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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父亲经商
“喔喔喔——”
天渐渐明了,向阳街各家的烟囱,突突地陆续往外吐烟。
一切还是那么平静,早起的燃火熬粥准备早餐,睡晚的被一声声唤起来。接着,刷牙,洗脸,吃早餐。出了门后,浇粪的浇粪,锄草的锄草,做生意地收集行情。各项事情同步进行,互不干涉。一年到头,他们都是这样,没有想过给自己放松一下。即便像今天,镇上赶集的日子,也一样。
而我的父亲,为了购置点生活用品,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儿。
走在到镇上的路上,一些劳作的人们趁提头休息,说些真是悠闲的话。父亲笑着,回说了。有的听到他们跟父亲说话,也赶忙抬起头来走到路边上,跟父亲搭讪。这些是勤劳而实在的人们,拜托给顺带点肉之类的,父亲说能帮的都不推辞。这么一路走出村头,拜托父亲买肉的重量,一数已经积到了几十斤。相当于,一头百来斤的猪的一半。转念一想,父亲反问说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屠杀一头猪卖给他们呢?有了这个想法,父亲首先吓了一跳,然后他算了算批发价钱卖给猪商与零售的对比,他呆了,发现两种买卖之间的“水份”太重了。
发现了这之间的差距之后,那个想法一直围绕了父亲几天,直到最后狠下了心听母亲的决定试一试。试一下的决心定了,可是一个人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父亲想到找个人合伙才行。这个人选,母亲没有参与被排除,最后轮到了自己身上。理由,别人可能不敢冒险。说的也是,母亲觉得。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别人都不来买,也是空的。
对于母亲的顾忌,父亲笑说完全没问题,说着就干了起来。
我的父亲,其实也是个勤劳份子。他一年到头,操劳着自家的一亩三分田,平常的时候,很少刻意到别人的家里做客闲聊。可是,田垄地头上的好庄稼,他得要讨教,因此也结识了不少周边的村民。这几年,父亲又争做了小稻田模范分子,曾一次又一次被派往外村或外县进行学习与交流,结识的人越来越多。这样,知道并光顾他的生意的人便多了。
后来,陆陆续续的不只卖给本村的,有时也到外村去走走。几回下来,人们都熟了,还送他几个字,说“实在,一斤”。听人这么一说,他咧开嘴便合不拢了,美滋滋的还赚钱。
自从有了父亲在村庄与村庄间走卖的模子,镇上摆摊的屠户生意淡了下来,也跟着进军村庄。他们省下了税收用来降低肉价。眼花瞭乱的人们于是乱买一通。这样,父亲的生意呈现出了“淡季”。而另一方,屠税的减少了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因此,他们下达了无理的通知,报告说无论是镇压上摆摊还是村庄买卖都必须上交一定税金。
这不明摆着要赶鸭子上架吗?与母亲商量之后,父亲决定退出这场税收之战,反正证照什么都没有,说一声退便是了。于是就退出去了。
几天后,忽然回过头来看看前些日子,忙碌,那个劲呀真是高兴。流水一样的汗跟纸票一起来。现在突然说退就退了,而且必须退出来,我的父亲全身不是滋味。吃饭的时候,都要说一番关于给税的部门的恶话。
说说倒也无妨,只可惜说了之后心里也不能平复那些想法,纯属于徒劳。母亲看得出父亲在抱怨,可是一味的抱怨也不会回到过去。因此,母亲自作主张地担负开导工作。每天饭前饭后,睡前起床后,不停地唠叨。其实,母亲唠叨的内容都一个样,只是她觉得父亲只是一时间完全听不进去。如果不停地说下去,总有一个时间段父亲能够听进去的。她相信。
果真,女人的唠叨是名符其实的。
父亲从抱怨中走出来,初次经商尝到的甜头,让他的心跃跃欲试,想在生意场上大展身手一番。很快的,父亲瞄上外县的虫灾,导致的一些物品缺乏。这一空缺,虽然已经有很多人正在努力填补了。可他们想尽办法,粮食的空缺依然没人拿下。
对于粮食,父亲了解勤劳的人们都会算计一年到头,然后把多余的一部分交换成纸币,纸币交换成一些平时待客的水果之类的。这样,生活才会变得有滋有味。这些勤劳的人们都会做的,只是他们不急不燥,愿等,等一些生意上的把子催促的时候,趁机把价上抬。生意人也不傻,价格抬了,总不至于亏本做好事吧?于是,短斤缺两的花样出来了。还在欢喜抬了价的勤劳人们完全不知道,总以为自己赚了赚了,到处宣传。孰知,真的赚了的人已站在后面看正在上演的把戏,心里暗暗地发笑。而另一类即不喜欢看戏倒喜欢注意看戏的人,他们往往觉得看戏还不如看看戏人有意思。经他们这另类的注意,日子一久,看戏人的诡计便不自觉地暴露出来。“无商不奸”慢慢地被人们普遍认为。因此,他们注定了失败。
父亲并不因为他们的失败而失了信心,相反,父亲觉得自己也是勤劳人们中一份子,只要自己亲自出马,成功它摆在面前了。他相信人们都会相信他的,就凭那一点,人们会把它当作相信的凭据。当然,说完全相信也是不实际的。父亲虽是小稻田模范份子,可有些觉得比父亲做得更好而又没被评上的人们,他们的心里想着,定会不平衡,无论是判断还是怎么的都会存在一些私人的心理。也许他们会不断地捏造不停地向人们兜售自己的想法,但请相信谎言说多了就会自动暴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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