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与郑松有武功在身,都是纯元境高手。所以训练起来并不费力,无非是列阵,站位之类的要要麻烦一些的,是军阵合击之术以及军中武学。
七杀营所行军中名叫一元七星阵,七人一组构成一小队布七星阵。依靠人数阵阵相合,环环相扣。还能调集周围天地元气为自身增幅,要破此阵惟有以力硬撼,是以在战场上此阵可谓是所向披靡。
军中还有一套枪法供军士习练,名曰破军枪。名字简单,枪法也很简单,总共只有七招。易学难精,然而高手使出亦是威力绝伦。
贪狼卫为神机府精锐,治下士兵不要求一定要武功一流,但一定得博览众长。楚阳和郑松得在这五天里学会行军踩阵,学会破军枪法。学会弓弩火器以及战争理论知识。所以从这训练一开始,两人就开始忙了起来。五天里,他们不会有一丝空闲时间。
饶是两人都为纯元境高手,也有些吃不消。体力上没问题,但是精神上的压力就太大了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五天时间根本不够。是以他们囫囵吞枣,屡屡挨骂受训。这里,楚阳不再是当年山中自在的少年,也不是国院里悠闲自在的学生,更不是名满国都的楚爵爷,他就是一名新兵,军犯。要做的,只有服从与执行命令。
短短五天时间,楚阳与郑松便初步掌握了这军阵的行阵路线,步法,规律。枪法,弓斗术也都有所涉猎。至少,楚阳自己觉得,凭自己的身手修为,上战场不会有什么问题。
傍晚夕阳无限好,军营里很热闹,明日上战场,前晚犒劳三军,这是个习俗。
一杯生死酒,功成再还乡。军歌悠扬,有人心怀期待,也有人面色惆怅。激扬的热血与豪情充斥着整个军营,这是一种力量,信念的力量。有我必胜,方能无敌。心怀这种信念,方能临阵不乱。
郑松拿着酒凑到楚阳身前,问道:“明天就要上战场了,紧张吗?”
“紧张什么?”楚阳淡笑。
“一去不返的话,你背上的这口黑锅就没法摘掉了。”郑松仰天喝了口酒。
楚阳沉默了会,说道:“是啊,所以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就不会死。”
郑松又喝了口酒,看样子心情并不怎么好。苦笑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真到了我要上战场的时候,我他娘的竟然有点想回去。”
“这么快就打退堂鼓?”楚阳有些诧异,郑松似乎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郑松又是一口酒下肚,腹中火烧,脸色微红:“这几天跟那些老兵油子们打交道,才知道战场的复杂与惨烈程度,可能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有点担心我们有来无回。”
楚阳淡笑:“有始方能有终,我们既然来了这儿,自然也能回去。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不能,也不会死在这战场上。”
“是啊,不能死在这儿。我突然有点后悔过来。”郑松的情绪有些低沉。
“此话怎讲?”楚阳知道郑松肯定不是后悔随自己过来从军,也不是责怪自己被充军。
郑松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仗还要打多久,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原来我也是个有牵挂的人。”
楚阳闻言有些黯然,却又觉得好笑。黯然是他也不知道这仗还会打多久,等功成返程的时候会不会都已物是人非?例如她已嫁为人妇,再或者国都的好友都逐一失联?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好笑是郑松的牵挂。郑松的牵挂是叶念悠,她没去国院,一直在玄都观清修。两人的关系很暧昧,谁都看得出来却又不好说破,师叔与自己的师侄相恋,多多少少有点离经叛道。
梳理了下思绪,楚阳淡笑:“两年内,这仗得打完。至少,我得回国都。”
轮到了郑松的吃惊:“这么确定?你哪来的自信?”
“不是我自信,而是时间不多了。”楚阳苦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