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正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脸上却是一脸恭谨沉痛的表情:“报告先生,中正想到邓将军惨遭奸人毒手,心中悲愤,所以一时走神了,望先生原谅。”
此言一出,孙中山脸露感动之色,吴忠信一脸佩服,胡汉民面露不快,转头望向窗外,这小子真是个马屁精,先生就爱听这些话,呸!小人之尤!
吴忠信却是心中暗服不已,这种情况之下,还能从容应对,化不利为有利,同时还大大显示了忠义之心,这位介石兄,实在了不得,假以时日,必然不是池中之物啊。
孙中山点点头:“这次你去执行这个任务,责任重大,要把凶手速速缉拿归案,但也不能放过他们的幕后主使,明白没有?”
蒋中正心中大喜,这下子可是领到尚方宝剑了,嘿嘿,各位幕后主使们,我蒋某人说谁是,谁就大难临头了!
蒋中正站起来一个立正:“明白,我即刻出发!”
俆斐等人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这些人,已经成了南方政府眼中的刺客兼逃犯。在乱石滩上岸以后,他们把救生筏抛入水中,以免飞鹰号上的敌人发现踪迹追上来。全体上岸之后,俆斐低声与老胡,冯坚等人商议了一会儿,带着两具尸体,难以前进,事到如今,邓铿和郭天鹏的死讯是人人皆知了。
事实上,不可能带着两个死去的人一起上路,据熟悉这一带的冯坚和邓兆祥说,这附近也没有村镇,不可能找到较好的棺木,无奈之下,俆斐决定,把两位长官的遗体在附近的山头上安葬,等日后再将他们移回故乡,风光下葬,给他们一个符合身份的葬礼。
这么多人一起动手,两人的坟墓很快就筑好了,是两个相邻的小土包,前面立了两块牌子,是从山上砍来的树,削成的两块木牌,上书邓仲元将军之墓,郭天鹏将军之墓。
俆斐带着众人,立于两人的墓前,尘归尘土归土,生前做出多大的事业,拥有多高的地位,死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
梅如雪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眼前的一幕,自己也曾经历过。自己的父母去世时,那种感觉好似天崩地裂。她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一只小小的口琴。送到唇边。
一阵悠扬的哀乐响起在这荒野之中,俆斐回头望了一眼,脸上露出意外之色,随即回头。向坟墓三鞠躬,众人也行礼如仪。
“鸣枪,为长官送行!”
砰砰砰三声枪响,发枪的是邓兆祥,枪声传遍四野。
俆斐转过身来:“大家有什么打算?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大家了,邓将军在我们开始撤退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冯坚手下的那些人,他们本来指望能投靠俆斐背后的那位长官,以求获得一条较好的出路,所以他们才那么卖力,和舰上的前同袍们交火,可是,现在这一切全都化为了泡影,那位长官死了,唯一能为他们作证的郭舰长也死了,而他们从舰上逃出来,连后路也断了。
各种各样的情绪象野草一样开始潜滋暗长,牢骚怪话开始不断地从这些人的口中涌出,现场一片喧闹,邓兆祥紧张的向俆斐身边靠了靠,一只手悄悄地伸入衣袋,握住了配枪,以防不测,老胡等人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Сhā嘴,大有隔岸观火之意。
眼看事情渐渐有失控的样子,俆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自己确有隐瞒邓司令死讯的行为,也难怪这些水兵心中有火,换了自己处于他们的地位,也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现在,他们将怒火发泄在自己头上,也属正常。
胡彪在那里哇哇大叫:“这下子,咱们兄弟可算是栽了,白替人出力了,啥也没得到,姓徐的,你小子可真不地道,冯大哥,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
俆斐望了一眼冯坚,他仰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看来是不能指望他了,不能犹豫了,必须马上解决这个危机!
忽然,砰砰两声枪响,大家都是一怔,俆斐大叫一声:“敌袭,快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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