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林含笑问道,“大爷,请问您贵姓?”
那老爷爷显然看出了她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脸涨了通红不知道说怎么回答。旁边那小伙子见现在不忙,扭头对木棉笑笑,一张干净阳刚的脸,皮肤有些偏黑,衬得牙齿很白,木棉觉得有些面熟。他爽快说道,“这是我爷爷,我叫李强。”说完冲木棉笑笑,木棉这才想起这不就是那个卖棉花糖的小李叔叔嘛!但是纵然李强认识她李强他爸不该认识她啊。李强继续说着,“爷爷年轻时候当兵被鬼子捉去搞细菌试验,留下了病根,腿部全都溃烂了,根本走不了路下不了地,身体越发不好。是花大婶免费替爷爷看病,这才好了点。虽说这病根治不了,但总能下地走两步了。爷爷知道花大叔家有个小棉花,但没有见过。将将我看见你们,就同他讲了。”
党林点头,见这集市也没什么地方可逛,站在李老爷子身边聊了起来。她虽说自小长在国外,却有一个爱国的华国父亲,从小教育尊老爱幼华国传统美德。
木棉皱眉,党林不清楚华国近现代战争史,她可是非常清楚。
炭疽,在本世纪90年代还是个陌生的名词。米国“9.11”事件发生后几天,一起因接触邮件中的白色粉末而感染炭疽病菌的事件,使这种病毒广为天下人所知。专家曾经指出,如果把炭疽芽胞杆菌当成生物武器使用,其杀伤力不逊于氢弹,足以造成整个城市和地区陷入瘫痪状态。病死率高达80%,将近一半人可在24—48小时内死亡。而炭疽这种恐怖的生物武器,在本世纪40年代,岛国侵略者就在华国人民身上惨无人道地使用了。更可怕的是,发生在华国人民身上的苦难并不被人们所知,并随着历史的久远而消失……
这确实是不能治愈的病,木棉叹气,走到李爷爷身旁,双手握住粗糙得割得肌肤生疼的大手,软软的喊道,“李爷爷,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呢?我大名叫花木棉,李爷爷你的腿还疼吗?”说着故作天真的看着李爷爷的腿,心情却很沉重。她知道后世这些受害者终其一生都未能得到关注,忍受超乎常人的痛苦,悄无声息的死去。
李老爷子名叫李德胜,当年怀着满腔爱国之心参了军,却被敌人捉去做实验。以至再不能上战场杀敌,大半生都没下过床。还要面对亲朋好友的嫌恶目光,他见木棉要看他的腿,赶紧缩了缩腿,尽管天气炎热,他却不肯穿短裤上街。那溃烂变质的肉,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别提这么个白白嫩嫩娇滴滴的小女娃。
木棉也不勉强,毕竟是在大街上,她也得顾着老爷爷的面子呢。这时候有人来买棉花糖,李强忙了起来,木棉听着党林同李爷爷谈着这里的风土人情,眼中闪过几许笑意。
回到家中已近晌午,段琴枝同叶清城已做好丰盛午餐。木棉被花耀祖抱在肩上甩了两圈,逗得大家呵呵直笑,党林见木棉尴尬的样子也乐了,她希望木棉能享受童年生活,即便她天性稳重也无妨。“一叶知夏”神农旅游原生态度假村将在下半年开始动工,她作为最大投资商,自然要在这里久住。花家也投资了为数不少的资产,这资产大部分来至叶清城。早年师俊如给她的存折数字由于她的投资得当现在已添了两个零,这回一分不剩全投入了度假村,表示对花间词事业的极大赞助。
一家人正准备吃饭,忽然门口传来喧哗声。
“花大婶,花大婶!你快救救我爷爷!”听声音竟然是早上在集市上遇到的李强,花木棉随着大人们一起到门口一看。李强满脸青肿,神色愤慨,看见段琴枝,心急火燎道,“大婶,爷爷被人打了,快,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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