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魏五说到这里,却听到身旁高力士一阵剧烈的咳嗽,略一侧目却见这死太监正一个劲的冲着自己使着眼色,一副捶xiōng顿足的懊恼模样,略一迟疑,急忙改口道:“咳咳,皇上,二这个字,寓意太大,xiǎo的才疏学浅,实在是担负不起……能不能换一个?要不,咱们来个魏五子爵也行啊?”
“噢?”李隆基声音疑huò道:“二这个字,又有什么特殊寓意不成?”
“咳咳”魏五装模作样的干咳两声,继而轻叹一声道:“圣上,xiǎo的自幼学习天文地理,对于这天地的起源却也是略懂一二……”
“嗯?天地的起源是什么?那你倒是说说?”李隆基略一惊奇,这天地的起源,世上却又有谁能知晓?他说话的同时,那八角xiǎo亭内,却也传出来一声娇媚慵懒的轻咦声,似乎这人,也是对这天地的起源惊奇起来。
嘿嘿,既然吊起了你们的胃口,那还不是跟着五哥的节奏走?魏五悄悄撇了撇嘴角,继而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扑哧——”魏五正待给这俩人普及一下道家的知识,里面却传来一声娇笑,这人儿轻笑了一声,用柔柔媚媚的声音揶揄道:“二子爵爷,您这可不就是老子李耳所说的话么?”
娘嬉皮nǎinǎi的,杨yù环大姐,亏老子还想着勾搭勾搭你……魏五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尴尬的解释道:“贵妃娘娘果然是名不虚传,不仅色艺俱佳,更是冰雪聪慧”说到这里,魏五声音一顿,继而昂首深沉的望向天空,缓缓道:“老子乃是一代圣人,他的话,自然是有道理,这一,便是陛下……而这二么,便是贵妃娘娘您了”
嗯?这个店xiǎo二,却是有些意思,这阿谀奉承的话随口说出来,却像是极为自然一般,比宫中那些人,不知强了多少了纱帘中的俊俏美人,轻轻一笑,却是不再言语。
“嗯——”李隆基略一皱眉,沉思片刻,继而嘴角微微一扬,声音威严的开口道:“魏五子爵,哪里有这种名字为封号的爵位?哼,既然你不敢居这个二字,那朕便封你个威武子爵”
威武子爵?这名字当真是不错啊威武子爵一咧嘴,急忙拜服在地——老子就想hún个贵族身份,回头去找馨儿她爹娘求亲也是好办的多不是?
这魏五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第一次见到皇上便让皇上对他刮目相看?单是仅有晁衡一人的举荐,恐怕是绝对不够我听江南的线人传来消息,这魏五不仅认识晁衡,更是与李白杜甫关系非常,可是即便李青莲那骄狂的人也……
高力士心头惊疑不定,瞧了一眼那便正在磕头谢恩的魏五,心中暗自思索半晌,连服shì皇上几十载的他,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最后却是心中暗自庆幸——所幸我与这魏五的关系处的还不错……
李隆基见魏五虽然跪在地上口中感恩戴德,但是脸上却是挤眉nòng眼,颇为自在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眉头一皱开口沉声道:“哼——魏五,你这片刻之间领了爵位,却是依旧因为心中怨恨朕未赐你个一官半职,而心中不忿么?”
汗,李隆基你脑子有máo病吧?我还能怎么不忿?莫名其妙的被您老给拉到京城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您老给挂上了个子爵的爵位您这是准备咋办?拿官砸死我么?再说了,您老,就是给我官,我去不去做还不一定呢
“微臣不敢”魏五心中虽然对于李隆基的“变态”心理一阵不满,却是哪里敢得罪这老家伙?急忙拱手,恭恭敬敬的道:“陛下,我对您是万分的佩服,万分的信服,您就是把我拉出去砍了脑袋,我也服……”
砍了你脑袋你也服?我看这xiǎo二,决计是平日在市井坊市轻佻的惯了,在朕面前也敢chā科打诨起来
“嗯?”李隆基见魏五这般模样,却是毫不着恼,神色丝毫未有变化,眯眼盯着魏五沉yín片刻,方才开口道:“魏五,明日午时,玄奘禅师要来大慈恩寺讲佛,而后便是机锋辩禅若是你能一举夺魁,我就是封你个官职又如何?”
他们辩禅,关我什么事?反正五哥我也没想当官,不去……魏五心头略一迟疑,正yù开口,却只听李隆基张口沉声道:“时候不早了,朕累了,摆架——”
……
……
长安城,朱雀大街却是空无一人,魏五自顾自的埋头行走着,却是全然不顾一旁高力士的恭维,踩着黄土压实的路面,路两边成行遮荫的榆树、槐树,道旁边树下深深的排水沟,沟外就是各坊坊墙,坊墙内有深宅大院寺庙道观的飞檐重楼。偶尔能看到一座气派很大的宅院,在坊墙上开了自家大门,门口列着两排戟架,还有甲士豪奴看守。
“威武爵爷,您准备住哪儿呢?”高力士行在魏五旁边,讪笑着问道。
“呃”魏五一瞪眼,方才关顾着想今天见到李隆基的离奇事情了,此刻方才想起一件事来,急忙问道:“高公公,我家xiǎo馨儿呢?”
“什么?哪个xiǎo馨儿?”高力士一瞪眼,愕然道。
“呃,就是随我一起来的那个漂亮xiǎo姐,生的俊俏的很,皮肤白白的,xiōng,咳咳,身材非常tǐng拔的那个...”魏五一瞪眼,解释道。
“噢你说的是李xiǎo姐啊”高力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而见魏五一脸求知的表情,便咧嘴一笑道:“五爷,李xiǎo姐,自然是回到她师门去了”
nǎinǎi的,有了师傅忘了相濡以沫的老公了?魏五恶狠狠地一咬牙,继而一翻白眼,摇头无奈的望着高力士,开口道:“高公公……咳咳,我这身上没钱了,长安的客栈又是极贵的……”
高力士眼珠子一转,这xiǎo子感情是想让自己给他安排住宿啊?
“这个好办,五爷您明儿个不是要去慈恩寺去机锋辩禅么?”高力士嘿嘿谄笑两声,开口道:“我在永崇坊却是有一套宅院的……正是我平日里去修禅礼佛所住,现在却是没人居住——”
高力士说到这里,声音一低,嘿嘿贼笑两声道:“我就托一次大,唤你一声魏老弟……”他说到这里,声音一低,神秘道:“那里还有人送来的几个极品bō斯姑娘……”
**,极品bō斯妞?你不是太监么?魏五眼珠子瞪得滚圆,惊愕的望着高力士,继而暗自思忖——难怪这厮没事儿去礼佛,感情是还想长出来不成?
“bō斯姑娘?”魏五神色正经的道。
“正是”高力士见魏五一脸严肃,略有些惊奇——这厮莫非是个感情专一的货?
“多大”魏五一本正经的道。
“有大有xiǎo,普遍的大概是十**岁吧?”高力士疑huò不解的应道。
“咳咳,我问的是xiōng肌——”魏五干咳两声,老脸一红道。
第一三四章 暗涛汹涌
第一三四章 暗涛汹涌
夜,北国的月洒落一片皓白,整个长安城都仿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京兆尹,王宏府中,除了知了的吱吱声却是一片静寂了,偶尔有几名婢女打着灯笼,却也是垂头不语,一脸警惕的xiǎo心翼翼走过。
“噼啪——”瓷器摔碎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中,仿似投在宁静湖面的中的一块石子,dàng起一片涟漪,两名婢女脸色一变,急忙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得远了。
“hún账”一声怒吼自一间别致的书房中传来,房中书桌前坐着一人,两鬓斑白,身材剽悍,此刻正虎眸怒睁的望着眼前的两人,其中一人则是年轻着了一袭赤色锦缎短衫,长发挥散,端是潇洒不凡,五官之间却是同书桌前那中年老者颇有几分相似——这个人,魏五却是认识了,正是那被自己在鄂州一顿好生羞辱的王老吉同志
“爹,怎么办啊”王络寄神色惶惶,焦急不安的踱着步子,来回走动。
王络寄身侧的一名老者,此刻面色沉静,略一皱眉,继而怒声道:“老爷,这杨钊着实欺人太甚,您与他本是井水河水不相干,他为何要在朝堂发动百官参奏您?”
王宏脸色铁青,目光扫向地面上那散落的五零四散的三彩三足金蟾,心疼的一chōu嘴角,继而却仿似冷静下来,他略一眯眼,开口冷冷问道:“寄儿,你明日可是要去参加为期三日的玄奘禅师讲课?”
“是”王络寄颇为疑huò,方才自己爹爹还一脸怒气,现在却要一心礼佛了不成?
“哼,那你便去好好表现一次”王宏轻哼一声道。
……
……
此刻高力士在永崇坊的豪宅中却是歌舞升平,琴瑟共响端是热闹非常。
威武子爵魏五爷此刻正一脸爽意,斜坐桌前,目放贼光的扫向厅中那群容貌较好、穿着luǒlù的舞姬,又格外在她们luǒlù在在外的娇躯停留了一阵。
“魏老弟,来,祝你后日在机锋辩禅中一举夺魁”高力士此刻面色红润,显然是喝了不少,此刻一见威武爵爷一脸贼相,当即高举一杯酒,谄笑着道。
汗,找这么一群女人给老子跳大tuǐ舞,我怎么还能一心礼佛?莫非是——酒色ròu身过,佛主心头留?
“哈哈,高老兄看来还是您懂了这佛之一字的真谛”魏五饮了一杯酒水,继而嘿嘿一笑道:“这佛嘛,讲究的便是观色而不tǐng枪……”
“魏老弟高见啊”高力士一饮而尽手中的酒水,继而望着魏五,嘿嘿的谄笑两声,神秘道:“嘿嘿,这些舞姬又算的了什么?我吩咐那些bō斯的地级杯来给魏老弟您品鉴一下如何?”
“恩,地级杯的xiōng肌,在下是最为喜欢了,还要劳烦高老哥唤来瞧瞧……”魏五一本正经的道。
高力士遣了下人,不一会儿,那贼头贼脑的下人便领来了五名长袍裹着身体的少女。
对于女人,魏五是极有研究的,这厮早在前世便将女子按地域品了级别,欧洲、俄罗斯美女往往过于冷yàn而难以接近;南美美女总是穿得太少而缺乏含蓄美。土耳其的美女太过硬朗;埃及美女过于丰腴;黎巴嫩美女前突后厥,人工的成分太多;伊拉克美女,美则美已,却是缺乏那一抹异域风情。
这五名bō斯少女,刚刚以来,威武爵爷便是眼前一亮——即便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哪里能逃过他的法眼?这五名少女皆是蜂腰féitún,“xiōng肌”又是何止地级?尤其是正中间一个,模样更是娇俏,颊上一抹透明的面纱,更是增添了一种神秘感,带给某人一种疯狂的征服yù望。
“见过大人——”五名女子齐齐鞠身一礼,用带着浓浓异域风情的口音齐声道。
魏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正中间那一位bō斯女子,只觉得心中怦怦直跳——这种身材妖娆,容貌更是俊俏,高tǐng笔直的鼻梁,勾魂摄魄的眼睛,娇yànyù滴的嘴巴——简直是男人的梦想
但是,这勾魂摄魄的眼神却是给了魏五一种错觉——这眼眸中,似乎是有着一丝冰冷和孤傲
“嗯,这位是皇上刚封的子爵——魏五爷还不快快见过五爷?”高力士一副主人翁模样,张口长声道。
“见过威武大人——”五名女子又是齐身一鞠身,那正中的女子,却是刻意的盯了魏五一眼,眼神之中,仿佛——带着阴谋
“咳咳,没事儿,我这个人虽然身的英俊潇洒,才华横溢,但是绝对不和那些才子一样迂腐,五哥我是很随和的,嘿嘿,以后咱们‘日’的久了你们就知道了”魏五满脸贼笑,嘿嘿应道。
“谢过威武大人——”四名bō斯女子齐声应道。
那正中的女子,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威武爵爷,她眼眸微微流转,旋即低头抿嘴微微一笑,她这微微一笑,直将爵爷大人看的愣住了——这一笑,自然是与大唐女子的含蓄内敛大相径庭,那低头微笑之间,却是是带着一种风情,一种勾魂夺魄的风情。
“你,叫什么名字?”威武爵爷艰难的挪开了目光,咽了口口水,正色道。
“大人,民女叫赫斯提亚。”那中间的女子盈盈一礼,利益之间,却是颇有些汉人女子的风俗。
威武子爵颇为沉稳的应道:“嗯,似你们这等bō斯女子,在我面前,无需行汉人礼法……这样吧?嗯,我便用西方的拥抱接wěn礼来对你行一个礼吧……”说罢,这厮贼嘻嘻一笑,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高力士的注视下,站起身来。
“扑哧——”赫斯提亚灿烂的一笑,即便隔着她颊上的轻纱,也能瞧见她仿似昙huā盛开一般妖yàn的笑容,魏五心头一dàng,张口继续调戏道:“怎么样?赫斯提亚?”
“威武大人——”赫斯提亚脸颊微微一红,继而却是妖娆的抛了个媚眼,用最为吸引某人的浓浓异域口音轻笑道:“大人,是要拥抱接wěn礼么……”说罢,她莲步轻挪,盈盈地向魏五子爵爷行去……
……
……
离高力士的豪宅不远处,大雁塔顶层,静立着一个身材略显消瘦,却是肌ròu匀称的男子,他额头上生出的寸寸短发下,隐约可见六枚戒疤。
他眼眸紧闭,神色木然,如睡似眠,他右手两指之间夹着一根两指粗细的通体泛光的铁棍,却是轻若无物一般的缓缓挥舞着,更加精妙的则是,这男子所在的大雁塔顶层,空间极xiǎo,这短短的距离之下,他却闭着眼眸,将手中长棍越舞越快,呼呼风声的之下烛火也逐渐闪烁了起来。
“大师——”突然一声轻唤,似乎呼喊的人,对于眼前的男子颇为惧怕一般。
“呼——”那方才还疾速旋转的长棍瞬间停住,竟然好似从未动作一般。
这男子一睁眼,继而回头挤着眉头,神色古怪的望着身后的和尚,张口用颇为惊诧的声音问道:“诶,你不是那个xiǎo空智住持么?你找俺有什么事”
“呼——”空智和尚身为这大慈恩寺的一寺住持,被眼前这人唤作xiǎo空智,却是毫无怨言,行了个佛礼道:“大师,明日便是玄奘禅师来我大慈恩寺讲佛,他的安全……”
“嘿,玄奘大师么?”这男子突然如孩童似的一笑,张口道:“俺最喜好听玄奘禅师讲佛,每每听闻,我便觉得自己棍法跟进一步……”
“那就好,那就好”空智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继而开口道:“大师您可要护卫好皇,咳咳……玄奘禅师的安全啊”
“诶?”这男子一瞪眼,继而吃惊道:“玄奘那个家伙,整天六根清净,无yù无求的,还能得罪人?”
“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有人刺杀圣上的话……”空智略一迟疑,继续道:“我大慈恩寺的武僧却是没有一人有大师您的功夫高深了……”
“哼,皇帝死了,与我何干?”这男子一皱眉头,冷声道。
“大师,您看这本秘籍,可是皇上亲自收罗来赐给你的……”空智急忙从怀中mō出一本秘籍,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这是难道——《降魔伏虎棍法》总纲?”男子眼中泛光的惊喜道,继而又抬眼望了望空智,略一迟疑,却还是猛地伸手将秘籍一把夺过来,继而迫不及待的当即打开,皱着眉头,口中念念有词的读了起来。
这时候可得乘热打铁,这厮如果又看秘籍入mí了,那必然是怎么都叫不醒了,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大师——”空智一瞪眼,急忙张口喊道。
“好了,好了,你回去跟皇上说,俺会护他周全,来什么人都一棍敲死行了吧”苦读武功秘籍被人打扰自然是十分不爽的,这位大师一皱眉头,摆了摆手道。
“咳咳,好的……”空智瞪圆了眼,继而讪讪的行了出去,心中却是暗骂:你这厮,若不是有一身武功,我老早就把你赶出去了,现在hún吃hún住倒还hún成大爷了?
第一三五章 大慈恩寺
第一三五章 大慈恩寺
孤男群女共处一室,咳咳,这个时候,我是要为国争光——力战bō斯恶fù呢?还是要儒雅得体——保护好自己清白呢?魏五双眼瞪得滚圆,心中怦怦,犹豫不决。
“威武大人,您怎么了?”赫斯提亚见这个“威武爵爷”坐在chuáng头,神色惶惶,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紧张羞涩的难以自持一般,忍不住抿嘴轻轻一笑,开口问道。
这bō斯恶fù一开口柔柔媚媚的问向某人,某爵爷当即身子jī灵灵一颤,接口应道:“嗯——我在为国争光”
“什么?”赫斯提亚略微一愣。
“咳咳,没事儿,没事儿”威武爵爷说岔了嘴,顿时老脸一红,旋即一咬牙,sāosāo一笑,目放贼光的盯着bō斯恶fù道:“嗯,赫斯提亚,这个,时候,不早了,你看……”
“噢”爵爷的话还没说完,赫斯提亚却是美眸一瞪,仿似知晓一般的抿嘴轻轻一笑,躬身行了个礼,柔柔媚媚的道:“是了,天色不早了,威武大人您要休息了,奴家就先行告退……”
我x,这xiǎo妞儿到底是真傻呢,还是在跟老子装糊涂?莫非老子的魅力在这洋妞的审美观前——没有效果了?
魏五心头苦笑两声,旋即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正声道:“嗯,赫斯提亚,你就先回去吧……本官也要休息了”
……
……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夏日刚刚五更,便已经天光放亮。长安城内,接连响起报晓鼓敲响,第一声先是自皇宫内院敲响,接下来各条南北向大街上的鼓楼依次跟进,城内一百多所寺庙,也撞响晨钟,jī昂跳动的鼓声与深沉悠远的钟声jiāo织在一起,唤醒整座长安大城,共同迎接从东方天际喷薄而出的朝阳。
高力士豪宅一间雅室之中,却见一团锦被紧紧的门g着一个人儿,这人扭来滚去,似乎颇不耐烦一般。
“nǎinǎi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还有这种全城闹钟?”魏五头门g在被子里,却也难以抵御这来势汹汹的“闹钟”。
“威武爵爷,威武爵爷——”门外传来女子的轻唤声,听这声儿还是颇为柔媚,口音中还隐约带着些异域风情。
“谁”魏五一骨碌翻身起来,抹了把脸,dàng声应道。
“是我……”门外的人儿还未说完,木门便被魏五嘎吱一声拉来,魏五嘻嘻一笑,望着眼前的bō斯美妞问道:“嗯?赫斯提亚,这才一宿未见,你就迫不及待的来寻我了?”
这个做官的,说话之间轻佻之极,怎么和别人全然不一样?
“扑哧——”赫斯提亚抿嘴轻轻一笑,似喜似嗔的瞥了爵爷一眼,眼眸间的风情直勾的某人心中sāo然,她从怀中mō出一帖信笺,递给魏五,含笑继续道:“方才,门丁递来一封信笺,说是有人从鄂州递来给你的”
“鄂州?”魏五急忙接了过来,信笺上还带着缕缕甜香,匆匆拆开来,只见上面笔迹娟秀,细细密密的书着一行xiǎo诗:
“香,
肌褪雪,
锦书遥寄离别。
chūn去君难再见,
更长愁易结。
huā外月儿斜,
淹粉泪微微睡些。”
这首诗魏五一读,眼前便满是xiǎo秋儿那柔柔媚媚的样子,仿似这xiǎo妮子正斜靠榻上,xiǎo嘴微撅,神色凄苦的望着京城方向——威武爵爷此刻方才忆起——自己来鄂州还没跟这个xiǎo狐狸说呢却见这xiǎo诗下面还书着:
“朱xiǎo姐自郎君走后伤心yù绝,整日茶饭不思,妾只得修书一封,奈何君身在京中,心中恐早已无妾……”
魏五看到这里,一拍大tuǐ,怒声道:“胡扯老子在京城,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这xiǎo狐狸精吃什么干醋……”他说到这里,却见对面的赫斯提亚脸颊晕红,低头看去,却见自己右手还在紧紧攥着人家的芊芊yù手呢
“咳咳,嗯,我来京城可是公事,怎么会心中没有这个xiǎo狐狸”魏五老脸一红,却犹自没有松开bō斯美妞的手,一脸严肃的自言自语道。
“威武大人……”赫斯提亚脸颊红的仿似熟透了的水蜜桃,正yù说些什么,却见魏五猛地一瞪眼,一把松开自己的手,拍着脑袋惊道:“婉儿和宗武要来找我?”
“威武大人?”赫斯提亚见威武大人神色惶恐,颇为不安的模样,忍不住心头疑huò,张口轻唤道。
“呃,没事儿,没事儿”魏五摆了摆手,继而突然问道:“呃,我说赫斯提亚啊,今儿个我是不是要去讲禅?”
“大人,您是去听禅可不是讲禅”赫斯提亚略一愕然,旋即莞尔一笑解释道。
听禅有个狗屁的意思啊,nǎinǎi的,听一群老和尚在那念经?讲禅才是老子的强项么
魏五苦笑两声,心中是万分的不想去见一群老和尚的,奈何不知道李隆基那老家伙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自己,只得问了路,一个人讪讪的向门外行去。
“喂,赫斯提亚”魏五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贼笑道。
“嗯?威武大人?”赫斯提亚美眸一翻,疑huò道。
魏五冲着bō斯美妞儿sāosāo一笑,旋即dàng声道:“你现在算不算是我的,嗯,人了?”
“赫斯提亚现在是高大人府上的舞姬……”赫斯提亚迟疑道。
魏五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嗯,赫斯提亚啊,既然你是高大人的舞姬,老高又是我的拜把子哥们儿,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赫斯提亚略一迟疑,继而螓首微微一点,含笑道:“嗯,赫斯提亚是大人的人……”
“嘿嘿,那就陪我去听禅吧”魏五嘿嘿一笑道。
……
……
大慈恩寺的寺庙外围有东、西、南三扇门。正殿流光溢彩、气势恢弘,有三丈金佛通连偏殿,满寺佛光辉映、气势非凡。今日这寺庙,却是显得格外肃然,往日里寺庙每天钟磐长鸣,经声琅琅,烟火缭绕,香客不断的场景却是不见了。
此刻寺院的四周站满了穿戴盔甲、腰挂长刀的兵士,不时有几名达官显贵xiǎo心翼翼的鞠身行礼,恭恭敬敬的行了进去。
魏五站在寺庙门前,牵着身边红着脸颊的赫斯提亚的xiǎo手,捏了捏,柔声宽慰道:“赫斯提亚,没事儿,你是我的人,我会保护你的”
“恩——”赫斯提亚心中觉得这人奇怪得很,分明自己丝毫不怕,他却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这威武大人当真是有趣得紧了。
“呦,这不是威武爵爷么”门前的一个shì卫遥遥的瞧见魏五,嘿嘿笑着撵了过来打招呼道。
“呃,在下正是魏五,不知这位大哥是……”魏五一瞪眼——老子昨天才得了爵位,今天就都知道了?
“嘿嘿,爵爷您不识的xiǎo的那是当然,可是xiǎo的是识得大人您啊”这shì卫拱手笑道:“现在朝中哪位大人没见过您的画像?皇上早就把您的画像和事迹分发给我们了……”
我x这李隆基到底想干啥
“呃,呃,那,那我能进去不?”魏五双眼瞪得滚圆,恨不能一把将李隆基提起来,怒声喝问一番。
“那是当然,威武爵爷您请——”这兵士急忙拱手,继而目光瞥向魏五身后的bō斯美女,略一迟疑,继而又问道:“这位是……”
“我——”赫斯提亚脸颊却是不知为何突然愈发的红了起来,张口正要说话,魏五却轻轻捏了捏她的xiǎo手,冲着这兵士颇为得意的嘿嘿一笑,开口dàng声道:“兄弟,这是我的人,你懂的……”
“呃,可是,威武爵爷……”那兵士面lù为难。
“嗯……”魏五嘿嘿一笑,xiǎo心的从怀中mō出一锭银子,塞入这兵士怀中,继而压低了声音道:“兄弟,这算什么事儿啊,平时大慈恩寺不也是有不少女香客么……”
二人进入寺院,却见众多头戴乌纱,身着官服的老头们一个个神色拘谨的坐在两边,眼神不时的向门口扫来,见到魏五的时候,却也是微微一愣。
大雄宝殿内金碧辉煌,金身大肚弥勒佛正在捧腹大笑,两边四大天王身躯魁伟,栩栩如生。他们各执剑、琴、伞、绳,象征风调雨顺。右前方是一片蒲团,上面端正的坐着数十名形态各异的年轻公子,侧面坐着几名年老的僧人,均是长眉白须,面色红润,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这位可是威武爵爷?”一个眉清目秀的知客僧人远远地瞧见魏五,急忙行了过来,朝着二人施了一礼,继而恭恭敬敬的问道。
“我米豆腐,老子,咳咳,在下正是魏五”魏五口宣佛号,眼泛贼芒,一本正经的沉声道。
那xiǎo僧人略一愕然,“威武爵爷,您的位置在这里,请随我来。”
魏五随着这xiǎo僧人刚刚坐到蒲团上,回头向赫斯提亚瞧去,却见这bō斯美女正神色惶然的站在大殿之外,循着她的目光往去,却见到一个熟人
“王老吉”魏五一瞪眼,愕然惊呼道:“老吉兄弟,好久不见,你腮边的那抹红润,不减当初啊“
第一三六章 丰满楼
第一三六章 丰满楼
“哼”王络寄回过头来神色阴霾的瞅了一眼魏五,旋即冷哼一声,却是别过头去不理会于这个新晋爵爷了。
“赫斯提亚,你怎么不进来?来,坐我边上”魏五大咧咧的一拍身边的蒲团,咧嘴笑着喊道。
“威武大人,不……”赫斯提亚惶恐不安的应声,目光扫向屋中一群人,旋即坚决的摇了摇头,贝齿轻轻咬起,开口道:“威武大人,赫斯提亚站在外面就好……”
魏五一翻白眼,用一副为自己的人做主的口气道:“你在外面怎么行,这边分明空着不少蒲……”
“玄奘禅师到了——”魏五话未说完,门外便传来一阵喧哗声——主讲老师来了
大殿内的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却见两排武僧手中持着长棍整齐的奔了出来,排成两列将众人隔开来,中间留着个丈许宽的过道,循着那过道却是能够一眼望见大慈恩寺的南门,门栏处缓缓的探出一只桃木手杖,握在木杖顶端的手,却是如同苍老的古树的树皮一般,显得干瘪而无力。
这是一个颇为年迈的老僧人,身上的袈裟却是崭新的,在阳光下泛着光芒,他脸上的神态谦和厚重,两条长眉直垂到了颊上。
靠,这玄奘禅师卖相还不错么,整的跟一个山野里修行几百年的得道老和尚一样。
魏五翻了翻白眼——似这等年纪的老僧人,还出来讲禅,实在是太过于贪慕虚荣了吧?更重要的是,你出来讲禅就讲禅吧,还强迫老子来听你讲禅
“师傅,我们到了”这老僧人突然一回头,恭恭敬敬的唤道。
师傅?未见过玄奘禅师的诸多人物,此刻却是愕然了——这老和尚起码有七八十岁,他的师傅——莫非是年纪过百的老妖僧了?
“恩”一声干净利落的男低音自门外传来,旋即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僧人缓缓行了出来,他着了一袭土黄色的僧衣,头上生出来的发茬根根直立,神态平和,气度大方,整个人显得朴素而又淡雅。
“玄奘禅师这么年轻?”魏五一瞪眼,愕然自语道。
“威武爵爷,这玄奘禅师可不就是极为年轻么”突然魏五身侧蒲团上的一名年轻公子凑了过来,这公子着了一袭绛紫色的长袍,似乎是长期沉mí酒色,他的脸色略微有些泛白。
“是啊,这玄奘禅师怎么也得一百多岁,这么才四十来岁模样?”魏五一瞪眼,回头瞅着这公子,却左看右看只觉得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公子是哪位了,他讪讪一笑,拱手低声问道:“阁下是……”
这位公子毫不着恼,随意的淡笑一声,开口道:“哈哈,威武爵爷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在鄂州黄鹤楼中朱夫人大寿,咱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靠,这不是他哥哥被纯哥拉去爆菊的——杨国忠的二儿子杨腓么?瞧他这样子,莫非想讨好老子?魏五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咧嘴笑道:“噢——我道是谁生的如此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原来是——杨暄,杨公子您啊”
杨暄眼珠子骨溜溜的一转,旋即拱手笑道:“哈哈,威武爵爷过奖了,我看这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只有诗压百圣,才惊圣上的爵爷您才能担当得起啊”
“呦,这不是杨暄公子和魏五xiǎo二么”阴桀桀的声音,自二人身后传来,魏五回头一看,却是王络寄,这厮此刻神色阴霾,嘴角还带着一缕笑意,似乎对于当今丞相杨钊的儿子都毫不惧怕。
“哼——”杨暄见到王络寄,却是冷哼一声,脸色变了几变,继而却是不理会他,抬起右手拍着魏五的肩膀继续道:“五爷,您在鄂州的事儿,我可是多有耳闻,当可谓是能与玄奘禅师不相上下的当世奇材啊”
“玄奘禅师当年10岁随哥哥进入佛门,13岁剃度出家,21岁受具足戒。前后遍访佛教名师,先后从慧休、道深、道岳、法常、僧辩、玄会等学《摄大乘论》、《杂阿毗昙心论》、《成实论》、《俱舍论》以及《大般涅盘经》等经论,造诣日深。”杨暄说起玄奘的生平记事,却是如数家珍一般。
杨暄见魏五皱着眉头,似乎是颇感兴趣,便继续道:“而五爷您更是不得了,至鄂州第一年,便是一篇绝句藐九州,一幅上联压百圣……至今与玄奘禅师相比,却是除了未去过西域天竺国修习佛经,其别简直是远远超过了玄奘禅师啊”
感情这玄奘禅师还真的就是唐僧?魏五瞅着缓步走来的玄奘禅师,撇了撇嘴角——这厮长的也没那么帅么,至少,跟老子差的极远了
“雨过一蝉噪,飘萧松桂秋——阿弥陀佛,诸位久等了”玄奘禅师行了进来,盘膝坐于蒲团之上,而那名老僧人则是恭恭敬敬的坐于他身侧,开口高宣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行甚深般若bō罗蜜多时……”
我x,说什么鸟语,莫非老子就要听这种luàn七八糟的东西听三天?
魏五愕然睁大了眼,环首四顾,却见诸人都一脸虔诚的在听着这老和尚开口,忍不住心头别扭之极——这些人都他**太能装了,老子就不信你们能听懂
这老僧人的语气渐缓,继而玄奘禅师眼眸微闭,轻轻开口,缓缓道:“摇动之谓尘,变迁之谓世。世有治luàn,治世贵才而见,luàn世贵德而隐;人有老少,少年贵学而勤,老年贵养而静……”
他的声音浑厚而又祥和,似乎从他口中说出的任何话都是至理名言一般,在座诸人都是神色虔诚,时而点头,似乎是颇有感触,当然,还有一人除外
魏五此刻更是听得云里雾里,抓耳挠腮之下,目光向外瞧去,却是怎么也寻不到赫斯提亚的身影,顿时心头一慌——这xiǎo妞儿,一个人外国美女——若是在我国走丢了,岂不是太不利于两国之间的友好发展了?
想到这即将煮熟的鸭子若是被人偷走——岂不是吃了大亏?威武爵爷哪里还能定下心来听佛?当即抬头四顾,见诸人都在闭眼听禅,便躬着身偷偷mōmō的溜了出去,刚出了大雄宝殿,却见一名xiǎo僧人急急匆匆的行了过来,递给魏五一个信笺,开口道:“施主,方才外面有人,让我将这封信jiāo给你——”
“男人女人?”魏五一把接过信笺,却见上面用着máo笔龙飞凤舞的书着“魏五亲启”四个大字,这却无论如何都是个男人的笔迹了。
“施主,我师傅说了,佛不分男女,万千男女皆可为佛……”这xiǎo和尚眼珠子一转,急忙施了个佛礼应道。
“靠,什么luàn七八糟的”魏五一翻白眼,却是懒得再理会这xiǎo和尚,匆匆打开信笺,却见上面笔迹潦草,似乎是写的人腕力不够,勉强可以辨认出来上面书着:
“威武爵爷,您的赫斯提亚在老夫这里,若是想让她活着,就速来……”这字,却是到这里,就停住了
我x,你他**倒是说个地址啊魏五急忙拉住方才那个xiǎo和尚,张口问道:“刚才送信的那人呢?”
xiǎo和尚对于这威武爵爷方才粗俗的粗话十分恼愤,此刻侧着脑袋,冷哼一声道:“走了”说罢,尽然一昂头,抬tuǐ就走了。
“啊?”魏五赶紧拉住这厉害哄哄的xiǎo和尚,张口讪讪道:“呃,这位xiǎo,咳咳,这位大师,不知方才那个送信的是往哪边走了?有没有让你带个话啥的?”
“哼——”xiǎo和尚一昂头,斜眼瞥着魏五,却是不说话。
**,这也算是和尚?简直比老子还无耻魏五心头急切之下,一巴掌拍在xiǎo和尚脑门之上,怒声大喝道:“你这个xiǎo秃子,没事儿装什么和尚”
“啊”xiǎo和尚一瞪眼,竟然被威武爵爷这一巴掌打得懵了
魏五见这xiǎo和尚被自己唬住了,当下再接再厉,大喝道:“哼,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你莫要以为套上着一袭僧衣,就是和尚了你这个xiǎo秃驴,还不说”
“我,我,我——”xiǎo和尚也有十六七岁年纪,哪里见到这等阵仗?只知道威武爵爷现在怒发冲冠,心头顿时想起来前些日子京兆尹之子在大悲寺——活活鞭死一名和尚,顿时心头惶惶不安起来,这威武爵爷莫非是要将自己活活打死?
哈哈,原来这xiǎo秃驴这么容易对付,亏得老子方才还奉承他呢魏五一撇嘴,横眉冷眼的喝道:“你什么你,赶快告诉老子,不然我一巴掌把你扇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威武,威武爵爷,那,那人就说了一句话——山雨yù来风满楼”xiǎo和尚听到威武爵爷的话,又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吓得险些niào在kù子里,带着哭腔应道。
“哼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不好好研读经书,努力学佛,老子就拿鞭子chōu死你丫的”魏五冷哼一声,继而迈开大步就行了出去。
“靠,刚才忘了问了,山雨yù来风满楼?难道这长安城里有什么丰满楼不成?是什么地方?莫非里面的xiǎo妞儿都很丰满?难怪把我家赫斯提亚给绑去了”刚刚行出大慈恩寺的正门,魏五突然顿足踟蹰不前,愕然自语道。
第一三七章 武郝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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