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福从天降,宁大顺美滋滋的坐了下来,望着两位管事涅的人笑个不歇,直将王老蔫和阮妈妈笑得有些纳闷,不知道这宁大顺是怎么一回事,光会傻笑不说话
“听说你有意将宅子售出,我们来问问价格”阮妈妈瞅了一眼宁大顺,开口问了价格,自家姑娘说了,若是价格太离谱便不用搭理他,总之放了风声出去说有人想买宁家的宅子便成
宁大顺本来以为城里的富户钱多人傻,所以准备痛宰一刀,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这个数,不能少”
王老蔫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宁大顺想要多少银子,猜了个数字:“五十两?”
宁大顺气吼吼的站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五十两,怎么可能!这般没眼光,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管事上边去的!至少五千两才能卖!”
王老蔫吓得嘴巴都合不拢,讲话都有些结巴:“五千两?这也忒多了些罢!”他望向阮妈妈道:“咱们去回了那主顾,便说这价格太贵,谈不拢,回去罢”
宁大顺心里一急,扯住王老蔫的衣袖道:“你别急着走,有话好好说!价格是谈拢来的不是?你就这么走了,怎么能回去交差?”
阮妈妈在旁边冷笑道:“我们牙行里只是中间人,自己能赚多少银子?无外乎是取些小利罢了前几日有位主顾来我们牙行,要求我们替他在宁岗买块地,价格是摆在那里的,由不得我们牙行再开高些我们也不是只有你这一家好熏你若是要奇货可居,我们自然可以去别家买地”
宁大顺听着牙行两个字,看了看阮妈妈,这才记起来这个妈妈是早几个月来过他这里要找秦二娘去做奶娘的,心里也就相信了阮妈妈的说法,赶紧将那漫天要价的念头给熄了,涎着一张脸问道:“那位主家出了多少银子?说来听听,我看能不能卖”
“四百两”阮妈妈板着脸道:“你这两幢宅子本来还值不了这么多钱,只是见着旁边你弟弟的宅子修得还算好,所以才加了点银子说实在话,主顾只是想买地,买了下来这屋子都要被拆掉的,宅子好或者坏都没什么两样,你自己找你弟弟商量着,看究竟卖还是不卖,过些日子我们再来问你们的决定”
宁大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自己的宅子肯定没问题,只是弟弟想不想卖宅子还不知道,当时他们走的时候只是将宅子托付给他,让他帮忙照看下,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不想卖听着阮妈妈说给他几日时间考虑,自然同意,连连点头道:“我设法联系我家弟弟,过些日子你们再来罢”
阮妈妈和王老蔫点头答应,宁大顺将两人送走,拉着媳妇到一旁商量:“总算是有人想买咱们的宅子了,二一添作五,能得两百两银子呢”
宁大顺媳妇也连连点头:“这个茅草屋还能卖出两百两银子可真是赚足了银子,只是老二不知道卖不卖?若是他不卖,咱们岂不是银子到不了手?”
宁大顺点了一管烟叶子吸了一口,屋子里有着枯叶烧焦的味道,他猛吸了几口,将那几片烟叶儿摔在地上,伸出脚来碾了几下,将那烟叶子上的火星子踩灭,站起身来便往外走,鞋底还不住的冒着青烟他媳妇追了出去问道:“你要去哪里?”
宁大顺瓮声瓮气道:“我去镇上问问弟妹的兄长,他应该能知道些情况若是他都不能给咱们弟弟捎个信,那我便自作主张把那地卖了——谁叫他一直不回来?”
宁大顺媳妇靠着门点了点头:“当家的,你说的是”见着宁大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外头,宁大顺媳妇咕噜了一声:“或许人家在外边过得好,早就看不上这两百两银子了呢”
宁大顺紧赶慢赶的到了镇上,秦秀才的私塾已经升起了缕缕炊烟,听着宁大顺说起卖宅子这事儿,秦秀才皱了眉头道:“这一时半刻怎么能联系上他们?我试着让我媳妇去捎个信儿,只是若真将宅子卖了,那我可得要替我媳妇要点跑腿费”
宁大顺见秦秀才锱铢必究,心里也是好笑,这穷酸秀才素日里带着学生念“之乎者也”,可这眼睛不还是盯着钱不放?竟然开口讨要起跑腿钱来了,可是只要能联系上弟弟,给点小钱得了大头也合算,于是点头答应:“若是真卖了,少不得要给几两银子做酬谢”
秦秀才听了心里欢喜,将媳妇喊了来叮嘱了几句,那媳妇子听了也是欢喜,连声应者,对宁大顺道:“你安心等着我的信儿便是!”
第二日一早,秦秀才媳妇便打扮停当,坐了镇上的马车先去了江陵,然后搭了条船往剔天门那边赶,坐了大半天的船方才到了天门码头上了码头一路打听着,总算在天门的一条街上的宁记炒货铺子里边找着了秦二娘
秦二娘已经不是当初的秦二娘,宁二顺也不是那个坐大牢的 ... [,]
(宁二顺了,宁记炒货铺子里边,宁二顺站在柜台后边招呼客人,旁边有个伙计在帮忙,铺子里人不少,看起来生意挺好
见着秦大嫂,宁二顺又惊又喜,赶紧将她迎了进去:“大嫂,今日怎么来了?”
“有件大事儿,你大哥托我来问问你们的意见”秦大嫂脚下不歇的往里边走,一面看了看那院子,心中很是羡艳,宁二顺都发达了,能请得起伙计,开得起这么大的铺子,还能住上这么大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