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心乱如麻,她这次悄悄回到南诏,本想请父亲帮自己除掉那个叫李清的女子。谁知阴差阳错,现在竟是这样的局面。她想:李清是成哥哥的曼佗罗,成哥哥是我的曼佗罗。我是割舍不下成哥哥了,李清也终于出现。突然,她肚子疼起来,不由尖声大叫。林子昭帮她把脉:“你快生了。我帮你准备准备东西。”她见妹妹满头大汗,更加怜惜,帮她擦干额头的汗水,急忙走了出去。
曼佗罗花丛的浓烟宛如巨大的怪兽,在花山上乱窜。山下那些无精打采的女子们都爬了过来,瞅着浓烟发愣。有的忽地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尖利,犹如夜枭。林子昭心中难过,她想:断痛须断根,今日你们恨我做事决绝,他日你们终究会明白的。
她冲进火堆,取了点没有烧完的曼佗罗花回到房间,见黄逸躺在床上,旁边放了两杯水。黄逸道:“姐姐,今儿就全靠您了。您先喝杯水吧。”
林子昭拿起水杯,见妹妹疼得一脸惨白,赶紧又放下,“等等,我再烧一盆水。”
黄逸叫道:“姐姐,您扶我喝一口吧。”林子昭扶着黄逸喝了一小口水,黄逸伸手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看您比我还累,您把这杯水喝完吧。”林子昭见她这样关心自己,不由感动,便喝完剩下的水。
过了一会儿,黄逸大声叫疼,她面色发绿。林子昭大惊失色:“你中毒了!”她急忙运气帮她驱除毒气,体内一阵巨震。林子昭跌倒在地,她含住一粒万毒散,勉强支撑起来:“子逸,子逸,你要坚持住!可不能让毒血流入脐带,会害死孩子的!”她忍住疼痛和随时散功的危险,强行帮黄逸排毒。
黄逸大声尖叫,身上疼得如同刀割一般。她想起肚子中的孩子,“天哪,我的孩子怎么办?”她一急之下,昏死过去。
待到黄逸醒来,子昭怀抱着一个婴儿已经累倒在床边。黄逸看着婴儿的眉眼和头顶茸茸的胎发,心中涌起万种柔情。她从小被黄飘爱宠,黄飘又是个极端自私的男子,养得她也只知道以自我为中心,不知道什么叫Zuo爱与宽容。罗成是她爱上的第一个人,如今又有了这个小婴儿。林子昭睁开眼睛,看见妹妹抱着婴儿沉沉睡去,心中难受。原来她竭尽全力,勉强保住这婴儿的性命,逸的毒被她压制着,却只剩下两个月的性命了。
子昭想:命运为何这般折磨人?自己终于从极恶岛回来,以为可以杀死黄飘,救出妹妹。不料第一次见面,就将成为永别。她小心翼翼帮妹妹盖上被子,半块配玉从逸的衣领间滑出。她如遭雷击,体内真气大乱,一时竟然无法移动半分。过了许久,两行眼泪从子昭的面颊滑下:原来明白比糊涂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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