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逸还没有从兴味中回过神,嘴里下意识回答,“这怎么叫偷看呢,这叫光明正大,花园,公众场合,大哥这样做就是想请我们参观。”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点头,为自己看戏的行为找一个理由。
花园里的黑司曜,穿一身病号服,修长健硕的身形坐在轮椅上,左手还包扎着,可一举手一投足皆有魅力流动。
一个热吻结束后,钟未昔抬头望去,看见那窗后站满了人,脸骤然红了,缩回去,小声抱怨,“都是你,曜哥哥,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他们要看让他们看好了,等下我会收拾他们。”他整理着她散乱的发,声音里含着笑,眼中却是有一抹精芒闪过。
她看了看他,好奇,“你会怎么收拾他们?”
“你的小脑瓜里能想到的惩罚是什么?”他满意地收回手,好正以瑕地反问。
钟未昔摇头,“想不到。”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以后你会知道。”
两个人在花园里晒了片刻的太阳,钟未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放在他手心上。
“这是什么?”他低头看掌心上破破洞洞的蓝纸。
“我道歉的礼品。”
这下他看懂了,应该是剪纸,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把剪纸放在膝盖上,想用右手打开。
心知他左手不方便,她说,“我来帮你。”
展开来摆到他右掌心,“这是你。”接着又展开与之前这张重叠的,摊在自己手掌心,与他的摆在一起,“我是我。”
黑司曜来回看了看,“我不懂怎么办?”
她噘起嘴,“曜哥哥,除非你戏弄我,这么简单的动物你怎么可能不懂。”
他眼中绽出笑,昔昔给他的不是以前摆摊时那些复杂的图案,倒是两幅简简单单的剪纸。他的手里是只鸡,她的手里是只老虎,分别是他们两个人生肖。
活泼的线条,简单的剪法,几下就把两只动物刻画得惟妙惟肖,跃然纸上,让人喜不自禁。他看着这轻薄的两片纸,不自觉去想她做这些剪纸时的样子,一定是乘他睡着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台灯下一剪刀一剪刀剪出来的,这里面含了她很多的心思。
“是不是太简单了点?”钟未昔看他很久没有说话,“我是乘你睡觉的时候剪的,不喜欢没关系,改天我认真剪两副,要那种连在一起的,那样更有意境。”
“谁说它不好。”他把两张剪纸小心翼翼放在膝盖上用一只手叠好,再放到口袋里,“我喜欢。”
钟未昔舒了口气,摸上他的脸,“对不起,曜哥哥。”
“又对不起什么?”他可不想听她因为手指的事而内疚,捉住她的手放在唇前,“什么也不要说好吗?为你付出一切都值得,何况是一根手指,我应该感谢上苍,再肯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弥补。”
“不是的。”她摇头,他的唇那么暖,从指尖扩散出一股暖流,低下头轻声说,“我感到抱歉,从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我一直没有去真正和你表白和交心过,也没有真正去了解你,我过于自我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