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这么说,母亲很感动,对于这样一个人又是自己的男人,她知足了。可她忍住,假装不服气。她不相信,像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跟老天爷赌能输掉什么。
什么都赢不了,只有输了,老天爷叹道,悻悻地去安排了。
话说,决定亲自问我父亲的那一派人,来的时候却磨蹭了很久。他们这样议论起来:“如果真的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的话,总不至于空着手去;苦是没遇到什么不测,人还是好好地,手里提了吊望死者的香烛元宝,那又怎么解释,总不至于说刚从哪里哪里吃白事回来吧?”
“倒也是呀!刚吃过白事,更需要先回家一趟冲冲霉气了。”
“该不会就这样决定了吧——什么都没决定?”大伙都消了音,只有他还在嚷嚷个不停:“去死吧,早知道这么为难,还不如去问执笔老头了。”
“他妈的,滚吧!没人拦住你,可以走,这是你的自由!”
“再说……”“我要说……”
他们扭到一起了,为此事伤透头脑的人们,干脆撒手不管,任凭他们一脚一脚地踢向对方的腹部位置,泡沫从口中飞向四处。
“你们怎么就看得下去呢?”打了一会儿,没人来劝阻,他们自己觉得没味了。
“谁知道是真打还是练练把式,搞不好到最后还是我们的错。这年头,狗咬狗反把人咬的事情并不少见,是不?”
“说得太对了。真是的,现在不拦住也不打了。”
“打,打出个人命来,你们拿着元宝看我们来着?”
“行行,没问题。绝对做到。”
“这年头都是些什么人呢!”
他们俩气冲冲地离开了还在犹豫不决的一派,一边走的同时一边也聊了起来。可谓不打不相识,话越聊越投机。意见在他们的话题中被提出,很快得到了一致认同。
且看另一派。这天,商量好一起往执笔长老家走去。执笔长老是村里的长辈,做为晚辈的他们去探望的话手上都会提些小礼品表尊重,何况现在是有事求他,手上的礼更不能丢——一斤白糖,四个土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