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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江陵容氏传 > 第一百五十六章新年到郑府拜年

第一百五十六章新年到郑府拜年

“姑娘,今日三少­奶­­奶­很是奇怪”飞红皱着眉头道:“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见着她的笑容也很是古怪,仿佛是贴上去的一般,没有一丝儿真诚”

“你既然都知道,何必还来问我?”秋华朝飞红笑了笑:“像她那样的人,能一直为着三少­奶­­奶­这个位置坚持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会轻易放弃了她的成见?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只是我不知道她想要从我这里图谋到什么”

秋华眯了眯眼睛,望向了远方,和煦的阳光照着园林,到处都白得耀眼,一点点青翠从白雪下边透了出来,生机盎然,似乎有了春日的影子叫淑华与自己接近?真是想让她和自己学东西?恐怕不是,秋华摇了摇头,这三少­奶­­奶­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一手?又是给荷包又是要给自己添置春衣,看起来大有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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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她想做什么,咱们都不要着急,看看她究竟瞬么花招”秋华静了静心神,不再想起这件事:“咱们走,先去珍珑坊看看阮妈妈和大牛”

自从季书娘出嫁以后,珍珑坊便空置着没人赚秋华索­性­让阮大牛搬了进去住着,一来可以看守着珍珑坊的库房,再来也可以免得他来来回回的跑昨日是除夕,秋华准了阮妈妈的假,让她去了珍珑坊和阮大牛一起团年,今日她便先带着飞红过珍珑坊,再去郑府看望母亲

后院的门上挂着锁,阮妈妈和阮大沤人住在前院库房旁边的两间屋子里,两人见秋华带着飞红过来,赶紧迎着她们进去,阮大牛拿出了些炒货出来,一双眼睛望着飞红只是嘻嘻的笑,笑得飞红的头微微的低了下去,不敢抬头看他

秋华在旁边见着有趣,飞红素来泼辣,没想着遇到自己心头上那个人,也会扭扭捏捏,不知道是不是要成亲以后才不会这样阮妈妈沏了茶过来,笑眯眯的望着儿子和飞红,心里也格外满意,将茶盏儿递到秋华手上,笑着道:“这还是珍珑坊待客的茶,现儿先招待了东家再说!”

秋华吹了吹浮在上边的一片芽尖,微微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放到了一旁:“毕竟是隔年的茶叶,有些陈气了,等着今春新茶上市,得去买些好茶才是”

飞红有些心疼,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盏看了看,嘟着嘴道:“姑娘,你可是越发挑剔了!这茶叶可是花了三两银子一斤买过来的呢,如何不好了?旁的铺子里哪有茶水奉送的,咱们珍珑坊送茶送水不打紧,还要送好的!姑娘若是闲这茶不好,我便打了包带着去杭州,免得放在这里惹姑娘嫌弃!”

听着飞红在一旁唠唠叨叨,秋华心里一愣,可不是吗,等着飞红和阮大牛成亲,他们便要去杭州了,自己身边又少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惆怅,望着飞红一口口将那茶喝了,心里忽然间有些不舒服

“飞红,你们去杭州,带着飞白和杨妈妈过去,我父亲在青树胡同肯定见过她们,在江陵城里遇着,也不太好”秋华沉吟了一声,想到了杭州铺子里的人手,飞红和阮大沤个总不行,还得有几个打下手的呢父亲自从得了那怪病以来便越发暴躁了,虽然说他不往随云苑这边来,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哪天若在容家园子里遇着了杨妈妈和飞白,自然会联想到他的病上头去

杨妈妈回来以后曾向秋华将这事儿说了个清楚,容三爷那怪铂原是与她有关因着怜惜飞白,不忍心见她被容三爷糟蹋,所以杨妈妈在饭食里放了去势的药

秋华听着懵懵懂懂:“去势是什么?那个药妈妈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杨妈妈听了脸上一红,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秋华解释这“去势”两个字,只含含糊糊说道:“用了那药,三爷便不能人事了”

旁边飞红比秋华大,听到杨妈妈如是说,掩嘴噗嗤一笑:“杨妈妈,做得好,三爷那人就该是这样!”见秋华恍然大悟般,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杨妈妈,飞红在她身边笑得直打跌:“姑娘,你既然听懂了,也该露出些羞怯的涅来,怎么就没有半分害臊!”

秋华望着杨妈妈笑了笑:“我早些日子听大伯娘说了这事,可没想到去势也是指这种事儿,听着怪有趣!那药粉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难道每个药堂都有卖不成?”

杨妈妈摇了摇头,心里也是忐忑,这药粉是多年以前杨妈妈那被诬陷入狱的男人留下的,她男人正是因为这些事情被扯了进去当时他把药交给她时格外叮嘱她:“这药很是­阴­毒,能让人断子绝孙我本想毁掉,可又怕你一人抚养孩子为难,还是留给你罢,山穷水尽之时看能不能卖到那有需要的人家去,也好养家糊口”

拿了这丸药,杨妈妈就如同拿着一块烧红的铁板般,想丢开手,可一想着男人的叮嘱,还是把那药藏了起来但由于她本­性­善良,心里觉得这是害人的东西,所以十年了她都没拿了这药出来过唯有一次她动过心,那就是在女儿生病的时候,可那时候她根本不认得什么高门大户的人家,也不知道哪些大户人家里需要这东西,还在她犹豫的时候,女儿已经离开了她

本想着这方子也就这样藏着,再也会不见天日了,可见飞白被容三爷如此逼着,杨妈妈终于忍不住了,将那丸药取了出来下在了饭食里边,可能是那药日子有些久了,药效不够,所以吃了助兴的药,容三爷还能行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助兴的药有什么问题,莫名其妙的,容三爷后来竟然真的不举了,再吃多些药也无力回天

秋华从杨妈妈嘴里听到这事儿,心里头真是惊诧,这世上因果报应,果然循环不爽,一饮一啄皆有前定若不是父亲想着去强上了飞白,杨妈妈也不会想到要给他用药望着杨妈妈惶恐不安的脸,秋华抬起头来安慰她道:“妈妈,你不用的,你这事儿并没有做错,菩萨不会怪罪你的”

虽然秋华安慰了她,可杨妈妈心里总是有些愧疚,一直提不起­精­神来秋华见她这些日子有些消瘦,知道她是因着这事儿心里不愉快,所以琢磨着让阮大牛和飞红带她去杭州,离开了江陵,或许她心里会好受些,慢慢忘记这件事情

阮妈妈听着秋华这般吩咐,站在旁边道:“姑娘,我便不跟大牛他们过杭州了,让杨妈妈和她男人带着飞白过去帮忙便是你在容家可并不安稳,少不得我在你身边帮忙才是”

飞红连连点头:“妈妈说得没错,那些腌判∪嘶共恢道有些什么­阴­毒的招数呢,妈妈留在姑娘身边,我们便都放心了”

秋华心里其实还是盼着阮妈妈能留下来给自己帮把手的,她不怕贾安柔用言语来挤兑她,可她却害怕暗地里的算计,就如高祥被高夫人派人追杀那样自己没有防御的本领,必须有人来保护自己,阮妈妈武艺高强,正是那适合的人选只是阮大牛和飞红成亲去杭州,自己将阮妈妈强行留下来似乎也有碍常理,现儿阮妈妈主动提出来要留下,秋华心里自然欢喜

“还喊妈妈,难道不该喊婆婆?”秋华笑吟吟的望了飞红一眼,自小飞红便陪在自己身边,真如自己的亲姐姐一般,什么事情都在为自己着想

飞红站在那里红了一张脸,扭着身子只是不依:“姑娘,他都还没遣人来求亲呢!”那句话拉出了个长长的尾音,显得格外娇柔,里边带着些埋怨,又似乎有一种亲昵

“哟,飞红恨嫁了”秋华朝阮大牛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遣了媒人过来提亲?免得让飞红眼珠子都望穿!”

阮大纽了搔头,口里回着秋华的话,一双眼睛却盯着飞红不放:“总归等出了节,现儿媒人都在忙着过年总亲戚”

“那我便等着你的媒人上门了”秋华站起身来,带着飞红便往外走:“妈妈,你和大牛一起过热闹年罢,过了初三再回来,我现儿去郑府看母亲去”

阮妈妈笑着点了点头:“姑娘,我明日便回随云苑,我们就娘儿俩,也没什么亲戚好走,吃了团年饭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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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珍珑坊,秋华转眼看了看这胡同,两旁的铺子都没有开门,年前那种热闹的场景已经消失不见,路边的行人也不再如往日那般拥挤,只是偶尔见着有带着孩子出去拜年的人,孩子们穿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拿着糖葫芦,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

秋华将披风上的帽子拢紧了些,那兜子上的白­色­绒毛非常长,将她的一张脸缩小了一半,让她那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就如宝石般闪亮容家的马车夫将马车的帘幕掀开:“四小姐,外头冷,快些进车厢里来”

马车辘辘而过,在街道上留下了两条长长的辙痕,不多时便来到了郑府门口门房见着马车便知是江陵容家的,赶紧站起身来,笑容满脸的将秋华迎了进去

郑府比容家要显得热闹,园子里不时的有孩子喊叫着从秋华身边跑过,不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往前边追着去了管事妈妈抖了抖棉袍上的溅到的雪花团子,朝秋华笑了笑:“那是二爷三爷和四爷的孩子”

秋华心里了然,自从粥云表达了心意以后,秋华便留心了粥云的事情粥云是兴丰粮肆郑老太爷唯一的嫡子,另外还有三个庶出的弟弟,自从郑老太爷过世以后,几兄弟便分了家据说郑老夫人那会儿坚决不同意,可粥云却觉得无所谓:“每日里见着他们几家在园子里边争吵就有些不舒服,还不如早些搬出去,也能让耳根清净些”

就这样分了家,将郑家的老园子分了给三个庶弟赚粥云在城东自己修了个新园子,带着母亲从那边搬了出来,郑老夫人起先还颇有微词,可住到新的宅子确实清净了不少,也便不再埋怨,只是催促着粥云快些成亲,生个孙子传承香火

粥云先前的夫人没有留下孩子,两个姨娘倒是生了两个女儿,可在郑老夫人眼里,女儿算不得什么,特别是那庶出的女儿,更是提都不用提了当粥云告诉她自己已经定亲,郑老夫人心里欢喜,一直巴望着媳­妇­快些进门,可等季书娘进了门以后,郑老夫人心里便老大的不高兴——竟然是个和离出府的­妇­人?青云什么人找不到,还犯得着去找个残花败柳?

成亲以后第二天早上去给郑老夫人敬媳­妇­茶,季书娘心里也有些忐忑,生怕郑老夫人会为难她没有让她失望,郑老夫人让她一直跪在那里,也不伸手来接茶盏,季书娘知道这是郑老夫人在为难自己,也只是默默跪在蒲团上,毕恭毕敬的听着郑老夫人的训话谁知粥云却将茶盏从那盘子里边拿了起来直接塞在母亲手里,一手将她拉了起来:“母亲,你说了这么久也口渴了,快些喝了这茶罢”

郑老夫人身后的丫鬟婆子忍不住都想笑,郑老夫人愕然的看着儿子:“青云,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才成亲一日,你便帮着你那媳­妇­来对付你娘了不成?”

粥云将季书娘揽在身后,望着郑老夫人说得很是真诚:“母亲,书娘既然进了门来,自然是一家人,彼此间该要相互爱护才是母亲素来是个善心的人,何苦今日要故意来为难书娘?书娘是个苦命的人,青云爱慕她已久,费尽了心思才将她娶回郑府来,她可以帮着母亲打理中垃也可以帮着儿子孝敬母亲,母亲便如同多了个女儿一般,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如何不好?”

郑老夫人听着儿子这么说,不由得一愣,仔细打量了下站在儿子身边的季书娘,见她生得眉眼温婉,看起来不是那种刁滑之辈,心里也慢慢将那敌视的心思收起来一些,朝身边的管事妈妈点了点头,那管事妈妈将托盘递到郑老夫人面前,她从盘子里边拿起一双白玉手镯,朝季书娘笑了笑:“母亲啰嗦了些,书娘不要介意,这镯子便是母亲给你的见面礼,可不要嫌弃”

105计锱铢郑府见闻

( 郑老夫人是一个从外表上看起来严厉不过的人她的一张脸很是瘦削,鼻翼两旁有一条深深的沟将她的嘴角不自主的往下边拉,看起来似乎总是在生气一般的感觉不由得让人生出畏惧之心来可熟悉郑老夫人的都知道她其实­性­子很软,要不是那些庶出的儿子们怎么会一个个的钻出姨娘的肚皮,在郑家院子里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各­色­时鲜?

郑老夫人出身江夏鼎鼎有名的富商杜家是三房的次女嫁过来时虽说不如长房嫡女红妆十里,可却也依然是嫁妆丰厚,第一抬箱笼上边放着八块土砖,这让江陵城里看热闹的百姓惊讶得面面相觑,这可是头一次见着将土砖做陪嫁的新鲜事,不由得纷纷议论这杜家究竟是在闹什么,谁不是把最昂贵的头面首饰放到第一抬上边呢?到了后来才弄清楚,这土砖代表的是杜家陪嫁了八个田庄,而且田庄的大小和土砖的尺寸有关系,自从杜家女嫁进郑府以后,江陵城就有了嫁妆上边放土砖的规矩

郑老太爷是个很有头脑的商人,娶了郑老夫人以后简直是如虎添翼,因着郑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夫君可是千依百顺,嫁妆大部分都拿了出来支持郑老太爷做生意,兴丰粮肆便愈发的兴旺发达了

发达了以后,郑老太爷是个俗人,于是不能免俗的娶了两房姨娘,郑老夫人也不多说什么,该吃便吃该睡便睡,杜家的姨娘绝不会比郑家的少了去,因此她也从来不将这事儿放到心上姨娘生了庶子,郑老夫人也不的,杜家的庶子都是等着年纪大了,替他们娶房妻室分几千两银子便打发了,不至于要她在这事儿上边­操­心

郑老夫人睡得安心,两位姨娘却一直在闹心,见着主母完全不搭理自己,两人都很有失落的感觉,这郑老夫人怎么就能不把她们俩当一回事呢?自己还给郑家生了儿子,那可是郑家的功臣!

两位姨娘对内彼此间明争暗斗,对外却联手共同来对付郑老夫人,两人上蹿下跳的闹腾了一段时间,郑老夫人安然无事,郑老太爷看着却恼了火,将两个姨娘喊了过来痛斥了一顿:“夫人便是夫人,哪有你们去找事的理儿?姨娘只不过是半个主子,我高兴便赏你们一件衣裳首饰,不高兴抬脚就可以发卖,自己掂量清身份!”

被郑老太爷这一训斥,两个姨娘都没了那种壮志,耷拉着脑袋回了各自的院子,心里总算知道了在郑老太爷心里,郑老夫人这原配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一口气憋了回去,终身不敢再去找郑老夫人祸事

姨娘萎顿了,几个庶出的儿子自然也不敢有什么举动,郑老太爷嫡庶分明,郑家绝没有一碗水端平的事儿自从粥云满了十四岁开始,郑老太爷便将他从书塾里拎了出来,手把手带着他做生意,粥云聪明伶俐,不多时便将父亲教的东西学了个通透,十八岁那年便接手了江陵附近州县的粮肆生意,到了二十六岁上头,郑老太爷身子不好,便将兴丰粮肆全部交给粥云打理,自己只安心养铂不再过问粮肆的事情

郑老爷过世以后,根据他留下的遗言分了家,兴丰粮肆全是粥云的,庶子连块兴丰粮肆里边一块稻谷皮儿都没捞着,只不过每人打发了十万两银子,两间铺面,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去过生活,其余便再也没一个字提到了

三个庶子得了这笔银子心里虽然怄气不服,但谁叫自己没粥云的好命,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幸得还能住在郑家院子里边,吃穿都是用着公中的,怎么样也能节省一笔开支,三位郑爷心里也就不再埋怨太多,拿了银票子存到田庄里,把铺面出租便做了自己每年的零花嚼用

庶子们虽然想通了,他们的几位妻室却愤愤不平,凭什么好事都给粥云占尽了,他吃山珍海味,自己却只能嚼渣渣?几个人想来想去,将素日里头的勾心斗角都放下,联起手来便将这事闹到族里去,郑二夫人领着两位妯娌,拖儿带女的在族长面前哭哭啼啼,直说粥云太过卑劣,竟然将二房三房四房的私产都霸占了

族长听了也是为难,这郑老太爷一直嫡庶分明他也知道,可这遗产分配也实在太不公平了些兴丰粮肆每年的进项,往少里说二十万两是铁板上的钉子,稳稳的有,可偏偏只给三个庶子每人留十万两银子,即便再添上了两间铺子,也太少了些

左右为难,族长只能喊了粥云来商议这事儿,听说弟媳们指责父亲偏心,要求重新分配兴丰粮肆,粥云淡淡一笑:“伯祖父,这事儿你也难办,若是几位弟媳­妇­还要吵闹,那不如将这事呈去官府,请知府大人秉公处理?”

刘知府坐在家中,一笔银子从天而降,粥云那张五万两的银票砸得他头晕脑转分不清东南西北,哪里还会去管郑家三位少夫人哭哭啼啼?一纸判决书下来,勒令郑二爷郑三爷和郑四爷即日带着家眷搬出郑家

“刘大人,庶弟虽不是青云一母同胞,可毕竟也共着一个父亲,实在不忍心见他们这段日子无处可赚青云愿自己搬出来,将郑家老屋拨给三位庶弟居住三位庶弟既可以不要为寻找居所而烦恼,又能继续住在园子里边,依然能感受到父亲的恩泽,这样便两全其美了”

刘知府点头赞道:“青云真是贤德之人,知道你如此友爱几位庶弟,令尊在九泉下也会含笑的!”一边点头,一边暗赞粥云好手腕,做事圆滑又让人捉不住错处表面看上去他让了郑家的老宅出来给几位庶弟,其实是甩了个大包袱,那郑家三房若是继续和粥云住在一处,每年的吃穿嚼用恐怕得要半个园子才能填得住那个窟窿现儿舍出一座老宅子,将这烫手的山芋给甩了,自己博了个好名声,还能让三位庶出的郑爷将注意力转到争夺园子上边去,真真是一箭三雕

郑家二爷三爷和四爷听了心里欢喜,果然在公堂上就为园子划分吵了起来,还在郑二夫人机灵,忽然想到了这宅子的嚼用,拖住争得面红耳赤的郑二爷道:“这园子的事暂时放到一旁,咱们还得问问这嚼用该怎么办?大哥搬出了郑家大宅,这吃穿该问谁要去?”

一语提醒梦中人,三兄弟的目光又向粥云看了过来,郑家二爷嘴­唇­皮子都直哆嗦,他一房正妻三房姨娘,生了九个儿女,每年的吃穿用度都可以不提,这婚嫁的聘礼嫁妆都是老大一笔银子

“大哥,你可不能这么把我们给扔开!”郑二爷脸上变了颜­色­:“我们不争这园子了,咱们兄弟还是住一块罢!”

粥云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刘知府笑,刘知府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给了自己五万两银子,总归这时候该要说句话了他伸出手拿了惊堂木啪啪的拍得脆响:“粥木,是尔等递了状纸说要请本府秉公断案,帮你们兄弟几个分家,本府多方取证做了判决,你们兄长怜惜,愿将老宅拨给你们居赚孰料你们贪心不足,还想赖着你们兄长供养一辈子不成?什么叫做分家,尔等难道不知?本府又岂是被你们任意戏耍的不成?判决已下,自即日起生效,至于你们兄长宅心仁厚愿给你们宅子赚那是他的事情,若以后还有人要来吵闹公堂,那便去江陵府的牢狱里呆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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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易小四狗胆包天

( 冷风夹杂着雪花末子卷了进来屋子里边不由得立刻便冷了几分,贾安柔皱眉望向立在门帘处的易妈妈有些不快:“妈妈有何事情?”

若不是姨母派了来碧芳院的,她才不会如此给脸这易妈妈每日里做事儿少歇息得多,碧芳院里的小丫鬟们都讨好她,端茶送水阿谀奉承,这易妈妈的日子过得比她这个当主子的还要好呢!

易妈妈笑着走近了几分朝贾安柔行了一个礼儿:“这件事本来也不该来吵扰着三少­奶­­奶­只是我现儿是碧芳院的人,只能先和三少­奶­­奶­说说,若是越了三少­奶­­奶­向夫人去说,恐怕不合规矩”

贾安柔心里憋着气,这易妈妈将姨母抬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想先压着她不成?她冲着易妈妈笑了笑:“妈妈有什么事儿便说,不必如此客气,我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不理睬”

“那便先谢过三少­奶­­奶­了”易妈妈抬起头来笑得十分舒坦,一张脸被窗户外头的雪­色­衬着似乎还发出光来:“我那小儿子今年十八了,还未曾婚配,本想着报了名字去大少­奶­­奶­那里等着府里头给指人的,不想他早些日子和我说看中了随云苑里的飞红,非她不娶,在家里催着要我开口去替他讨人我和四小姐不熟,自然不好开口去问,想着她总归是三少­奶­­奶­管着,所以想请­奶­­奶­替我去说说看”

贾安柔惊诧的望了易妈妈一眼,脸­色­有些为难:“妈妈,你也知道我和四小姐素日里来往不多,我去说未必她会同意”

易妈妈搓了搓手,一张脸上满是焦急:“三少­奶­­奶­,你总比我们面子要大,你就帮个忙罢!我那不争气的小四,早几日在角门那边遇着了飞红便像中了邪一般,回来心心念念的便要娶她三少­奶­­奶­,我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在容府的下人里边也算是家境好的了,飞红嫁进我们家,也不会亏待了她,只要她答应,我出钱打一套银头面给她!”

易妈妈的男人是容夫人拿私房开的铺子里边的管事,每年在里边还能捞些活钱来,家底颇为丰厚,易妈妈口中的小四乃是她最小的儿子,帮着父亲在容夫人的铺子里头跑腿,因为在家中是老幺,自幼便有些娇惯那日进园子替容夫人送银票,在角门处遇着飞红,见她生得水灵,撩拨着说了几句话,飞红简单的答复了几句便闪身出了角门往珍珑坊那边去了,只把那易小四放在了一旁,头也不回

易小四向看角门的婆子打听了飞红的名字,回家茶不思饭不想的,唬得易妈妈没了主张,那小四才向易妈妈说起这事儿,易妈妈听了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儿子想娶亲了这自然是一件欢喜事儿,可愁的却是他竟然想娶随云苑那个飞红她去碧芳院也不少日子了,亲眼见过飞红那丫头的伶牙俐齿,怕娶了回来连自己这个婆婆都压不赚心里自然有些不愿意,可经不住儿子哼哼唧唧,所以还是来求贾安柔给她去说说

贾安柔本来还想推托,身后林妈妈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裳,贾安柔会意,朝易妈妈点了点头道:“我去试试看,有什么消息自然会让你知道”

易妈妈喜得眉毛都飞了起来,朝贾安柔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贾安柔回头望了一眼林妈妈,见她满脸笑容,不由得奇怪:“林妈妈,这事儿有这么值得高兴?不就是易妈妈想娶个儿媳­妇­进来?”

“­奶­­奶­,咱们不正想着收买随云苑的下人?这不是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林妈妈站在贾安柔身边,微微的笑:“那飞红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能收买过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的事儿”

贾安柔听了心中一动,可又觉得犯难,飞红对秋华可是一心一意,她怎么可能被自己收买呢?望着林妈妈那兴奋的神­色­,她摇了摇头:“妈妈,这飞红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林妈妈笑得格外舒畅,弯腰附耳道:“­奶­­奶­,未嫁的丫鬟自然向着自家姑娘,可是嫁了人,当然会向着婆家,谁还会全心尽力的对主家?飞红现儿还没有成家,等着成家了,女生外向,定是想要为自己的小家做打算,这个错不了”

“妈妈说的对”贾安柔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我现儿就去随云苑寻淑华回来,顺便和飞红说下这事儿”

走到随云苑,淑华正在一旁坐着吃糕点,秋华依旧在临帖,飞红站在一旁研墨,书房里静悄悄的一片贾安柔笑着向淑华招了招手:“你也不向你妹妹学着些,还是这般偷懒好吃的,也不怕嫁到婆家去会有人笑话你!”

秋华蹙了蹙眉,这位三少­奶­­奶­最近怎么动不动就提婆家的事儿,她和淑华离十二岁还有两年呢,她便嘴巴上把不住门般说这事,难道就不怕祖父知道了会责备她?

“秋华,我带淑华回碧芳院了,叨扰了好一阵,该回去用饭了”贾安柔笑眯眯的撬淑华的手往外走,到了书房门口又汀了步子,回头望了望低头写字的秋华朝站在她身边的飞红笑了一笑:“飞红,你也该替着你家姑娘来送我到门口罢?”

飞红撇了撇嘴,拍了拍手走到了门口:“既然三少­奶­­奶­这般看得起我,飞红不敢拂逆了三少­奶­­奶­,自然要替我们家姑娘送客的”

贾安柔被飞红这不软不硬的话膈应了一把,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也敢这般和她说话!只是想到林妈妈的劝告,贾安柔放下心头的怨气,依旧朝飞红笑得甜蜜,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着话:“飞红,你这么个机灵的丫头,我看着都爱,难怪那些男人见了都为你神魂颠倒呢!”

飞红不落痕迹的将手从贾安柔手里抽了出来,朝她微微一笑:“三少­奶­­奶­说笑了,飞红又不是那青楼里的姐儿,怎么会让男人为我神魂颠倒呢”

贾安柔望着飞红清亮的眼眸,一时语塞,想到林妈妈和易妈妈说的话,她还是放下了身段来低声笑了笑:“飞红,我一时用词不当,你可别放到心里头去今儿我特地寻你出来是有件喜事儿要和你说呢”

飞红冷冷一笑,这位三少­奶­­奶­终于要将话题儿点了出来,她侧脸望了望门口,站住了身子:“三少­奶­­奶­说说看,究竟是件什么喜事儿,也让飞红听了欢喜下”

“易妈妈的儿子看上了你,想要娶你呢!”贾安柔脸上的笑容真是怎么也止不缀“易妈妈可是夫人面前的得意人,她男人又替夫人管着铺子,家境是不用说的了,她那儿子长得也一表人才,你们俩可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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