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司曜心跳漏了好几拍,然后狠狠的,猛烈的狂跳起来,抓住她的肩膀,在稀薄的空气中不确定,“真的?”
她点头,拼命点头,昔昔喜欢哥哥,昔昔好喜欢哥哥。喜欢哥哥保护昔昔,喜欢哥哥在昔昔最委屈难过的时候安慰昔昔,喜欢哥哥在昔昔没人疼没人爱的时候呵护着昔昔,哥哥是昔昔最喜欢的人。
想得到这个答案太久了,黑司曜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的感受,似蜜似甘,似实似虚,好象做梦,又不像。这好比是小时候想要一块糖,梦想了好久,撒泼耍狠还是没得手,结果突然有一天糖掉到他手里,惊讶地只顾盯着看,不敢去尝,因为大脑神经太兴奋了,不敢相信。
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吸引他,六年可以忘掉很多东西,可以忘掉很多与你相遇又迅速分别的人与事,唯独当年哭哭啼啼跟个水晶娃娃似的碰不得的小丫头留在了记忆里,并留下来很深的烙印。这么一个漂亮可人的水晶娃娃,教人怎么舍得放开。
唇上的力量消失了,钟未昔也从云端着地,转眼回到现实,入目是一张冰山俊脸,在他的目光下瑟缩了,几乎下意识低下头躲避这让她觉得难受的一切,心里隐隐感觉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黑司曜倒没再说什么,带她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诡异之所,到银行用她的身份证办了张银行卡,交给她的时候叮嘱,“上大学以后就用这张卡交学费,存生活费,听到了吗?”
她摇头,“我不能要。”刚才她看得清楚,他往她卡里存了一笔钱,如果要了他的钱,那她成什么了?
“这是钟警官让我转交给你的。”黑司曜说得面不改色。
钟未昔犹豫了,是爸爸给她的学费吗?怎么会在他这儿,爸爸怎么会如此信任他,她以为爸爸最信任的人是叔叔。
“不信就给我。”他伸手来拿,当然不行,这是她的学费,她摇摇头躲开他的手,把放进兜里。
见她收下,黑司曜冷淡的唇角倏然挑起一抹笑,她刚才说的话他想听了太久,那是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美的声音,远比这座小城的地盘,比黑社会老大的位置,比金山银山似的财富来得更重要。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飞快地抬头看一眼,真的是笑,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甚至摸了摸她的头,浅浅地笑,“走吧,回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带的。”
这让她惶恐起来,感觉被他摸过的头皮像被人放了一把火,连同脸颊一块儿烧了起来,没来由地,心慌成一团。
这天之后发生的事对于钟未昔来说仿佛在看跌宕起伏的电影,一个片断接一个片断,一个不可思议接一个不可思议。
他带她在外面吃过饭,送她回家,给她罗列出一长串的清单,让她对逐一比对要带的东西,什么手机、充电器,学生档案,团员档案……
这些本来应该是爸爸或是哥哥做的事,他居然在做,她只能认命配合,这也就算了,他甚至让她准备棉签、纱布,还有绷带,而他的理由则是大学军训容易受伤。
高中军训又不是没参加过,不就是站军姿和踢正步么,她在心里嘀咕,只好跑出去买,他把她迈出门的脚步拉回来,塞给她一只崭新的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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