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须弥岛四弟子看到倭寇在镇上放肆掠夺,一个漂亮的小镇被他们蹂躏得面目全非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那天客栈里的客人看那个倭国人的眼神。这样一笔债不是金钱能够偿还的,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偿还的心。
“我真的生气了!”张淡看到这掠夺的场面,气得涨红了脸。他深吸了一口气:“呀!”这叫声好似夹杂着千万支绣花针,而且那些针无情地刺到听到它的人的心脏和耳膜。
刘希泊、展护宁和云依静三人在岛上早已听习惯了他的练习,方圆百米内的其他人已经东倒西歪了。荀怀谷给张淡的这种功夫取了个名字叫“娘子骂”。刚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倭寇还没来得及扶正自己的斗笠,展护宁的鞭子已经抽在他们身上了。刘希泊天生力大如牛,单手抡起旁边老乡用来推东西的小车就朝倭寇们砸去。云依静纵身一跃从倭寇们的肩上狠狠踩过去。
酒旗横在道上,店铺能关门的都关门了。看到地上被倭寇砍伤的老乡呻『吟』着翻滚,云依静想到自己还拼命给那个倭国人追回玉佩,顿时火冒三丈。捡起地上一剑就朝不远处的倭寇头目飞去。这儿根本没有人的反应能比她的轻功更快。这是一只忿怒的燕子,她比离弦的箭还快,也更狠。“呀!”离那头目还有十来米的时候,云依静的剑就出手了,像预先设计好了轨道,那剑十分精准地刺在倭酋的腹部。连他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剑已经直挺挺地『Сhā』在他的肚子上。“武田将军!”“哥!”那个被刺中的头目倒在他部下的身上,官兵这时也赶过来了。倭寇们立刻集结起来,扛着未知生死的武田源一匆忙逃走了。
云依静回过神来,官兵们已经在抢救伤员了。一地狼藉,小贩们的摊子全倒了,挂饰散落一地。地上血迹斑斑,从街上吹过的海风除了带有淡淡的咸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村民们的财产几乎全被洗劫了,家里的东西也多给打烂了。听到街道上没了打斗声,关门的店铺才有人从里边伸出头来。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须弥岛上不会有这样的呻『吟』,不会有这么多人流血,不会有这么残忍的打斗,更不会有机会让云依静这样忿怒地动手去想致一个人于死地,虽然他们此行确实是想将一个人杀死,并找到另外一个人。“护宁,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云依静的手上还残留着血迹。展护宁不说话,俯下身帮忙抬伤员。“救人要紧。”刘希泊拍了拍云依静的肩膀。
镇上的伤员太多,衙门前院已经装不下了。霍家两师徒白天就在镇上为伤员诊治,晚上才回到自己的住所。“快来人,搭把手!”展护宁正准备将一个重伤员送到大夫那里,过来帮忙的士兵一看,伤员已经生命垂危了。“快!送到霍大夫那!”两人赶紧将伤者抬到霍大夫那,霍大夫察看了一下伤员身上的刀伤。“无勋!镊子过火!”霍无勋边将过了火的镊子递给师父边准备草『药』和绷带。展护宁不知道他拿镊子要做什么,不过这个伤员的刀伤让她感到有些不忍心看。“你们两个按住他的手脚。”霍大夫对展护宁和那个士兵说到。他们照做了,霍无勋拿着草『药』站在一边。展护宁抬头瞥见霍无勋那张瘦削而平静的脸,突然心里咯噔一跳。“啊!”是伤员发出的惨叫声,霍大夫正在拿镊子给他剔除腐肉,展护宁看着这场景不禁额头冒冷汗。再看看那大夫,似乎丝毫没有听到病人痛苦的叫声。啊的徒弟也是一样。
给那病员包扎好,展护宁站起来,一阵晕眩差点没摔倒。“姑娘,你没事吧?”霍无勋用手扶了扶她,展护宁摇了摇头。她今天看见了太多血,人身上的,地上的,还有刚才那些红『色』糜烂的腐肉里的。她觉得阵阵恶心,可是霍无勋镇定的脸却给她一种生的希望,难道这就是一个医者所传递出来的最可贵的东西吗。她感到奇怪的是,师父给他们四人当了十几年的大夫,她却没有从师父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气息。想到这,她无意识地多看了霍无勋一眼,他还在给他的病人看病。
又是黄昏了,“斜光照墟落”。衙门屋顶的瓦片静静享受着这宁静。自从倭寇开始侵扰这个国家,这里的村民提心吊胆的日子就到了。这样短暂的安宁似乎成了奢求。
霍大夫和徒弟坐在衙门门口的石阶上,从早上接到官长的命令来这儿到现在,他们不吃不喝地忙了整整十个小时。霍大夫话不多,可能霍无勋正是因为跟着师父十几二十年受到了影响,所以话也不多。现在对他们来说,吃和喝都不是首要的,最重要的是坐在这石阶上喘口气。“师父,他们还会再来吗?”“会。”霍大夫抬头看着衙门对面的屋顶上弓着腰两眼发绿的猫淡淡地说到。今夜的月一半正好,所以那黑猫逃不过霍大夫的眼睛。“为什么?”霍大夫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会有该管的人,咱们还是回家吃晚饭吧。”霍无勋拍拍ρi股站起来。九年前,师父的大手拉着他的小手走夜路,那时虽然师父告诉他行医的人胆子要大,但他还是怕夜里林子传来的鸟叫声。但是有一种情况下,他就敢走夜路回家,那就是在茶楼听说书先生将《三国》的故事的时候。现在他长得比师父还高了,也不再对黑夜恐惧,但他还是觉得走在师父身边最踏实。
白天刚被洗劫过的小镇夜晚安静得可怕,官兵不时地在大街上巡视。听说有新任都司参将到这来了,是他平定了山东的倭寇。这个对于这个刚刚受过创伤的小镇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但谁对于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也无法做出判断,也许这大街上巡视的官兵就是最好的说明。师徒二人要顺着进山的那条小路回到医庐。
昏黄的烛光下,一张惨白的脸映着摇曳的烛光。那是一张痛苦抽搐到变形的脸,另有几个粗壮的男人站在床前守候。床上人腹部缠绕的白纱布被鲜血染红的面积越来越大,守候在床边的人烦躁不安似乎要开口大骂什么的样子。几个粗壮的男人边看着床上痛苦的病人边聚头商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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