇上的注意力,而最重要的一点——那个魏五,似乎对于朱婉儿很是在意啊!

所以,即便是那个粗野的和尚一句话也不理自己,径自在一侧练武,他王络寄犹自神­色­淡然的坐在塔顶,甚至还从怀中mō出了些­精­美的糕点,吃了起来。

大雁塔下,威武爵爷急匆匆的快步穿过前殿,自一侧绕行了过来。

“施主,这里是我们大慈恩寺藏经的清净之地!施主若是烧香礼佛,还请至前面的大雄宝殿……”一名xiǎo僧人站在大雁塔一层门前,施了一礼,开口道。

“在下要上去找人!”魏五一皱眉头,疾声道。

“施主是——”这名xiǎo僧却是知晓,这大雁塔顶是住着一位武学高人,而这位高人似乎——昨天夜里抓来了一名公子……

“魏五。”面对眼前这个敬职敬业的店xiǎo二,威武爵爷无奈的一耷拉眼皮,开口道。

“您就是……”xiǎo僧人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这名公子,开口惊呼道:“您就是解脱天,威武爵爷?”

“解脱天?!”魏五一瞪眼,愕然道。

“呵呵,魏爵爷一己之力说服诸国佛学大能,诸众欢喜,为爵爷竞立美名。似您这等佛学业已大乘者,曰摩诃耶那提婆,此为解脱天。”空智方丈的声音自魏五身后传来,“解脱天”回头瞧去,却见这老和尚满面红光,谄笑连连的行了过来。

“好吧,既然我是佛学大能解脱天,那,咳咳,是不是可以上去了?”解脱天魏五大师一瞪眼,继而摆手无奈道。

“阿弥陀佛,魏爵爷,您在尘世之中修佛,却亦能修成大道,实在是为我等点明了成佛修圣之路……”空智方丈一大串的阿谀话说完,才嘿嘿笑道:“既然解脱天要上佛塔,那是自然能够上去的了……”

空智和尚话未说完,却见“解脱天”已经一挥衣袖,进了佛塔,腾腾腾地大步窜上楼去了。

“师傅,您来了!”孙舞空听到身后的脚步急切,猛地一回头,却见是自己的亦师亦友——魏五来了,当即神­色­jī动的唤道。

“嗯,王络寄在——”魏五还问说完,便瞧见王络寄一脸警惕的靠在墙边,目光­阴­狠的盯着自己。

“魏五!”王络寄一瞪眼,冷哼一声道:“哼,你最好乖乖把本公子放了,不然我爹决计不会绕过你的!”

“你爹放不放过我,我不管,朱婉儿在哪里?!”魏五捏着手中的爱老虎油限量版打火机,咬牙切齿的狠声道。

哼,这魏五果然与那朱家大xiǎo姐有些sī情,多亏我在路上将她绑了回去,不然倒还真不好胁迫魏五这厮了!

王络寄一扬眉máo,蔑视的盯着眼前神­色­迫切的魏五,沉声道:“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放你?”魏五先是含笑瞧着王络寄,继而猛地大喝一声:“放你妈的个屁!”话音刚落,还未待王络寄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拳揍在了他头上。

“啊,你,你敢打我?你一个xiǎoxiǎo的子爵,居然敢打我?”王络寄被这一拳打的眼冒金星,半晌之后反应过来,只觉得眼眶生疼,伸手一抹,竟然已经出了血,当即怒不可遏的大声呵斥道。

“老子打你又不是第一次了!”魏五轻哼一声,不屑道。

王络寄这才想起,上次在鄂州的耳光——据他后来回京之后找人调查才知,这xiǎo厮当时还只是个平平常常的店xiǎo二,想不到现在却已经攀上了皇上,而且似乎还与安禄山关系甚好。此刻想到了这些,却突然觉得,这魏五一向行事张狂,必然是有恃无恐!

“我,我不就是,抓了你的姘头么?”王络寄颤声道:“我,我,我叫我爹爹把她还给你,哦,不,用她换我出来!”

“jiāo换人质么!”魏五一眯眼睛,继而略一抿嘴,回头望着正在一旁发愣的孙悟空,唤道:“舞空……”

“解脱天——”楼下传来xiǎo僧人的唤声,听这声音,似乎是颇为急迫:“门外来了个莽汉,点名道姓要见您,他说他叫杜宗武……”

……

……

京兆尹王宏一家人,已经在昨天连夜搬出了京城,到了郊外购置的硕****园,京城中的硕大家业,却是只留了几十名家仆、婢女做做样子了。

京兆尹府上,留下来的家仆婢女此刻却是一个个兴奋了起来——听说龙虎军新任骁骑将军威武爵爷,抓了王家唯一一根独苗,老爷当场发怒,领着几十家将,出去点兵,要闯入龙虎军大营,将少爷救出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硕大的家中,又是无一人管事,他们自然是兴高彩烈,如同过年一般,院中早已经摆开了赌局,几个爱玩的家仆也是去了常乐坊找乐子去了。

一名输光了身上银两的xiǎo厮皱着眉头,四顾一下见无人注意自己,便偷偷mōmō的向后院行去——似乎后院的珍宝太多,而老爷都不怎么当回事儿——若是自己偷上几件,岂不是……

“嘭——”一声闷响,这名xiǎo厮身子缓缓软了下去,继而被人一把接住,塞入了旁边的灌木林中。

“五哥,这王宏倒还真得人心啊,这都第五个人要来后院偷东西了!”杜宗武拍了拍手,指着地上的xiǎo厮,对着一袭黑衣,带着个黑­色­头套的威武爵爷道。

“别说王宏了,快把这厮nòng醒,问问他知不知道王宏在外的庄园位置!”魏五催促道。

“啪啪——”杜宗武唤人的方法十分简单,蒲扇大的手掌,只消两巴掌,就把这xiǎo厮打的在晕头转向中清醒了过来。

这xiǎo厮刚一睁眼,却见面前站着三名男子,都是全身夜行衣,头上套着一条黑­色­布袋,布袋上留出了两个dòng,lù着三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啊,三,三位,大侠饶命!xiǎo的再也不敢偷老爷家的东西了,xiǎo的上有xiǎo,下有老……”这xiǎo厮身子jī灵灵一颤,kù子瞬间湿透了,哭爹喊娘的道。

“咳咳,我说,你知不知道王络寄抓来的那个朱大xiǎo姐现在何处?!”魏五lù在外面的一对瞳子无奈的眨了眨,开口道。

“朱大xiǎo姐,朱大xiǎo姐……”这xiǎo厮喃喃两声,继而思索道:“老爷昨晚离去的时候,似乎是押了一位极为漂亮的xiǎo姐来着!

“哼!那王宏这狗贼,在郊外的庄子在哪里?”魏五只觉得鼻尖嗅到一阵niàosāo味——感情这xiǎo厮被自己吓得niào了kù子?

这三人,似乎是来找老爷麻烦的?

这xiǎo厮急忙开口道:“三位大爷,xiǎo的知道,xiǎo的知道……”

知道就好!魏五满脸红光,心情顿时好了些,开口道:“说,快说!”

问清楚了王宏在郊外的避难所之后,魏五突然嘴角一扬,坏笑着问道:“喂,你们家老爷为什么急急忙忙的要出去?”

“大爷,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这儿前两日来了两名飞贼,好像是偷听了老爷和他xiǎo妾的枕边话儿……后来,那四名武功高强的武士,却浑身是伤的,在昨天下午才回来……”这xiǎo厮急忙将知道和盘托出:“老爷当时就大发雷霆,然后连夜就带着家眷离去了!”

“噢!”魏五若有所思的一点头,继而贼笑两声:“xiǎo兄弟,你困了——”

“嘭——”

……

……

长安城,东郊。

王家庄,建的雄武之极,三丈高的城墙,全部都是用青石堆砌起来,城墙上还不时有全身甲胄的兵士神­色­紧张的来回巡查。

距离王家庄五里之外的一座xiǎo山包上,悄然的站着四人,一盏孤灯,被放置在地面,一位身材异常魁梧的男子,站在风头,用身子遮挡着夜晚的大风。

“王家庄当年建造之时,动用了三百多名能工巧匠,据称,庄子的内部,建的如皇宫一般的奢华,也是亭台楼阁,飞檐叠嶂。而那三百名能够巧匠,却都在回家之后的一年之内,因为各种原因,纷纷去世。”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指着摊在地上的草图道:“将军,下官实在是只知晓这些情报了!”

这位武将,名叫陈涛,乃是龙虎军骑兵营的邵武中郎将,正是威武爵爷的直系下属。

“这王家庄中未设置地牢,恩,那我家婉儿,定然是被关在这个位置了!”魏五一扬眉,抬手指着后宫的位置道。

“既然在这个位置,我们还等什么?走!”孙舞空看了一眼地图,继而抬tuǐ就走,却被魏五急急忙忙的一把拉住。

魏五一手拽着孙舞空,回过头来,对着陈涛一拱手道:“陈大哥,多谢了!还有,劳烦您通知高公公的事情,今晚还要多有麻烦您了!”

陈涛略一迟疑,开口道:“大人,我们只有三千骑兵,能攻破王家庄么……”

“谁说我要攻城?!”魏五嘴角一扬,神秘道:“你们尽管照我说的做就是!”

第一四三章 谋而后动

第一四三章 谋而后动

月黑风高,在这种夜里,鬼都得要碰鼻子拐弯,猫会自恨它的一嘴好胡子,当不了昆虫的触须。

此刻的王家庄议事大厅却是灯火通明,京兆尹王宏脸­色­­阴­沉的坐在主座上,他身前站着三十余位身着甲胄的武将,都是身材魁梧,显然都是些身经百战之辈。

诸人此刻却都是脸­色­铁青,似乎是遇到了极难抉择的事情一般。

一个手中持着羽扇,师爷模样的老者,摇了摇羽扇,皱眉道:“老爷,少爷现在被那魏五捉了去……我等现在若是不反,恐怕,皇上会有所察觉!”

“反?”王宏一眯眼睛,继而轻吁一口气——王络寄可是自己王家唯一的子嗣,而自己多次努力,也未让房中三十余妻妾的肚子有丝毫反应……若是自己现在反了,就算拿到了江山,又有何用?

“若不是上次那两个飞贼打luàn了老夫的计划,怎么会如此被动!”王宏冷冷一皱眉头,继而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再等一日!派人去同魏五联络,说我愿意用那个朱大xiǎo姐,换回寄儿!”

一名武将身子jī灵灵一颤,继而皱眉劝解道:“大人,若是我们直接反了,势如破竹攻入城内,决计会顺利攻入禁宫,到时候再领兵马围了大慈恩寺……”

“老爷,不好了——后院走水了!”突然一个xiǎo厮急匆匆的撵了进来,神­色­惊慌失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张口大声唤道。

“走水?”王宏一皱眉头,冷哼一声道:“走水又如何?派人去熄了火即可!”

“可是……”这xiǎo厮神­色­焦虑,吞吞吐吐道:“后院,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

“什么!”王宏眼珠子猛地一瞪,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继而一拍桌子,怒声道:“放你妈的屁,老子后院三十余家眷,怎会一个人都没有了?”

“老爷!”这名xiǎo厮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身子颤抖道:“一,一定是土地爷,上次祭拜他老人家的时候,xiǎo的偷吃了一只烧jī……”

“脱出去,砍了!”王宏恼愤的大喝一声,便有两名shì卫将那哭爹喊娘的xiǎo厮拖了出去。

王宏则是领着一众将军,准备出门去后院瞧一瞧是什么“土地爷”居然能把自己的眷属全部给变没了,刚刚行出大门外,却见前面又是一人跌跌撞撞的奔行了过来。

来人王宏是认识的,这名shì卫,因为武艺高强,忠心耿耿,是以专门负责后院的安危。而现在,这名shì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右边眼眶还肿起老高,老远瞧见王宏,踉踉跄跄的冲过来,哭喊道:“大人,刚才,刚才有三名黑衣人,把我们后院的六名shì卫全部打昏过去……”

“什么!”王宏一瞪眼——自己这王家庄,外围防备极严,但是内部却是松松散散——毕竟,庄里的全部都是自己的亲信家将,怎么会出现问题。

而此刻,似乎——真的出现问题了!

“那黑衣人,还让我们带话给您……”这shì卫见自家老爷神­色­­阴­沉,当即一咬牙,开口颤声道:“他说……”

“他说什么!”王宏心头一颤——这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自己防守森严的庄园,莫非,是皇上派来的大内高手?

这shì卫紧张的道:“他说,让您带着朱家大xiǎo姐,朱婉儿,去三里外的盘龙坡,换老爷您全家三十四口人……”

“什么!”王宏一拂衣袖,双目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却是不再理会这shì卫,领着一票人,快速穿行到了后院。

半个时辰之后,王宏脸­色­铁青的站在被烧得一片狼藉的后院中,地面上还有些许的火星,他魁梧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死死的盯着院子里假山上挂着的条幅。

这条幅笔迹苍劲有力,端是一手好书法,但是此刻在王宏面前,这八个大字,却是猖獗、嚣张至极了,望着上面的“威武爵爷到此一游!”,王宏此刻只觉得全身都被恼的发抖——我家络寄绑了那朱家大xiǎo姐,而你魏五欺人太甚,居然把我全家上下三十五口人,全部给掳走!

既然你欺人太甚,那就莫要怪老夫把计划提前了!王宏冷冷地一眯眼,双拳紧紧握住,冷哼一声道:“来人,带那朱家大xiǎo姐过来!”

两名shì卫,领了命令去了。京兆伊大人则是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的字幅。

“魏五!”王宏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伸手一把扯下那条幅,条幅刚刚从假山之上滑落,却只听噗通一声,一片水huā带着恶臭,直直的倾洒了下来!

原来在假山上压着这条幅的,竟然是一桶niào!

“哼!”王宏脚尖一点,身子疾退了一步,似图避开这“陷阱”,哪里知道,刚刚退了一步,却只觉得脚后跟被一块巨石挡住,当即重心不稳,身子向后倒去!

情况危急之下,王宏条件反­射­一般的又向前一倾身子……

“魏五!你找死!”王宏冷冷的站在原地,浑身散发出阵阵恶臭,他此刻表情­阴­狠,恨不能直接将魏五那厮给生吞活剥了——那掉落在地上的条幅反面,却正是轻松调侃的书写着:“中招了没?王宏老儿,记住,咱不想惹事,就是您没管好自己的龟儿子……”

“哈哈哈哈哈——”王宏怒极反笑,狂笑了半晌,他一抹脸上的黄­色­液体,继而猛地一咬牙,冷声大喝道:“来人啊,给我点兵!”

……

……

盘龙坡,此刻不时有xiǎo孩和女子的哭声,还有男子嚣张的喝骂声。

“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是魏五,我­干­爹绝对不会绕过你们的……”一名白袍男子,脸上全是些灰土,神­色­­阴­冷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惬意的魏五,大声喝骂道。

“噢?”魏五颇为惊诧道:“真的么?若是我把你们放了,你­干­爹,就会绕过我了吗?”

杜宗武一张老脸累的发紫,行了过来,大声喘息道:“五哥,俺方才可是来来回回,扛了二十八个人啊,您就不能奖励俺吃顿酒?”

杜宗武这厮果然是气力够大,直接是双臂一夹,便是带着两个人自王家庄后院溜了出去,门外早有三十­精­兵接应,直接将王家的三十余眷属全部押了回来。

“咳咳,我说了,办正事,不能喝酒!”魏五一撇嘴,继而眼珠子一转,贱笑道:“何况,酒后驾车,那可是非常不安全啊!”

“驾车?”杜宗武一瞪眼,míhuò道:“难道,我们要驾车逃跑?”

“正是!”魏五瞥了一眼一侧竖起耳朵偷听的王宏­干­儿子,开口继续道:“恩,我们待会儿换得了婉儿,然后就驾车自后面冲出去,到时候……”

……

……

“嗒嗒嗒——”马蹄声自王宏军事指挥部外传来,蹄声一歇,那马上的骑士便纵身跃下,快步冲入帐中。

“大人,营中的一万­精­骑已经整装待发,要取长安,只是您一句话的事!”这名武将扑通一声跪倒在王宏身前,张口高声道。

“恩!”王宏眼睛眯起——李隆基,我来了,我王宏来了!我京兆军大营距离长安只有区区三十里,等李隆基你得到消息,哼哼,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而这个魏五,只能算是我顺手收拾的一只xiǎo苍蝇而已!

王宏除了身上隐约传出的niàosāo味儿,此刻似乎是已经大局在握,他嘴角一扬,开口大声道:“传令下去,一万­精­骑即刻出发,潜伏在长安城外三里,待我到了,一举将这长安城纳入手中!”

“是,长安城守备松懈之极,以我军实力,取下长安,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大人必胜!”这名武将神­色­一喜,谄媚道。

“哼!”王宏神­色­不悦的冷哼一声。

“不,不,皇上必胜!”这名武将急忙摆手改口道。

“报——庄内一千­精­兵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候命!”门外又匆忙行进来一名武将,张口大声道。

“哈哈哈——”王宏咧嘴猖獗一笑,自己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果然不差!他拍了拍手,大声道:“行军,盘龙坡!”

……

……

一名xiǎo太监匆匆忙忙的拧着个灯笼自马上下来,恭敬的朝魏五举手一揖道:“高公公派xiǎo的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准备妥当,包围这盘龙坡,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还问五爷您的兵马够不够……”

“够,怎么会不够!我有着三十­精­兵,天下都可去的!”魏五嘿嘿一笑,背对着身后的王宏家眷,冲着这xiǎo太监眨了眨眼睛。

这xiǎo太监倒也是十分机灵,急忙改口道:“是啊,五爷您神功盖世,莫说是三十­精­兵,就是三个人,也能闯dàng天下了!”

魏五身后的王宏­干­儿子,名叫王栋,乃是王宏曾经在河东打仗之时,收养的异族xiǎo子,天xìng鲁莽,但是却胜在对其义父忠心耿耿,是以,也是颇得王宏的重用。

此刻王栋褐­色­的眼睛一转——这魏五原来只有三十­精­兵,想来高公公通知说已经准备妥当,是准备包围这盘龙坡,设法将自己义父擒下——果然是好计谋,看来,我是要想法子通知义父了!

……

……

一千­精­兵在夜晚,犹如一条夜行的蛇一般,队伍整齐,一路没人发出一言。胯下的战马都是西域引进的良马,三五里距离,不消一刻钟便已经到了。

“这魏五果真是够大胆,居然真敢留在山上跟我换人!”王宏抬头望向盘龙坡顶,只见上面树木稀少,在皓白的月光下,寥寥数十人,一览无余,他眯起眼睛,轻笑着自语道:“老夫,今次,要把你碎尸万段!”

“王大人,您来的可真慢啊!把您的这些家眷饿死了几个可就不好了!”突然,一侧传来一声轻笑,声音却是一架静静停靠在这里的马车中传来。

那个让王宏恨得咬牙切齿的xiǎo厮,贼笑着行了下来,身后随着两名男子,一名身材高大异常的男子手中正拧着自己的­干­儿子——王栋。

“栋儿!”王宏微微­色­变,拍马向前行去,身后数十名近卫急忙拍马跟上。

魏五笑眯眯的望着渐行渐近的王宏,咧嘴道:“婉儿呢!”

王宏将马匹停在魏五一丈外,一摆手道:“带朱家大xiǎo姐过来!”

不一会儿,朱婉儿便被两名兵士押了过来,她脸颊泛白,眼角犹自带着些泪痕,整个人儿,却是比曾经不知憔悴了多少,她的身后,却是同样憔悴不堪的丫鬟xiǎo翠。

“婉儿!”魏五急忙向前行了两步,长声唤道。

朱婉儿跟随杜宗武自江南到京城来,哪里知道刚刚到了京畿一代,杜宗武却酒瘾大发,独自出去买酒,而她却又碰巧遇到了王络寄带人狩猎路过……

而杜宗武买酒回来,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朱大xiǎo姐,心头惧怕五哥发怒,自己一人寻了整整两日,却是实在找不到了,才一个人,提心吊胆的到了大慈恩寺。

这些日子,一直被羁押在王家地牢中,朱婉儿心中早已经绝望——魏五又不是神仙,哪里知晓自己被王络寄抓了起来?

是以,此刻当她听到这声熟悉的唤声,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眼眸间却是瞬间噙着泪珠,缓缓的抬起头,望去。

“魏五!”朱婉儿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坏人,却是忘记了现在的处境,只是茫茫然的开口,轻轻,柔柔的道:“你这个坏人,整天在我心中走来走去……”

说罢,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被人羁押着,而魏五——此刻似乎是身边只有两个人,以他们三人,却又如何能够对抗这千万大军?

朱婉儿急忙开口道:“魏五,你,你快走!”这句话,说完,她却已经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喊道:“我,我只消见你一面,就够了……”

魏五强忍住泪珠,抬头望着眼前的佳人儿,继而语气坚定的道:“我肯定走,而且要带你走!”说罢,他抬起头,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冷笑的王宏道:“王大人,放了她!”

第一四四章 大结局

第一四四章 大结局

苍苍丁零塞,今古缅荒途。

亭堠何催兀,暴骨无全躯。

黄沙漠南起,白日隐西隅。

汉甲三十万,曾以事匈奴。

但见沙场死,谁怜塞上孤。

----陈子昂《感遇》

被魏五协同高力士率领三千龙虎军­精­骑,灭掉王宏的一万余兵马。

魏五与张九龄、李林甫,联系之后,发现二人正准备为大唐盛世长chūn做着准备工作,救bō斯,赫斯提亚是bō斯国的公主,来到大唐的目的,就是认识大唐高官,求人救国。

bō斯的战场上,魏五结jiāo郭子仪,勇救高仙芝,并用超级烟雾弹、彻骨寒流冰等道具,一举将中东阿巴斯帝国打的再难抬头。

魏五回京,娶了公主李慕馨,又被杨国忠派邪水教仇杀,来者却是李秋娘,顺利收入后宫。

抵御杨国忠仇杀之后,魏五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李白、杜宗武、孙舞空、陈涛、牛校忠等人,领三百­精­兵,连夜抄家。

而后,招杨yù环的报复,杨yù环通过感情施压,令李隆基开始忌讳魏五功高盖主,魏五被贬至剑南道,巧遇段清儿,原来她便是之前在黄鹤楼中lù过一面的段老头(段子璋)的闺女,而在此时,安禄山终于发动叛luàn,一时间,全国各地的酒楼接二连三出现店xiǎo二谋杀当地命官的事件。

原来,这些酒楼,是安禄山和段子璋安chā在全国各地的间谍组织,专为一朝谋朝串位而实施斩首行动所设。

段子璋准备与同年发动叛luàn,与安禄山东西呼应,却被魏五劝住,安禄山旋即派人来到剑南道将段子璋杀死,魏五被郭子仪、晁衡等众人推选为剑南道、黔中道、防御使,整编军队为威武军,与郭子仪、高仙芝所领的天德军,开始同安禄山作战。

安禄山军队战斗力极强,直接打到京畿地区,此刻李隆基带着杨yù环逃离,威武军杀至,魏五与安禄山一番jiāo涉之后,安禄山为了江山终于对魏五动了杀心,控制魏五腹中的虫蛊,准备将他杀死。

哪里知道段清儿舍身入安禄山军营,杀死母蛊,身受重伤,被孙舞空救回。

虫蛊事了,魏五在战场上同安禄山多番大战,双方惺惺相惜,安禄山言:“天下豪士,唯五与山尔!”

高力士听了魏五的嘱咐,一路上护卫杨yù环,未伤她分毫,乃至最后回到长安,被关进天牢,择日问斩。

安禄山战败,亦被抓至长安城,杨yù环泪眼婆娑,魏五心头不忍,带几名高手假扮盗贼,破了天牢,救出安禄山、杨yù环二人,却在长安城门外遭遇伏击,要被一箭dòng穿心脏之际,却被曾经在鄂州有过一面之缘的强盗舍身所救,强盗被一箭贯穿心脏。

后事,安禄山、杨yù环隐居太白山中,结庐而居,李隆基同年驾崩,太子李亨继位,朝中有晁衡、郭子仪、高仙芝、朱道羽等贤臣,大唐盛世久矣。

还有些存稿。

“放了她?”王宏先是一愣,继而却是笑了,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极度可笑的事情一般,抬手指着魏五道:“哈哈,魏爵爷,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种时候,你要我,放了她?”

“对!”魏五捏了捏朱婉儿的柔荑,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继而掷地有声的坚毅道。

“义父――”突然王宏的­干­儿子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全然不管身边的两名武艺高强的凶神恶煞之辈,张口大声提醒道:“义父,快快撤军,高力士早已经同魏五商议好了,此刻领了兵马,准备在此地擒拿您……”

“什么!”王宏脸­色­遽然一变,猛地一甩马鞭,正要开口。

魏五却突然将朱婉儿往身后一带,开口高喊一声:“宗武,动手!”他话音未落,便将袖子一捋,三支袖箭化作三道乌光,直往离自己最近的几名王宏亲卫兵士­射­去。

几乎是在魏五袖箭­射­出的同时,王宏话音未起,杜宗武却是已经反应了过来,长期以来,对于五哥的特别信任,让他做任何时候,无需考虑,他虎眸一瞪,大吼道:“去――”

随着王栋的一声惨呼,他连人带着身子被向王宏直直的投掷而去,武学奇才,一代莽夫――杜宗武的力道,大得出奇,此刻王栋的飞行速度,居然丝毫不慢!

王宏眼见自己­干­儿子直飞而来,却是临危不惧,冷哼一声,继而张口大声喝道:“哼,来人,速速拿下他们!”

数十名兵士此刻却是一脸迷惘――王栋公子,现在正往自己砸来,若是自己不接王栋公子……

“嘭――”还未待这些兵士仔细思考其中利害关系,王栋便化作一块巨大的转头,直直砸到了面前,王栋背负着巨大的惯­性­力量,居然将数十名兵士尽数撞到在地!

“保护嫂子!”随着杜宗武一声高呼,孙舞空脚下一点,便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来到了魏五面前,不知从哪里又摸出来的如意金箍­棒­直直的往地面一顿,张口大喝道:“棍痴,孙舞空在此!”

“尔等鼠辈,谁敢来,与俺老孙一战――”也未见他如何声嘶力竭的嘶吼,但这声音却是振聋发聩。

“给我杀!”王宏一眯眼,右拳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胯下马匹焦虑的打着圈儿――这个魏五,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活着离去了!

孙舞空铁棍舞的虎虎生风,一时间,竟然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一群兵士举着手中长枪,却是不敢上前来了――孙舞空的恶名,常在京畿一代行走的人物,哪个不知晓?

魏五此刻却是已经搂着朱婉儿快速回到了后方,他却是未坐上马车,而是顺手牵起了马车前面的一匹白­色­西域大马,一步跨上马去,张口大声唤道:“舞空、宗武,撤!”

这辆马车却是正好留着了三匹西域良马,皆是日行百里、万里挑一的良种。

孙舞空一通乱打,将冲过来的三五名兵士打的七零八落、哭爹喊娘之后,双脚点地,瞬间也是跃上了一匹白马。

“放箭――”王宏冷哼一声,脸­色­­阴­沉的开口道,他心头却是并不焦急――就凭你们三匹马,能够逃得过我数千兵马的追击、围剿不成?

王宏眼睁睁的瞅着魏五带着朱家大小姐一马当先,孙舞空却故意放缓马速,一只铁棍挥舞之间,居然还在帮助杜宗武挡着箭矢。

“嘿――”杜宗武大步跑到了马车之前,奋力大吼一声,双臂肌­肉­高高隆起,蓄力猛地推出,那已经没有马的马车却是生生被他推的飞了出去!

“哈哈,这莽汉好强的膂力!传令下去,生擒此人!”王宏大笑一声――想用这架小小的马车,拦住我的兵马?

杜宗武望着前面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马车,嘴角居然露出了五哥常有的贼笑,他一跃上了身侧的马匹,开口大声道:“哈哈,孙猴子,你可准备好了没有?”

孙舞空见杜宗武上了马,方才扬鞭纵马,两匹枣红­色­的宝马并驾齐驱,他单手持棍,将身后源源不断的箭矢一一拨落在地。

“俺老孙自然是准备好了,你这莽人,还不快扔!”孙舞空咧嘴长笑一声,继而大声应道。

“啪嗒――”至宝打火机的特有响声自杜宗武怀中传来。

这是威武爵爷、龙虎军骁骑将军――魏五的最新改款,防风版。

王宏大手一摆,继而长刀高举,大声道:“骑兵队,给我追!”说罢,他一马当先,纵马朝前追赶而去,却见那名莽汉回头对着自己贼贼一笑。

天空中飞起了一朵火花,随着棍痴孙舞空的一声长啸,继而一声嗡鸣的棍响,那点火光便被瞬间击打了出去,速度,极快!

“这是――”王宏略一愕然,继而循着那火星飞行的方向望去――马车!

“速速躲开马车!”王宏声嘶力竭的大喝道。

为时已晚,当那片火星被孙舞空的高明棍法打到马车车厢内时,王宏的话语还未喊完,而此刻,熊熊烈火已经燃起。

“轰――”巨大的轰鸣声,自马车上响起,继而漫天的火焰四散开来。

后方无数的马匹,受到了惊吓,长声嘶鸣,马上的骑士被漫天地烟雾惊得愣在原地。

而正在追击四人的这些骑士,则被疯狂的爆炸力震落在马下。

惨叫声,嘶鸣声,惶呼声。

……

……

“滚,老子没事!”王宏躺在马车中,一把推开了军医,他左边一侧的身子由于跌落马下,已经严重擦伤。他长叹一口气,继而缓缓自马车中挪了出来。

“嗒嗒嗒――”突然一名兵士,全身是血的骑马飞奔而来,马匹上面尽是箭矢,鲜血涓涓流出。

“嘶――”这名兵士胯下的马匹猛地嘶鸣一声,继而扑通一声躺倒在地,四蹄无力的蹬了蹬,却是再也难以起身了。

“大人――”这名兵士狼狈的自马下钻了出来,奋力爬了过来,张口惨声唤道:“大人,山上,有埋伏,我们上去的三百兄弟,全部……”

山上都有埋伏,那高力士那个狗太监,此刻必然已经领了兵马前来拿我!王宏身子猛地一震,继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大声喝道:“传令下去,全速行军,不得有丝毫停留,与我大部会和!”

说罢,他咬牙切齿的眯眼,自语道:“魏五,待我破了皇城,定要将你凌迟万刀!”

超级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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