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开始使意识模糊,眼前的一切沉入浑浊的昏暗,我们是浩瀚宇宙里永远不能相通的个体吗?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各自以自己的轨迹运转。
我们有相遇的一天吗?
那一天有多远?
五年够吗?累
那时你还记得我吗?
我喜欢你,从16岁起,以自己的方式关注了你六年,你喜欢我吗?
遗忘对一个人的恨与厌恶五年就可以了吗?
如果那时候可以,再相见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吗?
看到我,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害怕?
不要恨我,不要怕我,不要躲我,更不要逃开我。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
不管怎么样你这一刻和我拥在一起,听,耳边的枪声不是那么恐怖,把它想象成为我们庆贺的礼炮,它们在喻示着我们是永恒纠结的天体,一个围绕着另一个转,拥有永恒的生命,直到宇宙的尽头。
这一刻,我不怪你了,不怪你去见佟冠楠,不怪你悄悄见了却不承认,也不怪你讨厌我。
你还小,会慢慢明白,我对你的好,并不比姓佟的少。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会明白……
倒在地上,看不清他的面容,钟未昔僵硬地趴在他身上,双手撑着想要起来,他的身体与手臂紧紧地扣着她,怎么也不能如愿,手上不知道怎么的摸到一手的沾湿,举到眼前一看,黑乎乎的是什么粘稠物。闷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害怕,她抖着手拿近了看,是……是血。
谁的血?她全身没受伤,看向两边开枪射击的保姆,她们也没有,那么是谁?
颤抖的目光转向身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异常沉重地压着她,声音被恐慌所攫取,“你起来!”
没声音,没反应,甚至没动作,她呼吸紊乱,顾不得胸口起伏与他产生亲密的磨擦,钟未昔努力挪坐起一点,靠到背后的墙上去,努力睁大眼睛看到他背后腥红一片,真的是他身上的血。
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个保姆端着枪专注地向外扫射,钟未昔已经无法去理会那一声声的枪响,哆嗦着张嘴,“他……他……”
无奈声音太小,被枪声掩饰,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为好,只能怯怯地推他,“喂,你别死……”
他纹丝不动,怎么推都不醒,钟未昔瞬间有种大哭的冲动,泪水沿腮簌簌滚落。她站起来走到窗前时,他扑过来挡在她面前,他是那时候受的伤吗?为她受的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要怕。”嘶哑的声音意想不到的响起,她颤颤巍巍地睁大眼睛,昏暗中目光相接,一贯冷冽的蓝眸里居然盛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