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来来回回的讲,虽语无伦次,但大概听懂了,无非是两口子闹了点小矛盾,小口角。
看着午征痛苦的表情,黑司曜有些难受,拨开午征的手,凝视着杯中摇曳的液体,“女人最缺的就是安全感,你成天在这种生色场所,她不放心,你回去她抱怨两句也是无可厚非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你决定和她结婚生子,能包容的就包容,就算你现在和她离了婚,也不见得你会快乐,等你失去了再追悔莫及有什么用?”
“大哥,这话是你说的吗?”午征有点懵,疑惑地看着他,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像你啊,你不也打算和付施婕离婚的吗?”
黑司曜一口饮掉杯中剩下的酒,仿佛被酒辣出了眼泪,“我这个和你不一样,我不爱她,这是场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现在后悔也晚了,你不要步我后尘。”
“噢,我想起来了,你爱钟未昔,对,我怎么……糊涂了,你爱的人是钟未昔。”午征喝高了,说话大舌头,颠三倒四,可是他眼睛没瞎,他看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哥竟然哭了。
与到现在都没能和钟未昔化解误会的大哥比起来,他的这一点夫妻间小打小闹真的不算什么。
黑司曜把空酒杯往酒保面前一推,马上又有新的一杯推过来,他不知道刚才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看似是安慰老七,为什么他的内心会这么痛?
追悔莫及这四个字现在用在他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听从了黑宗朔的建议,娶了付施婕,到如今身陷泥潭,自尝苦果也是自找的。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爱是什么?
爱是不惜一切手段的得到?
他也曾这样做过,结果呢,他得到了什么,除了后悔莫及,什么也没得到。
你说过的,黑司曜,在挑灯镇你发过誓的,你说不能再伤害她,你说过这辈子你要爱她,有你这么爱人的吗?你他妈的没资格说爱。
他彻底怒了,也伤了,他想狠狠煽自己两个大耳光,骂一声,黑司曜,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
午征没一会就彻底醉了,把人送回家,午征的媳妇孤身一人站在大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看样子等了一晚上了。一看到黑司曜把人从车里扶出来,急急忙忙奔过来,那脸上分明有后悔和担忧。
“灿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是我小气,灿儿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爱你和女儿,灿儿……”午征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脑袋搭在蓝灿的肩膀上,胡乱说着酒话。
“大哥,谢谢你,要不进来坐会儿吧?”蓝灿双眼红肿,小心翼翼地扶着醉得不醒人世的午征,人极憔悴,身后是一室的灯光,那代表了家的温暖。
即使一个醉了,一个哭得眼睛红肿,可这两个人仍然不离不弃,拥抱在一起,再大的风浪也不过是一时的,他们对彼此的爱仍然在延续。
他不知怎么的眼睛一痛,“不了。”说了声便钻进车内,点火。
黑司曜开着车在大街上一路狂飙,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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