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
而流柳这几天却变得越来越忙,整天泡在书房里看文件打电话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着他一个人淡薄的跟张纸片儿似的坐在那么大的转椅上,显得特别孤单。
我最看不了的就是他那种心里明明寂寞的要死缺什么都不说一个人把所有苦水就算是噎死也都自己咽下去的可怜样,于是就巴巴的跑过去陪他。
你说两个热恋的人呆在一块你侬我侬的能干什么?
环境很舒心,气氛刚刚好。我又守着流柳这么个绝世大美人,他又守着我这么一个浊世猫妖,两个人又都是年轻气少。自然是一番天雷勾地火,水塔镇河妖(这话是这么说的么?)。
流柳这小孩不仅脸蛋漂亮,脑袋瓜也不是盖的。根本没做过几次技术就已经炉火纯清了。
原本有无数次反攻的机会,可是每次流柳这家伙总是仗着他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摆出一脸痛苦呻吟的美人苦情样,你说让我这心存善年的猫咪怎么忍心下手?心疼还来不及呢。
罢了罢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可是在后来第n次被吻倒在旷大的办公桌上之后,我下定决心再也不自己找罪受送上门来被人吃干抹净了。
这样下去就算我的腰受得了,这书桌也受不了这么甜蜜的折磨嘹。
这一日,我拉着鱼刺跟我在图书馆打发时间。
图书馆其实根本就是一栋图书塔,高大的令人心神空荡。
一座座排满的书籍的书墙在空旷的大殿里投下强悍的阴影。图书塔四壁都有顶天立地的玻璃大窗,冬天的下午把柔暖的阳光最大限度的投射进来,光线十分好,很适合读书,但更适合睡午觉。
我就算变成了人身手还是当年那样的灵敏,几下子便飞身上了书柜顶端,找了个阳光最充足的地方趴下。在抓不到的阳光里舒展着四肢,姿态慵懒。
我看了几眼手上的《朝歌》就困的打哈欠了,于是把书合上准备睡个漫长的午觉,什么言复希什么报复什么流柳,全都去你妈的吧。闭上眼睛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我刚说翻个身躺下吧,一个不留神就发现某根鱼刺在阴影中黑暗猥琐的盯着电脑的模样,还伴随几声低不可闻的抽气声,搞得我很不爽,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可恶。
我这个暴脾气啊。
我毫无生息的从书柜上溜下来,慢慢的走到他身后,屏住呼吸。
我……
“哇!!!你丫这个老色魔!!”我趴在他耳边呜哇一声惊天大嚎。
鱼刺做贼心虚似的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姿态狼狈。
我哈哈大笑。
他愤慨的跃身而起把我给扑倒,凶巴巴的说:“你个小兔崽子!笑什么笑!”
我被他按在地上,仰头坏笑的嘲讽说:“你个没血没肉的烂鱼刺,竟敢在图书馆这么纯洁的地方上黄网!”
丫现在也学的不要脸了,毫无愧色的说:“你个妖孽,你懂什么啊?就跟你看得少了似的?!咱那叫普及成|人知识,为了成|人次文化的网络传播创高点击率。”
我做呕吐状,不屑的说:“你那是吃不到现成的,只能看摸不到的过干瘾!”
“去你个小崽子的!你大哥我这是心存善年不忍心迫害姑娘们的大好春光!”
我更加鄙视的说:“就你?你这个满脑子黄水的烂骨头,只怕是没有人给你祸害的机会啊!”
鱼刺干净英挺的脸小小的狰狞了,“你给小王八蛋!我这大好年华还不是毁在你这妖孽的魔爪上,走上了孤独的光棍路。”
我哈地爽笑了一声,然后抽出右手勾住他的脖子让他把脸贴近了。我无限妖孽的眯起冰绿猫眼,懒洋洋的说:“来~刺哥哥,既然你这么钟情于我,就让我舍命陪君子好啦!”
鱼刺被我弄得马上就僵硬了,愣傻的看了我半天,说:“去你的吧!你还是给我拍ρi股跟你那俩小少爷折腾去吧!大爷我也好早一日脱离你丫淫乱的魔爪!”
“去你妈的!你丫说谁淫乱呢!猫大爷我……唔。”不等我骂完,嘴巴就被鱼刺给捂住了。丫那大手把我嘴巴和鼻子一块都给捂住,快要给我憋死!
我瞪向他的脸,发现他正在转头向窗户的方向皱着眉头玩命看。我快被他憋死了,于是一口就咬上他捂住我的大手。
鱼刺哎哟惨叫一声,松开了我。
我大骂:“你他妈想把大爷我憋死啊!”
没想到他没有骂回来,而是说:“嘘~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东西从窗户前飞过去了。”
我一愣,竟然有点怕。要知道,这城堡里是从来没有动物的。
我也坐起来仔细听仔细看,俩人跟傻子似的观察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
我pia的给了鱼刺后脑勺一下,说:“有个屁啊!连个毛毛都没有!”
鱼刺揉着后脑勺瞪眼的说:“我操,我真的看见了,你爱信不信!”
我呵呵的妖孽一笑,说:“我还就真不信了!必然是你丫意图对妖大人我不利,心里有鬼!”
鱼刺火了“你个妖孽!嘴巴真是有够欠的!叫你惹我!大爷我今天就把你给拆干净了!”于是伸出两只大手就跟我在地上扭打耍玩起来。
我一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打得过他啊,没折腾多一会儿,我就被制服了。
鱼刺把我按在地上,膝盖压住我的腿,两只大手把我不消停的猫爪子按在头两侧。那表情简直要杀人了!
我舔舔上嘴唇,故意软啪啪的说:“大人,轻点呀。”
鱼刺估计真被我点上火了,脸都红了。
我可真是罪孽深重,这一不小心恐怕又要把一大好青年迫害成玻璃同志了。
妈呀,鱼刺这表情明显是要吃人啊!
靠……我这人真是他妈子罪孽不可活,真欠!
“小离!!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傻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一看我跟鱼刺这暧昧的姿势,明显是被流柳当场捉奸的模样嘛!
天啊~~咱只不过跟老哥开个玩笑啊。
这回流柳这小姑娘似的心眼不知道又要怎么想呢,心得碎成一片片儿的了。
我连忙跟鱼刺分开,冲过去拉着流柳说:“我跟鱼刺哥闹着玩呢!”
流柳小嘴儿一撇,扭头就伤情的走开了。
我心大叫不妙,连忙跟鱼刺耸耸肩,就追过去了。
“流柳啊,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真的就跟鱼刺哥闹着玩呢。”我追上去,拉着流柳手感超好的美手。
流柳停下来转过头,颦着修长的眉说:“小离怎么不跟我闹着玩?”
我看他那小样儿,一愣,马上说:“那行,我也跟你闹着玩,我跟你闹着玩还不行么?”我一把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
流柳从我臂弯里转过身,捧着我的脸吻下来,喃喃的说:“那……小离以后只许跟我一个人闹着玩哦。”
越吻越热,结果闹着闹着就闹到床上去了。
靠,我真他妈是吃饱了撑的!闹到最后倒霉的老是自己,明天腰不疼才怪。
闹什么啊我?
唉~~~
act66《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66
还是睡不着,我枕在流柳的手臂上翻来覆去,最后把他也弄醒了。
“小离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把小离的腰弄得很难过?我,我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回了……小离不要生气好不……”我不等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嘀嘀咕咕说完就捂住他的嘴。
“嘘~”我警惕的看了窗外一眼,低声说:“流柳,我感觉不对劲。”
流柳想要爬起来,被我按倒了,我看着他,小声说:“你家接近年底房子里面的人一下少了很多,虽然平常没什么影响,可是今天很不对劲……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
流柳侧着头对我眨眨闪亮的大眼睛,过了一会儿伸手扶上我的腰说:“小离真的不是腰痛产生幻觉了么?”
我拍开他的手严肃的说:“我没跟你开玩笑!猫的灵敏直觉不是你能比的。”
“我一个人在城堡里住了这么多年,每年年底都是这样过,也没有什么意外啊。”他掩口大了个哈欠。
我抓住他的手腕义正言辞的说:“你不相信我?!”
流柳马上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小离身体不舒服不想让你更难受。”
我说:“嗯,我知道。我有不好的预感,你别睡了,还是警惕点好。城堡里现在人明显少了,安全根本不能有保障,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嗯好,我都听小离的。”流柳乖巧的躺在我身边睁着眼睛不再睡去。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不时警觉地看看窗户,躺在他怀里手臂把他抱得更紧。
流柳突然毫无预兆的趴过来舔我耳朵一下,吓了我一跳,我瞪他。
他却裂开嘴甜甜的说:“真幸福啊~”
“??干什么突然说这个?”我扭头看着他。
他笑容扯得更大了,带着青草香的呼吸将我弥漫,流柳说:“因为啊,小离正在保护我呢,原来小离是这么在乎我的,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我受不了的看他一眼,大爷我这儿神经紧张的快疯了,他到好,现在还有工夫跟我肉麻,受不了了!不搭理他。
他还美!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啊!根本就没把我说的话当真!
我推开他,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跳下床叽里咕噜的找衣服开始穿。
流柳也坐起来,看了看我。我转身把衣服扔给他,说:“穿上衣服,不能在这里呆着了,太危险。”
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就接过衣服套起来。流柳雪白修长的双腿被窗外偷偷溜进来的冷光温柔照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是种亵渎。我瞪了他一眼,抢过裤子七手八脚的帮他穿上。他看我心情不好不敢多说,但却笑得欠揍,靠!
我拉着他开门向外走,临走前仍然不死心的瞪了一眼那个看不到月亮的窗外。
看不到月亮的夜晚,不祥。
我拉着流柳的手,出了卧室准备去找鱼刺。
流柳的手很凉,不祥。
走在走廊的地板上,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严,不祥。
老管家偷偷在屋子里抽烟,烟草味现在还很浓,不祥。
我走的太快,流柳脚底下不稳跌跌撞撞的摔了,不祥。
不祥不祥不祥不祥不祥不祥不祥不祥……
我拉着流柳,他的手怎么都焐不热,我们两个走在空荡荡的城堡里,我走路无声,只能听到流柳有些紊乱的脚步声。我的神经更加紧绷,只想快点找到鱼刺,确定他没事,好让自己心里更有底。
“哗啦!!”一声突兀的碎裂声!
我惊得眼睛突然睁大!
“不好!是鱼刺的房间!!”我心一下就慌了,声音都变得沙哑。
我拉着流柳就往鱼刺的房间狂奔!
刚要冲下楼梯却被流柳一把拉住往另一个方向跑,我急了:“你干什么?!鱼刺现在出事了!”
流柳也不笑了,漂亮的嘴巴动了动说:“小离不要急,走这边会比较近而已。”
我没再说什么跟着他跑。
冲到鱼刺房门口,我一脚踹开房门!
“鱼刺!!”我空旷的喊了一声。
竟然已经空了!
华丽的彩色玻璃窗已经被外力打碎,散落了一地繁华,玻璃彩色的碎片,残破的躺在地面上反射着冰冷的光。
我的心一下坠入深渊!用力把流柳抓得紧紧地。
“跑!!”拉起流柳就跑向黑暗中的走廊。
马不停蹄的一口气从三楼冲向底层,我一边跑一边问流柳:“人呢?!家里的人都跑去哪里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有一个人醒来?!”
我们冲下楼梯,跑向平常老管家住的那个小房间。
流柳飞快的打开门,屋内一片黑暗。
我甩手拍开身后的开关,屋内灯光骤亮!
老管家一个人歪坐在地上,流柳跑过去用力摇动老爷爷,“蛋爷爷!爷爷!你醒一醒啊!!”
老爷爷始终睁不开眼睛,我走过仔细看了看,“他后脑勺被击中,晕过去了。”
我拽开流柳还在不停摇晃的手臂,拉着他离开:“现在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家里的人估计都被伤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最重要。”
流柳答应了一声就配合的跟着我跑出城堡,我问:“现在怎么办?”
流柳想了一下就拉着我往城堡北面跑,说:“小离我们去北楼后面的车库。”
现在我俩都紧张的要死,根本一句废话都没得说,一路的狂跑。
冬夜里空气冷的刺骨,跑起来的风刮得脸颊生疼,流柳的手冰凉。
现在不仅是害怕的问题,关键是根本不知道身边的危险是什么。我们这样盲目的逃跑很快就会暴露,那些人在暗处,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藏躲,像两只没有方向的苍蝇。
危险仅在咫尺,我们都发觉并全力想要躲避,却根本不知道那危险是什么?对危险的恐惧,因为它的未知,使人更添惊悚!
难道这就是言复希的报复么?来的好慢,慢的我之前都已经忘记了防备。现在的逃跑似乎也已经太迟了。
真是没想到,所谓的报复竟然是这般境况。
不是怕,而是对自己的失策感到痛悔。
“流柳,是不是言复希的人干的?”我跟着他在城堡复杂的结构了穿梭。
流柳一直拉着我的手,他想也没想地喘着气说:“不是,绝对不是复希。”
我纳闷的又问:“不是他还能是谁?你跟谁结过仇么?”
“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他。”流柳特肯定的跟我说。
我更纳闷了,他凭什么这么肯定?但现在是命运关头,没时间讨论这个。
流柳一路拉着我长驱直入到一片黑暗的库房。
我视力超好这么黑的环境不开灯也一样看得清,可是他一个普通人的视力竟然也在这黑暗里穿梭自如。拉着我绕过了无数辆加长的加宽的汽车,从墙壁上的一个书本大小的壁盒上拿出一个钥匙之类的东西就拽着我跑上角落处的一辆相对很高的车子,我从另一边上了车,他自己跳上驾驶座,找个了孔Сhā进钥匙,仪表台上面马上五彩斑斓的亮起。
他从车门的凹槽里扔给我一个手机,声音不稳的对我大声说:“报警吧!”
我听了一愣,但还是慌里慌张的开机拨号码,手指刚触碰到键盘。
耳朵就捕捉到身后一声异样的声音,不待我喊流柳小心,脑后就一阵惊厥的剧痛!
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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