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他是在哪里与你联系的?”秋华定了定心神,这人是高夫人的帮凶,怎么样也得将那人揪出来。
“在一家叫雅风的茶楼里边,和我们家不远。”钱采买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在茶楼里见过几次,那店伙计都恐怕认识他了。”
“雅风茶楼。”秋华转向阮妈妈道:“妈妈,帮我去守着那茶楼守一段时间,既然他能选了那个地方,定然不是平白无故的。你只要见着有咱们府上的人在那里出入,不管是谁,你都来告诉我。”
阮妈妈点了点头:“我省得。”
“钱采买,你先站起来说话。你告诉我,那人多高?长相能否大致描述下?”秋华想了想,阮妈妈不一定识得高府所有男仆的相貌,先要有个大致的了解才能将范围缩小些。
“那人和我差不多高。”钱采买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望向秋华:“他有些瘦,脸色黑黄,眉毛有点倒八字,唔,前边有几颗大门牙。”
秋华听了眼睛一亮,这描述十分细致,若是能将高府的管事喊到一处让她瞧瞧便好了,只可惜现在她还没有这个权力,实在是行动不便。
“奶奶,你别担心。”阮妈妈看了看秋华,点了点头:“我去想法子。”
“钱采买,我暂时放过你,只是你不能露出和寻常不同的神色来,该做什么事便做什么事,等着我再来找你。”秋华朝站在那里的钱采买扫了一眼:“你要记住,不要自作聪明。”
钱采买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夫人,我记下了。”
阮妈妈抬腿一踩,身边的一个小马扎便碎裂开来,她望着钱采买笑了笑:“若是你不敢听我家奶奶的话,还想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倒想看看你的脑袋是不是比这小马扎要硬?”
钱采买刚刚收了的汗又蹭蹭的冒了出来,他苦着一张脸作揖打躬:“夫人,钱某定然会听从你的吩咐,不敢有轻举妄动。”
从珍珑坊内院出来,翻了翻账簿子,发现京城这边生意实在好,绣娘都忙不过来了。掌柜的见着她拿着算盘打得飞快,也很是佩服,在旁边连连夸赞:“没想到主家竟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掌柜的,你也替我做了这么多年了,委实也辛苦了你。”秋华笑吟吟的夸奖了他几句,心里却在琢磨着一件事情,听高三小姐告诉她,高夫人似乎在京城还开了间酒楼,自己要能想点什么法子将那酒楼挤兑得开不下去,这才能让自己先出了一口恶气。“这京城的酒楼,哪些地段最赚钱?”
“御前街这边,或者金明池那边的酒楼都是赚钱的,因着大部分都是达官贵人家里开的,他们有自己的生意来往,还有人要拉关系,自然会选他们那些酒楼。”掌柜的笑着回答:“莫非主家夫人想开酒楼不成?按着夫人的家世,开酒楼自然能挣到钱,可现儿京城里地段好的酒楼,谁家都不愿意转手,去平民区,我想夫人也不会愿意。”
秋华笑了笑:“我并没这个想法,只是方才过来,看着有不少酒楼,心里便在想着为何有这么多酒楼,能不能家家赚钱?”
“夫人多虑了,若是不赚钱,那又怎么会开?”掌柜的笑得眉眼都凑在了一处:“若是珍珑坊不赚钱,我还能在这柜台后坐几年?”这些年来,秋华每年逢年过节都给他封了红包,虽然不时会派丫鬟来查看铺子情况,可对他还是很放心,从来不像以前那主家一样疑神疑鬼,他在这里做得非常舒心,对秋华这个主家也是赞不绝口。
“掌柜的倒也风趣,好好做下去,自然少不了你的利是!”秋华笑了笑,扶着玉石的手上了马车。
“奶奶,你难道真想去看酒楼不成?”玉石坐在秋华身边,睁大了眼睛望着她。
“我才没那兴致去经营呢。现儿二爷还没功名,手里没有人脉,借长宁侯府的牌子也远了些。”秋华将头靠在了马车车厢壁上,眯上了眼睛:“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些人即使不贪财,可每年少了几万两的进账,恐怕心里也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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