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能在放任自己消沉下去了,无论以什么理由。近期除了这个之外,朝中还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事情吗?”陆信问。
“表面上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以前楚王的势力该收拾的收拾了,该接手的接手了。韩王手下的就处理的更是简单,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朝中此时的平静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安,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似的。”
“嗯,夏铭渊身后的那个势力太不简单了。如果只是为了助我铲除阻碍他们没必要如此隐秘,这后面隐藏的才是最可怕的。”陆信的表情变得凝重,却不仅仅是因为对这个势力的无知,更是感觉到他与夏铭渊之间似乎并不是感情破裂这么简单。“户部有你在我很放心,朝中的事情我也渐渐熟悉了,有父皇帮衬着,若那些人真要做什么,我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了。”
……
下午无事,陆信窝在房中将账本上记着名字的官员资料都认真看了一边。涉及的官员不多也不少,三十七人,最高的金额为七千两白银,多数都为三千多两。陆信大致算了算,约摸十五万两白银。不清楚这笔钱最后到了哪些人的囊中,只是这账本中记下的官员有好几个都已经身居三品以上高位,不少人在地方也是官职不低。其中最高位者当然就是当今丞相刘济鸿了,而他当年只是花了四千两白银买了个吏部的小职位。
陆信研究这个目的是为了找出能够成为证人的人,而光从资料上看似乎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揉揉有些抽痛的额头,陆信抬头看了看窗外,又是黄昏时分。起身走出屋子,给环儿交代了声出去走走便穿着便服一个人出去了。并没有目的,只是累了想出来走走,可是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长安城楼处,那个同夏铭渊一起看过两次烟花的地方。
第一次,他说:“烟花不堪剪,无物结同心,只愿与君一生同赏,盛世烟花。”
第二次,他说:“烟花不堪剪,我却偏要以此与你结同心。”
而这次呢,陆信慢慢走上城楼,脑中全是那时两人美好的记忆,此时想来确是无尽的苦涩。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陆信却直直的愣在那里,只因为城楼上的那个在夜色中有些模糊的背影。
慢慢走近,竟是不敢发出声音,只怕眼前看到的只是错觉,眼前那个朝思暮想之人只是自己脑中生出的幻觉。屏住呼吸慢慢走近,也许是被脚步声惊动,眼前人慢慢转过身来。
陆信停下脚步,两人就这么痴痴的望着对方。思念本就弥漫,此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似乎想要将对方深深的印在心中,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
时光似乎在此刻凝固,一眼却又像是地老天荒。
最终是夏铭渊先开的口:“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你。”
只是陆信看着眼前之人,此时一句话也不想说。一步上前伸手用力揽住夏铭渊,对着自己迷恋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夏铭渊似乎早就料到陆信会这样,并没有挣扎,顺从的任由自己沉溺在陆信的怀抱中,沉溺在这份浓烈却又悲伤的爱情之中。眼角的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肆意落下,带着浓浓的悲伤。
苦涩、悲伤的吻,终究还是会结束。陆信放开夏铭渊,缓缓开口道:“我忍不住不去想你,即使千百次的告诉自己我已经失去你了,但只要一想到今后的日子都只有我一个人,我便发现我宁愿将生命在此终结。原来,爱早已深入骨髓,只是我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夏铭渊,原谅我对你多次的伤害,请允许我继续爱你,好吗?”
夏铭渊愣住了,从没见过如此低声下气去求人的陆信,也从为想过他竟然会为了挽留自己的爱而如此的低声下气。不忍心,不忍心看他脸上无助的表情,夏铭渊别过头去,“陆信,很多事情我无法向你解释,所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解不开的结,以后若我们还在一起,那么结只会越来越多。就如那天的事情,即使被你撞见,我也无法向你解释什么♀份爱有太多的乾太多的阻隔,所以我们不如就此放开对方的手,放开对方也可以避免更多的伤害。”
“我不懂,为什么我们之间还会有这么多的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你收回了对我的爱,你不要我了,可我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些我都不在意了,都不会去问也不会去猜,只求你不要不爱我了,好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夏铭渊觉得陆信的语调中竟然蔓延出了绝望,而这绝望也像刀片般一刀刀割着夏铭渊的心,很痛。虽然连割舍掉这份爱的痛都忍受住了,可是真正面对着陆信,这种痛,夏铭渊发现他根本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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