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明天不上课。头儿。”
杜嘉陵愣了一下,“明天不上课?不上课干啥子?”
“明天学校组织春季长跑活动。分成男女生共四个大组:----和终点均设在两个校区的大门口,新校区的跑向老校区;老校区的跑向新校区。我闪了,请了假。你体育差,也别参加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头儿,你就行行好吧。”江仲余拉着杜嘉陵的一支胳膊,死皮赖脸地纠缠起来。
杜嘉陵摇摇头,“不。我要参加比赛。”
江仲余露出了一脸的狐疑和惊讶,“赶鸭子?往年你都是参加保障组的,今年神了?”
杜嘉陵默不作声,只是笑,炯炯有神的目光又投向了美丽的新区的校园。看那鲜花心花放,看那绿荫心滋润,看那鸟飞心飞翔。穿过崭新的教学区、宽阔平坦的运动区,来到华滩河边的幽静小路,杜嘉陵又将目光投向那泊泊流长的小河,小河上一艘小客轮拉响了汽笛,正从面前驶过。放眼处,河对岸的那苍茫的山野和树林已经开始披上了浅绿的新衣。初春的阳光斜照,春风轻拂着水面和枝条,到处漾溢着春天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江仲余在学校是个活跃分子,加上老爸官不小,干部子弟的特殊身份让他认识了更多的人,不论本系的、外系的,这一路上不停地与来来去去的老师同学们打着招呼。
两人沿着曲幽的岸边小路,直抵学生公寓区。这新校区的学生公寓条件不错,四个学生一间,有阳台,有洗漱间和卫生间。
与杜嘉陵同寝室的同学都已到齐,除了杜嘉陵,其余三位都是外省人。另有两个死党分子也聚在这里等候着他。一个是体育健将副班长涂子风,还有一个学生会副主席凌志云。
寒假后初聚,同学一见面格外亲热。杜嘉陵打开箱包取出一袋炒花生和瓜子,还有几个广柑放在桌上请同学,江仲余也掏出一包中华烟挨个儿递。大家天南海北,叽里呱拉,此起彼伏的说笑声,让小小的寝室充满了暖洋洋的青春朝气。涂子风好不容易才Сhā空同杜嘉陵谈了一下报到情况。
杜嘉陵满意地笑了,“兔子,实在不好意思,一开学就累你辛苦了。”涂子风个儿高,身体棒,果州师大有名的运动强将,各项运动成绩好,尤其是长跑年年都是全校第一名。又兼姓涂,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称他为兔子。
涂子风对自己的工作成绩轻描淡写,“我家离学校最近,算不上什么辛苦。”
杜嘉陵问,“班上的同学都到齐了?”
“都到齐了,一个不少。哦,明天学校举行的春季长跑运动会,按惯例,我帮你报了名,仍然参加保障组。”
杜嘉陵不假思索,“不,今年我要参加长跑。”
“哈哈……晕死我。老鸭子上阵慢吞吞,和谁比呀?干脆不上场了,记个第一名,倒数的,让我们班再出一次名。”江仲余这会儿说话又开此刻薄起来。
“哈哈哈……”室内马上爆出一阵长长的轰笑。
杜嘉陵满脸一阵通红,“黑鱼,你格老子不损人就过不得?”
江仲余沧着泪花,像是已从大家的轰笑里受到了鼓舞,知道今天自己已是“人多势众”,他可不管头儿心理感受发不发火,只一味地在那里起来,“头儿,黑鱼实事求是。你不能和兔子一起上。哦,忘了告诉你,大年初一市里举行了长跑,从北湖到西山。兔子参加了青年组跑了一个第二名……”
“真的呀?兔子,恭喜你啊。”杜嘉陵打断了江仲余的话头,露出了一阵惊喜,一巴掌朝涂子风拍了过去,涂子风马上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的?杜嘉陵练了功?平时一掌拍过来如同搔痒痒,今天这轻轻一拍为什么却犹如百斤重呢?涂子风忍住胳膊的痛,点点头,仍以笑脸相迎。
“俺都不知道哩,兔头今晚得请客。庆贺一下。”一个绰号小山东的同学Сhā了话。
“行。校门口小食店,六点。”涂子风很干脆。
江仲余拍拍胸脯,露出一付财大气粗的模样,“兔头,今晚你请客,我埋单。”
杜嘉陵笑了,“呵呵,黑皮开始舔肥了。”
江仲余一本正经,“晕,这叫舔肥?我是拜师。学习上我拜你为师,体育上我拜兔子为师。你我都有永远的伤痛,你是体育成绩,我是学习成绩……”
室内空气突然之间变得沉闷起来,郑凌云笑了一下,“嘉陵,明天你干脆还是参加保障组,怎么样?”
“不,我要参加长跑。”杜嘉陵态度坚决,只有一句话。
江仲余闻言又来了劲,“哈,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我们班将隆重推出两名重量级的选手参加春季长跑,一只兔子,一只鸟龟,都拿了第一名。”
“哈哈哈……”室内又爆发出一阵轰些大笑。
哈哈,如果说长跑,杜嘉陵与涂子风相比,确实如同乌龟爬。笑声中这个说牙落了,那个又说肚子痛。杜嘉陵这次特别冷静,非但没有生气而且还跟着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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