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行了十来分钟,就降落在一个大操场上。操场中央是绿色的塑胶足球场,外圈是红色的塑胶跑道。操场正面有个二层楼的主席台,背面是一个二层楼的看台。整个操场的第一感觉就是大,这个体育场比一般的体育场至少大了一倍。一般来说,体育场的跑道是800米一圈,直道200米,但是这个操场的直道我估计至少有400米。体育场外面围了一圈平房,再远处,四周都是山,感觉整个体育场比天池更像个火山口。
我看看外公,再看看哥哥和舅舅,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的迷茫,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驾驶飞机的兵哥哥打断了我们着几个进了大观园的乡巴佬,带着我们穿过主席台往外走去。走到体育场外面,才发现原来主席台的背面有一座四层小楼,刷着绿色颜料的楼体已经多处破损,祼露出红色的砖头,每个窗户都是黑乎乎脏兮兮的,看起来像百年前的某间乡下政府办公楼。那个士兵领着我们进了大门,进门正对面是一个大楼梯,水泥面的楼梯中间都被踩凸了,厚厚的木头楼梯扶手油漆都快掉光了,看起来像电影上海滩里面的场景。
“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啊?”外公问出了我的疑惑。
“舰长要我带你们去基地。”士兵敬了个军礼,回答道。接着转身往楼梯上走去,我们只好继续跟着。楼梯很窄,到处都是土,像出土文物一样。上了两层楼梯,通过一个破旧的走廊,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不锈钢的大门,好像保险库的那种,门外有两个士兵在站岗。带领我们的士兵扫了指纹,大门几乎无声息的打开了。我们一行人通过铁门,来到一个大的离谱,四周不锈钢、没有窗户的房间。这个房间长方形,十多米宽,四五十米长,高的夸张,至少比羽毛球馆高。地板是蓝灰色的塑胶,就好像体育场跑道的那种材料。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房顶的吊灯是唯一的装饰物。站在房间里再看刚才进来的大钢门,就好像狗洞一样小,对面的那面墙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狗洞。
突然脚下一阵震动,耳膜有些阻塞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在垂直移动。原来这个巨大的房间是电梯。感觉上分不清电梯是在上行还是下行,不过回想刚才看到的个四层楼,我们又从楼梯上了二楼,那么只有可能是在向下了。先要从楼梯上楼,然后再坐电梯向下,这样的设计还真够变态的。
电梯下降了很久,久到我的腿都站酸了,突然,我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某种鸟的叫声,接着感到耳膜的压迫,然后很痛,耳膜像针刺一样剧痛,逐渐引起了头痛。我强忍疼痛,发现舅舅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但外公表情轻松,哥哥则东张西望。疼痛越来越剧烈,我已经不能睁开眼睛,我握紧拳头,极力的支撑着。突然,疼痛消失了,我明显感到了电梯在减速,直到停止下来。
“你有减速压迫综合症,你属于不走运的35%。”哥哥拍拍我的肩膀,一脸无奈的对我说。
突然有狗洞的那面墙动了起来,在上升,整面墙缓缓向向上升起。
“啥叫个减速压迫综合症?能治疗么?或者有什么办法减缓么?”我问哥哥。
“没药可医,不过有的人使耳朵下面这块肌肉不停的运动可以缓解疼痛,下次你可以试试。”
“这块肌肉怎么运动?我的耳朵好像不能动啊,我又不是狗。”
“嗨呀,你可以嚼口香糖嘛,可以大声叫喊嘛,或者可以找块骨头啃嘛,哈哈。”哥哥笑吟吟的说。我则对着哥哥竖起了中指。
这时候,整面墙已经升高了四五米,露出一个大的难以想象的空间。走出电梯,我整个眼睛差点瞪了出来。我们正站在底部的一边,整个空间的呈一个圆柱体,底部面积至少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在我右边的墙壁距离我足有一千米远。空间的高度更加离谱,我只能看到一排排的灯向上延伸,渐渐的汇聚成一个光点,竟然看不到顶在哪里。其实算起来这里的面积应该和顶上大操场周围小山围起来的面积差不多,但是由于这里是在井下,少了天空的参照,在视觉上给人的震撼要大的多了。试想一下,三个天安门广场平铺在井底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我转头往左边望去,近距离观察距离我最近的墙壁。我发现墙壁并不光滑,石头墙壁斑驳陆离凹凸不平,墙壁向上每隔五十米左右,就有一圈拳头粗的铜线绕成的线圈,每一个线圈都有四五米高、两三米厚,用钢架固定在墙壁上,从这个角度向上看,就好像以蚂蚁的眼光观察三峡大坝发电机的内部,感觉自己极其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