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女王不由有些为难,道:“族长不让我去,那里太危险。”傅介子道:“不必担心,让侍卫们跟着,我们就远远看看。”
小女王不是什么胆小之人,刚才只是本能得想了一下,现在下定了决心,道:“好,我听你的。”
傅介子带着小女王出了帐,身边跟了一千多名护卫,而且只是到近处走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傅介子指了指大河,又指了指高附城,给小女王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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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伊勒族长从前方阵营中抽调两万士兵挖起了河床来,引河水灌注高附城,届时高附城将一片泽国,不战自败。
一直等到河床挖好傅介子也没有去看过,一直待在营中,每天小女王都来给他汇报军情,挖河床这种事情只要想起来了别人都看得出目的,但是看得出看不出都没有用了,水淹高附已经是铁打的事实,大夏国看出了其中的恐怖,几次派兵出城交战,阻挠大月氏人的工事,大月氏人与之展开了几次硬战,这几次战争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两方的伤亡都极大。
傅介子不用想也知道大夏国肯定要撤离百姓了。高附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大夏国高附城一破,大夏的屏障尽失,灭国也是九成九的问题。
小女王也发现了傅介子并不愿意听到战事的消息,所以说了两天之后就决定不说了,可是到了第三天,好一早就过来告诉傅介子,大水进城了。
傅介子再也坐不住,和霍仪等人都去了前线,滚滚黄滔夹着泥沙石块从各个隘口直涌而入,此时河床尚未完全疏通,水不是很大,但是就是这不大的水已经足以使高附城半年不干。
傅介子突然看到城墙之上最高的塔哨之巅,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是星圣女,她的任务就是负责保证教徒们的士气,有危险和困难的时候,她一定要让最多的人看到她。若是在以前,傅介子定然会高兴,但是现在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见面成了一种考验。
傅介子心里面很不舒服,不愿意再看,第二天的时候,高附城已经成了一片泽国,大月氏围而不攻,过上三五七天,高附城就可以不战而下。
高附城到底还是被攻破了,大夏国的士兵一连扛了十天,但是大水破坏了城内的一却,虽然百姓大都撤离了,但是粮食和饮水还有住宿都成了大问题,饥寒交迫的大夏人到底不是大月氏人的对手,伊勒族长亲自领兵攻城。
这是大夏国有史以来最强悍的抵抗,足有十五万人众的大军在城内与大月氏军团展开了决斗,这其中有半数是自愿留下的百姓,剩下的基本上全部都是火教的教徒,这些大夏人虽然不善战,但是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却变得极为骁勇,大月氏人损失极为惨重。
傅介子不愿看到这惨烈的情景,小女王也同样怕见满地的死人,所以两人就猫在了中军不出来,小女王满以为傅介子出了主意破了高附城现在应该是意气风发,没想到傅介子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的,整天喝起了酒来,她既对傅介子好奇,又对他喝的好奇,才过了三天,便也学坏了。
她会喝酒了。
大月氏人本以为进了城大夏国就灭亡了,没想到大夏人不仅在城中殊死抗争,而且四方勤王之兵也纷纷赶到,还有各地奉教王之命而赶来的火教教徒,军队人数一下子达到了二十万之众。大月氏七万人要完成这蛇吞象的举动实在不易。
城内的战争进行了七天,城内的大夏人终于弃城而去,逃向了西南边,在那里屯兵集结以图收复高附。
这天傅介子正在军中待着,突然小女王哭哭啼啼得跑过来,道:“傅大哥,你快去看看族长。他……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傅介子听是伊勒族长病了,当下起身和小女王过去,边走边问道:“军中不是有那么多军医吗?他们人呢?”
小女王哭骂道:“他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到现在也没有想到治病的办法。”傅介子赶过去,却见伊勒族长面色浮肿,眼神涣散无光,躺在榻上有出的气没进的气,看样子是快不行了。
周围各部族的大首领多半在此,还有大批的军医,但都束手无策。傅介子看了看各大族长的神情,又看了看军医们畏畏缩缩的样子,虽然心中一警,似乎发现了什么。
傅介子借故让所有的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小女王。
小女王有些害怕,道:“族长能好起来么?”傅介子苦笑一声,连这个小丫头都看出来了,自然是好不了了,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处理这些大部族的关系。
“陛下,族长他忧劳成疾,而且在大夏国染了疫病,救治的时机已过,现在已经救不了了。”傅介子如实告诉这小女王,他在想,如果伊勒族长死了,黑池部内部会不会有叛乱?黑池与其他各部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大月氏还能团结在一起吗?
小女王失声道:“啊,族长他……”话没说完却被傅介子突然捂住嘴巴。傅介子情急之下对小女王颇为不敬,小女王有些脸红,也就不说话了。
傅介子松开手,道:“陛下小心些。外面有探子。”说完向外面示意了一眼,道:“陛下,现在该你做些事情了。”
小女王不理会,哭着脸去摇伊勒族长,傅介子叹息一声,道:“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不仅大月氏四分五裂,你这个女王也有生命危险!”
这时伊勒族长似乎是听见了傅介子的说话,有气无力得道:“陛下,傅使者说的是,你扶我起来。”
小女王见伊勒族长醒了,顿时破啼为笑,嗯了一声将伊勒族长扶起来。伊勒族长看着小女王,又看了看傅介子,道:“傅使者也看出来了,本首领没几天日头了。但是我放心不下黑池部和这个孙女。”说了这一句,伊勒族长很吃力得喘了口气,声音已经嘶哑不堪。小女王哭着喊族长,伊勒族长拂着小女王的头发,苦笑道:“你这个女娃到底当不得大事。”
傅介子道:“陛下,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还请大首领安排……诸事。要不要对外声称大首领只是染了小疾,略经调养就可以好起来?”伊勒族长顿了一下,道:“好,特别是不能让苏丽部知道我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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