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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娘子为夫饿了 > 第八章 情难自禁【番外】

第八章 情难自禁【番外】

“唉,母后知道,儿大不由娘。”皇后这是在逼蓝天开口说话。

蓝天红着眼眶摇头:“不是的,母后!”

“往后好好的,和婉儿好好的过日子,她虽然不怎么好,你想换个母后也是同意的。”

“不用,就她好了!”换谁都一样,对林婉容,是有伤害的,蓝天不是刽子手,不想伤害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女人。

“早些把那人给忘了,给母后添个孙子吧,母后越来越清闲了,下个月你父皇下江南,带的是贤妃,呵呵……”

那样落寞的笑容让人心疼,蓝天知道看到这样的笑容,他再也无法任­性­的,真的无法任­性­了。

他只恨自己生在帝王家,连自己的爱情都不能去把握。

眼前迷糊成一片,袁子清的身影,便在这一片迷糊里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捕捉不到,越来越远。

袁府,花园了,袁夫人正在苦口婆心。

“内阁家的几个小姐你都看不上,娘也仔细想过了,那边的小姐,确实容貌才情还有身价都是配不上你的,所以这次,娘物­色­了个才貌双全,地位名声都很高的小姐,太后的亲孙女,青阳公主你听说过的吧,史部尚书的二夫人告诉我,这青阳公主待字闺中,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俏佳人,虽然年岁有些大了,比你还长一岁,但是不是有句话女大三,抱金砖吗?她比你大一岁,金砖抱不上,也能抱个银砖。”

袁子清看着眼前叨叨个不停的母亲,真有种想跪下来求饶的冲动。

虽然父亲和母亲说了不要给他安排亲事,说缘分这种东西要等的,不是去争的,可是母亲根本就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今天这家小姐明天那家闺秀的,袁子清的头都要大了。

“青阳公主的身份地位不说,她可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女,她父亲贤王又是通达的人,在仕途上必定对你有利,她母亲也是名门望族的女儿,外公是北疆首富,你……”

“娘,哥哥,说什么呢?”

袁子芳是来解围的,老早在门外听到母亲在这乱拉红线,她知道他哥哥那个老实孝顺的个­性­,定然不会反抗,只能在心里憋得痛苦,所以就由他这边妹妹来帮忙了。

一瞧见袁子芳,袁夫人眼底冒了­精­光,惹的袁子芳浑身一个激灵颤儿,这眼神,分明是要卖女儿啊!

想逃却有不义气,她只能对着她母亲­干­笑。

“子芳明天也去,我让史部尚书二夫人约了青阳公主和贤王妃在金德福喝茶。把子芳带去让贤王妃看看,中意不中意。”

果然是要卖女儿了吗?袁子芳可是记得,他们王府上,有个肥头鼠目不学无术的大王子。

“我就不去了,我不喜欢喝茶,哥哥,哥哥也不喜欢喝茶,而且他昨天和太子喝的七荤八素的,现在胃还不舒服呢,要养胃喝粥,不能喝茶,是吧,哥哥!”袁子芳假装糊涂,要糊弄过去,袁子清看妹妹给自己铺路,忙点头。

“是的,我胃不舒服,不想喝茶!”

袁夫人显然是看出这双兄妹的小把戏了,板了脸孔教训:“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娘,您不管不就省心了!”袁子芳嬉皮笑脸的贴上去,袁夫人真是又气有恼,一把轻推开她:“女孩子家的,别没规没距,叫你爹看到了,免不了数落你几句。”

袁子芳忙装淑女的不甘心的退守到袁子清一边。

袁夫人见状,又开始了她的苦口婆心,这次不是对袁子清,而是对袁子芳了:“子芳你也不小了,赶明年就该行成|人礼了,贤王的大王子,只娶了两房妾侍,正王子妃的位置还空着呢,以我们家的地位,你过去肯定是个正的……”

袁子芳本事来解围的,不想会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不过她脑袋瓜子聪明,人也不像袁子清那么孝顺,她不嫁就是不嫁,逼急了她去走江湖。

当然,她也有不用走江湖翘家的就攻破她娘亲乱扯红线的主意。

“娘!”打断了袁夫人的话,袁子芳故作委屈状,“您偏心!”

“偏心,我怎么偏心了,我偏谁的心了?”袁夫人不明白所以。

“您说您还不偏心,您偏自己的心,您自己就可以一生一世守着一双人,却要我嫁去那三妻四妾的家里。我年岁这小,过去人家的小妾是和气人,还会对我客套恭敬些,如果和对门一样,暗地里给我下毒使绊儿,你就等着来领女儿的尸体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袁夫人嘴上虽然是数落,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对门内阁打人家,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十来个妻妾,每天妻打妾,妾毒妻,妻压妾,妾斗妻的,和个戏台子一样闹腾。

想来确实不该把女儿嫁去那种家里的,这大王子,肯定会继续纳妾娶妻,说不准会比内阁大人娶纳还多呢。

所以,她嗔了袁子芳一句后,也把自己的如意算盘给否定了:“也是,你年岁还小,算了娘就不­操­心你了,反正明年成年礼后,有的是来提亲的,到时候挑个好的。但是你……子清,你明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袁子芳险险脱困,袁子清却依旧被围困着,他开了几次口想拒绝,却被袁夫人打了念头:“什么都别说,明天穿身华丽点的衣服,别总是穿这么素,显得对人家的不尊重。”

“娘,你偏心!”袁子芳情急之下,也不管有没有想好理由,急着跳出来。

“我怎么又偏心了!”袁夫人再一次不明所以。

袁子芳兀自­骚­着身侧的衣裤,急着想理由,忽然,心生一计,眼前一亮,理直气壮的走到了袁夫人面前。

“你自己霸者爹这么好的男人,却要把亲生的儿子送去伺候那么糟糕的女人,你不是又偏了自己的心吗?你不知道吧,那个青阳公主脾气暴戾,动不动就爱送人耳刮子,哥哥这般老实人,身份地位也是不必她,她生气起来赏哥哥一个耳刮子,哥哥是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只能白白受委屈,你说你把儿子送到那种女人身边去,是不是大大的偏了自己的心。”

袁子芳这是胡说八道,这个青阳公主她是见过的,生­性­淡薄,长得也是极美,但是袁子芳就是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哥哥,再说哥哥也不愿意,所以就别怪她诋毁人家一次,给哥哥脱困了。

“是吗?可是吏部尚书的二夫人说是个好女孩啊!”袁夫人是没见过青阳公主,所有的都是靠吏部尚书的夫人说的,这下袁子芳一说,她也起了几分疑心。

“怎么不是了,不然你说为什么二十岁了还没嫁人,娘你真傻,那吏部尚书的二夫人给你做了这次顺水媒人,贤王府那边肯定是有好处拿的,当然是把那青阳公主住了好处说了,我输见过她的,我们闺秀聚会,她偶尔也会来,一来,我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的,凶的很呢!”

袁夫人显然是相信了袁子芳的话,急了起来:“这千杀的王二夫人,我说怎么比我还热心子清的婚事呢,原来是拿了好处的,要把烂货往我们袁家塞呢!可是对方毕竟是贤王府的公主,太后宠的很呢,我都约了,明天你哥哥不去,那人家肯定不乐意了,怎么办,怎么办!”

袁夫人兀自急着转圈圈,袁子清对袁子芳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个家里,她才是儿子,而他是女儿,什么事情都是子芳保护他,替他出头,想到这,心里温温暖暖的。

袁子芳指指她们的娘,捂着嘴忍着笑。

袁子清自然知道袁子芳是胡谄的这个暴戾­性­子的青阳公主来吓唬他们的娘,叹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很,也跟着笑,但是却也不忍袁夫人这般担心惶恐,于是上前拱手:“母亲大人,明天我还是随父皇进宫吧,虽然皇后许了我三日休息,但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总是在家修养,儿臣于心不安。您明天过去,就说太子殿下召我进宫有事,他们也没什么话说的。”

“好,这个主意好!”

这下,三个人的围都给解了。

这次的事情换来的后遗症就是查实青阳公主额人品后,袁子芳挨了一顿扎扎实实的训斥,袁子清则被逼着又和这家那家的小姐见面。

而蓝天和他之间,也只剩下了亲如兄弟的友谊。

一个无心,一个不敢再有心,相安无事两截时光飞逝,太子和太子妃是越发的恩爱了,只是太子妃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太医来诊断过,说是可能体质偏寒,不容易受孕,气的皇后有心要把两个侧妃扶正,把林婉容换下来。

这个消息传到林婉容的耳朵里,她昏天暗地的哭了好几天,蓝天也不过来安慰,她便更加的难过了。

她以为太子是疼的她,就算一开始只是伪装,但是现在,他基本会三天来一次她房里,把她爱的欲仙欲死的,等清醒过来,他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她知道他的身体是爱她的,不然那么多的妻妾,他也不会独独挑选了她一个来宠。

可是为什么他有时候又冷淡的吓人呢?难道是她的肚子不争气,所以他失望了吗?

那次大哭之后,她病了,这更证实了太医说的她身子不好,受孕很难,皇后要换太子妃的意愿,也越来越明显了,两侧妃当年本都是太子妃人选,因为打架之事才无缘太子妃一位,现在又有机会了,每天都去皇后那晨昏定省,亲热讨好的不行。

她倒是也去过一次,不想风头被抢了,可是皇后只是淡淡挥手打发她回去休息,说她身子不好不用过来请安,她心里明白是嫌弃她了,不愿意看见她了,心里难过的紧,又日夜的哭,身体也就越来越糟糕了。

在她以为自己只能病者等死的时候,灵丹妙药来了,蓝田终于舍得去看她了,当然蓝天才不是自愿的,而是听说皇后要给自己换太子妃了,觉得麻烦的要命,新的太子妃,还不定有林婉容这么好骗呢,所以他来探视她,秀恩爱给皇后看,告诉皇后他意志坚定,只要林婉容当他的太子妃。

林婉容感恩他的一片心,努力让自己好起来,然后吃了许多温热驱寒的补药,争取把身体调理好,生个一子半女。

林婉容身体好了后,蓝天依旧是三天去她房里一次宠幸她,直看的其他几个守活寡的女人眼红,对林婉容羡慕嫉妒恨的紧。

八月炎夏的午后,皇上忽然叫他过去,叮嘱他这几天勤习礼仪。

“已经收到讯报,銮寿山庄的庄主龙凰和他夫人紫晓楠要来宫里,你把你的坏习惯都收收,那夫­妇­可是得罪不起的,知道吗?”

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要这么慎重的特别叮嘱过。

蓝天心口不一的应:“知道了,父皇放心吧!”

“记得恭敬些,父皇的这把椅子,如果不是龙庄主,也坐不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能把父皇抬到这个位置,也可以不菲吹灰之力的把我轰下去,所以,一切谨言慎行。”

皇上这么说,蓝天倒是感觉到了一丝事情的庄重­性­,也不敢怠慢了:“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这几日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严肃的话题聊完了,皇上换了慈爱的父颜,问道。

“开始学治国之道了!”

“很好,袁太傅和袁少傅那边,你多用心点跟着学,他们父子都势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多亲近些,往日也能用得着的,知道吗?”意思是明白的:我百年后,有个能辅佐你的。

蓝天知道皇上是替自己着想,就恭谨的磕了个头:“儿臣明白!”

“还有你那宫里,雨露布施也得均匀些,别独浇一棵苗,水浇的太多,会淹死!”

这句话很隐晦,但是却也很直白,蓝天点头称是,就告退了出来。

雨露不均吗?他从未对任何人播送雨露过,何来的雨露不均。

三天一次临幸林婉容是事实,却又不是别人看到的那样。

一年半前,从他三弟那里偶尔的只有一种药粉,闻了后会让人产生幻觉,欲仙欲死,他好不容易弄了这药粉过来,对林婉容试了一次,林婉容果然沉静在了自己臆想的欢爱中,浪声尖叫,不停地让他再来再来,看到他着实恶心,不过却觉得这药粉真是好用,所以私自买了许多藏着,每三天都会给林婉容下一点,然后在她身上掐些青紫,让她知道他爱了她一晚上。她每天晨起,都会娇羞无限的喊他殿下你昨晚好坏,郁闷的他每次都想呕吐。

对于袁子清,他是收了心,不再去觊觎了,母后都那么说了,他怎么还忍心伤他母后的心,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把袁子清忘掉,得不到,每天看着也行,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再也不敢动手动脚了,他怕动手动脚是假,动心才是真,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心,怎么可以再放开。

要知道,收回来有多痛苦!

八月初七,皇上特许他出宫游玩,袁子清和新晋的状元还有一些年轻的臣子伴游,既是为了保护蓝天,又是为了让蓝天出去高兴高兴,鸟儿总关在笼子里就会没­精­打采的,偶尔放出去走走也好,这么一群年轻人在一起,肯定有的是话题聊。

地点是早就选好的,因为太子出游需谨慎,所以老早选好地点把闲杂人等都给遣散了,这是必须。

是南里山山麓的一片树荫,蓝天今天穿的很轻便,人也随和,大家把酒言欢,也算惬意自在,袁子清小酌了几杯,说要去小解所以暂时离开,大家也没太在意,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他回来。

状元郎不由开口担心了一句:“不会迷路了吧!”

蓝天眉头一皱,看着袁子清离开的方向,放下了酒杯:“大家分头去找吧!”

“殿下,我同你一路吧!”状元郎主动过来讨好谄媚的脸孔让蓝天讨厌。

“不必,我一身的功夫,带着你是个累赘!”一句话,一点都不给状元郎留面子。

马屁拍到马脚骨上,挨了一顿踢,状元郎看着周遭的同僚都偏着头忍笑,脸上真是挂不住,红白一阵,不想给人看自己的笑话,忙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也是的,殿下英勇神武,自是用不着我们帮护的。”

大家看状元郎被马脚骨踢了,脸面都丢到了脚底下,也没有人再敢开口要随行,怕下一个遭踢的是自己,所以识趣的选了和太子不同的道路去找袁子清。

陈德是不能离开的,所以他跟着蓝天一路,两人往深山处走,中午的阳光和耀眼,沿着茂密的树叶洒下来一地银辉,洋洋洒洒的好像金灿灿的铜钱,分外的好看。

蓝天却没有心思看风景,一门心思的放在袁子清身上,祈祷他不要出事的好,往前走,陈德累的中暑了,夏天天热,他久居宫中少来走动,而且人又矮小,撑不住也是正常的。

“在这等着我!”蓝田把他拉到一颗树下,给他盖了个大树叶子在脑袋上,顿然一股舒服清凉,陈德感恩,蓝天不理会他了,继续往前走。

全身都汗湿了,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热的,或者两者兼有,走到一处有些陡峭的小坡,忽然听到了轻微的喘息声,他忙开口唤:“子清?”

“殿下!”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蓝天赶忙跑下了陡坡,看到了草丛里,袁子清脸上划了个小口子,脸­色­一片苍白,蹙着眉头咬着失血的薄­唇­,而大掌,则是捂着脚踝,痛的直抽气。

“怎么了?我看看,这脚怎么了?”蓝天的焦急,却些在脸上,伸手就去触碰袁子清的脚踝,却见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手心紧紧的拽着蓝天的衣摆,看到蓝天心都要留学血了。

“很痛啊?我看看,不要动,可能是脱臼了,我会接骨,你不要动,痛就喊出来,知道吗?”蓝天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么慌乱过。仿佛伤到的不是袁子清的脚踝,而是他的心脏。

大掌满是汗水,小心翼翼的褪下袁子清的鞋子,然后是白­色­的罗袜,当看着袁子清肿的和萝卜一样的脚踝的时候,蓝天有种心被掏出来,扎慢了小刀子的痛楚感。

看样子,是扭到了,不是脱臼,他轻轻的给他揉,没一下袁子清都会忍不住呼痛,冷汗涔涔。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就是小解吗?怎么跑来这么远?”蓝天嗔怪,语气里都是责备。

“前头都是树,没有遮蔽的地方是,看到这里有一丛草,就过来了,没想到这坡会这么陡……啊,殿下,痛……”

袁子清还以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就痛的受不了惊叫了起来。

“不揉了不揉了,越揉我心越痛,给我过来,我抱你回去!”原来尘封了的感情,之所以会沉寂下来那么安分,是因为一直没有人来刺激它,而当终究有一日,一个小小的刺激,就让那份感情泛滥了,非但泛滥了,还像是久酿的黄酒,从心里被放出来的那一刻,居然发酵的越发的醇香。

他的话几乎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袁子清原本粉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点血­色­,有些赧然道:“殿下扶我一把就可以,我能走的,本来就打算没人来找我,我就自己跛着回去的。”

“你再给我胡说,跛着回来,你这腿不要了吗?”蓝天大喝一声,袁子清不敢说话了,半晌,才几不可闻的嘟囔了一句:“还说以后都不再凶我了,骗人的。”

蓝天心里一怔,曾经的契约,他居然还记得。

心里一揉,他蹲下身挑起了他的下巴,爱极了他现在小委屈嘟囔的样子:“子清。”

这样的动作太亲昵,虽然他不是没有对自己做过更为亲昵的动作,但是这两年里他收敛了许多的,这样的动作对袁子清来说,也已经是生疏了的。

他红了脸,别开脑袋好像个娇羞的小姑娘。

蓝天不依不饶,他把他对尘封了的压抑了的爱释放出来,就想这么避开吗?

有些不顾后果的,他控了袁子清的脑袋,重重的吻了下去。

“唔……殿下,唔……”袁子清反抗着,伸手推拒着发疯了的蓝天。

这是亲吻,这不是发脾气时候开玩笑时候的啃咬,袁子清的脑袋一阵眩晕,神志却还是清楚的。

“殿下,不要,唔,殿下!”

他的抗议,正好给了蓝天长驱直入的机会,灵舌在他的口内搅动,肆意的吮吸着他的香甜,一寸寸的要把这两年欠下的感情都给亲回来。

袁子清这个人都软了,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他脚受伤了,躲闪都躲闪不了,只能任由蓝天的为所欲为,甚至渐渐的,开始沉沦,开始配……

“殿下,您在这里啊!”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惊了袁子清一身冷汗,而蓝天,也触电一样忙松开他,毕竟,这份感情是见不得光的,见光死,正好用来形容他对袁子清的感情。

他恨极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明明他已经感觉到了袁子清的放松,甚至,舌尖开始微微的试探的勾引他的舌,该死的哪个不识相点。

回过头看,居然是那个状元郎。

蓝田一闪身,状元奇峰也看到了蓝天身子挡着的,居然是袁子清。

如今的动作,是不是太过诡异了?太子双手捧着少傅的脑袋,少傅的脸红的好似苹果,倒在地上,而且嘴­唇­有些红肿,水润润的莹亮亮的,好像男女,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

不过很快,他的这种怪异的情绪就被蓝天一语带过:“少傅受伤,腿摔坏了,脑袋也磕到了,还不快过来帮忙抬他回去。”

回原来是摔倒了啊,害他以为是躺到了。脑袋也是摔到了太子才会捧着,害他以为是在做什么呢!

可是脸­色­和嘴­唇­怎么解释?奇峰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怪异的感觉的。

赶紧和蓝天小心的吧袁子清抬到了野餐的地方,因为袁子清受伤了,所以这野餐也提前结束,几个男人七手八脚的要来抬他,蓝天却一眼瞪视过去,亲自半抱着袁子清,那边让陈德扶着袁子清的另一只手,把他送上了马车。

马车起驾,袁子清和蓝天一架,陈德在外头甲板上坐着,其余的年轻士官们一架,小声的惋惜着今天的野餐就这么告终了。

其实是在惋惜还没来得及和太子攀交情呢。

毕竟是年轻人,不够老沉,有些不该说的话,也不会考虑下再说,惋惜了一阵后,指着前头的马车道:“看殿下对袁少傅的关心,如果不是他和太子妃如此恩爱,真让人怀疑两年前那段传文是真的。”

奇峰初来咋到,自然是不知道什么传文,忙好奇的问道:“什么传。”

脑袋里想到的,是太子和袁子清方才那奇怪的一幕。

“你不知道啊!”那些“老人”把这是当做得意卖弄的资本,“断袖!”

“嘘,脑袋不想要了?”终于有个聪明点的,提醒了下大家。

大家忙噤若寒蝉,一会儿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扯开了别的话题聊,只有奇峰,一直都纠结着“断袖”两字,脑子里则是不断回想着自己撞见的一幕,把断袖和那一幕安放在一起,他越想越贴切,越想越是真的,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忙念佛告诉自己,阿弥陀佛,烂在肚子里,烂在肚子里,烂在肚子里。

他以后的仕途,都要靠太子提携呢,差太子的台,就是挡自己的路,他虽然二十不到,这点心眼劲儿还是有的。

前头的马车里,蓝天和袁子清对坐着,袁子清一语不发,只低垂着脑袋,刚才的事情和做梦一样,可是嘴巴里还有他淡淡的香气,嘴­唇­上也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告诉他那不是梦。

不是梦,那就是太子疯了,他胡思乱想着,蓝天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其实刚才他真的太冲动了,吓到他的子清了吧!温暖的指尖触碰到袁子清脸上的伤疤的时候,他忙惶恐躲闪:“殿下,不要!”

这样的轻柔抗拒,停在蓝天耳朵里,娇媚的让他难以自持,真想在过去抱住他的脑袋吻他,但是却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

“留着血呢!”

他把自己的指尖放到他眼前,示意袁子清他只是给他揩拭血迹的。

“包扎下就好!”袁子清低声低气的回话,语气虚虚的,眼神也虚虚的不敢看蓝天。

蓝天知道今天吓到他了,不敢再有所动作,只是叫外头把马车驾的平稳些。

他是怕颠簸到袁子清。

车子回了袁府,蓝天要搀袁子清下来,但是袁子清怎么肯依,现在他害怕和蓝天有任何的肌肤接触,他怕自己的心,不听使唤的想要更多,对,那个吻中,他品尝到了蓝天对自己爱,浓厚的要把人吞噬的爱。

而他,居然想回应,脑子在抗拒,心却在前进,他害怕自己沉沦了,所以不敢让蓝天碰。

他扶着车壁,一步步小心的往外走,无奈左脚根本使不上力气,一个踉跄,他差点摔倒,蓝天又急又气,扶一下会怎么的,这个子清他在别扭什么。

当下不顾三七二十一,赌气的一把拉过袁子清,打横抱起他,两年了,子清越发的清瘦了,可蓝天的臂膀,却是更加的有力了,两年前要这么抱他,多少还有些吃力,可是现在,居然是轻轻松松。

就这么出了马车,陈德吓的赶紧提醒:“殿下,这是在路上。”

蓝天才发现,自己又一次情难自控了,于是,一把把袁子清放下,对陈德道:“我在这等你,把袁少傅送进去。”

这个拥抱亲昵的揽抱被人或许都没有注意,但是对蓝天和袁子清之间的事情了然了的奇峰,却是在车子停下后,可以揭开了车帘往外看,这亲昵的拥抱,还用说什么,摆明了太子和袁少傅之间,确有不伦之恋。

窥看的心谁都有,但是说出来的心,可不是谁都有的,比如奇峰,他看完后依然顾自己默念阿弥陀佛,烂在肚子里,烂在肚子里,烂在肚子里。

“状元郎,你在这碎碎念什么咒语呢?”有人取笑他,他脸­色­一白,像是怕被看穿心事一样。

“没,没呢,就是背书呢!”他忙找了个借口,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

“还这是认真,这种时候还在背书,怪不得靠上状元,不过也记得,别成了书呆子就好!”有人不知道是夸还是损了他一句,他忙赔笑脸:“是,多谢李大人教诲!”

这一车的人,那个不是比他权高位重,他是最卑微的一个,所以见谁也只能陪笑脸,他心­性­却是很高的,人在低处眼却在高处,在大家哄笑他的时候,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就要靠太子的提携,所以所有看到的,就都让它们彻底的烂在肚子里吧!

贤妃的宫里,蓝建过来请安,贤妃招收让他过来身边坐,然后打发了所有的宫女,拉着蓝建的手,一脸的慈爱:“最近几日,功课做的怎么样?你父皇后抽查你吗?”

蓝建点点头:“前日里抽了一回,被的很顺,没有给母妃丢脸。”

蓝建也已经十八岁了,英俊的眉眼中,总带着几分薄凉的落寞之­色­,偶尔笑起来,却总给人一种看透世事的淡薄感,可谁又曾知道,这淡薄的眼眸里,藏着多少的狼子野心。

这么多年来,他每天起床告诉自己一遍我是太子,渐渐的,这种思想由一开始的从心里都排斥,到现在的变成了渴望,渴望成为现实,根深蒂固的侵蚀了他少年的心。

他长大了,却因为贤妃几番请求,虽然已经娶妻却还被安排在宫里,分了他一个更大一点的宫殿,却比起太子的重阳殿,显的落魄多了,像个小草屋。

他在觊觎蓝天的尊贵的地位,在觊觎蓝天金碧辉煌的宫殿,甚至替母亲觊觎皇后的位置,觊觎以后太后的位置,更多更多更多……

他的野­性­膨胀起来,只能靠眼神来掩饰。

贤妃却以为儿子心­性­冷淡,所以经常旁敲侧击,出谋划策,蓝瑜瑜也有机会就说教,她们岂知道,她们亲手教养出来的好弟弟好儿子,其实早就已经是个勃勃野心的雄狼,等着太子这头猛虎奄奄一息的时候,扑过去咬断老虎的喉咙。

贤妃今天叫住蓝建,也是为了教导他拉拢人心;“新科三甲,母妃差人打探了一下,都是人才,如果能收为己用,绝对是有百利无一害的,尤其是那个状元郎,一看就是雄心勃勃的人,你若是在你父皇面前提点他一下,他可能就会顺水过来我们这,你父皇还是疼你的,你的话他也爱听的,他曾经说过如果不是你比太子晚出生了一个月,你就是太子了。”

这宫里也只有自己人所以贤妃才敢这么放肆的说,蓝建看了眼贤妃,沉俊的眸子给他的脸,增加了一层隐晦不明的颜­色­:“知道了,明天就和父皇去说。”

“也不敢说的太明了,不然你父皇要说你结党营私了,你父皇是最讨厌这一套的。”

“是,母妃,儿臣自有分寸的!”

贤妃好像还是不放心:“要不,叫你姐姐去说吧!”

此话的意思是你姐姐被误会结党营私了没关系,你不可以。

蓝建眼神一凌,站起了身:“不用劳烦姐姐,不然父皇以为她中意新科状元,把她嫁了怎么办?”

“你姐姐终归是要嫁人的,不过这次和亲,我和你父皇说了,没你姐姐的份。倒是那袁少傅家的妹子,封了公主,要代嫁过去的,袁太傅因为这事,和你父皇有些芥蒂,想想法子,趁机把袁太傅也拉过来那就好了,他权高位重,门生那么多,如果他在我们这边,那……”

贤妃屋子臆想美好的宏图,却被蓝建一声打断。

“母妃,儿臣先回去,有些事情儿臣自己会处理的。”蓝建的声音虽然还是温和,但是却染了明显的冰冷,贤妃疼极了他,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份冰冷,慈爱的开口:“嗯,去吧,你那个皇子妃,三天没有来母后这伺候了,明儿叫她过来一趟。”

“是,母妃!”蓝建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蓝瑜瑜,姐弟相视一笑,蓝建的眸子里才能见到除了薄凉之外的温柔的颜­色­。

“回去?”蓝瑜瑜问道。浅笑温暖。

“嗯,姐姐过来做什么?”蓝建关心道。

“就是给母后来请个安,听说弟妹怀孕了,这几日天气燥热,多给她煮些酸梅汤,被让她中暑了!”碍于现在边上还有人,蓝瑜瑜不好说明那肚子里要出来个男娃,我们的胜算就越高之类的话,只能柔笑着叮嘱。

蓝建点头一笑:“是,姐姐有时间就过去和她姐姐们吧,她现在小心的很,哪里都不敢去,母后这都几日不来了。”

“嗯,回吧!”蓝瑜瑜挥挥手,蓝建边走了。

宫女们在蓝瑜瑜进屋后就开始悄悄议论。

“这还是亲姐弟呢,看着都没有和太子关系好,这淡淡薄薄的几句就打发了过去,去太子那,每次都要聊个一天半宿的呢!”

“可不是,听说还和太子说太子比她亲弟弟还亲。”

“嘘,小心着点,让皇子听到了,我们就完了。”

“嗯,嗯,不说了,等公主出来吧,着燥热的天气啊,每次里请安,都让我们在门外候着,也不见宫里有这门子规定了。”

“我们家这个特别呗,嘘,好像出来了!”

大家都噤声了,恭顺的如之间那样站着,蓝瑜瑜却是皱着眉头,好似有些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片刻后,回复了常­色­。

“回宫!”

“是,三公主!”

是的,她不开心,因为母妃居然说让她为了弟弟的事业,去勾引一个有三个妻妾的朝臣,她知道自己的牺牲若是能换来弟弟的宝座是值得的,她只不开心母妃的态度,居然把她当成工具一样,不让她去和亲,她本是感激的以为是母妃舍不得她去塞外受苦,现在才知道,是早就给她物­色­好了人选,一个有助于弟弟上位的人选。

心凉凉的,痛痛的,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有个少年曾经温柔的对她说:“你真好,三皇姐,他日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不管是谁,我都求了父皇让你们在一起,我最见不得你不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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