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湉扼腕长叹,实在是佩服。
蓝笑了笑:“你别佩服的太早,因为这一切还不够。”
龙湉瞪大眼:“还不够?不会吧?这个计划够老练的了,我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蓝摇摇头:“一言子曾是方远山身边最重要最器重的谋臣,老于世故,工于心计。这样决定命运的大决战,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下决心的,所以,他一定要想方设法求证。”
“你们就顺水推舟给他一些证据?”
“没有,一点都没有给。”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事情你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容易太直白。”蓝说:“越有头脑的人越谨慎越小心却往往疑心越重,你越做的神秘,越故意隐藏销毁一些证据越让一言子起疑,却越让他相信柳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的计划。”
怀疑本身也是吸引对手上钩的方法之一。
龙湉实在想不出:“那么,你们是怎么做的?”
“求证的方法很多,并不是非要拿到证据才叫求证,反证也是其中一种很有效果的方法。比如:一个人左脚的袜子是臭的,那么右脚袜子便没有理由不臭。”
龙湉拍手大笑,承认——他也是一个经常不洗臭袜子的人。
蓝莞儿一笑说:“这个计划说起容易做起难,因为,你首先要让他找到一只这样的袜子。”
“是的。”龙湉很好奇:“你们准备了一只什么样的袜子?”
“我们没有准备,袜子是自动找上门的。”
“自动找上门?有这种事?”
“嗯,因为你和龙军及时先后出现了。”
龙湉苦笑,为什么他每次扮演的都是这样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的“袜子”角色?
“龙军假扮你的出现,首先带来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柳园和方山该如何面对,是团结对付,还是各自为政?毕竟陷害你的时候,是柳风和一言子一起做的。”蓝说:“通过太监的眼睛,一言子知道了龙军是你的兄长。”
提到龙军这个人,想到小姿,龙湉心里百味杂陈。再度忆起这小姿的面孔,竟然是那样的熟悉。时光可以无止境地流逝,可有一些人、有一些事、有一些记忆,总会在心灵的车辙里留下些痕迹,他们的痕迹,怎么会抺得去?
“另一方面,龙军却不可能了解全部真相,这样就给了一言子喘息却观察的时间。”蓝继续说:“所以,一言子并没有急着出手。”
“奇妙的是,面对一个曾被无端陷害后前来报仇的‘龙湉’,柳风却迟迟没有下手,这从另一个方面反证了柳园目前并没有把你们作为对手,而是把一言子作为潜在打击的目标。”
龙湉说:“会不会柳风不知道真相?”
“怎么会?你千万不要小看柳风这个人。”蓝说:“他一定有特殊的渠道、特殊的方法去调查关于您们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出现干扰了一言子的视线,吸引、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对最终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起了推波助澜的重要作用。当初,忽视你们可以说是彻头的错误,现今,过分重视又成了彻尾的错误。”
龙湉越听越惊心,因为他发现自己原来所想的很多所谓“计划”,简单得就似小孩子的游戏,根本经不起推敲。
“不过。”蓝说:“这个计划还差最后一点点。”
“还差?”龙湉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来:“不会吧?”
“这个计划万事俱备,只差一点东风了。”
“东风?什么东风?”
“这个东风就是鱼饵。”蓝笑着问:“你钓过鱼吗?”
“钓过。”龙湉说:“但不太精,只会钓到些小鱼。”
“钓鱼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鱼饵。鱼饵撒得越大,钓得鱼才越大。”蓝说:“一言子是条很大的鱼,没有足够大的鱼饵吸引,他是不会上钩的。”
“你们会用什么作鱼饵?”
“就是柳风。”蓝说:“柳风不仅是这个鱼饵,而且是最后的一点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