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涵突然惊醒,被床边的人影吓了一跳。白容泽见她吓着,立马轻声说:“是我。”声音一贯的沉稳浑厚。
叶涵还有些懵,撑着身子坐起来,屋里没开灯,她看不清他的脸。窗外,淡蓝色的月光投进来,打在他的侧脸上,显得那么冷。
“你怎么不睡?”她的声线还没从沉睡中被唤醒,这时听上去软软的。白容泽身子往前稍稍一倾便把她抱在了怀里,等到叶涵的大脑准确接收到信息并打算指挥四肢做出动作的时候耳边他的一声叹息让她打消了所有念头,放松了任他抱着。
他也倒知足,没了更多的动作。许久以后他把她放开,单手掌心托住她的脸,用拇指抚了抚,“睡吧。”
也许是黑暗让人壮了胆子,亦或者是它当起了帮凶,让原本冰冷坚硬的心肠变得柔软。叶涵没有动,看着黑夜里他的轮廓,缓缓开口,道:“我们是不是真的需要好好聊聊?”
白容泽的手一僵从她脸上滑下来,叶涵看不清的他的脸,可是打心底肯定他一定是促狭的笑了一下,然后他说:“不了,太晚了,你先睡吧。”
叹息,“你别走,我真有话想跟你说!”她不让他逃,以前是她在躲,而现在她明白该面对的如果早一些面对了,或许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步,他们之间早该好好谈谈了。
“是你帮我打点了让我减刑的?”
“……也不全是,你本来就符合减刑的标准的,我只不过是想办法让审批快了些。”
她舔舔唇,“我不会说谢谢的。”
“恩。”他一直都不需要她的感谢,做的这些都是他应该应分的。
两人突然都安静下来,好半天,还是白容泽打破了沉默,“下午珊珊她……你们说什么了?”
“她让我对你公平点,说你是真心对我好,还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她平静的说着,“但是我也告诉她了,不是谁真心对我好,我就一定要回报什么的,因为这些好从来都不是我要求的。况且,我有我爱的人,只有他的好对我来说才是好。”
波澜不惊的真话永远是能把听的人搅得地动山摇,白容泽说:“你就那么恨我?”
她摇头,“不是恨,只是没感情了。你们对我来说都已经是过去了。如果说以前我还恨你们的话,那从温阳出现以后我就是真的不恨了。没精力去恨,我的心里腾不出这个空间去时时刻刻想着你们。”
寂静的屋里白容泽艰难的吞咽口水的声音显得很清晰,叶涵动了那么一丝恻隐之心,她把腿往后收回来,膝盖一撑就跪起来,张开双臂,抱住了白容泽。他明显一怔,然后松懈下来,回搂住她的腰。
“林林哥,我们都回不去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