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吃饭了!”李嫂在外在轻叫着,扣了扣门。
“知道了。”百花合上书本,开门下楼。
在餐桌前坐下来,却发现对面的位子空空如也。“少爷呢?”她转向李嫂。
“哦,在房里,好像不想吃了。”李嫂说着,瞟了一眼楼上颜进房间的位置继续说道:“少爷今天好像很累!年纪轻轻的管理这么大的企业也真够他受的!”
百花喝了一口青笋汤,也抬头向楼上扫了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再累也不能连饭也不吃啊!”草草的扒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碗筷。“李嫂,我饱了。”
“哎——”李嫂刚要喊住她,她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转弯处。这个小姐,还没猫吃的多。
路过颜进的门口时,百花顿了一下脚步,那扇紧闭的门里,他是否正眉头紧锁,绝望而冷漠的靠在床头?也许,他的身上还笼罩着浓浓的孤独吧!但是,她是没有办法靠近他的,他的一切,她都能深深的感受到,而他,似乎总是拒人于千里,他不在意她,她也不奢望他会在意,在他们之间的那张契约里并没有限制心的自由,何况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一个卑微的乡下女子该有的位置。
叹了口气,百花准备离开。这时门却突然开了,她错愕的望着他,像偷东西的贼被抓个现形。“那个,我……”呃,百花窘红了脸,本想解释,还是作罢了。反正他也不会回应她,大概也不会在意吧,她在他眼里,跟空气差不了多少。
她干脆就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他。
他淡漠疏离的双眼沉默的与她对看了几秒钟,大概有三秒钟那么长,然后回身,随随便便的抓了个盒子塞进她手里,就“砰”的一声把门摔上了。百花捂住差点被撞到的鼻子,暗自庆幸了一番。“好险!”
房间里,百花小心的打开那个冰蓝色的盒子,里面是一件公主裙,精致小巧的样式,考究的做工,由纯白过度到淡绿的颜色,是她喜欢的风格,淡雅清馨,像春天里新抽出的柳芽,带着勃勃的生命的迹象。迎着夕阳,百花的眼睛有浅浅的弯度。
好好的,他突然送她礼服做什么?
“百花小姐,少爷让我通知你,明天晚上去陪他参加鼎风集团三十周年的庆生舞会!”范叔恭敬的样子,像在作报告,只是这报告的内容……着实把百花吓了一跳。
“范叔,你会不会听错了?”百花睁着两只大眼盯着范叔,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错,她和颜进是订过婚,可是三年来,他们除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基本上跟陌生人没两样,他怎么突发奇想要带她去参加什么什么舞会?
“小姐,少爷确实这么交待的,您准备一下吧!到时……”范叔迟疑了一下,“夫人也会去!”
百花的身子,蓦然一僵,望向花园里那几株开得依然尚好的梅,想起那他塞给她的那件礼服,原本愉悦的心情,一下子跌入冰窟一般。寒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直直灌进她单薄的衣服里。
原来是他仇视的母亲回来了!所以,他才又想起了她!
与她一个街头乞儿订婚本就是他要羞辱他母亲的一种方式,现在,她沉寂了三年,终于又派上用场了吗?一只灰溜溜的乌鸦,与一个光华璀璨的凤凰结合在一起,是何等可耻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