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烟一愣,这个自己还真不知道,但是人家问,自己不可能说不知道,只含糊道:“我一个傻子能有这么精致的住处么?”
这个回答,让一向冷澈的拓跋宇不由莞尔,这个女人还有一些幽默特质!
“那么傻子应该是怎样的地方?本王想,你带路吧。”拓跋宇忽然对慕容清婉的住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眼神里闪着莫名的情绪,有探究有质疑,复杂的很。
步云烟不愿意,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慕容清婉的房间会是怎样,但拓跋宇很坚决,所以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出来,对院里站着的一位丫鬟道:“王爷要去参观我的闺房,你带路吧。”
小丫鬟带着一丝惊讶,忙福身点头,前面带路去了。
拓跋宇和步云烟随着小丫鬟一路走着,穿过一个小花园,一条小河清澈可爱,旁边还有一个八角小亭,里面石桌上放着一张古琴。
“你真的不会弹古琴么?”
步云烟一怔,对方这句话不是无意问的吧?
“不会,不感兴趣。”步云烟直接将话说明,和刚才形成照应。
拓跋宇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进了小亭,坐在古琴前,不疾不徐地弹拨起来。
步云烟一惊,正是那晚司徒夜弹奏的《桃红曲》,这是司徒夜自己写的,没有想到,这个拓跋宇竟然丝毫不错的记了下来,真是--妖怪!
忽然,一阵清幽的箫声跟着合了起来,与古琴配合的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是慕容清雅!步云烟心里一笑,八卦精神立刻在身体里沸腾起来,又一个妖怪来了!她应该也是去了现场的人,不然她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nAd1(
终于,在最后一段要结束的时候,慕容清雅吹着玉箫缓缓出现了。
此时的她明显是刚刚又打扮了的,最引人的是她的衣衫颜色,开始见的时候是黄|色,而现在却换成了上衣是月白,下面是青色的齐胸襦裙,和拓跋宇的青衫相映成趣。
看来,人家也是知道情侣装的啊!步云烟心里更笑的欢实了,等拓跋宇最后一个音符拨完,步云烟马上动作优雅地鼓起掌来。
“哎呀,王爷和妹妹的合作真是琴瑟和谐呢!”
慕容清雅一脸羞涩,给拓跋宇福身,同时轻声道:“姐姐,妹妹哪里敢和王爷称……琴瑟和谐,快不要这样说……”
此时,慕容清雅几乎拿出了自己可以拥有的所有温柔,娇媚无比,那柔媚的语态让步云烟的鸡皮不由就掉了一地≡己一个女子都这样了,那拓跋宇是个男子,估计会更撑不住了吧?
这边步云烟正在设想,那边拓跋宇起身,冷冷道:“琴瑟和谐不是随便就可以用的,你虽傻,也要记住,这个词只用于夫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了。
慕容清雅呆在原地看着拓跋宇,直到对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讪讪收回视线来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步云烟,道:“你一个傻子想嫁就可以嫁给他,为什么我比你强百倍,竟然兜这么大的圈子,最后还是不被他多看一眼!”
振奋的消息
步云烟虽然没有经历过之前的几个月,但感觉慕容清婉可以嫁给拓跋宇,很大程度上还真可能是她不分场合乱嚷嚷,给皇族带来了一些困扰,毕竟她爹是武侯,朝廷重臣,国之柱石。
况且,娶了她,拓跋宇和没娶一样,不受半点约束,想纳女人王府有的是地方,慕容清婉根本干涉不了一丝。
所以,这也是拓跋宇听从了太后的旨意,没有强硬反对的原因--他毕竟也是个聪明的人。
步云烟淡淡一笑:“你应该听说‘傻人有傻福’这句话吧?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也是机遇命运,你其实也很努力了,希望再接再厉,没准会柳暗花明,不然你也和我这样,变成傻子去试试?”
步云烟冲对方笑笑,转身也回了休息的庭院。
拓跋宇已将外衫脱去,露出雪白中衣,躺在床上休息。
步云烟一跨进里间,他便含着嘲讽道:“傻妃是来做说客乎?”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步云烟暗自骂道,但脸上还是努力涌出一片安静,道:“痴傻之人,怎么能给自诩正常的人做媒呢?妾身只是奇怪,清雅貌美如花,温柔端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哪里不能入你五皇子的法眼?”
眼前这个欠揍的又酷又拽的家伙,真恨不能揍他几拳解恨!
“我已经晦气地娶了你,难不成我拓跋宇除了你们慕容,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告诉你,我会再娶,绝对!”拓跋宇俊脸闪出一抹不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步云烟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些,步云烟不怒反笑:“也好,王府也正寂寞呢,多几个欠揍的对象也不错。”
“你……”
拓跋宇忽的坐起来,正要指着步云烟说什么,外面丫鬟进来福身禀告:“王爷,您的贴身侍卫苍岩求见nAd1(”
“叫他进来。”拓跋宇瞪了步云烟一眼,压低声音道,“别以为你忽痴忽傻,本王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你等着!”
说完,起身披衣出到外间。
苍岩大步跨进来,冲拓跋宇单膝跪地,抱拳道:“王爷,卑职有要事急报!”
“说!”拓跋宇接过丫鬟斟的茶,轻啜了一口,沉着有力地说道。
“京城谋害女子的凶手被抓住了!”
苍岩这句话宛如一块巨石丢进水里,激起了巨浪。步云烟和拓跋宇异口同声地大声问:“真的?!太好了!”
两人刚说完,马上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带出了“纯属意外”的意思。
“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对了,四皇子知道了么?”拓跋宇往外走了几步,又顿下身形,回头对步云烟道,“你留下呆几日,本王有急事先走了!”
“王爷,凶手虽被抓住了,但我们不好往下弄他,还是让王妃吧。”苍岩面对全新的步云烟,不敢多看,只低首面向拓跋宇,“正是王妃的方子起了作用……”
步云烟一听,煞有其事地整了整衣衫,走到拓跋宇跟前含笑道:“这可是个技术活儿,不是一般的自诩正常的人可以做好的……”
拓跋宇额头滑过几条黑线,忙扬手示意对方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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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伏法
以最快的速度辞别武侯之后,三人急匆匆赶到了京城一尚书府上,进了后院,到了一所院子,一跨进院门,步云烟便看见拓跋逸、拓跋濬、萧若离等站在楼下说着什么,再往上看去,一个瘦削的男子正像壁虎一样被粘在二楼外缘的廊柱上。
“五嫂,你来了,快想办法把这个家伙弄下来吧!”拓跋濬看见拓跋宇身后跟了一个美艳无双的佳人,顿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从那举止上也初步判断出是步云烟,马上热情的招呼道,那眼神也跟着正常了不少,“你的方子,自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吧?”
其他几个男子均是一怔,萧宝离的眸光顿时深邃了不少,嘴角闪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而拓跋逸眸光一亮,闪过一瞥惊艳,不过随即恢复一贯的儒雅,只有目光时不时扫过那娇俏的身姿。
正在死命挣扎的男子闻言,立刻停止了动作,目光凶狠地瞪向步云烟。
步云烟是什么人,岂会怕他这几眼?她抬头看看男子所处的位置,对拓跋宇道:“我可以将胶水化掉,但这个人轻功了得,我们最好是将他先点茓,以防他脱逃!”
“要不是等口供,我真恨不得将他分尸!”拓跋濬银牙紧咬,走上前,飞身上去狠狠地点了对方的茓道。
力量不用说是出奇大,就差把对方嵌到墙壁里了,都传出了骨节错位的恐怖声响。
布置妥当,步云烟写了几样东西,交给苍岩。对方马上招呼尚书家的人去准备。
片刻之后,勾兑好的一木盆液体端到了步云烟跟前。
看看颜色,步云烟点点头:“现在可以将这些刷到那人身上。”
拓跋宇一挥手,几个护卫立刻开始工作,刚刚将男子接触到的地方刷上未知液体,那男子便应声倒地。
几个男子满是赞赏地看了看步云烟,忙上前揪起男子开始现场审问nAd1(
“之前那几起是不是你干的?”拓跋逸俊脸清冷至极,缓缓问道。
那人很不以为然地笑笑:“皇子说什么,小的不明白,今日不过是偶然进来偷点东西,却被这该死的东西弄住,真是晦气。”
拓跋宇视线慢慢转移到了男子的手臂,进而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厮的左手赫然多出一个指头!
“你身上背了五条人命,还竟然在这里否认,我看不给你一点厉害,根本就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冲旁边的几个护卫道,“先把他的手剁了喂狗!”
步云烟也看见了对方的手指,冷笑看着那个男子,道:“你在死者的楼上已经留下六指的证据了,还不乖乖听话交代,那等你的只有严酷的刑法。”
“哈哈哈……”那男子听候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歇斯底里吼道,“对,就是本爷爷做的,如何?!”
男子刚说道这里,拓跋濬早一拳打了过去,直接揍掉对方几颗牙齿,他还要上前,被萧若离等拉住了。
“你们等着,过些日子还有好戏看,你们都逃不过!哈哈哈!”他极其恐怖地笑着,看着拓跋宇,有看看拓跋逸,然后,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什么吞进了嘴里。
步云烟看到,预感到什么,立刻上前,但因有顾及,没有使出太快的速度,所以有些晚了。
拓跋宇也是一样,他也没有料到对方会使出这一招,再去阻止也晚了半步。
那人马上嘴角流出血线,很快带着狰狞的笑缓缓倒地--翘了辫子。
“这药毒性太强,一经服用,神仙难救。”步云烟不由说了一句nAd2(
糟蹋了几位少女的罪大恶极的坏蛋就这样死去了,尽管众人很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确定对方死掉,便找人将尸体运到京城衙门,告知那些官员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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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离京
事情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步云烟心里感觉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家伙临死之前不是说过日子还有好戏看么?那么,是什么“好戏”?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步云烟在考虑,众位皇子也在考虑,但因为没有什么线索,所以无处下手,但是大家并没有放松警惕。
拓跋宇对待步云烟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更不多说话,而且不少的时间,他依然在嫣儿那边居多。
一转眼,几天过去了。
这天,午后,步云烟午睡醒来,在院子里闲逛,忽然看见苍岩拿着一个包袱往出走,她心生好奇,便拦住问道:“苍岩要出门么?”
经过了几天前的事情,估计除了拓跋宇,很多人对步云烟的看法都改观了,包括苍岩。
所以,听到步云烟询问,苍岩恭恭敬敬施礼道:“回王妃,王爷马上要出门,要卑职整理一下行装。”
“王爷要出门?”步云烟一顿,这男主角一走,自己任务不就停止了么?不行,自己要跟上才对,“他要去哪里?”
苍岩低声道:“王妃千万莫声张,王爷是要去西北边陲。”
西北边陲?步云烟心下自语一句,离开京城必定有要事,而且多数和边疆战事或者人事有关,这一来一走,少说半月、一月的,此段时间那个嫣儿不会打扰,对自己来说是个好机会!
“王爷交代王妃在家一定要安分守己,切不可到处走动。”苍岩将拓跋宇的原话转达给步云烟。
步云烟呵呵一笑,没有回答,转话题道,“你转告给他,本王妃会保佑他一路平安。”
苍岩一愣,一时没有理解步云烟的话,只含糊地傻傻点点头,转身而去。
他的身影一消失,步云烟马上招呼落雪收拾东西nAd1(
“你就在这里呆着,万一我们的人有什么消息来京城,你也好处理一下,我随他去西北走一趟,正好尽力来完成我们的交易。”
落雪利索地整理着必备的衣物、银两,同时不失时机地嘱咐道:“王妃,你一定要放低姿态,不要总想要去修理王爷……”
步云烟正在换便于赶路的江湖女子装扮,听了落雪有些无语,没好气地回道:“知道了,啰里啰嗦的,我会看情况办事的啦!”
落雪憨憨一笑,将地图递到步云烟手里,又道:“去西北的路有三条,王妃要怎么选择?”
“你知道我会怎么走的,”步云烟笑着看向落雪,“我一定会选择最南边的那一条,一来那真是一条捷径;二来不是大路,可以掩人耳目,他的事情应该不想更多人知道,所以他定会避开官道……”
“我知道,王妃的聪明几乎无人能及,”落雪又将包袱交到步云烟手上,嘱咐道,“王妃小心,软剑和叶镖我以放在里面--祝您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步云烟拿上包袱,又叫落雪牵了匹马从后门出来,告别落雪之后,她上马向西城驶去。谁知,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她不经意一抬头,竟然另一个十字路口处,拓跋宇和嫣儿站在一起,似乎是在话别!
好你个拓跋宇!她心里暗骂后,忍住奔过去打架的冲动,快马加鞭一路奔出了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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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
带着起伏不定的思绪,步云烟马不停蹄地赶路,傍晚时分,便入了山林,听见潺潺的水声,她循声而去,一条溪流呈现与眼前。
清澈见底的水流发出淙淙的清脆响声,绿藻悠悠在水里招摇,加上山林青翠,归鸟鸣叫,步云烟心情大好,将马栓在树旁,她走到一块岩石边,洗了洗手,捧起水喝了一口。
清冽的感觉从口腔延伸到了胃里,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便又开始喝了若干,直到彻底解了渴,才坐在岩石上暂时休息。
这是一条山溪,流过步云烟身边,一直缓缓往下坡而去,曲折蜿蜒到远处,峰回路转之后,消失了身影。
步云烟看看天色,山衔落日,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好看的金纱,美得格外不真实。
拓跋宇要是即使出发,那么在天黑之后,应该会出现,若是不出现,那么自己还有办法,会一直往前赶,靠近西北边陲的时候,大路和小路反正也会合并,只要敢在他前面就可以遇到他。
今晚就在这山林过一晚了,反正白天和夜晚对于来说差不多,不存在危险惧怕之类。
看着溪水清纯可爱,步云烟洗了洗脸,又脱掉鞋袜,将白嫩的脚丫泡进水里,正在惬意地哼着小曲时,她忽然听到一声骏马嘶鸣。
有人!是那厮来了?步云烟立刻警惕起来,翻身藏在石头后面,循声往下游望去。
片刻之后,拓跋宇在下游不远处走出来,将马栓在树上,撩起衣摆掖在腰间,然后走到溪边开始洗手。
步云烟冷冷一笑,这厮终于记得自己的责任了?她缓缓起身,没有一点声息地重新坐回岩石,看着对方洗完手,开始捧着溪水喝,她嘴角闪出一丝坏笑,娇笑着两眼望天,哼起了曲子:“山泉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山泉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声音不高,但是她的声音格外娇柔,很是动听,拓跋宇一愣,似乎没有听清她所唱的内容,抬眸看着她,手里的水都一时忘记喝nAd1(
不过下一刻,忽然别过头开始呕吐,不过,水已经下了肚子,任他怎么使劲,脸憋得通红,也只能干呕。
步云烟假意往下看去,带着惊喜打招呼:“原来是王爷,妾身正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追上你,不曾想到你竟然在我后面。”
拓跋宇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吐出来了,实在吐不出什么,只好气愤地停止,站起来对步云烟怒目而视:“你眼瞎了么,我在这里喝水哎,你怎么可以洗脚?!”
步云烟故意很委屈地扑闪着眼睛回道:“妾身正在这里祈祷王爷一路平安,并没有看到王爷,难道我这么大的人,王爷也没有看见?--也难怪,王爷眼里只有嫣儿姑娘,哪里会看到我这个傻子呢?”
“你……”
拓跋宇正气得要说什么,坐骑乘风“咴咴”的叫了起来,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安。
“怎么了,乘风?”男子心生警惕,走到乘风身边,四处张望。
狼来了!
步云烟也感觉出了那马的模样,似乎带着一丝的恐惧,她心里马上滑过一个信息,糟糕!
下一刻,四周没有预兆地冒出了二十多只绿眸闪闪的狼!
拓跋宇一惊,立刻回身看向步云烟,见她虽然惊讶,但并不惊慌,便快速说道:“靠过来!”
步云烟知道他向自己发出了合作的信号,于是闪电一般奔到了他的身边,两人挨在乘风旁边,背靠背,警惕上到极致,查看着渐渐逼近的狼群。
狼果然是很聪明的猎手,他们组成一个严密的大网,然后渐渐收紧,锁定的猎物绝对没有办法逃出手掌。
“你会使剑么?随便乱挥也算的?”拓跋宇的声音淡淡,格外冷静,情况危急,刚才的不快随着狼群的到来暂时抛到了一边。
“会,”步云烟暗笑,同时手悄悄捏了捏隐在衣袖内的叶镖,这几十只叶镖在危急时刻足可以让自己解围,“我一不小心会了这个技能。”
拓跋宇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步云烟,没有说话,紧跟着眼神又马上机警地扫向了渐渐聚拢的狼群。
“你的乘风吓得都哆嗦了。”步云烟感受到了身边这匹马浑身在发抖,便淡淡一笑,冲拓跋宇嘲讽道。
“即使再勇敢的马见到狼也会发抖,这是正常的反应,但它最终还是会听从我的命令进退,”拓跋宇眼眸稍稍抬了一下,嘴巴往上努了一下,“不像某个人的马,已经是那个德行了……”
步云烟急忙望向自己的坐骑,顿时满脸黑线。
马儿怕狼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屁滚尿流,双腿发软倒地也太夸张了吧?!同样是马,怎么会有这样天上地下的表现?
“快下来!不然被狼吃掉了!”步云烟眼看狼群首先向自己的马靠拢,急得大叫一声nAd1(
那马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开始狂奔,不过方向不是步云烟,而是相反的地方!
“它已经吓疯了。”拓跋宇语气沉着,下了结论,看狼群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嚎叫着尾随而去,“他已经是狼群的食物了,我们立刻赶路,远离狼群!”
拓跋宇说完,立刻拉起步云烟将她推上马背,随后自己飞身上来,用力一夹马肚。
乘风立刻箭一般往前冲去,那速度堪比闪电!
到底是千里良马,步云烟骑在上面竟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拓跋宇没有停歇的意思,依然催马赶路,月光下,一片水色,再远处一些,便是水墨画一般的朦胧写意。
经过一片密密的竹林,步云烟感觉眼前的视野开始开阔起来--那片危险的山林已经甩在了身后!
她刚刚舒口气,腰立刻被身后的拓跋宇箍紧了。
“慕容清婉,你怎么敢让本王喝洗脚水?!”
危险刚过,拓跋宇马上记起了刚才的窘事,带着满腔的怒火冲对方吼道,对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给自己一个交代绝不放过!
步云烟心里一哼,这算便宜你了,临走竟然连和妻子告别的时间都不留,却去和那嫣儿依依惜别,上演什么“执手相看泪眼”的缠绵,本小姐不过是代替慕容清婉略施惩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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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
步云烟心里一哼,这算便宜你了,临走竟然连和妻子告别的时间都不留,却去和那嫣儿依依惜别,上演什么“执手相看泪眼”的缠绵,本小姐不过是代替慕容清婉略施惩罚罢了!
“妾身要怎么说,你才可以相信?我是真的没有看见王爷,而且我也没有……怎么洗脚,只是在上面坐着而已,仅此而已,王爷切莫做过多的猜想……”
关于这件事情,步云烟决定不认账,只要不承认,对方就没有办法坐实。
“哼!”拓跋宇不于理睬,自己是傻子么?还“莫做过多的猜想”?!
“请务必相信我,若看清是你,妾身绝对不会那样子,你喝的水真的不是……妾身的洗脚水,妾身将脚伸进溪里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捧起水来了么?……”
步云烟努力说的云淡风轻,真诚无比。不过,让对方喝洗脚水倒也不是自己事先预想,而是顺其自然好不好?自己的脚本是在水里,只不过看到他喝水,自己没有及时将脚拉出来,仅此而已。
“哼!”他气愤之下又冷哼一声。不过,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让他的心稍稍好过一些,或许也真是想她说的那样……尽管这样解释有些牵强。
步云烟暗中抿了抿嘴,这个家伙似乎还挺爱计较的!
马儿在月下疾驰着,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步云烟感觉自己应该主动化解一下对方的不快了,便问道:“王爷这次去边关所为何事?”
拓跋宇没有回答,那意思就是懒得多说。
“我来猜猜如何?”步云烟虽然感觉自己是对着空气说,那也硬着头皮继续,要主动出击,搭话就是第一选择,“去往边关的路有好几条,王爷难道不奇怪妾身怎么会猜你走这一条?”
拓跋宇稍稍动了动容,也倒是,好几条路,她怎么会料到自己一定会走这一条?
“说说看nAd1(”
他的漫不经心,并没有让步云烟不快,这样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内--对方本就是那冰山一类的人,冰山柔和了,那就不是冰山了!何况他对自己有成见、痛恨、懊恼等消极情绪。
“王爷这次一定是秘密前往,目标既是边关,那肯定和边陲有关,不是国事,便是和将帅有关……”
步云烟点到为止,并不准备信口开河。
拓跋宇的俊脸一闪而过一丝赞许,她不仅不傻,而且头脑灵活,就是胡猜,也说的头头是道,刚才的气恼不觉稍稍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于是他靠近她的耳朵道:“你说对了,本王此去就是和这个有关,其他你不要多问。”
步云烟知道对方现在对自己还不够信任,那是因为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了解多少,若是他知道自己是灵修宫的灵使,就凭这一点,他定会和盘托出。
“好。”
她淡淡回道,自己要放长线钓大鱼,想要为慕容清婉挣得一席之位,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相信这番行程,自己定会成为他信赖的人。
“到前面安全的地方你先住下,等我来接你回去。”虽然对方很聪明地猜到自己必经的路径,但拓跋宇不打算让她跟着,带着她各种不方便,麻烦至极。
谁知步云烟格外坚决,就是要跟着对方去,任凭拓跋宇怎么黑脸。
“这里我一点都不熟,出了事怎么办?我又不是弱不禁风,也会防身之术的,苍岩都不再你身边,有我好歹有个照应呢!”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nAd2(
拓跋宇在无奈中了,因为自己嘴上功夫实在弱爆了,不消几个回合就被对方打败--伶牙俐齿的女人有时候实在是……可恶,尤其是被一个自己曾经看扁的傻子说的无言以对,感觉更不好!虽然从对狼的姿态中,他感觉这个傻子的确不是一般的弱质女流,但是——感觉依然不好!
做随从?
整整一夜,乘风真如风一样如闪如电,一直疾驰,直到天色稍亮,拓跋宇才在一处避风小坡停下,让步云烟稍作休息。
一个时辰后,两人再次上路,行了一段,隐隐看见前面不远出现了城镇。
“前面城镇集市,再给你买匹马,我们这样有些不雅。”拓跋宇在路上收到几次异样目光之后,果断说道。
步云烟当然双手欢迎了,虽然自己的目的是让对方喜欢上自己,毕竟自己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和他如此亲密,自己有些吃亏,因为他最终不是自己的夫君,说得再直接些,半年之后,也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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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行了一段,进了小城,拓跋宇找了一家旅舍,安顿步云烟先吃饭,然后休息,他则去补充给养,又买了匹马回来,正午之后,两人又开始动身赶路。
拓跋宇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如画,不多说一句,只是埋头赶路。
步云烟知道他性子偏冷,又对自己不够感冒,还有心东里牵挂着事,所以也不去想着法儿靠近,只紧随其后跟着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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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几天,这天傍晚,两人骑马来到一条河边,宽阔的河水对面是一片苍茫,视线尽头一轮红日散出温柔的余晖,在水面铺出一道浅红的波痕。
“山衔落日尽寒漪”,是描写的这样的景致么?步云烟悄悄扫了一眼拓跋宇,他也正抬头注视着前方。
忽然,拓跋宇好听的糯米音淡淡响起:“这条河叫黑河,是无定河的支流,再往前一百里就是东魏的边隘--西凤关。东魏最威猛的元帅李浩就在这里镇守。”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nAd1(”步云烟不觉吟出了这句曾经让自己记忆深刻的诗句,一时感慨良多。
拓跋宇一顿,眸光收回落在步云烟身上,看着她水眸氤氲,带着一点点伤感,心里某处柔软不由微微一动,但随即又将目光收回望向远方。
“古来战争无情,但保家卫国也是男儿的责任--王妃倒是一个性情中人。”
什么意思?自己当然是一个性情中人了,就是真正的傻子也有他的喜怒哀乐,何况自己又不是傻子!
“听到这个无定河,一时有些感慨罢了--对了,王爷刚才说到李浩元帅,如果妾身所猜不错,你来是和他有关系了?”
拓跋宇嘴角掀起一个极其浅淡的笑意,手扶在乘风的脖颈抚摸着,低声道:“是,但我们先不去打扰他,我们去的地方是西魏,本王要去拿一份证据……”
“证据?”步云烟睁大了眼睛,去敌国拿证据,和什么有关?刚才他已承认与李浩有关,那么这个证据一定是为了证明李浩的什么了。
拓跋宇迎上步云烟的视线,缓缓道:“进了西魏之后,你女扮男装做我的随从。”
步云烟能说不么?不过她对于自己的角色有些不满,为什么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偏要以主仆的身份亮相?
“我们不能以两个公子的身份一起出现么?我觉得……”
步云烟比划着想要说说身份平等的好处和必要性,却被拓跋宇一挥手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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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随从的主要责任就是跟从,不说话,我知道你有辩才,但言多必失,容易惹出事端--你可否能做到缄口不言?”
那询问的口气就差直接告诉步云烟,若是不听话,那对不起,你要靠边等着去。
好吧,先按这厮的话来,到时候嘴长在自己脸上,他管不着!
“不就是少说话么?知道!”步云烟嘟着嘴白了对方一眼,一指一指戳着自己的马头,“你最适合做随从,一句话都不说!和某些人正好一对儿!”
拓跋宇额头又是几条黑线,有些无奈地挥手:“走吧,前面的林子里换衣服去。”
步云烟随着对方,上马驰过桥,奔进林子里。
拓跋宇对于步云烟做随从似乎早有主意,因为连随从的衣服都已给她准备好了。
步云烟腹诽着,接过衣服到一边换过,再出来时,俨然是一个清秀俊美的小随从。
拓跋宇依然是一身青衫,衣摆处几竿淋漓的墨竹,腰间系深青色腰带,挂一枚莹白羊脂玉,配上那魅惑清冷的容颜,美得令人几乎忘记呼吸。
“记住,少说话--走吧。”拓跋宇打量了步云烟一眼,再次嘱咐了一句,转身上马带头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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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扮成普通商客,手持无懈可击的户籍证明,顺利地进入了西魏的边关。
东魏和西魏时战时和,边关的一些集市只有在有明确战事的时候才会关闭,平时倒也有限制性的交易场所,而且两国也不是完全彼此封闭,民间的往来是有的。
进了边境之后,拓跋宇带着步云烟进了西魏最靠边境的一处城镇,这里虽为边陲,但人口还算不少,所以城里的景象还差强人意,店铺什么也不在少数nAd1(
因为拓跋宇什么没有对步云烟说更详细的情况,所以她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行动计划,于是打定了旁观的心态来看对方唱什么戏。
看天色已晚,拓跋宇带着步云烟吃了饭,然后到了一家名叫“和顺”的旅馆,因为只剩了一间上房,所以他要了那上房,外加一间普通客房休息。
步云烟一看对方只订了一间上方,脱口而出低声问道:“你我谁睡普通客房?”
拓跋宇缓缓别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瞪了她一眼,轻声道:“?”
“随从啊。”步云烟回答的很麻利。
“你从哪里听说一个下属和主子平分秋色的?”拓跋宇回答的不高不低,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那上房而去。
步云烟秀眉一挑,昂首阔步随着对方进了房间,关上门理直气壮地开始为自己辩解:“问题是我实际不是随从,我是你的王妃,难道不能和你平分秋色?”
拓跋宇举止优雅地将外衫脱去,露出雪白的中衣,整个人更显出了绝尘之姿,他一边示意步云烟过去帮自己拿衣衫,一边含着嘲讽道:“若是这个身份,那你也无需去普通房间了--我们是夫妻,理应在一起。”
步云烟直接哑口无言,自己怎么把这个关系忘了?!
突发情况
“那个,这个,我们不是还没有洞房么,所以所以……”步云烟的俏脸平生第一次红了,从小到大,“羞怯”这个感觉好像一直离她比较远,可现在与拓跋宇共处一室,忽然感到尴尬了--哦,这个可恶又可爱的感觉!
她说着话,双手的食指不住地互抵着,目光也变得躲闪起来。
“王妃身体不适了么?怎么脸那么红?”拓跋宇瞅了对方一眼,不动神色地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步云烟回过神来,她接过拓跋宇的衣衫,别过脸不去和对方打照面,紧走几步将衣衫挂在衣架上,才努力做出正常的语调笑道:“不过是容光焕发罢了,王爷不必担心,我好的很呢。”
“那就好,不要节外生枝。”拓跋宇舒展了一下腰身,别过头吩咐道,“帮我放水,本王要沐浴。”
步云烟秀眉一挑,正要发作,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和现在的身份,于是淡淡一笑:“马上去,您稍等。”
转身跨出房间后,悄悄啐了一口,暗骂一声,才奔去吩咐小二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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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吧。”拓跋宇见步云烟将屏风搬好,便示意对方出去候着。
步云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道:“我也没有观看男子洗澡的特殊爱好,不打扰你。”
回到自己的房间,步云烟也弄水沐浴一番,见拓跋宇没有什么指示,便上床休息,一夜无话。
----------《冰山王爷,容本妃轻薄下!》分割线--------
第二天一早,步云烟起身简单收拾之后,便去找拓跋宇,等待下一步的行动。
那厮正开门从里面走出来,乌发轻挽,流泻身后;魅惑容颜宛如一朵盛开在冬日的美艳花朵,既艳又冷;一袭玄衣,衣摆处银线绣着干枝梅,似的整个人显得飘逸又俊雅nAd1(
“用过早饭,我们去街上看看。”他简短的交代着今日的行程。
步云烟表示没有意见,(就是有也只能保留)跟在拓跋宇身后进了饭厅。
一盘包子,两碗稀饭,四碟小菜,拓跋宇不动声色地优雅进餐;步云烟在他面前也尽量拿出最淑女的姿态一点一点“蚕食”着,两人都不说话,默默吃饭。
好不容易吃完饭,拓跋宇看看天色,起身带着步云烟来到了街上,慢慢走着,有时他还进路旁的铺子逛逛。
步云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闷闷地跟在他身后冷眼旁观。
两人来到城镇比较繁华的地段,正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忽然瞥见一个红衣女子策马驰来,后面紧跟着几个随从。
“快让开!”
随从边跟着飞奔,边替女子开路。
拓跋宇看对方来的很急促,忙将步云烟往身后一带,躲向一边,但是一位老妪背着一个孩童见状,直接懵了,连脚都忘了挪动!
“闪开!”红衣女子一脸怒容,却没有丝毫将马停下的意思,只高声叱道。
眼看着老妪就要被踏在马下,步云烟正要止不住出手,却被一道黑影抢先--拓跋宇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将老人稳稳送到一边,而几乎同时,红衣女子的快马与他们擦肩而过!
红衣女子
好险!步云烟看着拓跋宇的身手,不由暗暗惊叹,这厮好快!似闪如电,令人咂舌!
“不想活了么?!”一个随从怒骂着,抽出马鞭就朝老人身上甩去。
不料,他的鞭子一出手便被拓跋宇灵活地攥在了手里,手法快的根本没有人看清。
“各位速度太快,老人年迈,反应不过来也是常情。”他一脸平静,缓缓开口,同时,凤眸扫了那一眼,淡然浅笑继续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姐高抬贵手吧。”
步云烟在一旁,看拓跋宇很难得地露出笑容,就好像看惯了阴天,太阳乍出来,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竟然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绽出微笑,太不正常了!难道他对这个女子一见暧昧?
步云烟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偷眼打量着马上一言不发的,但见她云髻高耸,粉面因刚才的急速飞奔而带了一抹绯红,容颜俏丽,自带着几分英姿。
难道拓跋宇喜欢这种类型?这和那个嫣儿截然不同啊。
“你是何人?敢和我家郡主谈条件!”旁边一位随从马上做出回应,对拓跋宇吼道。
谁知,那女子扬手止住自己属下,眸光在拓跋宇身上转了几圈,眼底不自觉地闪出了惊艳之色。
“公子来自何处,刚才好快的身手……”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拓跋宇缓缓问道。
拓跋宇微微抱拳:“在下一个无名商贩,刚才只是救人心切,谈不上什么身手,郡主过奖了。”
“商贩?”女子若有所思,目光不离拓跋宇,跟着又问,“那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可否告知一二?没准我们可以成为伙伴……”
步云烟忽然感觉眼前的事情似乎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一个冰山露出笑容,一个萍水相逢就想成为伙伴nAd1(
“西魏的珠宝翡翠天下闻名,在下是慕名而来……”拓跋宇凤眸望向女子,嘴角扬起一个明确又明艳的笑容,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与真诚。
果然,那倾城一笑立刻让的眼光变得迷离起来,已是失了神。
祸害的力量就是巨大!步云烟暗自叹气,不就是一个笑么?怎么到他的脸上杀伤力那么明显?!
片刻后,终于回神了,忙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笑了笑:“公子在哪里下榻?”
“‘和顺’旅馆,小姐。”拓跋宇极其优雅地回道。
“我倒是有珠宝这方面的门路,今天我有事,明天我必登门和公子详谈,望公子驻足。”表情热切,满是期望。
拓跋宇修眉一挑,露出一抹惊喜:“是吗?如此甚好,在下就在旅店恭候小姐的芳驾了!”
步云烟心里不由鄙视了拓跋宇一把,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对方不就是想和对方有进一步的接触吗,假装什么呢!
“那好,就此先别过。”妩媚一笑,正要拨转马头,又回身冲拓跋宇一抱拳,“我叫莫伊,公子高姓大名?”
“石宇。”
女子又是一笑,这才飞奔而去。
步云烟见拓跋宇冲那背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些奇怪,凑上前低声问道:“你不会是来找桃花运吧?”
拓跋宇没好气地别了她一眼,脸又恢复了冰山状,淡淡道:“少瞎说八道--走吧,我们回去。”
拓跋宇的眼福
两人回到旅店,拓跋宇和步云烟也不多说什么,只顾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步云烟感觉无聊,便回到自己房间。
晚饭之后,两人各自回屋。
步云烟见天色已深,便打算出去察看一下,虽然拓跋宇只字不提详细的情况,但她还是根据自己的习惯准备打探一番,来到敌方,获取一些必要的军事情报应该是必须的,那自己就去军营、高官府邸溜达一圈好了。
她换上夜行衣,蒙上面,悄悄来到拓跋宇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想必是休息了,于是她回到自己房间,翻窗跃到街面,朝城东的军营急速掠去。
约莫半盏茶功夫,她来到了靠近军营的某处,忽见一座府邸,外面悬着明亮亮的灯笼,卫士执戟,戒备森严。
“莫府?”步云烟看见府门上的匾额,心里一动,这里守军副帅好像就是姓莫吧?那么这里自己是应该进去转转了。
想着,步云烟绕过府门,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刚飞身上了墙头,根据自己的经验大致看了一下此起彼伏的院落,顺了一个方向便直掠过去。
正当她越过一处屋檐,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直向后院某个院落弹射过去,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此人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步云烟好奇起来,忙远远跟过去。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尾随,便又是几个起落,准备将步云烟甩开。
步云烟心里冷笑,也不看看你身后是谁,你就是个蝙蝠,也休想甩脱本小姐!她索性加速,拉近和对方的距离,准备看看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那人间步云烟赶上来,索性也不跑了,掠到一处僻静,直接等她上前。
“大侠……”
步云烟正要客气一下,对方却一扬手打断道:“你深更半夜跑出来做什么?!”
来者竟然是拓跋宇!真是,冤家处处相逢!
“你不睡觉出来做什么?干嘛不带我?”
不远处忽然传来值夜的人声,两人都自动闭上嘴巴,很显然,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nAd1(
“不许出声!”拓跋宇意味深长地看了步云烟几眼,警告了一句,然后悄无声息地越过几处院落,最后停在一处阁楼屋顶。
步云烟也手脚利索地来到对方身边。
拓跋宇慢慢移去一片瓦,屋内的烛光立刻射了上来,借着微弱的光芒,他再次仔细观察步云烟,而对方则一脸云淡风轻和他对视。
沉默了片刻,两人忽然记起主要内容,不再做斗鸡状,同时往下看去。
下一刻,两人都是一愣。
屋里的女主角刚刚新浴完毕,正从浴桶出来,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步云烟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拓跋宇。
而此时已被尴尬挂满俊脸的拓跋宇羞愤万分地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收回目光,正迎上步云烟不屑、嘲弄、幸灾乐祸等复杂情绪充斥的眸光。
安静了片刻之后,拓跋宇在步云烟的异样注视下,经过一个艰难的选择,再次低头看了屋里的女子一眼,轻轻合上屋瓦,鬼魅般闪到了墙头上。
步云烟冷冷一笑,紧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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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好色?
两人均是一袭黑衣,一前一后落在僻静的小巷,然后快步往前走着。
“好像意犹未尽,临走还要多看一眼……”步云烟跟在拓跋宇身后语气不冷不热开始有意无意地评价起来。
拓跋宇手心紧紧一握,继续赶路,不予理睬。
“哎呀,这时间拿捏的刚刚好,早一点晚一点都不成,真是……”步云烟又是凉凉一句。
拓跋宇忍不住了,一把拽开脸上的蒙面布,转身低喝道:“你有完没完?我哪里知道她正……一切是巧合好不好,再看一眼只是想确定她的身份,因为开始我没有看清她的脸……”
说着,他自己紧抿着嘴唇,自己已经够丢人的了,用得着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嘲笑吗?没准这以后都会成为自己的话柄被她时不时拿出来晾晒一番!
“没看清她的脸?”步云烟做思考状,然后点点头,“第一眼没顾得看上边……”
“你……”拓跋宇尴尬极了,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快速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平静地继续道,“本王就是看什么也不过是自然反应,见到女子的身体心如止水的怕只有得道的高僧才可言办到;怎么也赶不上你,见到本王的影子就情难自禁,恨不能投怀送抱,简直好色至极!”
“好色?!”步云烟淡淡一笑,“我只对你一个男子那样,对别的男人却不会,所以这充其量也不过叫--情有独钟,是专情的表现,不像某些人,凡是女子的身体,他都……没有节操……”
拓跋宇抚额,怎么再没理的事情到了她的嘴里都变得这样理直气壮?!
忽然,没有任何预兆,拓跋宇欺身上前扣住步云烟的双肩。
“你干嘛?”步云烟一怔,抬眸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nAd1(
夜色的笼罩下,她水眸如波,一片氤氲,闪着女性特有的娇媚,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皓齿微露,带出自然的可爱。
拓跋宇的心不由就慢了一拍!下一刻他又记起了自己的目的,马上左右翻看步云烟的俏脸,最后甚至修指伸到她的下巴处用力揪了起来。
步云烟在对方按住自己的一瞬间,以为他要轻薄自己,正考虑要不要献出某些部位来达到自己亲近他的第一步,结果却等来了他的爪子抓自己宝贵的下巴!
她心知肚明对方是在察看自己是否是带了面具的替代品,所以她甩开对方嚷嚷道:“你干嘛,我这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经得起你那样对待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简直野蛮至极!”
她说着,抱怨地握住自己的下巴兴师问罪瞪着对方,她知道自己回门的时候,连慕容清婉的父母、妹妹都没有看出自己是个假冒,可见自己和真实的慕容清婉像到了什么程度,就他拓跋宇,更不可能看出什么,有怀疑很正常,关键是自己若不说,谁也抓不住证据!
“据我所知,慕容府上应该没有什么高手,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轻功?”拓跋宇双眸闪着寒光,上下打量着步云烟,仿佛想要找出一些异样的线索,“找这样推算,你的武功也会不错,这到底怎么回事?之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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