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璐,好丫头,名好人好。别急,我帮你们查查登记。”
“谢谢大爷。”
“不用谢。”老头戴上了老花眼镜,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本儿,动作十分麻利地翻了两下又笑了,“三幢三单元八号,四楼右边一间。刚才我没注意,不知道是不是上夜自习或上图书馆了。如果她在,你们多玩一会儿吧,十点半之前离开就行了。”
真是太好了,得来全不功夫。杜嘉陵和江仲余再次感谢,然后转身而去。江仲余已在小声地埋怨起来,“这些妹妹们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什么公主,学校对她们却是如此的重点保护。又请了这么一个老头来当门卫,就像一尊凶神恶刹的守门大神一样。看来这女生院以后再也不好进了。”
杜嘉陵笑了,“其实在我看来,这老头挺好的,很负责任。”
江仲余骂了起来,“好个屁。还不是我的那支大中华起了关健作用。今天陪你受了一次窝囊气。”江仲余生了气,马上又换了另外一种口吻,“老大,你的事,我都铁上。我的事你可得放在心上,胡丽华那边,找到机会时,一定要撮合我。”
“放心吧,仲余。”杜嘉陵笑了。
就要见到心爱的白璐了,杜嘉陵有些激动,激动里又夹杂着一点紧张。就在这时,身后门卫室忽然传来了几句歌声来:
嘉陵江哟向南流哟
一路都是奇妙的歌喂
……
杜嘉陵很是奇怪:耶?这老头为什么也会唱西河上的那个老者的歌呢,并且连嗓音都是一模一样?莫非他就是那西河上的神秘老者?会有这种可能吗?杜嘉陵摇摇头笑了。
江仲余一直在心里嘀咕着:这是个什么世道?连个守门的老头都会走后门了,一支中华烟就把他乐成了那样。如果给他一包呢?可能就要进去帮着喊人了;如果给他一条呢?说不定下半夜都要为我们打开门,然后从女生宿舍里背两个妹妹下来了。哈哈哈……
杜嘉陵仍在听那老头唱歌,尽管声音越来越小,但他还是听清了那首歌的最后一句:
更著那西河岸边太和的灵鸟多呀多……
女生院里灯光很亮,但很安静,只有零星的几个女生迈着碎小的步伐来回走动着。哈,这种环境,熬***几年,妹妹们还不都熬成了日本婆娘那个样子了?晕,真窝囊!江仲余又嘀咕了一下。
“就是这里了。”杜嘉陵笑了,站在三幢三单元路口不动了。
“上啊,还愣着干什么?”江仲余催促着。
“你走头吧。”杜嘉陵仍然未动。
“我靠,你又不让我当情郎。”江仲余笑了,还是走了头。
“什么情郎?别乱说,声音小点,让人听见了不好。”杜嘉陵小声提醒了一下。
四楼到了,右边那间宿舍没有关严,留了一个缝,江仲余正待推门让杜嘉陵拉了一下,只好举手敲了几下。杜嘉陵的心开始咚咚咚地加快了跳动。
“谁呀?”很像是白璐的声音。
“我。杜嘉陵,长跑冠军,请问白璐在吗?我找她。”江仲余假冒了杜嘉陵。
“对,她就住这间。哦,稍等一下。”不是白璐。
片刻那女生跑到门边来了,没有打开门,只将门缝开大了点。那女生头发有点乱,满脸潮红。模样儿一般但很健美,身上穿着一件低口红色的紧身羊毛衫,外面披了一件外套。
那女生堵在门口探出一个头来,对站在面前的江仲余好像熟视无睹,却对站在后面的杜嘉陵妩媚一笑,“哦,杜嘉陵你好。今天不方便,就不请你们进来坐了。”
杜嘉陵笑了笑,“哦,没关系。请问白璐去哪儿了?”
“上自习去了。”那女生回答十分简洁。
杜嘉陵说:“她回来时,麻烦你告诉她,就说杜嘉陵来找过她。”
“好。我一定转告,让她明天抽空来找你。”那女生十分热情。
“谢谢你,我们走了。”
杜嘉陵话音刚落,那女生马上就抛出了一声拜拜。门外的两位男生还没说出拜拜呢,就听得房门咔嚓一声被女生关上了。
下到楼底,杜嘉陵有点失望,下了多大的决心来找她,人却不在,也许就是在河边与江仲余说话时错过了。江仲余就嘻嘻地笑,显得十分兴奋和开心。
“你笑什么?幸灾乐祸啊?”杜嘉陵瞪了他一眼。
“头儿,有新闻哩。”江仲余还在嘻皮笑脸,“我就说呢,那个妹妹为啥子不让我们兄弟进屋?原来那屋里有个泡马子的,就仰靠在床上双手盖着脸。”
杜嘉陵也笑了,“那有什么?男女同学之间有个交往,其实也很正常。”
“傻子。他们不正常。你没看见那个妹妹满脸绯红、头发零乱?如果正常为什么不愿开门让我们进去坐坐?我们人还没走呢,她又迫不及待地关上门,说不准那泡马子的男生裤子都已经脱了,才开学呢,就迫不及待了。我靠。”
“江天棒,你真鬼。”杜嘉陵狠狠地骂了一句。
江仲余并不生气,仍沉浸在兴奋幻想之中。而失落中的杜嘉陵也在期待和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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