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负责人哑在当场,看上去对这个问题事前没有一点准备,沉默数秒后他合上面前的计划书,带领团队静静离开。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对任一个问题如十秒之内回答不出,请自动离场。
冷亦霜轻轻地摇头,如果自己也碰上近乎苛刻条件,那么全公司长达两一个月的精心准备,到头来就这样连自我介绍都没讲完已被逼打道回府,曾集多少人日夜加班的努力,不过一瞬间已付诸流水,商事如战,残酷到已近乎荒唐的地步。
到上午会议结束时陈氏和殷氏都顺利过关,十一家公司只剩下了四家,最终由谁问鼎下午即见分晓。
冷亦霜才收拾好桌面,殷殒冶已走过来,根本不管场合对不对,也仿佛没看见慕容佩还坐在她旁边,他毫无顾忌凑到她耳边,“和我一起午饭?”
“除非我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才和你去。”尽管殷殒冶说话的气息喷在冷亦霜的耳垂,令她不觉心中一阵慌跳,但父仇是不共戴天的。
如果不殷殒冶的理智在警告他,那么冷亦霜就被他活活的掐死了。
咬了咬牙,殷殒冶瞪着眼出去了。
在殷殒冶离开之后,冷亦霜翻开资料,没说什么,只是挥手让慕容佩与晓晨出去用饭。
待到大家用完了饭进来,冷亦霜还坐那,只却吃了一半慕容佩买来的盒饭。
“怎么了?”看着冷亦霜在认真地想着什么,慕容佩压低声音问。
“他们的标书换了封面,不是早晨的那一份。”听完冷亦霜说法,慕容佩与晓晨对望一眼,俱是不明所以。
冷亦霜垂下翘密长睫,凝神寻思,片刻后她看看手表,对晓晨道,“把标书给我。”
她递过去,她翻到设备和金额的部分,毫不犹豫飞快修改其中参数,最后把总标价划掉,以笔写上另一个数字。
“给我看一下。”慕容佩接过标书后,看了一下冷亦霜的价格后,“我看应该在原来的基础上再调高百分之十。”
当然,有些的话是不要说明的,冷亦霜听完慕容佩说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这是不是......”
“其实当中的黑幕大家都知道,只是大家没公开罢了。”慕容佩继续压低音说。
“那你看着办罢了。”冷亦霜想了一阵说道。
当慕容佩反价格重新填好,大家都陆续的进来了。
看着晓晨把冷亦霜前的那还有一半的饭盒拿出时,殷殒冶的眼中闪过一道凶狠的光。
本来还热闹的房间,吴汉雄一行准时进来后,立马冷静了下来。
余下的四家公司把标书再度提交。
常规答辩进行不到一小时另两家也被吴汉雄否决退出,吴汉雄放下手里代中的资料,拿过来扫了一眼,黑瞳闪过魅异,懒洋洋地靠向椅背,“冷总裁,你报出这个价格,不觉得太高了吗?”
而冷亦霜却是看向了慕容佩,这种事,如果不是为了打殷殒冶,她才懒得做,尽管行情是这样的。
慕容佩淡淡地笑了笑,站起来回道:“这个价格综合了市场的价格,绝对不会高,毕尽,亏本的事大家都不会去做的,你说呢?”
“不错,年轻有为。”说毕站了起来,吴汉雄也随之站起。
冷亦霜还没明白过来已看到殷殒冶的脸色不对,然后吴汉雄走到他跟前,伸手与他相握,“殷先生,我很抱歉,由于陈氏的竞价最贴近我们的预算,方案也更符合我们的需求,所以这份合同给了他们,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和代中合作。”
就这样一言定音,无形硝烟的战场终于落幕,慕容佩以果敢决断和精准预算胜出,直到殷殒冶路带着人离开,而冷亦霜却始终没看他一眼。
晓晨留下处理合同,慕容佩和冷亦霜就先回去了。
没想到在电梯边却碰上殷殒冶,“拿下这个案子你怎么想?”惯常清冷的眸子依然不显山不露水。
“坦白说,我没任何想法,只是想讨回个公道。”并没有因自己胜出而高兴,也没有因殷殒冶输掉而喜,对于她而言,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一个成王败寇的开始。
“希望能笑到最后。”殷殒冶一头钻进电梯里。
看到他回望自己的眼神,冷亦霜的心里不禁闪过丝丝的后怕。
然而等到电梯门关的那一刹那,冷亦霜还是没进去,看到眼前的门关了,殷殒冶觉他和冷亦霜之间隔的已不一扇门了,就像是一座山了。
ooooooo
“亦霜,晚上有个酒会。”说话间目光不经意打转,慕容佩静静地站那拿着电话,心中有丝惊张。
“我晚……”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手中的文件,冷亦霜想都没想就要拒绝了。
“就当这次合同的事酬谢我。”慕容佩究尽是等到的意料中的答案。
“那好吧。”想到自己也是太封闭自己了,为了他太不值了。
“那我晚上来接你。”慕容佩高兴地说。
“拜拜。”冷亦霜挂了后,静静地坐在那,没由来的想起以前每次晚会殷殒冶都带他去买礼服。
晚上,慕容殒就来接她了,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大盏水晶吊灯从中空的二楼垂下,上下两层以旋转楼梯连通,宴会厅一楼田园风格的白色漆花门外是个小花园,厅内装饰奢华,银制餐具在璀璨灯光下别具贵重质感。
冷亦霜微笑着和慕容佩并肩走,慕容佩流云步间悄声提醒,那些迎上来要和他握手的都是什么公司的什么人,偶尔慕容佩挑一些自己熟络的董事或老总,也会介绍给她认识。
一路寒暄到大厅中央,一年轻男子朝他们走过来,三步外就听见约莫四十开外的那位笑哈哈道,“慕容总裁,我们的新店就快开张,届时是不是请你来剪彩?”
慕容佩浅笑,“丁总这么看得起,我先代一心说声谢谢,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氏集团的冷亦霜。”
转头对冷亦霜道,“这位是宏宁集团的丁总,宏宁发展迅猛,有什么生意可能会关照我们。”
“那里,那里,还望以后有饭在家吃。”说完那眼眸几被五0二粘在冷亦霜的身上一样。
“丁总,失陪一下了。”看到他那幅眼神,慕容佩差点把他的眼珠给挖了下来。
“哈,哈......”那丁总再怎么不舍,还是听出弦外这音,只得尴尬地笑笑。
好不容易在几百位上流顶尖人士的社交圈里转完一遍,趁着慕容佩被某位千金小姐缠住侬侬细语,她退到无人窗边,慢慢啜饮着手中的果汁。
然而,却见到殷殒冶偕小舒从门口进来,虽然对他有着莫大的仇恨,但是在那一刹那,心还是感到了刺痛。
几乎是同时,殷殒冶也看见了她,不禁地与小舒拉开了些距。
而小舒却远远地朝她裂嘴一笑,那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讥笑,同是也是对败者挑战似的笑。
殷殒冶和小舒低声交谈几句后朝她走来,直到他在面前停下,倚着窗边的冷亦霜依然一动也不动,只是微笑,毕尽这次她赢了。
“你那位护花使者呢?”殷殒冶四下地望了一下。
扫了眼殷殒冶那位假装目光不经意扫过他(她)们的小舒,道,“怎么舍得她一个人?”
“你就那么喜欢我带着她?”殷殒冶不快地说。
“那是你的自由,不是吗?”冷亦霜不动声色地说。
“以前这种场合我怎么叫你都不肯来,现在倒陪他出席了!”
冷亦霜笑了,只要能打击他并不接他的话,问道,“这次政府的单子对你们的影响大不大吧?”
“当然不大了。”殷殒冶岂能受她应响,“只是我殷氏挣钱的门路太多了,不像别的小公司那般的看重。”
“只是你自己要小心了,有些东西吃下去有毒的。”殷殒冶邪魅地看着冷亦霜,“你不觉这次你拿到合同太简单了吗?”
看着他那邪魅的笑容,冷亦霜还真有些吞下了毒的感觉。
“我明知道你心细如尘,却还是要换掉标”殷殒冶精悍的眼瞳内闪过得色,“因为我是故意丢掉这块诱饵来引你,我放的是长线,专等你上钩。”
冷亦霜一怔,这就不懂了。“你设计?”
“那是当然的,我可不喜欢你强人?”殷殒冶牵起她的手,“好久没和你跳舞了。”
正想发怒,却不殷殒冶俯在冷亦冶的耳边,“如果你想穿着衣服出去的话?最好别反抗。”
听完殷殒冶那霸道的话,凭着对他的了解,冷亦霜还真不敢反抗了。
殷殒冶像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一样,便伸手把她脑后的发簪拔掉。
不意他有如此动作,冷亦霜轻轻“哎”了声,柔软青丝似水披泻而下,又如亮泽纯黑绸缎在空中无声飞舞,立急就引来周遭注目。
殷殒冶对着她身上晚装嫌弃地摇头,“看来只是我才注重你的穿着。”
这时,大厅里并没有响起舞曲,只中央三五成群的人在喁喁细语,就见他朝什么地方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华尔兹的乐曲代替了悠和轻悄的背景音乐,他手一抬将她挽出一个花式。
旁边的人即时让开,笑看他们鼓起掌来。
他虽被抢去一单生意,却当众她占为己有,也算引人触目,在这圈子里孰输孰赢?要论高下还言之过早。
这是冷亦霜所喜欢的场景吗?不见得是。
这是她所不喜欢的吗?却也未必。
她配合殷殒冶百出的花样,掂转脚尖如行云流水变幻万千,惹来围观和如雷掌声,一曲将毕,在未尽的余乐中他把她带向后门。
花园里他连绵地吻她的脸。
“你知道在没你的日子,我才知道什么叫茶不思饭不想。”闻着这熟悉的芳香,搂着妙人,殷殒冶还真想就这么跳到地老天荒。
“怎么就没饿死呢?”看到殷殒冶那痴醉的样子,冷亦霜就有气。
殷殒冶愤怒地掐冷亦霜的脖子,“说!你爱不爱我?!”
冷亦霜惊讶地睁大眼,“你还能让我爱吗?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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