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您的信。”管家递给季劼一封信。
季劼接过管家手中的信,认真专注的看完。
沉默不语。
“送信的人呢?”他问。
管家答:“在前厅。”
“带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客厅。
侧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很儒雅。
季劼与那个中年男子互相探究的看着对方。
季劼思量一番,开口道:“前辈您好,我是季劼。”
“嗯。”中年人笑得和蔼,看向季劼的目光没有半分生疏,“我是元忆。”
元忆?师父的师弟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上奏给朕!一帮蠢货,是谁给你们的胆量!”
早朝上,季千岩怒不可遏,指着刑部尚书和御林军统领等人一通呵斥。
龙颜大怒,文武百官纷纷跪下来,个个小心翼翼,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引火上身。
“臣等惶恐,实在是不敢打扰皇上您休息。”刑部尚书硬着头皮说。
“不用狡辩了,若不好好罚你们,难长记醒!”
季千岩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利刃般的眸子扫过下面众人。
悠悠的说:“看来有些人太平日子过惯了,都忘了臣子的本份,告诫你们,不要考验朕的耐性nAd1(”
说完甩袖大步离开。
“退朝!”曹公公尖锐的声音紧随而来。
很快,季劼收到皇帝传召。
御书房。
季千岩关切的问着昨夜的情况,询问着季劼有没有受伤。虽然在这份浓浓的父爱关怀里,因为一个说话者的权威而显得不自然,不清晰。
季劼一句一句的回答着。
其实,既使季千岩不召见季劼,他也会来的。因为那封信。
“父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哦!你要去哪儿?”季千岩疑惑。
“杏禾谷。”季劼接着说,“我曾告诉过你,我的师父是杏禾谷的医者,他找我有事。”
季千岩有些不高兴,皱眉道:“劼儿,朕说过,既然你已经回到父皇身边,就安心做你的皇子,以前在江湖的种种,你必须要做一个了断。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我是我师父的弟子,我娘的儿子。我不是木头人,以前的事与情,没有一个是我可以放弃的。”季劼接话很快,不给季千岩留面子,又道:“况且,我做不来你想要的孝顺儿子,你的天下容不下我,我不属于这里。”
“放肆!朕是你父皇!”季千岩生气,不仅因为季劼的态度,更因为刚才那一刻,他像极了他死去的母亲。当初,她也是说了这样的话,永远的离开了他。
“曾经,你是不是也对我娘说过,也让她抛弃过往,成为服务你的傀儡!”季劼苦笑摇摇头,“我不是来给你吵架的,我只是来尽儿子的本份告诉你,我有事要去做,要出去nAd2(”而且,不一定会再回来。
季劼留了半句话没说。
“有人在追杀你,你懂吗!”季千岩面容严肃。
“我在都城,天子脚下,都能被追杀,那又何俱出去。既然避免不了,我为什么不走出去。畏首畏尾不是我的作风。”季劼神色认真,他并不是在说气话。
“不!从今以后,朕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
“不用了,父皇,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
季劼直视季千岩的眼睛,他在用行动告诉他:我不是你手中的风筝。
季千岩久久不语。沉默中尽是压抑。
良久,季劼不再等他的回答,道:“既然父皇没别的吩咐,那儿臣告退了。您多保重。”
季劼恭敬的行过礼,转身离开。
季劼的背影映在季千岩略有混浊的眼睛里,诺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个人,高高在上。
季千岩忽然意识到,他这个儿子从不依赖他,他的一切赏赐于他也是无用。这孩子像极了他的母亲,眼睛像,脾性像,说话也像。
那他又置于何地!难道,他又败了吗?
心爱的女人,儿子,都留不住,留不住。
黄溪与季劼之所以能成为知己,除了多年的唯一相伴,特殊的身份,最重要的还是相似的性格。既然已经决定好的事,就不会再去无休止的纠结。
杏禾谷一行,对他非常非常重要,等了多少年了,终于等来了机会nAd3(
季劼收拾行李很快,一个包裹就装好了。似乎是做了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对忠心的老管家交待几句,算是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