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些人刀上都添了尸毒,这正是血鼎门的专用。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傅介子很想现在就冲上去,一枪将他捅死,但是道乾身处在车师大军之中,要杀他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此时汉军正是厮机要逃的时候,傅介子忍了再忍,转而向汉军道:“车师在正在围我们,我们走!”
没有马的汉军和有马的汉军合骑,傅介子自带人断后,一路上且战且退,车师大军蜂涌而至,汉军骑马不走坦途大道,而是择了一条到处都是高坑低洼的小道行走,这里车师的大军不可能全部到来,同时,也是去与山国大军汇合的地方,与受伤汉军逃离的道路是相同的。
后面的车师大军还在不紧不慢得跟着,但是骑兵的优势却是消失怠尽。
看着迤逦而行的汉军,傅介子数了一下人,汉军损失了快三十个人,受伤的占了绝大多数,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刀划了一下,胳膊上面还在渗渗得流血。汉军虽然是逃命,但是气势很高。走出一程,就在汉军紧张的关心,突然见得前面有扬尘四起,傅介子不由有些担心,蹙眉一阵,道:“大家小心。”
过得一会儿,前面缓缓现出队伍来,上面印着偌大的一个山国的旗帜。
傅介子大喜过望,转而向身边的汉军大喊道:“救兵来了,我们有救了!”
他喜归喜,但还是心存了几分警惕,道:“大家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情况。”
说完打马上前去。
果然是山国的大军,乌侯和几个汉军也过来了,见了傅介子,乌候跳下马来,将大锤一丢,笑哈哈得跑过来,一过来就很不雅得将傅介子抱住,道:“将军,你果然是活着回来了!”
傅介子推开这胖子,笑骂道:“你这胖子,想我死了你当将军?敢说力气比我大,要不要比试下?”乌侯搔首不知所语,过了一会儿,哦了一下,回望汉军,看了立时神情一黯,道:“有好多人没有能回来。”
傅介子听了不由黯然不语。
这时山国的几个将军过来,见到汉军这个样子,那个老将军显得颇为愤怒,扬言出击车师。傅介子心里面对这个老家伙更加恼怒,如果不是他们执意要和汉军分开,汉军又如何会掉单,这些汉军又如何会死?但是此时勉强来说,山国也算是情有可情,而且此时还得倚仗这些人,傅介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目光四下游离,寻找着什么。
“相公。”
一个简短而深情的声音从人堆里面传出来,殷茵从山国大军中拨开人群,文文静静得站在人堆里面,像变了个人一样。
傅介子有些不认识这个姑娘了。
“相公,你不认得我了么?”殷茵的声音也变得柔了起来,看着傅介子,泪眼朦胧的。
傅介子怔了一怔,有些失语得道:“你、你……茵茵,你怎么了?病了么?”
殷茵听了似乎有些恨恨得道:“不是。相公,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崂山上的那两颗耐冬花么?”
傅介子又是一怔,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变了,可是一直这榆木脑袋就是想不出来。
“在义渠的时候,我一直要你去崂山挖到傅府,你总说没有时间。”殷茵听了微微抿了下嘴,深情款款得道:“后来,爹爹去了西域,我天天盼啊盼啊,盼着爹爹早日回来,你笑话我说我没长大,我总是告诉你,我不过是想吃西域那边的葡萄干儿。”
“再后来,霍光大将军来到义渠了,请我们去军中相马,我爱湊热闹,我们一起合计着怎么劝婆婆,劝了一个晚上,婆婆才答应让我跟你去。嘻嘻,你说的那些大道理婆婆都不听,还是我说要去帮你洗衣服,婆婆才答应的。”
傅介子听了激动得有些发抖。
“再后来,我们小股御马部队遇上了匈奴大军,你这傻子,我一骗你就信啦,乖乖得跑了……”殷茵说到这里眉头微微得皱了下,后来的事情有些不太愿意说了。
傅介子听了身子突然晃了晃,似要晕倒一般,看着殷茵,喘着粗气道:“茵茵,你都记得了?”
殷茵看着傅介子,文文静静得点了个头,像个大病初愈的孩子。
傅介子欣喜发狂,哈哈大笑一声,跑过去一把抱住殷茵,殷茵一首臻首埋在他那宽阔无比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相公,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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