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明偏头:“我只是在尽一个男人的责任,不让自己女人受到一丝伤害。”
李梦菡一改往日的矜持形象:“去你娘男人的责任,说得真好。可你想过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会好受?你真自私。”
两人之间就此爆发了到枢阳界相见以来的第一次争执,然而两人都没有错。可是没有错,不代表着不对立。
陈天明终究还是妥协了,柔声对李梦菡说:“一定要在我周围。”
一番争执两人终究还是会共度险关,推醒了君陌尘。陈天明摇头苦笑,握紧拳头向入口走去。一定都要平安呐,一定……
……
深山秘处邪气森森,天空黑云滚滚。
战斗让人疲惫,也让武人进步。一场战斗未打完,楚阳的伤势并未恢复。却能更娴熟的甩出破军枪法,甚至已经自己琢磨出了与弓斗术相配合使用的技巧。这份战斗天赋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然而他只不过是个小兵,在这人山人海,群魔乱舞的战场中如同一粒沙,自然也没人会发现他的战斗天赋有多么出彩。
随着斩首行动的成功,汇聚到葫芦湾战场的青宁军士也随着时间越来越多,战争局势已是一面倒。
雨声淅淅沥沥,浇灭了一些燃起的战火,浇灭不了士气大振的青宁士兵心中的ji情。
一元七星阵相互变换,天地元气也随之被调动,士气大振的青宁士兵更加英勇,直压着这群魔傀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没有结束不了的事情。前后持续四个时辰的战斗随着最后一只魔傀化作白光而结束。葫芦湾一战,青宁国大捷。
一战告捷,是喜事,应该欢庆。还在战场的将士们没有一人欢呼,一场战争,多少人就此埋骨。魔傀死亡不会留下尸体,所以战场上全是青宁国军人的尸体,还有许多残肢断臂。这种景象,怎么让人高兴得起来?
青宁将士没有回营庆祝,而是利落的开始清扫战场。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英雄,有的甚至留不下姓名,但不代表着他们就应该被怠慢。
楚阳也随着大流清理着战场,同时寻找着郑松≡首次阵型被冲散后就没看到郑松,现在仍然没看到,不免忧心起来。
雨势渐小,满地的血污冲刷不掉。场间许多人或是哭号,或是抽泣。葫芦湾一役,折损相对来说并不算大,三千余人。却也说明了三千多户家庭,无数好友,就此生离死别。楚阳不希望他也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他性子淡,也看不穿生离死别。老人过世后他常暗自哭泣,恍惚的过了许久才逐渐摆脱这份阴影,他不想再经历遍类似的滋味。
大战之后,一片狼藉,遍地尸殍。跟在楚阳身后的苏狂突然念了一首词:“落日残柳,卷黄沙,众志成城。踏歌行,立马横刀,金戈铁戟。一笑别井离故乡,千里戎装裹尸还。莫言痴,青史垂其名,颂英雄。
无定骨,深闺人。家书散,夜难眠。梦里归,共赏庭前花开。白首不见黑发回,手足空余两行泪。战告捷,望穿乡间路,无人返。”
楚阳听过这首《满江红》,是在军中的一位文官有感而发,此时念起,倒也应景—而对苏狂道:“你变了,什么时候这么酸了?”
“战争,本来就是一件能改变许多东西的事。”苏狂笑了笑。
“那你喜欢战争吗?”
“不喜欢,所以我来阻止战争。”苏狂也没变,仍旧有那么一丝狂傲。
牺牲三千余人,在战场中放眼望去也是尸山血海。清理战场的士兵也是人头攒动,要想找到一个人,实在难上加难。有希望,不一定会是失望。郑松从一堆土里爬了出来,浑身泥泞,而正巧又被楚阳看见。
“你怎么从地下爬了出来?”楚阳上前一脸惊诧。
郑松吐了口唾沫:“他娘的别提了,天上降下来一道劲气直接把我震到了地下,上面的人又多上不去。之后不知道哪里炸出来的土,一点一点把老子活埋了。晕到现在才醒,真他娘的晦气,仗打完了?”
楚阳与苏狂听得目瞪口呆,这种万中无一的情况都被他碰到了,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过,活下来了就很好。
清理掉身上泥土的郑松这才发现苏狂:“哟,你也在这啊?正愁没地方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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