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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演习

独立师无功而返,迅速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练兵运动中了。*司令员提出的“四组一队”的一线主力部队练兵原则,也成了独立师这支准正规部队的样板。

所谓四组,即火力组、突击组、爆破组、支援组等。组织四组一队,其核心是强调攻坚作战的分工合作,是对战斗的科学组织。此外,还有诸如“三三制”、“四快一慢”、“三猛战术”等等,这些产生于黑土地而又用之于黑土地的军事作战原则,使共产党的武装由小到大,由弱变强,由“土八路”转变为正规兵团,越打越­精­,越战越强。

从夏末到秋初,东北野战军展开了声势浩大的练兵运动。针对下一步攻势作战的目标,东北野战军指挥机关提出“练好兵,打长春”的口号。长春,是国民党军在东北的战略据点之一,敌人在此设置重兵,以牵制东北野战军的作战力量。因此,东北野战军决心拔掉这颗钉子。

这是一次空前规模的攻坚战战前练兵。阵地和工事,都是按长春布防情况设置的,部队按“四组一队”编配。白天,练­射­击、刺杀、投弹、冲锋、翻院墙、爬城;晚上,练夜行军和村落、街道攻防战斗。村头地尾,到处都挖掩体、交通壕,人人练捆炸药包、安雷管,接导火索。坡土地庙、烂房子、破土坎都成了“地堡”,爆炸的响声此起彼伏。怎样穿墙打洞、土墙怎么炸、石墙怎样掏,反复研究、演练。象独立师这些刚刚从地方部队升级上来的部队,得从头练起;一些打过硬仗却战绩不佳的部队,则重新补课,加紧练习。

七狗连也在练兵,却练出了了岔子,在别的连队都是以班为单位训练时,七狗却在多次的战斗中,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方法。他打破了班建制,将所有的七狗连战士分成了组,除了一些支援单位如炮排、通讯组与警卫组外,各组的分工十分明确,有的组专攻爆破,有的组专务狙击。这种新式的组合方法从提出的那天起,就被七狗连的战士们愉快地接受了,溜子政委也没了异议,本来这些个内部的机密是不会漏出的,但是一次临时的实战演习却让这个方法曝出了他的缺点。

独立师徐国夫团与王道全团进行了一次临时的攻防演习,出于对双方理论战斗力的考虑,徐国夫团选择了守方,王道全团主攻。

心浮气躁的王团长一出手就把七狗连顶上了最前方,以为凭七狗连的战斗力,一个突击就可以万事大吉了,但是情况却不是这样,一开始,七狗连就被沉稳的徐团工人连缠了个结实,他们躲在坚实的掩体中,一枪一枪有板有眼的还击着,这让七狗连吃了大亏,没上到山坡就被吴瑞林师长判为伤亡过三分之一,被取消了参战资格。

本来七狗连大伙都是以一种玩笑的心态参加这次演习的,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必竟是头一次,更是新奇的要命,所以在进攻中不住地犯着小错误,排长找不到战士,爆破组过于集中,需要的时候不能及时就位等,最可笑的是大头,他的重机枪组本身就得四个人,但是大头为了节约人力,楞是减成了三个,这就让这三个负重过量的人基本没有了自卫的能力。并且,在演习中,大头一露面,就发现了几个徐团工人连的几个熟人,他哈哈地一顿傻笑,竟然想上前打个招呼,这让吴瑞林师长几乎气炸了腔,立马将大头直接罚下,就这样,七狗连少了一半的重火力支援。

最后还多亏了红一连,他们进行了迂回,对山顶的工人连阵地进行了包围,这才让攻守双方形成了僵持,但是王道全团居然一小天都没攻占一个小山村,这让徐团长的守卫任务完成得十分顺利,被吴师长当场判胜,徐团战士们的欢呼声震山谷,124团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吴师长的愤怒还没完,他追回了七狗连的驻地,大呼小叫地集中了全战士,但是由于战士们久已不进行队伍训练,集合起来拖拖拉拉了半在,这更让师长怒不可遏。

吴师长脸皮铁青,王道全团长在旁战战兢兢,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师长才开了腔:“同志们,今天我很失望,在你们这支独立师的尖刀连身上,发生这样的溃败,是不能容忍的……”

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了,师长吸了一口气,转了话题:“今天这个一而再,你们怎么能打败全部美式装备,火力优于我们的国军呢?”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师长仍在语重心长。

是下面的窍窍私语让师长一时觉醒了,他一惊,发现了自己说了错话,对这些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的战士,这句话确实不妥当,他怔了怔,没了下文。

王道全一见,挺身挡了上来,他威严地说:“林总说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今天犯的是什么­性­质的错误,知道吗?”他满意地看到七狗目瞪口呆、溜子低头不语、小柳子默默羞愧,大炮三皮张口结舌,这让他有些个满足,于是他把自己的语调提到了最高,“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班组的建制乱了,你们的班长怎么了,哪去了,今天为什么乱哄哄?”必竟是直接主管,他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最大问题。

吴师长闻言,也查觉到了这其中的破绽,关注地看起了七狗,期待着他的解释。

溜子前出一步,正等开言,七狗马上跟上,与小柳子一起把溜子挤到了后面,这让吴师长哭笑不得,“又是老一套,我们不兴有难同当的那一套,谁的责任?从实招来!”最后一句已经让师长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气氛多云转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溜子开始解释,吴师长凝视细听,王道全李公­鸡­也渐渐听入了迷,几个人一时入神,把战士们的队列扔在了一边,刘清全政委得体地让累了一天的战士们都散去了,一回头,他发现这几个人根本没查觉,仍在兴奋地议论着,看来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刘政委笑了,一拍七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七狗顿时大悟,忙把众人让进了屋。

跑腿赵抖擞­精­神,将自己准备演习结束庆功的伙食摆了上来,柳根杂鱼炖豆腐、酱焖猪­肉­粉条,还有热腾腾的窝头,一样一大盆,摆满了一桌子。

这飘香的气味终于引起了溜子与师长的注意,吴师长早把刚才的不快扔到了脑后,开起了玩笑:“哟,山高皇帝远,你们的伙食不错啊,从实招来,是不是有埋伏哟?!”

“哪能,这是柳子连长和几个战士们在村边小河里抬的,猪­肉­是准备好庆功的…….”跑腿赵一时说走了嘴,及时发觉后才住了口,张口结舌地没了下文,让大家一时尴尬不已。

“这有什么不对,必竟,今天我们还是有成绩的,发现了问题,总比战场上的失败流血要强,是不是,今天我们也要庆功,庆祝我们及时进行了总结,你说是不是啊,王团长”吴师长大度地一摆手,又把气氛活跃了起来。

王道全一连声是称是,大家一拥而上,开始了今天的庆功“晚宴”,在轻松的气氛下,李公­鸡­借机与溜子七狗小柳子又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最后由吴师长当场拍板,同意了这一套改良的练兵方案,晚宴胜利结束!

吴师长­精­明地非要看一眼战士们的伙食,他怕自己搞了特殊化,直到眼见为实,这才放心地离去了,小柳子马上把一大包小杂鱼­干­塞给警卫员,吴师长一见,想了一下,“好,我收下,山东人爱吃这一口,但是将来你们练兵出了成绩,要再请我一次,吃大鱼!怎么样?!”

众人轰然答应了。师长转身离去,团长政委也跟着走了,李公­鸡­不放心,留在了七狗连,随后的几天,李公­鸡­以一个学院派战术家的身份,具体参与了七狗连的这一新式练兵法的重新融合中,可能确实因为有了理论的支持,这个方法迅速地在七狗连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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