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阿姨的遗嘱,小月为什么不能在场?”谢珑觉得不对劲。
“我听李华提过……”吕阳避无可避,正要说实话,律师已经从书房出来了,敲着玻璃窗让他们二人进去。
吕阳苦笑,“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二人进屋之后,吕树才也从书房里出来了,脸色阴沉,律师也一脸余怒未消。这二人,貌似刚刚吵过一架。
“人都到齐了,我开始宣布遗嘱内容了。”律师说。
“且慢,”吕树才忽然说,“小月呢,小月怎么没回来?”
“小月的好朋友过生日,她帮同学庆祝生日去了。”吕阳回答。
“胡闹,今天这种日子怎能不回家。”吕树才大声喊道,“老王,开车去接小姐回来。”
吕阳连忙说道,“刚才跟她的同学通过电话了,说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她的同学,她的哪个同学,是不是那个什么叫杨敏的。吕阳,你想回家就给我到公司上班,不想回家就给我老老实实回美国教书,一天到晚跟那个女大学生搅在一起,算怎么回事,谢珑,你们是夫妻,你就不管管他,由得他这么胡闹下去。”
“我都不管,您就别操心了,父亲。”谢珑淡道。
律师见这几人说话,一个一个都透着不对劲,尤其是谢珑喊吕树才的那一声“父亲”,稍稍拖了些长音,极尽讽刺嘲笑。
律师忙打圆场说道,“小月没来就算了,只要主要关系人在场就行了。我下午还要上庭,等不及了,还是现在公布遗嘱内容吧。”
也不等这三人点头,律师打开文件夹,取出遗嘱,当着三人的面拆封,取出里面的遗嘱念道。
“立遗嘱人林清雅,立此遗嘱之时,精神状态正常,有三家权威医院诊断书为证。
我将我名下所有股票,包括天正企业集团旗下三家上市公司30%的股权,全部送给我的侄女谢珑。谢珑,你知道这些钱应该怎样用。
我将我名下位于美国的房产和现金,全部送给我的儿子吕阳。吕阳,有了这些,你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将我生命中所有的爱,全部留给我的女儿吕小月。小月,我的孩子,妈妈保佑你远离金钱下的一切罪恶和烦恼。”
遗嘱公布之后,屋内一片寂静,各人滋味不同,都在细细品味。
律师咳嗽一声,“好了,如果没问题,大家过来签个字,就算是生效了。”
吕阳站起来,打算过去签字,“且慢!”吕树才忽然说道。
“吕先生有何异议?”律师问。
“清雅什么时候拥有了天正30%的股权?”吕树才问。
“吕太太的财产一直交由我们律师行在打理,不知吕先生是否记得,天正的成立,是源于一大片荒地,吕先生独具慧眼,向银行贷款购得此处大部分土地,但吕太太的父亲林老先生,也是这荒地的主人之一。后来高速公路修到此处,引发当地地价大涨,吕先生由此掘得商场第一桶金,林老先生赚得一笔现金。林老先生过世之后,这笔钱由两个女儿,林红雅和林清雅,也就谢夫人和吕夫人继承。吕夫人因吕先生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不等钱用,故将这笔钱交由谢夫人和谢先生打理。谢夫人谢先生过世之后,这钱又回到了吕夫人手中,十年前,吕夫人委托几家投资机构,大量收购天正旗下上市公司股份,故有了今日之成就。”
“十年前?”吕树才惊讶是这点。
“是,十年前。”律师告诉他肯定的答案。
谢珑走过去,问律师,“我在哪里签字?”
“这里就可以了。”律师指着文件下方。
谢珑签完字之后,再问,“遗嘱什么时候生效?”
“现在就生效了。”律师笑着说。
“很好。”谢珑只说了两个字,拉着吕阳准备离开。
吕阳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吕树才说,“父亲,您……多保重。”
李华焦急地等在门外,同僚正在跟小月录口供,同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为难小月人,但他担心小月的性子,吕小月从来不是有忍耐力的女子。
果然,十分钟之后,他听到了小月失控的尖叫,同事摇着头出来。
“还是你来吧。”同事说。
“怎么回事?”
“她不肯请律师,也不让我们通知她家里人,不停地哭,我们一问话就尖叫,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女孩子。”
李华推门进去,吕小月仍然趴在桌上哭个不停,另一个同事干脆合上了记录本,看样子是等着小月哭完了再问。李华不得已,倒了杯水递过去。
“不喝。”小月看也不看,一巴掌拍过去,李华猝不及防,“唉哟”一声跳起,热茶仍溅了他一身。
小月听到声音,方才知道问口供的人换了李华,忙抬起头,擦了眼泪,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李华苦笑,“换了谁也不能这样啊。”
小月无语。
“我找电话通知吕阳好不好?”李华问小月。
“为什么要通知他,他现在又跟谢珑在一起了,肯定是不会管我的死活了。”小月赌气道。
“那你父亲呢,我通知你父亲。”
“我爸爸从来不管我的死活的,我家里任何人的死活他都不管的,他只管赚钱。”小月说。
“好吧,那你说说,你这些诊断证明是怎么回事?”李华直接问口供。
“我有失眠的毛病。”看在李华的面子上,吕小月开始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了。
“可这些诊断书出自七个医生之手,你需要看这么多医生吗?”
“七个,有那么多吗?我没留意。”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去疗养院探望林清雅的时候,有没有把这些安眠药放在身上?”
“没有,我没有,我肯定我没有,妈妈得的是抑郁症,我看过抑郁症的资料,知道得这种病的人有自杀倾向,每次去探望妈妈我都很小心的,我还特别准备了一个包包,里面只放手机和钥匙,我去疗养院只背那个包包。”
“你那个包包现在在哪里?”
小月想了想,“妈妈去世之后,家里很乱,不知扔哪里了。”
这时,有同事过来,放了两张单据和一张照片在李华面前,李华看清之后,头嗡地一声,只差爆炸了。他好容易才稳住心神,问小月道,“你在五个月前是不是去看过一位叫陈新的医生?”
“陈新?哪个陈新?”
“他在中心广场开了家私人诊所。”
“哦,那我就有印象了,和几个朋友去过。”
“5月18号,你在那里都开了些什么药?”
“普通的安眠药啊。”
“除了安眠药呢?”
“没有了。”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吕小月有些生气了,李华的询问口气让她心情越来越差。
“可陈新说,你们还在他那里购买了安非他明。”李华说。
“安什么,那是什么东西?”小月问。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蒜?”一旁的同事冷笑道。
“安非他明是一种兴奋剂,也是受管制的毒品,陈新已经因为贩毒被正式逮捕了。据他交待,你从今年五月以来,一共在他那里11次购买安非他明,每半月一次。你们交易的方式是通过网络转帐,银行有你们的交易记录,你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吗?”李华解释给小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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