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知道我今夜会逃走?”
“是,我知道,所以我在此处等你。”夏铭渊说,声音一如以前透着虚弱。
“不可能,你是怎么发现的?”
夏铭渊说:“你房中的墨用的太快了,而纸张却几乎没动,这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你将墨汁用到别处去了,比如说—染布?”夏铭渊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而且,你今天没有将我拒之门外。”
“我怎么忘了,苑秀本就不简单,也怪我自己不够谨慎”,陆信自嘲的笑了笑,“那么侯爷您亲自等在这,就是为了将我抓回去啰?”
“是。”
陆信说话的时候右手一直藏在背后,偷偷从后腰摸出准备的匕首,“上次是我轻敌才中了你的招,这次不会了!”说完便迅速向夏铭渊出招。
可夏铭渊看似没有防备,却精准的躲开了陆信的攻击,陆信招招都直指要害,却都被夏铭渊轻易的化解。陆信不禁暗暗心惊,自己终究是轻敌了。陆信本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的,以为夏铭渊终究不是江湖之人,所以难免轻敌了,未料到夏铭渊的武功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才过了二十几招,陆信便被夏铭渊制住茓道了,虽然握在手中的匕首没有松脱。可是又一次的,陆信被带回了那个已经囚禁了他五天的厢房,那个美丽的牢笼。
……
“夏铭渊,算我求你了,放我走吧!”很难想象,一向坚毅的陆信也有服软的一天。
“我不会放你走的。”夏铭渊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夏铭渊!我会逃的,我会一直逃的,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
……
夏铭渊低着头,没有说话。
……
其实从茓道被制之后,陆信就一直在暗暗运功,试图冲破茓道,而就在夏铭渊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陆信成功了。就在冲破茓道的那一刻,陆信握紧了一直没有丢下的匕首,向夏铭渊刺了过去。
夏铭渊看着即将刺入心口的匕首,没有闪躲,他在赌,赌陆信是否对自己有一丝的不忍。不过很显然,当心口一凉,随之是撕裂的剧痛,夏铭渊知道,自己又输了。匕首并不锋利,是陆信临时磨的,所以刺的并不深,却依然伤了夏铭渊的心。
“你,你怎么不躲开?以你的武功即使是偷袭也能躲开的。”陆信松开匕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沾满了夏铭渊心头的热血。
夏铭渊反手拔出了身上的匕首,一手捂着伤口,看着陆信,眼中的悲伤让陆信不自觉的错开了眼睛。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举着匕首要杀我的姐姐。可那是我不仅没感觉到愤怒,反而被你吸引,从那一刻起,我便丢了心。我该杀你的,可是心都给了你,又如何还能舍得伤你。所以我将你留下了,我想过你会逃,可你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着,你让我觉得我还是有消的,今晚你没有将我拒之门外,你亲手给我倒茶,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可是后来苑秀却告诉了我你的那些反常的举动,我才明白我自己有多傻。而现在,你将匕首捅进了我的心口,我却依然放不开你。我,就是放不开,我放不开你,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夏家的人都是疯子,姐姐是,我也是。”
这是头一次,陆信头一次见夏铭渊说这么多话。而这些话,却是夏铭渊亲手将自己的内心剖开,捧到了自己面前。
可即使夏铭渊被伤的鲜血淋漓,他的真心,陆信依旧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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