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微笑的揉揉我的头顶:“是是,遇见你我就活不了了。”他笑起来很好看一口牙齿雪白雪白的,眼睛亮亮的。呃,那个眼神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宠溺?
“哼哼~知道就好。”我斜睨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肯报纸。
心说鱼刺这厮皮肤还挺好,虽然不是咱这种从早到晚都在闷着的苍白美人,但人家这脸皮儿真说得上是白净光滑有弹性!不禁想到那巨愣的广告:
用大宝,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我自己一边想,一边用报纸挡住乐得呵呵的嘴角。
“小离……”忽然听到这名字,我胸口莫名的一酸,连忙打断他。
“停!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
“……恶心。”我皱皱眉头。
“哦,那好吧,阿离。”
……
“怎么?”
“你留短发很好看。”今天他声音特好听,听了舒坦。
“不用你说。”哼哼~
“那么小妖孽,今天出去干一票吧。”
“……靠,这俩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么?”
“当然。”
“神经病。”
“哦。”
我一巴掌“pia”开他一直蹂躏我脑袋的大手,把报纸扔在他脸上站起来。他对我的打骂早已经做到闭目塞麻木不仁听逆来顺受了。
我打着哈欠往卧室走,今天一下午太折磨了,耳朵都立不起来了。
“我睡一觉再出窝。”
“好,你说了算。”
从头到尾我没看他一眼。
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我说的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话,他一个字不落,全部都相信呢?
罢了罢了,好好睡一觉,晚上好有精神。
act41《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41
我睡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厚厚的被子上又加了一层毛茸茸的厚毯子,暖洋洋的。我心说,鱼刺这家伙,伺候的比老妈子还全乎。啊,这都多亏我管教有方啊。
恋恋不舍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打开卧室门看见鱼刺正在研究地图。我没理他,打了个哈欠就去浴室刷牙洗脸。
“什么时候出去?”我一边刷牙一边问他。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三点吧。”
我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洗完了之后就走去卧室找衣服穿。平常基本都是在家呆着,也就穿个睡衣什么的来回走动,虽然是睡衣但我依旧坚持一天一换,自然是鱼刺给洗。
我在鱼刺的衣柜里翻啊翻,想找身贴身暖和不啰嗦的衣服穿。刚拽件上衣出来,一条绿了吧唧的东西也跟着拽了出来。
我捡起来一看,哈!健美裤!
嘿嘿……
我穿好衣服走到鱼刺旁边居高临下的说:“鱼刺小儿,本王已经准备妥当。”
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抬头看着我笑道:“哟,今天这么快啊,我们拿好东西这就走。”
我按住他想要站起来的身子,弯下腰一脸妖孽的笑容:“鱼刺哥,你今天穿这个。”
我把那条泥鳅似的健美裤在他面前挥舞着,眼看着他脸就绿了,嘿嘿。
“不穿。”他斩钉截铁的否决我,躲开我按住他的手站起来就走。
“不穿?你不穿我今天就不去了。”没有我去,看你一个人怎么办?
“靠,你从哪儿找到这玩意儿的。”
“别管啦,本王让你穿你就穿!”
“休想!”
“那你今天就自己去吧~”我甩甩手准备走人。
意料之内的,鱼刺拉住了我的手腕,嘿嘿。
“……给我。”
然后啊,鱼刺那脸,简直可以说是,五光十色斑斓夺目,变换得跟红绿灯似的。
“哗~鱼刺哥你这装扮可真是艳绝六宫一任群芳妒啊,啊哈~”
鱼刺匀称的两条腿紧紧裹在那个蹩脚的健美裤里,跟俩泥鳅抻直了杵在地上似的,再配上鱼刺哥彩电般缤纷的面孔,我看了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大笑。
他斑斓着脸看似用力其实无害的踹了我一脚,然后扔了一条暖暖的羊毛围巾给我:“夜里太冷了,戴上点。”围巾手感超级好,蹭在皮肤上说不出的柔软暖滑,我抱着那围巾趴在地上懒得动。
鱼刺不耐烦的催道:“走拉走啦,出活儿了。”
然后阴郁着脸,抄起家伙穿着健美裤就跑了,我爬起来穿上鞋,笑嘻嘻的跟上他跑下楼。
我跟鱼刺凌晨出窝,凌晨具体就是三四点钟的时候。之所以不在夜深人静的午夜,主要是因为数不清的夜猫子通常是蛮干到两三点钟才罢休的。三四点钟的这段时间正是人类深眠最佳时段,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最佳活动时段。
鱼刺每次叫上我一起出去的时候,那肯定都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实地考察,行动路线地理位置警备情况之类的情况他必然是都熟悉了的。
我俩从楼底下的停车场弄了辆小两厢车就突突突地上路了。怎么了来的车?你说呢?还不是拿根铁片儿就解决的事儿。
我坐在车上鼓捣着怎么把帽子戴好才能把耳朵捂得严实些,尾巴塞到裤子里就行了,反正现在是冬天穿的厚,根本看不出来。
“哎哟,我说妖孽,你不藏起来也没人看得见,大晚上的,除了我谁看啊。”鱼刺一边开车一边跟我嘀咕。
我说:“那不行,万一入室盗窃把人家弄醒了,哪个大龄女青年一看见我这么动人的模样,一着急把我扣下来怎么办?”
鱼刺笑了笑说:“妖孽的脸皮敢情都跟你这么厚。”
“去死~别来劲啊,我告诉你。好好给爷爷我开车。”我继续鼓捣帽子。
其实冬天最适合我们这种特殊职员工作了,天儿冷了夜深了,人们都躲在被窝里不愿意出来,而且睡得也比春夏时节深沉,很难从睡梦里醒来,自然发现不了我们。
“今天去哪儿?”
“哦,知道市郊那片儿的别墅区吧,就哪儿。”车里面很冷,鱼刺说话的时候会呵出很多白气,朦朦胧胧的。
“什么?!”我吃惊道,心跳加速。
“怎么了?那片儿可是块大肥肉啊。”
“我当然知道,就因为是肥肉,那边儿狗才更多啊!”(狗:警察、城管、保安、保镖的爱称,至少流离认为是爱称。)
“狗再多肥肉也还是要吃,更何况咱们已经很久没有肉吃了。”
“可是……”可是那里离城堡很近很近。
“别可是了,我的妖大人。”
“但是……”我不想再靠近那里了。
“也别但是了,我早就想好了,干完这票大的就停了。”鱼刺目不转睛的开着车,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晚了路上连个鬼影儿都看不见。
“停了?”
“嗯,最近管的越来越紧了,以后会更严。趁现在还能再钻点空子,咱们得干一票大的。然后就停下来一直到过完冬过完节。”他转方向盘拐了个大弯儿,接着说:“这眼看快到年底了,到时治安管理肯定得花大力管,我们现在多捞点年底就不用出去冒险了,这个冬天估计也能过去。”
“可是我们干嘛不去城东,非要去市郊?”我印象里城东那边油水也很大,而且那边我也熟一些。现在突然觉得很慌。
“城东咱们是去不了了,上次去的那趟动静闹得挺大的,警察一下子乌拉拉全涌过去了。”鱼刺也不知道走的哪条破路,坐在撤离颠来晃去的,弄得我心神不宁。
听他解释完了我看也没有别的理由说服他,去就去,反正又不是去城堡里。
“唉~罢了罢了,我就陪你走一遭吧。”舒了气,抱着手臂蜷在座位上搓手掌取暖。
“谢大爷赏脸~”鱼刺笑着拉长调子说。
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我趴在车窗茫然的往外面看了半天。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乌七抹黑一大片。到了市郊,半夜似乎就没几盏路灯了,而且丫鱼刺走的还不是高速公路,唉~真是不祥。
鱼刺专心的开车在玄乎的小路上,我看着黑黑的天幕下那座不远处的山峦模糊的形状,我这双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今天竟然也找不到一点光亮。
突然想到一句话: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可惜我的眼睛不是黑色的,而外面一点光明也没有。
今天~真是个黑色的不祥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出来比哪次都不安,特别不安。
我扭头看看鱼刺,丫美着呢~
他发现我看着他,突然就特温暖的对我咧嘴一笑,然后又转过去继续美颠美颠地开车。我看了他半天,说:“鱼刺,一看见你我就有一种找到亲人的感觉。”
他又扭头看着我,还伸手帮我把脖子上的围巾围得更严实更暖和,笑嘻嘻的说:“是吧?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爸爸。”
“去你的!”我没好气地一把拍开他的手,喝道:“好好给爷开车!”
“是~大爷。”他开始认真开车。
车里又陷入沉默。
一会儿丫鱼刺又闲的,把音响打开了。这是你车么?还真不客气。
cd机里面开始放《最后的战役》,周杰伦扯着脖子在里面唱,还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枪林弹雨的声音:
我留着陪你
强忍着泪滴
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
你脸在抽畜
就快没力气
家乡事不准我再提
我留着陪你
最后的距离
是你的侧脸倒在我的怀里
你慢慢睡去
我摇不醒你
…………
……你脸在抽畜
就快没力气……
唱的我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敏感的直觉总传递着不好的信息。
有时候,直觉是很不确定但又很敏感准确的东西,我今天的不安绝对不是没来由的。这决不是个好预兆!
我马上摇晃一边开车一边哼歌的鱼刺:“别他妈‘你脸在抽畜就快没力气’啦!快快!掉头!!回家!!”
我一摇晃,鱼刺手里的方向盘没握住,车子猛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我们俩都吓了一跳,鱼刺连忙踩了刹车。
鱼刺停下车一脸气急败坏的看着我,大声道:“流离!你丫今天是怎么了?!不要命了啊!”
很少被他吼,我愣了一下,连忙说:“鱼刺,我觉得今天什么都不对劲!别去了别去了今天~没好兆头!我们快回去吧,天好黑什么都看不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安,越说越不安,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颗心空荡荡的飘着。
鱼刺看着我的眼神很快柔和镇定下来,拍拍我的头说:“别乱想了,每次出来天不都是黑的么?你第一次那个月经,还是痛经……可能是后遗症,没事。”
“不是!鱼刺!今天真的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我回去吧~”我甚至没有计较他说的那些狗屁话,现在安安全全回去比什么都重要。
他却只是揉揉我的头顶又帮我把围巾围得更暖和,安慰地说:“是你多想了。今天这票干完了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一整个冬天了,猫少爷放心好了。”他又开动了车子,再没有理会我的大喊大叫。
我渐渐安静下来,坐在座位上惴惴不安的看着鱼刺英挺干净的侧脸。
这真的不像我的作风,可是总觉得一出来就很不对劲,怎么办?我不能扔下鱼刺一个人跑掉……
周杰伦继续唱着令我越来越不安的歌。
……我留着陪你
强忍着泪滴
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
你脸在抽畜
就快没力气
家乡事不准我再提
我留着陪你
最后的距离
是你的侧脸倒在我的怀里
你慢慢睡去
我摇不醒你
…………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鱼刺英挺干净的侧脸,周杰伦接着唱:最后的距离,是你的侧脸倒在我的怀里……
……你脸在抽畜
就快没力气……
不祥啊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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