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仍然满脸戒备,却也没再理会念悠。背着郑松径直往前方的城池走去,直至傍晚才得以入城。念悠一路跟随,楚阳也没搭理她,毕竟自己已经是纯元境高手。陈天明更是一流高手,在两人眼皮之下想来这念悠翻不起什么浪花。待到医馆寻到大夫将郑松安顿好,确定应无大碍但是会昏迷段时间后,楚阳才向念悠问道:“你说你是他师叔,如何证明?”
念悠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楚阳又道:“如今他已在医馆疗伤,应无大碍。恕我无礼请你先行离开。你武功高强万一找时机对郑松不利,我们不一定能防范过来。说实话我们暂时信不过你。但待郑松醒来,我会向他提及你让他来决定。”念悠并没有生气,想了想便说:“既然如此也好,二位少侠方才舍命救郑松,念悠相信你们不会害他,就先行告辞了。对了,请告诉郑松念悠在卿凤谷里等他。”
“没问题。”楚阳依然面色冷漠。
“郑松就劳烦二位照顾了。”念悠施了一礼便离去了。待确定念悠走后陈天明问楚阳:“我见她脸上对郑松的紧张之情不像做假,为什么还要赶走她?”楚阳叹了一口气道:“我与郑松可以说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八岁时发生水灾我流离到青阳镇与他失去联系。这差不多十年来他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被人伤成这样?他的师门是什么样子?我都一无所知,就算那女子神情不像作假,又怎么确定她跟方才那鬼门不是一伙来骗我们的?幼年我被欺负时是他保护我,现在,轮到我来护他了。如今他伤成这样,绝不让任何的可能威胁到他,决不能。”
……
郑松醒来是在五天后。当然了,五天里楚阳和陈天明也没闲着,想尽办法调查鬼门的来历,然而收获甚微。只知道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只好等郑松醒来时再来问清楚了。郑松醒来的时候楚阳正好在一旁,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不确定的问道:“小阳?……”楚阳见状甚是高兴,两人自幼亲密,如今相隔将近十年未见,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
郑松在水灾后挂在了一棵树上,被惊鸿刀皇所救,见其天资不错便收其为徒。惊鸿刀皇名叫叶惊鸿,刀皇是别人给他冠上的称号,被称刀皇,自然是大陆论刀法,无人出其左右。乃是一介散人,倒是有个小他二十岁的妹妹叫叶念悠,自小在仙音宫修行,十几年前仙音宫被邪物侵袭遭受灭顶之灾,只有几名弟子幸运逃离,如今在这卿凤谷,叶念悠便是其中之一。再说郑松,学艺三年便已打通任督二脉进入纯元境踏入高手的行列,便四处游历,曾回到故乡寻找自己父母和楚阳,却始终杳无音信。
五年前,叶惊鸿遭到鬼门暗算生死不明,至今不知所踪。郑松便开始调查鬼门,鬼门仿佛是大陆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组织,成员与刺客无异〃门行刺近年来传闻得到异宝的门派或者个人,无论是任何效用的异宝,只要有传闻得到,便会遭到行刺。一时之间弄得江湖人心惶惶,直到三年前。三年前灵玉派得到一件神秘异宝,能镇压大部分邪物。鬼门几乎倾巢而出却被灵玉派大败,此时郑松已经寻到鬼门总坛。里面似乎有个异宝的熔炉,无论什么秘宝放进去都会液化,其后这些液体会流到一个阵法里面,而且还有人命祭祀。郑松找机会把这阵法给毁了,之后一把火烧了鬼门总坛。之后的三年里,郑松与鬼门一直在上演着追杀与反追杀的戏码。直到前几天先是被鬼门几个高手给打成重伤,遁走后在那官道旁支撑不住晕了下去。若不是正好碰上路过的楚阳,恐怕性命不保。
而叶念悠确实是他师叔,六年前郑松随叶惊鸿去祭祖的时候认识的。此后两人越走越近,而叶惊鸿对他们的事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郑松始终顾及着辈分与叶惊鸿的面子并没说破,而叶念悠也是打死不开口。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叶惊鸿失踪后,郑松更是不大敢再与她走太近,于情于理传出去名声都不太好听。
当得知叶念悠说在卿凤谷等他时,郑松只是笑了笑,却没说话△为幼年玩伴的楚阳如何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便让他再休养几天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前往卿凤谷看看叶念悠,不谈儿女私情,就凭在官道里替楚阳解围,间接的救了郑松的命,都应该去给这个师叔当面道谢。金秋十月,风和日丽的日子自然是不少的,如天气般漂亮的心情却可能挺少。
一名年轻男子挡在了前往卿凤谷的道路前,目标是郑松。他看了看手中的画像,向郑松问道:“你就是叶惊鸿传人?”
“正是,你有什么事?”郑松三人觉得来者不善。
“比武,三十年前师尊与叶惊鸿一招惜败远遁西荒三十年。如今叶惊鸿不知所踪,便由弟子间代劳。”那名年轻男子面无表情。
郑松心下释然,原来是三十年前叶惊鸿的手下败将颜书索,颜书索称得上是一名武痴,刀法霸道凌厉,威势无双。可惜,叶惊鸿的刀更凌厉,所以他败了。想来如今是为了让弟子来找回场子。只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的?郑松微微眯了眯眼,缓缓说道:“在下的刀,不曾斩向无名之辈。”
那名年轻人抽出了他的刀,和煦的阳光映射在刀面上显得寒气逼人。一字一顿的道:“颜书索传人,苏狂。要输?还是要死?”
人如其名,苏狂很狂。言语间的盛气凌人充满自信,仿佛对面如土鸡瓦狗般不开一击。楚阳与陈天明并没有说话,静静的在看着这一切。毕竟比武,是常有的事。郑松负手而立,并没有拔刀,缓缓说道:“为你拔刀,不值得。”
苏狂嗤笑:“我道是刀皇传人是什么人物,没想到却是个连刀都不敢拔的懦夫。”说罢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