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能百分之百听命于孙中山的,只有警卫团(团长陈可钰,营长张发奎、叶挺、薛岳)。
孙中山准备于次年一月向湖南假道北伐,命陈炯明回粤坐镇,负责接济北伐军饷。但陈回粤后,自十一月至次年四月半年之久,没有接济一文一弹。此半年中只有中山离粤时在广东省银行提借毫洋二百万元,自不敷用,迭电令陈炯明筹款接济,均置不理。
无奈之下,只得多次请邓铿出面向陈炯明说情,请求拨款,次数一多,孙中山深感已受到挟制,不得不电告邓铿来自己身边面谈对策,不想邓铿在飞鹰号上忽然遇难,以后的事,恐怕更难办了。
孙中山沉声说道:“近年来,竞存越发骄狂自大,我曾多次与他恳谈,希望能与他缓和关系,推进革命事业。可惜他当惯了广东王,我这个空头总统,已经对他没什么影响力了,再加上他身边小人很多,挑拨离间双方关系,事情也就越发难办,无奈之下,我只得请仲元从中斡旋,他是竞存的参谋长,在粤军中威望极高,很多事有他出面,就好办多了,如今,仲元一去,这个勉强维持的局面立刻就要打破,两广局面会走向何方?前路多艰啊。”
夫妻俩正在交谈,林直勉进来报告,胡汉民等前来觐见,说邓仲元将军遇害事件有新的情况,要向先生面陈。
孙中山双眉一扬:“展堂来了?快请!”
咯咯咯的皮鞋声,一路响来,宋庆龄起身道:“逸仙,你们要谈事,我先回避一下。”
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别忘了喝药。”
孙中山笑着点点头。
宋庆龄身影轻盈地离去了。
胡汉民等人已到门口。双方点头致意,走在最后的一个军官,却恭谨地向宋庆龄立正敬礼:“夫人好!”
宋庆龄一怔,微笑着点了点头。
宋庆龄走后,另一个军官打趣道:“志清兄,真是礼数周到啊。我辈望尘莫及也。”
“礼卿兄,不要笑话小弟了,我辈身为民**人,理应尊敬元首及夫人,蒋某不过循例而行罢了。”
旁边的胡汉民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交谈:“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谈罢,先生还在等着我们呢。”
两名军官闻言,停止交谈,跟在胡汉民身后进了房间里。
孙中山坐在一把藤椅上,见几人进门,微笑着站在身来,和众人一一握手寒暄。
”先生的身体可好些了?”胡汉民首先问候孙中山的病情。
孙中山微笑着点点头:“请医生看过,没什么大碍,修养几日即可。”
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药罐:“看,夫人还给我熬了一大碗中药,我自己就是医生嘛。夫人是留美的,可她就是信中医,你们说怪不怪?”
房间里的人哈哈一笑,连房间里的药味也似乎不那么刺鼻了。
“礼卿,你这个桂林卫戍司令。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先生这样说,忠信实在惭愧无地了,近来大军云集桂林,我这个城门官是穷于应付啊,手中没有兵的司令,人家谁理你啊,时不时还得请陈团长的警卫部队出马救场,对先生疏于探望,请先生原谅。”
孙中山呵呵一笑:“礼卿,我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你的难处,我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现在时局多艰啊,我们这些同志要齐心协力,共度危局。”
胡汉民开口了:“先生,邓仲元之死,有了新的进展,我等特来向您报告。”
“哦,快说。”
“梧州莫雄部报告,在梧州西南乱石滩渡口发现那伙刺客的踪迹,他们已上岸,梧州驻军正在跟踪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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